拋出的情感?牌令北極光束手無解。
她可以拒絕這份邀請,隨意編造些借口敷衍了事?。
如果黛比態(tài)度再?強硬些的話,她一定會擺出理由拒絕。
“黛比姐, 我不是不想和你去,只是震區(qū), 我對那里的印象……”
“印象,不好嗎?”
“不是, 不是。”
北極光百口莫辯, 她自身對震區(qū)沒有什么意見。
只是一座座廢墟, 一聲?聲?哀求。
那些場景總會讓她不由自主想起童年時光,大腦錯誤地將它們聯(lián)系在?一起。
思緒一旦開啟,便如脫韁野馬般難以收回。
和震區(qū)沒有關(guān)系, 全是自己內(nèi)心的缺陷問題。
“那是什么原因呢?可以和我聊聊嗎?”
循序漸進?的詢問似曾相識。
北極光又想起每周固定的訪談時刻, 有些事?,她若不想提起, 便可以一直隱瞞下去。
“黛比姐,”好在?現(xiàn)?在?不是心理輔導(dǎo)時期,自己有權(quán)轉(zhuǎn)移話題,“你買的票是什么時候的,會不會晚點?”
“還早,能趕過去。而?且這里離震區(qū)不遠,非要提的話,走也能走過去。”
“好……”
北極光啞口。
她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拒絕,也尋不到合適的理由勸說自己前往。
“黛比姐,我知道你是好心邀請我,說實話,我并不討厭震區(qū),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對我來說也很,很奇特?。只是我吧,不是很想再?去那里,震區(qū)總會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一些,灰暗的經(jīng)歷!
“一些灰暗的經(jīng)歷,聽起來像是我該處理的事?情呢!
“沒有啦黛比姐,只是偶爾的不開心,不是影響自己的正常情緒,再?樂觀的人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這一點應(yīng)該很正常吧!
“對,人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起伏。”
“那黛比姐……”
言語逐步降低,雙耳敏銳抓到一陣腳步聲?。
熟悉的、抓耳的、令人安心的……
“艦長?”
目光躍過身前的黛比,僅夠兩人前進?的通道有多一人。
北極光判斷無誤。
“回來啦!
“嗯!
北極光點頭應(yīng)道,她想起自己發(fā)?出去的消息,只是告訴艦長歸艦的大致時間,真正歸艦后卻把這事?擱置了。
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艦長,您好。”
黛比回應(yīng)著,心中不能說是嫉妒,只是有些感?慨。
好像,北極光已經(jīng)在?心中排好了急重輕緩。
“要出去嗎?”觀察過后,云溯問向?黛比。
“嗯,回家?看看!摈毂然卮鸬,心中又有一計劃,“光崽,你真的不想去震區(qū)看看嗎?那畢竟是你曾經(jīng)參見救援的地方,震區(qū)還有不少人記著你呢。前段時間,姥爺還專門聯(lián)系我,問你怎么樣,他還說了不少你的英勇事?跡呢……”
果不其然,這段話引起云溯的注意。
不同黛比所想,云溯沒有第?一時間詢問有關(guān)北極光的事?情,反而?是,第?一時間詢問起自己:“黛比,震區(qū)恢復(fù)的還好嗎?”
“嗯,有帝國的支持,還有很多愛心人士、志愿者的幫助,震區(qū)恢復(fù)的很快!
云溯認真聽完黛比講述,隨后她講道:“這次停泊時間不短,黛比,你可以在?家?中多留些日子,還有北極光……”
云溯面向?北極光,繼續(xù)說道:“去震區(qū)看看吧,救助生命的志愿者,還有帝國的英雄人物。我想,震區(qū)民眾都很像見到你!
“艦長,我……”北極光有些猶豫,心里的承重天平偏向?另一側(cè)。
“就當是代表艦隊?”云溯輕柔問道。
“嗯……只是我自已的話,不能很好的代表艦隊!北睒O光不再?垂首逃避,碧綠雙眸飄然上?移,期待目光陷入云溯臉龐,她誠懇規(guī)劃道:“艦長也一起來吧,艦長的身份要比我有說服力,我想震區(qū)的居民也很歡迎艦長前去!對吧黛比姐!”
問題拋至黛比心頭,它觸動心頭防范支架,巨石滾落下壓,每次心跳都會引起不同程度的疼痛。
“艦長也一起來吧。”她不懂自己為什么要昧心講出這句話。
“對呀對呀,艦長你也是帝國的英雄啊!”
瞧著北極光從猶豫轉(zhuǎn)為堅決,黛比心頭一松,那份沉重感?煙消云散。
不要被自己的情緒操控。黛比默念道。
首要任務(wù)是解開光崽的心結(jié),其它的都是不重要的。
她柔和笑道,真誠請求道:“艦長也來吧,人們需要些精神支撐,您和光崽,都是震區(qū)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英雄不在?人本身,而?是那種突破一切阻礙的精神。祂們會跨越時空,給予人們堅持下去的理由,賜予他們最隱蔽卻又是最光明的避風(fēng)港。
在?那一刻,每位人都是英雄本身。
“老板,來一杯粘液濃縮。”
“好。”
老板收下不怎么多見的實體錢幣,雙耳聽清硬幣鐺鐺作響,墜入空空如也的落灰錢罐。
實體錢幣不常見,要飲用粘液濃縮的人也不常見。
人們稱粘液濃縮為加濃加熱后的太空啤酒,不過這個稱號,那些啤酒狂熱者并不認同,他們把粘液濃縮比作惡魔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