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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輪回劍主 > 第六百九十五章 你 不 懂 !
  ‘嗯,長庚哪點(diǎn)都好,就是這賀詞寫的有些,草率了啊!

  臨登場之前,通天教主坐在側(cè)峰華池旁,看著面前的玉符,不斷輕吟,有些猶豫。

  看這賀詞開頭,為了塑造一個平易近人的教主形象,用了許多簡單的辭藻,什么‘風(fēng)和日麗’、‘惠風(fēng)和暢’、‘各位來客自三千繁華齊聚于此’云云。

  他是誰?

  洪荒現(xiàn)如今勉強(qiáng)也算前幾的人物,堂堂三清圣人!

  怎么能用如此直白通俗的言語?

  那必是要先講一番大道,再說少許神通道法,講述講述兩個弟子入門時的囧事,回憶下他這個師父坐在高高的谷堆旁,給他們講一些色彩豐富的故事。

  莫要誤會,那是截教必修課程——《不同色虹光于斗法中的多重功用》。

  這種路數(shù)才符合圣人的格調(diào)。

  通天教主將手中的玉符收入袖中,背負(fù)雙手,注視著大殿那邊的熱鬧。

  大劫什么的暫且后說。

  “師祖”讓徒孫們?nèi)ヌ罱龠\(yùn),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打不過師祖,也只能默默忍著,看有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還能有什么辦法?

  本來還想著自己跟二師兄聯(lián)手,說動大師兄去跟老師干一架。

  可當(dāng)自己有這念頭時,二師兄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對立面。

  其實(shí)他這個三友中最‘年輕氣盛’的都懂,二師兄的性子十分沉穩(wěn),沒有足夠把握不會動手,且很容易被忽悠,骨子里比自己還要護(hù)短。

  闡截兩教的矛盾,延伸成了三清之間的矛盾,老師這一手算計(jì),當(dāng)真太強(qiáng)了。

  ‘想跟老師斗,自己還是太年輕。’

  通天教主微微嘆了口氣,背負(fù)雙手,注視著正起哄的男仙女仙,目光悠遠(yuǎn),卻似乎透著光亮。

  長庚這家伙,對老師到底什么態(tài)度?

  這是此時通天教主最擔(dān)心之事。

  他感覺最近這幾年,小長庚突然硬氣了起來,之前明明還挺從心,凡事想的都是保命。

  在通天教主看來,這其實(shí)是極為珍貴的品質(zhì),比他這些弟子動輒就是‘吾道豈能受辱’強(qiáng)太多了。

  莫非長庚已是有了什么手段,能確保他不會被老師抹殺?

  這種手段當(dāng)真存在嗎?

  通天教主略微皺眉。

  在天道籠罩的范圍內(nèi),老師已是無敵的存在,僅有大師兄能牽制老師一二。

  他們六個圣人此時只能勉強(qiáng)與天道之力保持平衡,但隨著天庭日漸興盛,自己已頗感有心無力。

  老師這幾個元會關(guān)于天庭的規(guī)劃,自己這個圣人其實(shí)看的一清二楚。

  對三界而言,天庭代表秩序,大興天庭代表推動秩序。

  但對老師而言,天庭是一只秤砣,一只能打破‘圣人-天道’平衡的秤砣。

  通天教主笑著搖搖頭。

  自己此時已經(jīng)感覺到十分明顯的天道威壓,想必……西方教的二圣人已經(jīng)喘不過氣了吧。

  笑。

  這幾家圣人大教,道門三教外加西方教,其實(shí)也是他們幾個圣人的助力。

  這天地間,自上古而來的秩序,便是由圣人大教撐著。

  六圣為天道基石,一方面是指圣人促進(jìn)了天道演變,通過鴻蒙紫氣,構(gòu)成了天道之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另一方面,就是此前歲月中的天道秩序,是通過圣人大教的影響力得以實(shí)現(xiàn)。

  天庭的崛起,其實(shí)是天道開始直接插手天地秩序的標(biāo)志;

  而當(dāng)天庭正神之位被大劫填滿,天道將會趨于完善,六位圣人就算聯(lián)手,也不會是老師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六個不可能聯(lián)手,也沒有聯(lián)手的理由。

  現(xiàn)如今,圣人已在被天道淘汰的邊緣。

  ‘也不知,長庚對天道了解多少了。’

  通天教主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他此前見燧人氏伐天時,李長壽也在人族陣營之中,這其實(shí)有些不智。

  老師不可力敵,長庚何必爭這一時意氣。

  其實(shí),長庚能帶自己幾個弟子走就很不錯了,不必多做什么,多做就代表著承受更多風(fēng)險。

  ‘嗯,稍后還是要提醒他一次,讓他勿忘初心、從一而終,穩(wěn)健到底,該遁就遁!

  洪荒的未來……

  這洪荒,其實(shí)在紫霄宮分發(fā)鴻蒙紫氣開始,已是沒了未來。

  離開其實(shí)已是最好的選擇。

  ‘大婚始,請師尊!’

  胖寶的呼喊聲已起,也該自己這個師尊上場了。

  通天教主低頭看了眼自身這隆重的打扮——其實(shí)也就是道袍之外多了一個長坎肩,其上搞了一些大羅金仙看不懂的道紋。

  腳下一步邁出,身周光影流轉(zhuǎn),轉(zhuǎn)眼已是在寶座之前,面對眾弟子與賓客。

  他抬手相招,趙公明牽著真正盛裝的金靈圣母向前,兩人在眾人目光中一步步踏上高臺,跪伏在通天教主面前。

  趙公明感慨橫生,高聲道:“弟子公明,拜見師尊!”

  金靈圣母也被趙公明的激動逗的一樂,破天荒的將自己溫柔的一面拿了出來,柔聲道:

  “弟子金靈,拜謝師尊多年教誨!

  “善,善!哈哈哈!起來、起來。”

  通天教主背著手大笑幾聲,看著自己面前這兩個寶貝徒弟,目中帶著幾分星光,年輕的面龐染著溫潤的笑意。

  他笑嘆一聲,言道……言……

  呃,自己想說什么來著……

  “咳,今日風(fēng)和日麗、惠風(fēng)和暢,各位來客自三千繁華而來,齊聚于貧道碧游宮中,見證貧道愛徒之婚,實(shí)乃我截教之幸事!

  臺下,李長壽露出淡淡的微笑。

  自己寫的稿,果然深得師叔欣賞。

  ……

  “星君,您來這邊?”

  “姐夫!你要不要來這邊呀!”

  “長庚師弟,咱們喝兩杯啊過來!”

  待通天教主發(fā)表完《老父親》演講,趙公明與金靈圣母拜過師尊、拜過天地,又在碧霄、瓊霄兩個‘送酒仙子’的護(hù)送下,同飲一杯連理酒,捧了兩朵并蒂蓮,大婚就跟他們兩個新人沒什么關(guān)系了。

  通天教主自是不會跟小輩們湊一起,主持完了大婚就自行隱去。

  趙公明被截教群仙拉去輪桌喝酒,金靈圣母也被仙子們拽去,占了碧游宮大殿的半壁之地。

  李長壽要找座位時,立刻有了這般情形。

  但凡敢直接開口的,也都非普通金仙,都是各方勢力有頭有臉的人物。

  李長壽笑著婉拒仙盟副盟主們的相邀,又對碧霄搖頭示意,拒絕了呂岳的招呼,淡定地走到了天庭專屬的席位,坐在了那名被捂過嘴的天將身旁。

  他剛走來,月老以及幾位天兵天將連忙起身,對李長壽行禮問候。

  待他們?nèi)胱,李長壽對那名天將眨了下眼,傳聲道:

  “陛下,得罪得罪,您這化身之法竟已如此高明,此地怕也就通天師叔認(rèn)出了您的跟腳。”

  “哼!”

  那天將扭頭看向月老,讓月老額頭緩緩冒出三個小蘑菇般的問號。

  啥子情況?

  李長壽笑而不語,開始招呼天庭同事們吃酒吃菜。

  那天將,也就是玉帝的最新化身,很快也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咳嗽一聲,主動對李長壽敬酒,低聲道:

  “末將董德起!能與星君大人同桌而坐,不勝榮幸!

  李長壽:……

  玉帝陛下這是希望,他這個不安分的臣子‘懂得起’嗎?

  “董將軍多禮,勞煩董將軍護(hù)送月老前來了!

  那月老皺眉看了眼董德起,這將軍怎么這般不懂事,星君坐過來了,也不知道給他這個正神讓個座。

  星君身邊的位置是能隨便坐的嗎?

  當(dāng)真過分,若不是這里這么多大仙大神,非要訓(xùn)斥這家伙幾句不可。

  月老端著酒杯,小心翼翼地對李長壽拱了拱,笑道:“星君您隨意,小神干了!

  “同飲、同飲,”李長壽含笑道了句,主動與月老碰了碰杯。

  兩人當(dāng)下就姻緣殿現(xiàn)如今面臨的各類問題,進(jìn)行了一場不算激烈的討論,其實(shí)就是做做樣子,找個話題。

  等截教仙開始為趙公明和金靈圣母獻(xiàn)上賀禮,月老代表天庭,引著兩位女仙,送上了一些彩衣霞帔。

  龍族果然不負(fù)眾望,雖然只是來了兩位長老,但流光幻彩的寶箱堆滿了碧游宮角落。

  這讓不少截教乾仙與坤仙對視一眼,有了點(diǎn)騙婚的大膽念頭。

  李長壽送的禮只是放在一只寶囊中,塞到了趙公明懷里,并未拿出來顯擺。

  靈娥則是將花籃中親手縫制的幾件衣裙送給了金靈圣母,讓金靈圣母笑得合不攏嘴,直夸靈娥心靈手巧。

  靈娥嘻嘻一笑,又從花籃中取出了幾件嬰孩衣物,讓金靈圣母俏臉飛紅,眾女仙齊聲歡笑。

  而趁著起身送禮,黃龍道人帶著姜尚、申豹兩名師弟,湊到了李長壽這邊。

  黃龍低聲道:“師弟,咱們拼個桌、拼個桌!

  “師兄請,”李長壽起身做請,目光在姜尚和申豹身上掃過,并未多停留。

  黃龍真人苦笑了聲,坐在李長壽身旁,長長地松了口氣。

  他來之前,已經(jīng)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到了此地之后,才體會到什么是強(qiáng)化班的‘如坐針氈’。

  針氈上還撒了鹽。

  李長壽沒來之前,時不時就會有截教仙去黃龍身旁路過,哼一聲、瞪一眼。

  還有截教仙會故意討論闡截兩教之事,言說闡教下手如何如何心狠,此前之戰(zhàn)闡教有心算無心占了便宜。

  黃龍真人就低頭不語,旁邊兩位師弟也是大氣不敢喘。

  總算熬到了李長壽到來,順勢找到了李長壽身側(cè),黃龍真人心底那是有萬般委屈、千種郁悶,要對李長壽傾訴一二。

  就聽黃龍真人開口道:“唉……”

  “唉!這喜宴吃的當(dāng)真難受。”

  申豹自顧自感慨一聲,苦笑著看向面前的酒樽,“本想來為三教做出自己的努力,而今卻是知道一切都是空幻,無法挽回。

  星君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可有什么辦法,能為三教做些事?”

  “這個……”

  李長壽有些為難,坐在那沉吟幾聲。

  申豹能問出這話,其實(shí)在他預(yù)料之中,這只黑豹對自身定位極其模糊,又因他復(fù)雜的身份背景,導(dǎo)致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向著闡教還是向著截教。

  一旁董德起笑道:“道友所問之事,已是如今天地間最大的難題,我家星君日夜為其所困,心中已不勝煩憂。

  道友在這般場合,還是不要多提此事,免得敗了大家的興致!

  申豹皺眉看向董德起,定聲道:“道友……你不懂!

  某天帝頓時雙眼一瞪。

  月老也道:“董將軍,你入天庭不過數(shù)十年,不了解其內(nèi)內(nèi)情,咱們天庭應(yīng)當(dāng)保持中立,不應(yīng)干涉大劫之事。

  來,喝酒喝酒,今日不提煩心事,只說逍遙情!

  “咦?”

  姜尚端起酒杯,打量著一身喜袍的月老,看到月老喜袍上繡著的圓月、月桂樹,想到了一些傳說,小聲問:“您莫非就是,掌管姻緣之神?月下老人?”

  “失敬失敬,”月老頓時笑瞇了眼,“閣下是?”

  “姜尚,字子牙。”

  “哎喲!”

  月老精神一震,看了眼在旁瞇眼笑的李長壽,想開口說幾句客氣話,卻又怕說錯了。

  姜尚這個名字,他可是太熟悉了!

  當(dāng)年星君大人來找自己,說讓自己給齊源道長的轉(zhuǎn)世身安排一點(diǎn)姻緣。

  老濁仙上輩子沒享過福,這輩子自是要彌補(bǔ)一下,也算星君大人這個徒兒盡一份心。

  但星君大人也說過,轉(zhuǎn)世身就與自己沒了牽連,這也是女媧娘娘當(dāng)年定下之事,月老當(dāng)即警醒,自己確實(shí)不能去言說這般事。

  對,還要幫星君大人遮掩過去。

  月老嘆道:“您就是姜尚?哈哈哈,當(dāng)真是小神所見的姻緣大戶!”

  姜尚腰桿都挺得直了些,感覺頗為奇妙。

  “還是多謝月老照拂!

  “哎,此話就不對了,小老兒只是公事公辦,”月老笑道,“我們姻緣殿,從不會強(qiáng)行拉扯姻緣,只會修剪姻緣,是道友福澤深厚!

  姜尚端酒起身,“我敬您一杯!

  “客氣客氣,”月老自是舉杯相迎。

  黃龍嗤的一笑,卻也不戳破此間彎彎繞繞,只道:“長庚師弟,我也敬你一杯……龍族之事,多謝你了!

  李長壽含笑搖頭,并不多說,隨便扔了個話題出去,討論起了遠(yuǎn)古時的先天大能都有哪些結(jié)成了道侶,當(dāng)時的禮儀為何。

  黃龍順勢侃侃而談,展露下闡教仙的風(fēng)采,成功把桌上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很快,趙公明與金靈圣母開始敬酒,他們最先來的,便是李長壽所在這一桌。

  李長壽等仙舉杯相迎,趙公明此時已是面目通紅,那眉飛色舞的模樣,讓人頗感喜慶。

  “長庚,咱們……都在酒里了!”

  李長壽含笑點(diǎn)頭,又從袖中拿出一只寶囊,遞給了趙公明。

  趙公明納悶道:“這賀禮咋還兩份?可是有什么說道?”

  “之前那份是代表人教送給大哥大嫂,”李長壽笑道,“這里面的一份,是我自身送給大哥大嫂。”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趙公明納悶地看向手中寶囊,一旁金靈圣母也是好奇地將仙識探入其中。

  隨之,金靈圣母俏臉一紅,看到了那三百六十卷‘熟悉’的畫軸。

  趙公明眼前一亮,看到了角落中的瓶瓶罐罐。

  李長壽意有所指,笑道:“我在這里,祝大哥大嫂早生貴子!”

  “哈哈,哈哈哈!”

  趙公明頓時開懷大笑,將寶囊慎重地收了起來。

  一旁金靈圣母也是低頭欠身:“謝謝妹夫了!

  正此時。

  呂岳自殿外匆匆而來,在多寶道人耳旁耳語幾句,多寶道人挑了挑眉,朝李長壽快步而來。

  李長壽仙識一掃,目中劃過少許疑惑。

  大禹帝君?

  看多寶和趙公明的反應(yīng),截教應(yīng)該沒給火云洞請柬,為何大禹帝君會出現(xiàn)在此處?

  且大禹帝君此時面露憂色,似乎是想迫切見到誰一般。

  穩(wěn)一手。

  多寶道人向前來,還未開口言說,李長壽就已傳聲道:

  “勞煩師兄出面,先確認(rèn)下大禹帝君的身份!

  多寶緩緩點(diǎn)頭,笑道:“你們先喝著聊著,為兄出去接待下貴客!

  言罷帶著呂岳快步而出,趕去了碧游宮外的金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