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南序發(fā)來的信息,自從他搬出去后,這還是兩個人的第一次通信,白啟既覺得高興又覺得難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好。”
白啟有太多的話語想說,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到了南序的新家時,原本以為只有他和其他同事在,白啟不會覺得有什么尷尬的地方,沒有想到,南序的身旁已經(jīng)站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還很熱心的替白啟開門,儼然一副這個家的女主人模樣,事實上她的身份就是女主人。
兩人開門見面時,白啟愣了一秒,一下子就猜出來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想必她就是南序說的相親對象。
“是白啟吧,快進來!
“啊,好!
女人見白啟有點發(fā)愣,也不想第一次見面冷場,熱情的招呼他進門。
看樣子,南序沒有將白啟和自己的親密關(guān)系對她說清楚,只是說是朋友吧。
“白啟,你來了,過來坐這。”
南序看著白啟走進來,起身向他招手,白啟將禮物交給女人后,便像一個拘謹?shù)目腿艘话,遵從主人家的指示?br />
看著熱鬧的一桌子人,都在為南序搬了新家慶賀,只有白啟一個人悶悶不樂,不是他不愿意真心祝賀,只是他實在做不到。
“今天還有一件事啊,我和方梅領(lǐng)證了,請大家來家里熱鬧一下。”
南序幾杯下肚,臉上也開始通紅起來,說話聲音也洪亮了幾分。
在他說完后,眾人紛紛舉杯慶賀,白啟也動作遲緩的起來。
耳中傳來南序結(jié)婚的字眼后,他的內(nèi)心再也沒有了平靜,本來還心存希望,南序還能改變心意回到自己身邊,現(xiàn)在,一切都太晚了。
白啟獨自一個人哐哐幾杯盡飲,腦子變得脹痛起來,整個人只覺得有些眩暈,可依舊掩蓋不了隱隱作痛的內(nèi)心。
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失態(tài)了,他不想在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里,破壞南序的好事,也不想讓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特別是在方梅面前。
“南序,我還有事先走了啊,新婚快樂!
白啟艱難的從口中吐出新婚快樂這四個字,一字一句都好像剜心一般難受,如果三個人之中注定有一個人要承受痛苦,那就讓他來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打個車很方便,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之日,好好陪著方梅吧!
南序看著狀態(tài)不佳的白啟,想要送他回家,被婉拒了,也不敢再繼續(xù)說什么。
方梅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同,只是覺得一對好朋友而已,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白啟的位置上。
“滿眼春風百事非,而今才道當時錯...”
白啟上車后難過的喃喃自語,看著窗外南序的家開始漸行漸遠,就像他們之間的距離,開始分道揚鑣,不由得更加傷心起來。
“都是錯...”
不斷滴落的淚水打濕了手機屏幕,手上的動作遲遲沒有往下,白啟好像再為自己的情感做些什么說些什么,可是他也明白過多的糾纏也沒法挽回。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自己付出了青春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我等你到三十五歲!
最后,他給白啟發(fā)去了信息,短短的話語,是他最后的挽留。
這是給這段情感最后的期限,也是給自己最后的時間。
他現(xiàn)在還放不下南序,也放不下過往的種種美好時光,更放不下那個曾經(jīng)為了愛,勇敢在黑暗中狂奔的自己。
從南序家回來后,白啟接連生病了一個星期,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于安和楚小官分別輪流照顧他,此刻友情或許能夠稍稍安慰已經(jīng)破碎不堪的心。
靜默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后,白啟突然來了精神,和往日一樣,正常起床、吃飯、工作。
“白啟,你真的可以嗎?”
于安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時不時都會打電話詢問,只有聽到白啟的聲音他才安心。
“我沒事了,安安,這段時間麻煩你和小官了,謝謝!
“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你要好好的啊!
“嗯!
于安和白啟通完電話后,總覺得現(xiàn)在的白啟有些不太對勁,他以前從來不會和自己這樣生疏。
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徹底從失戀中走出來吧,于安工作很忙,沒有過多時間去時刻關(guān)注著白啟。
“白啟,你想不想到我家來玩?我想和你聊聊天!
楚小官自從出院后,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許多。便想著以治病為由,讓白啟多出來走走。
“等我從老家回來后,再去看你,小官,你要開心的活下去!
“你回老家了?”
“嗯!
“那你注意安全,我們等你回來!
白啟此刻已經(jīng)在車上,而楚小官一時也沒有想明白他說的那句,你要開心的活下去,真正的含義是什么。
楚小官只以為是一句勸自己想開一點的醫(yī)囑,畢竟以前白啟也常常會對自己說類似的話。
白啟經(jīng)過長途跋涉,終于回到了老家,不過,不是他的老家,而是南序從出生到長大的地方。
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偏遠村落,原始的鄉(xiāng)村氣息和城市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