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我與小琳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就喜歡做透花糍,我們經(jīng)常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樹下,一邊賞桃花一邊飲茶吃透花糍。
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咬牙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做這個糕點?”
此時我的表情一定是極為恐怖的,白琳嚇得渾身發(fā)抖,我卻毫不憐香惜玉,抓住她的肩膀,嚴厲地說:“回答我!”
白琳眼圈有點紅,說:“那,那個糕點是我根據(jù)書上的古方研究出來的!
我還是不信,繼續(xù)問:“你為什么要送我這個?”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做這個,就做了啊!卑琢諕暝艘幌,一頭霧水,又很委屈。
我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見她不像作偽,沉默了片刻,放開了她,說:“抱歉,以前也有人為我做過這個糕點,所以我激動了。”
她揉著自己的手腕,委委屈屈地說:“沒,沒關(guān)系的!
我仔細看著她,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這個女人身上肯定有秘密,我必須待在她身邊,調(diào)查出真相才行。
我拿起一塊透花糍,嘗了一口,醉人的甜香在口中彌漫,我記憶中就是這個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好吃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按在墻壁上,她嚇了一跳,緊張得發(fā)抖:“云,云先生,請,請放開我。”
我盯著她的眼睛,正要說什么,忽然船身猛地一晃,居然直挺挺地朝海面?zhèn)确ァ?br />
我將精神力輻射出去,發(fā)現(xiàn)一只巨大海怪正在攻擊飛魚號。
那海怪比飛魚號足足大了一倍,一下子就將飛魚號給撞翻了,白琳尖叫一聲,朝著房間里掉了下去。
特等艙是有巨大的窗戶的,她正好落在玻璃窗上,窗玻璃應(yīng)聲而碎,她拼命抓住了窗戶框,殘余的碎玻璃刺進她的血肉之中,鮮血順著她的胳膊往下流淌。
她的皮膚很白,配上鮮紅的血,看起來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四周全都是尖叫聲,船上的人一個個都從船艙里掉了出去,落入了大海之中。
而此時,大海之下,除了那頭巨大的怪魚之外,還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食人魚群,一旦落水,這些魚群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們啃食殆盡。
“云先生,救我!”她驚恐地大叫,我看見她那恐懼無助的絕美容顏,心中居然一陣陣揪痛。
不要用這張臉來求我啊,我根本拒絕不了。
她漸漸支撐不住了,手在滑落,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就在她滑落的那一刻,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驚喜。
我將她拉入懷中,說:“抱緊我,我?guī)汶x開!
我?guī)е桨肟罩,從天空望下去,這艘豪華游輪已經(jīng)完全翻了過來,船底浮出了水面。
海面上,一個個人間慘劇在不斷上演,水面漂浮起大片大片的血跡。
這里是公海,距離華夏大陸足有十萬八千里,我?guī)е谧罱囊惶幮u上落了下來,她臉色慘白,全身發(fā)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著我不停地道謝。
我擺了擺手,說:“不必放在心上,還是想想我們下一頓吃什么吧!
此時正值中午,白琳的肚子發(fā)出咕咕的叫聲,她臉有些紅,看了看四周,這里看起來像一座荒島,島上有茂密的熱帶樹林。
她握了握拳頭,說:“云先生,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找些吃的!
我在心中嘲笑了一聲,一個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里的女人,在叢林之中寸步難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沒有阻止,讓她進了叢林,然后坐在一棵椰子樹下休息。
她這一去,就是兩個多小時,我居然有些擔(dān)心,坐立不安起來。
猶豫了一陣,我正準(zhǔn)備放出精神力,看看她在干什么,卻看見她懷中抱著幾個水果,興沖沖地跑了回來。
“云先生,我找到了這個果子,我試過了,很甜的,沒有毒,您快嘗嘗。”
我看著那些黑黝黝的漿果:“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林子里啊,那邊有一片小果林,全是這種果子。”她高興地說,“我以前在書里看過怎么鑒別果子有沒有毒,先看上面有沒有蟲眼,然后用嘴唇碰一碰,沒事兒就咬很小很小的一口,如果沒有任何問題,那就是無毒的。我已經(jīng)吃了兩顆了,真的沒事!
我拿起一顆果子,這是美容果,無論男女,吃了都是可以美容養(yǎng)顏的,確實沒有毒。
她見我吃了果子,更加高興了,說:“我觀察了一下,這片海灘每天都會漲潮,我們用石頭在那邊壘一個小魚池,等潮水退了,會留一些魚類或者貝類在里面的!
說干就干,看著她在極快巖石之間忙碌,我心中有些悵然,她居然真的在天黑之前修好了一座魚池。
“云先生,您看我修得怎么樣?”她獻寶似的問我,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像一只求擁抱求摸摸的可愛貓咪。
我居然被這表情給取悅了,差一點就忍不住去摸她的腦袋。
良久,我才說:“還行。”
她立刻露出非?鞓返谋砬椋业男木尤灰哺魂嚾彳。
夜晚降臨,溫度陡然下降,我自然是不怕的,但她卻冷得瑟瑟發(fā)抖,去找了好多葉子裹住身體,卻沒有用。
我見她在幾米之外,抱著身子發(fā)抖,居然心軟了,找了一些枯葉樹枝,點了一個火堆,讓她坐在火邊烤火。
她高興地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漸漸地,她瞌睡來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就睡著了。
海風(fēng)吹來,篝火一陣搖擺,她似乎很冷,意識不清地朝我移了過來,往我懷抱里擠。
我身體有些僵硬,卻并沒有將她推開,她居然一滑,倒在了我的腿上,腦袋枕著我的大腿,睡得非常香甜。
我低頭望著那張酷似姜琳的臉,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長發(fā)。
我忽然愣住,立刻收回手,心中滿是震驚。
我這是怎么了?真的把她當(dāng)成了小琳的替代品了?
我心情復(fù)雜地望著她,連她身上的味道都和小琳一模一樣,我都差點懷疑,是不是小琳被什么厲害的鬼怪奪舍了。
想了想,我拿出靈能手機,給小琳打了個電話過去,里面?zhèn)鱽碥涇浥磁,海棠春睡一般的聲音:“喂?云麒?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你……沒事吧?”我猶豫著問。
“沒事啊,怎么了?”
“沒事,就關(guān)心一下,晚安!蔽覓鞌嚯娫挘窗琢盏难凵窀鼜(fù)雜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第二天一大早,白琳就起來了,她又去樹林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這次拿回了另外一種果子,興沖沖地向我邀功,說:“那邊有一個荊棘林,荊棘叢里長了很多這種果子,也是沒有毒的!
我一看,這是朱果,吃了有飽腹感,還能驅(qū)蟲。
這白琳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吃完了朱果,他又跑過去看她的魚池,這一看,魚池里居然圈了好幾條魚,雖然都比較小,但一頓吃一條,也足夠飽了。
白琳高興得滿臉喜色,抓了兩條魚,用竹棍子叉起來,拿上岸,祈求地望著我:“云先生,能再升點火嗎?”
我覺得這女人真麻煩,卻還是升起了火,她在火上搭了個架子,廢了很大力氣才烤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她高興地拿了一條遞給我,說:“云先生,您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我吃了一口,冷著臉說:“沒有鹽味!
她一下子犯了愁,托著腦袋想了很久,弄了一些海水來,想要在海灘上曬鹽。我皺了皺眉頭,進林子里找了一點淡棕色的草,扔給她說:“海水曬出來的鹽雜質(zhì)太多,不能吃,用這個!
她聞了聞那葉子,眼睛一亮,立刻將它揉出汁液來,淋在魚上,然后再次遞給我,我嘗了嘗,道:“這次勉強能入口了!
她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贊美,高興得哼起歌兒來,我心中暗暗嘆息,如果小琳也能夠像她這樣,因為我的一句話而高興就好了。
不知是什么心理,我居然沒有帶她離開小島,她估計以為我沒有那個本事,安心想著怎么荒島求生。
我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島嶼深處有一些厲害的鬼物,但外圍森林卻很安全,便任由她折騰,看著她每天都為了活下去而努力,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佩。
這種不懈努力,積極向上的性格,倒是與小琳一模一樣。
這天一大早,白琳興沖沖地搖醒我,說:“云先生,那邊來了一艘船,我們有救了。”
我抬眼一看,在幾十里外的海灘上,緩緩駛來一艘小船,我臉色一沉,立刻弄熄了火堆,還用巨大的芭蕉葉蓋住了濃煙。
白琳不明所以地望著我:“云先生,怎么了?”
“那艘船有古怪,小心些為妙!蔽业吐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