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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寶石愛不釋手,一直貼身放著,漸漸地竟然害了相思病,每到冬天花再開的時候就去世了。
他的父母認為是這棵梅樹成了精,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便命人鏟除了梅樹,給一把火燒了。
那顆紅寶石也投入火中,不知為何,那紅寶石竟然燒不壞,甚至越燒越亮。
當天晚上,他的父母就做了一個夢,夢見兒子哭泣著責怪他們?yōu)槭裁匆獰羲拿窐,還要那顆紅寶石做陪葬。
他父母醒來之后,按照他的意思將紅寶石做了陪葬,卻沒有放在兒子的身上,而是放在了這間專門放珍貴陪葬品的墓室里。
或許是沒能如愿的緣故,那少年心中存著一縷執(zhí)念,始終不肯輪回,一直都還在肉身之中,等待了幾百年,只為了再看它一眼。
我猛地睜開眼睛,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琳!敝苡砗七B忙將我抱住,焦急地說,“墓里面的東西都不能隨便亂碰,這枚不是普通的紅寶石,而是妖丹。”
妖丹?
我想起奶奶書里說,世間萬物皆有靈,都有可能修煉,人有人道,鬼有鬼途,連花草樹木、魚蟲走獸,也都有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產生靈智。
按照民間的說法,就是成了精。
這成了精的東西,人們稱之為妖精,它們畢生精華所在,就是它們的妖丹,而這妖丹,對修道之人有極大的好處。
我激動地抓住周禹浩的手,說:“禹浩,我有辦法對付那具活尸了。”
我們回到了主墓室中,那棺材里的活尸掙扎得更加劇烈,而那枚大極鎮(zhèn)邪符上的光芒已經越來越黯淡,眼看就要失去作用了。
我直接一伸手,用牽引之力將符箓撕了下來。
轟隆。
棺材蓋子被轟開了,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棺材里跳了出來,雙腳踩在棺材的兩邊邊沿上,一雙鮮紅的眼睛兇狠地瞪著我。
那活尸穿著紅色的明朝皇族服飾,頭上戴著烏紗翼善冠,身上彌漫著濃烈的鬼氣。
不過,他之前被我的大極鎮(zhèn)邪符所傷,現在實力大為受損,同時面對我和周禹浩,未必能贏。
它也有靈智,知道權衡利弊,因此并沒有直接進攻。
我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手掌張開,露出里面的梅花妖丹,活尸大怒,沖著我怒吼,聲音震得整個墓室都在顫抖。
“我知道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它。”我說,“其實,她也一直在等你!
活尸安靜下來,微微歪了歪腦袋,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溫和地說:“雖然你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但你還從沒見過它真正的樣子!
說著,我將一縷靈氣注入到妖丹之中,妖丹仿佛被激活了,從里面溢出一縷紅色的霧氣,在空中凝聚成一抹香魂。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我從未見過如此之美,用我所學過的所有溢美之詞來贊美她,都不為過。
她穿著古代的紅色紗衣,袖子寬大,在半空中微微鼓動起伏,頭上綰著一個發(fā)髻,上面簪著一朵開得鮮艷的梅花。
活尸死死地盯著她,一直看一直看,目不轉睛地看,到了最后,那雙血紅的眼睛里,居然留下了兩滴眼淚。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活尸流眼淚,而周禹浩也是滿臉震驚。
按理說,墓主已經被煉成了活尸,應該是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欲,只剩下殺戮的本能了。
如此,一個活尸居然哭了!
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梅花所幻化的美人望著活尸,露出一道柔和的笑容,那一笑,將整個墓室都照亮了。
“原來我們隔得這么近啊!泵坊廊诵χf,“你居然都不來找我,讓我好等!
活尸似乎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嘴,只吐出幾聲意義不明的低沉嘶吼。
梅花美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說:“你不用說話,你想說的每一句話,其實我都明白!
她的笑容更加燦爛,如同漫山遍野開滿了鮮艷動人的梅花。
“從今往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活尸眼淚流得更兇,不能說話,只能用力點頭。
梅花美人一掌拍在活尸的天靈蓋上,一根三寸長的銅釘猛然飛出,我和周禹浩都是一驚。
這個墓主被日本陰陽師煉成活尸,自然在他的尸體上施了法術,用銅釘釘住了它的天靈蓋,令它魂魄不能離體。
梅花美人這一掌,用盡了僅剩的最后一點修為。
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忽然,梅花美人化為了金色的光點,朝著天空升去,而活尸的頭頂上,也鉆出了金色光點,在空中匯聚在一起,最后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那具失去了靈魂的活尸摔落下來,重新落回了棺材之中。
我有些惆悵,之前在很多古書和電視劇里看見人與妖之間的戀情,沒想到有一天能夠親身經歷。
“人妖殊途,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敝苡砗频偷偷卣f。
我反駁道:“咱們一個是人,一個是鬼,不是也挺好嗎?”
周禹浩的臉色頓時便有些難看,他認真地看著我,說:“如果我沒有復活的希望,我是不會來見你的,人鬼殊途,我們這樣長久相處,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的心一陣發(fā)涼。
我的理智告訴我,他說的沒錯,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跟一個鬼魂談戀愛,就算我是九陰之體,不會被他的陰氣所傷,但總有一天我會變老,而作為鬼魂,他的容貌是不會改變的,他難道不會厭煩我一個糟老太婆嗎?就算不厭煩,我們也無法生兒育女,我們的感情永遠都見不得光。
這些事情我以前不愿意去細想,是因為我害怕面對現實,大半年后的柳將軍墓,進行復活儀式,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敢想象,假如我們失敗了,周禹浩的肉身死去,我們該怎么辦。
周禹浩眼中的光彩也有些黯淡,我咬著下唇,突然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他驚訝地看著我,我鼻子一酸,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
“不許胡說八道,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說完,我居然嚎啕大哭起來,直哭得天昏地暗。
自從爸爸過世之后,我再也沒有像這樣哭過了。
周禹浩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我,他有力的打手緊緊摟著我的肩膀,親吻著我頭頂的青絲發(fā),低聲說:“對不起,小琳,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該這么將你拉進我的世界里,讓你卷入到這些事情之中,你本來應該有個安寧的人生。但是……”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一想到你會愛上別的男人,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一想到擁抱你的人不是我,我就嫉妒得快要發(fā)狂!
“混蛋!”我一邊哭一邊怒罵。
他將我抱得更緊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轟隆一聲巨響,機關啟動,石門居然緩緩地打開了,外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相擁的我們。
除了葉家三兄妹之外,張宏泰和汪樂也來了,汪樂嘴賤地笑道:“喲,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要不要我們退出去,讓你們再親熱一會兒?”
我連忙從周禹浩的懷中出來,抹了一把眼淚,汪樂繼續(xù)說:“表弟,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給弄哭了?小琳,來來,告訴我,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我?guī)湍阕崴!?br />
我面無表情地說:“我是被嚇哭的不行嗎?”
汪樂撲哧一聲笑了:“小琳,你真幽默!
葉雨菱滿頭黑線地說:“活尸呢?先把活尸解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