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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笺读艘幌,我覺得這個道士看著眼熟,仔細(xì)看了片刻,突然想起,這不是上次提醒我被鬼纏住的那個臟兮兮的道士嗎?
當(dāng)時我在扎花圈,他沒頭沒腦地跑來提醒我,說我被鬼纏住了,我也沒當(dāng)一回事,沒想到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出來搗亂。
我立刻擋在周禹浩的面前,說:“這位道長,這個鬼魂是我養(yǎng)的,他又沒有傷天害理,你憑什么來多管閑事?”
那道士冷哼一聲:“道爺我堂堂三品,還看不出這個鬼魂是不是你養(yǎng)的嗎?”他嘆了口氣,說,“你是被這個男鬼給迷住了,這些鬼魂,最會迷人,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鬼迷住,吸盡陽氣而死!
我急了:“你這個道士太不講道理了,我喜歡被鬼迷,又管你什么事了?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要死的人嗎?”
道士冷著臉說:“小姑娘,你現(xiàn)在執(zhí)迷不悟不要緊,等我殺了這男鬼,救了你的性命,你自然知道誰才是好人!
“等等!”曲嘉奇走出來,指著那道士道,“你是哪個山頭的?”
臟道士愣了一下:“哪里來的小女娃,還不快躲到一邊去。”
“哼,本姑奶奶是茅山的,我們茅山是捉鬼的祖宗,我們茅山都有規(guī)矩,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害人的鬼不能殺,你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
臟道士被她罵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說:“人鬼殊途,難道你們茅山允許一個男鬼纏著活人,做那夫妻之事?小丫頭,趕快閃開,不然傷到了你,你們茅山還要來找我麻煩。”
此時,我懷中的周禹浩已經(jīng)變得非常透明了,我急了:“禹浩,現(xiàn)在怎么辦?你把鄭叔的電話給我,我立刻聯(lián)系他!
周禹浩搖頭道:“如果真的有人對我的身體下手,鄭叔肯定已經(jīng)被控制了,我們只有想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我急忙問。
周禹浩給我說了一串號碼:“聯(lián)系這個人,讓他立刻來幫我!
那邊溫暖和曲嘉奇已經(jīng)和道士打起來了,我立刻撥了這個電話號碼,接電話的是個男人,他聽我說完,問了地址,說馬上到。
那個道士很有些本事,曲嘉奇和溫暖畢竟都很年輕,也都只是二品的實力,很快就被他打趴下。
“小姑娘,快讓開!钡朗康奶夷緞ι咸糁粡堻S符,厲聲道,“再不讓開,就別怪道爺不客氣了!
我咬緊牙關(guān),憤怒地盯著他,金甲將軍從我的衣服里鉆了出來,猛然飛起,在空中驟然分為兩個,又二分為四,頃刻間便幻化出無數(shù)只鬼蟲,朝著道士鋪天蓋地而去。
“鬼蟲?”道士大驚,“還是地獄第十三層的金甲將軍?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我沒有回答他,直接抱起周禹浩,他是魂體,抱起來幾乎沒有重量。
鬼蟲多得鋪天蓋地,這是金甲將軍晉級之后的所學(xué)會的新技能——分裂。
這個臟道士雖然實力高強,但突然面對這么多金甲將軍,也有點勉強。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砺菪龢D(zhuǎn)動的聲音,我打開窗戶一看,一輛直升機從天而降,一條繩梯落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順著繩梯滑下,看了看我和我懷里的周禹浩,說:“快上來。”
我從窗戶跳出去,一手抱著周禹浩,一手抓著他的手,他似乎也是個練家子,拎著我這么大一個人跟拎小雞似的,幾步就爬上了直升機,揚長而去。
金甲將軍見我成功走脫,將千萬分身一收,化成一道流光飛出,又重新鉆進(jìn)了我的身體里,留下臟道士在窗邊直跳腳。
我眉頭緊皺,這個臟道士來得蹊蹺,時間點掐得太準(zhǔn)了,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來接我們的那個男人,身材修長,長得和周禹浩有幾分相似。
他看了看周禹浩,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
周禹浩苦笑一聲:“或許這次真的要死了!
“放心,死不了。”男人說,“我們現(xiàn)在就回首都!
他看了我一眼,說:“眼光不錯,我叫汪樂,是他表哥!
我對他點了點頭,將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輸入周禹浩的魂體里,他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卻仍舊虛弱得嚇人。我心急如焚,山城市到首都,至少要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里,每時每刻,我的心都在煎熬。
“你的身體在哪兒?”汪樂問。
“北郊火花山莊!
汪樂笑道:“你小子藏得很深啊,好,就去火花山莊!
直升機一路飛到了首都北郊,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赫然立著一座歐式風(fēng)格的小別墅。此時那小別墅前站滿了人,有一個人守在別墅門前,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那人正是鄭叔。
“老鄭,給我讓開,里面躺著的是我的兒子!边@邊一群人中,以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中年男人為首,那男人臉部輪廓和周禹浩十分相似。
“先生,如果你是來看你的兒子,我自然歡迎。”鄭叔沉著臉說,“但是你是來殺你兒子,我就絕對不能答應(yīng)!
黑風(fēng)衣男人臉色一沉,說:“我兒子早就死了,你偷走他的尸體,誰知道在進(jìn)行什么邪法?如果不是禹政發(fā)現(xiàn),誰知道你們會干下什么事情?”
鄭叔眼中透出幾分怒意:“周禹政身為大少爺?shù)挠H弟弟,居然拔掉了他的呼吸機,導(dǎo)致大少爺現(xiàn)在都沒有度過危險期。先生,你作為父親,不教訓(xùn)他,反而跟著他一起來殺長子,是什么道理?”
黑風(fēng)衣男人怒道:“老鄭,這是我的家務(wù)事,你是什么身份,敢來插手我家的事?你還膽敢打傷禹政!立刻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帶來的人便齊齊拔出槍,對準(zhǔn)了鄭叔。
就在這時,直升機降了下來懸停在半空,汪樂帶著我順著繩梯滑下,汪樂拍手笑道:“姑父,好久不見了,怎么我每次見你你都在找我表弟的麻煩?上次你扇了他一耳光,這次你還要他的性命,我都懷疑,我表弟是親生的嗎?”
黑風(fēng)衣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正想要說什么,卻突然看見我懷里的周禹浩,滿臉的震驚。
此時周禹浩極為虛弱,沒有顯形,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但汪樂和黑風(fēng)衣男人都能看得見,看來,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周禹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鄭叔急匆匆地過來,焦急地說:“少爺,您總算回來了。”
我抱著他走進(jìn)別墅,黑風(fēng)衣男人大喝道:“給我站。 闭f完,他身后的兩個保鏢就朝我沖了過來,我根本沒有理他,汪樂出手了,只用了三招,就將兩人放倒在地,他一腳踩在一個保鏢的背上,高聲道:“想進(jìn)去,可以,先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黑風(fēng)衣男人臉色發(fā)黑:“你汪家想喝我們周家作對嗎?”
汪樂哈哈大笑:“姑父,你這話說的真是可笑,你能代表周家嗎?周老爺子還硬朗著呢。對了,今天你在這里耀武揚威,周老爺子知道嗎?要不,我讓我爺爺給周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
黑風(fēng)衣男人的臉更黑了,就這幾句話的工夫,我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別墅。
別墅的客廳是空的,沒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張白色的病床,周禹浩的身體就躺在病床上,周圍是各種醫(yī)療儀器,無數(shù)根管子插在他的身上,維持著他的生命。
而在病床下的地面,畫著一個巨大的陣圖,這個陣圖由無數(shù)的符咒組成,非常的復(fù)雜,和這個比起來,當(dāng)初馬忠世所布的那個陰魂咒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涂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