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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蕭紫語也能理解羅大老爺?shù)男那,這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蕭清卓和蕭景慕還這么不自覺,一個不到場,前一天喝多了,這絕對是找事兒來的。
自己上趕著找打。
羅家的人,自然也是清楚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肯定也不能公開找事兒。
所以這才等晚了,前來吊唁的賓客都走了,而且也馬上要送靈了。
以后不打估摸著也找不到機會了,這才會動手的。
蕭紫語都能想象的到,這絕對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教訓蕭清卓跟蕭景慕的。
蕭紫語幾乎可以肯定,這絕對是羅大老爺,羅二老爺,還有羅姨太太幾個人商量好的,有可能蕭景律也是知情的。
“姑娘,要去看看嗎?”秀心問道。
蕭紫語點了點頭,:“去看個熱鬧也好,這兩個人早就該揍了,不狠狠的揍一頓,不足以平民憤!笔捵险Z毫不客氣的說道。
可見蕭紫語也對蕭清卓和蕭景慕厭惡到了極點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奴婢陪著姑娘過去瞧瞧吧。”秀心笑著說道。
主仆二人一道去了,剛走出靜姝閣就碰到了前來的蕭紫云。
蕭紫語看著蕭紫云的樣子,只怕是也已經(jīng)得到消息過來了。
蕭紫云走到蕭紫語身邊,:“怎么你也過去嗎?”
蕭紫語點了點頭,:“一起吧,看看到底怎么了?”
“趕明兒就送靈了,可別出什么事情才好。”蕭紫云有些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羅家的人有分寸的。”蕭紫語直接說道,羅家的人雖然生氣,但也不至于耽誤了羅氏送靈這樣重要的事情的。
這也不過是來發(fā)泄一下罷了。
“對,你說的沒錯,羅家的人,還不至于這么糊涂!笔捵显聘胶椭f道。
姐妹二人一起去了靈堂,其實也才剛離開不久的,結(jié)果又去而復返了。
蕭紫語和蕭紫云去的時候,其實也已經(jīng)打完了。
羅大老爺和羅二老爺已經(jīng)被蕭清和和蕭景宸勸慰住了。
羅大老爺?shù)幕饸膺正濃,忍不住對著蕭清和抱怨道,:“國公爺,也不是我在這兒挑理,您來評評理,這對父子到底該不該打,一個連親娘死了,都能躲在房間里,連喪事都不出席,這樣的混賬東西,還算人嗎?”羅大老爺問道。
蕭清和狠狠的瞪了一眼蕭景慕。
蕭景慕其實此刻的樣子,還是很狼狽的,被打的挺慘的。
當然,蕭清卓也好不到哪里去,當然,他這也不是第一次被羅大老爺痛揍了,這些天,蕭清卓也挨了不少打了。
羅氏的死,早就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挨打,把他的內(nèi)疚,給消磨光了。
說實話,蕭清卓都覺得羅氏死的太早了,羅氏早就該死了。
蕭清卓真的是無比的后悔,當時發(fā)現(xiàn)她的丑事的時候,就該直接宣揚出來,然后把羅氏給休棄了,也省的到了現(xiàn)在,羅氏倒是成了最可憐的無辜的人了,他現(xiàn)在成了第一反面人物了。
想想這些,蕭清卓就覺得委屈的不得了。
只是蕭清卓不敢說出口罷了,因為被打的太慘了這一次。
“舅老爺也別生氣,這一切也不怪舅老爺,我這三弟也是在該打,至于小四,原本就是你的額外甥,這做舅父的教訓外甥,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蕭清和說的十分的客氣。
本來事情到了這個階段,蕭清和都想著動手打人了,就別說羅大老爺了。
羅大老爺聽了蕭清和說這話,這心里的火氣自然也就小了一些了,畢竟蕭清和說的這些話都還是比較客氣的。
即便羅氏從前犯了錯,可是羅氏人已經(jīng)死了,還用的著抓著不放嗎?
尤其是這樣,也是不給羅家面子。
其實單單是蕭清卓這樣混賬,羅大老爺也還不生氣,畢竟蕭清卓已經(jīng)混賬慣了,但凡蕭清卓若是長一點兒心的話,羅氏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的。
可是連蕭景慕都這樣,他就真的接受不了了。
蕭景慕可是羅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蕭景慕這樣,也實在是太沒良心了,這讓羅大老爺如何能接受呢。
所以才會大發(fā)雷霆的。
“小四,過來,給你舅父磕頭認錯!笔捛搴椭苯訉χ捑澳胶暗。
蕭景慕的事情,蕭清和也算是知道一些的,都是陸陸續(xù)續(xù)從蕭景宸口中知道的,知道了之后,也是很生氣的,不過也是怕萬一這喪事上在有個什么意外的話,倒是不如把蕭景慕給關起來,然后讓蕭景慕稱病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可真的是好看了。
羅家的人也是抓住了這一點,就不肯放手了。
不過也不怪人家羅家的人,蕭景慕這件事,做的也是在是太過分了,難怪羅家的人挑理。
蕭景慕剛才被羅大老爺和羅二老爺聯(lián)手揍得不輕。
他雖然出身武將世家,但是很可惜,他是不怎么會武功的。
蕭景慕是從小就不愿意習武的那一類人。
他連蕭景律都打不過,就別說是羅大姥爺和羅二老爺了,當然只是挨打的份兒了。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挨了打,竟然還要去磕頭認錯,這還有天理了嗎?
“不沒錯,大伯父,我沒錯,我不會認錯的。”蕭景慕也是有幾分傲骨之人,自然是不肯認錯的。
蕭清和被蕭景慕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大丈夫能屈能伸,看來這句話,蕭景慕是一點兒都沒學會的。
況且這件事,羅大老爺打人不太對,可是蕭景慕也不能說自己做對了。
大家半斤八兩,湊合一下,也就把這件事情給敷衍過去了,也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可是蕭景慕這個反應,不是讓矛盾更加的激化嗎?
其實蕭清和也知道蕭景慕的意思,無非就是借著這件事鬧騰一下了,出出氣也就罷了。
蕭家怎么也要給人一個臺階下的,可是現(xiàn)在弄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
局面不會更加的僵硬嗎?
蕭清和畢竟是長輩,而且還是大伯父,也不能當著面就打人吧。
所以只能給蕭景宸使了一個眼色。
蕭景宸自然是知道父親是個什么意思,忙上前對蕭景慕說道,:“四弟,趕緊認錯!
蕭景慕雖然被打了一頓,但是這心里著實堵塞的厲害,怎么都不肯認錯的。
“我沒錯,我就是沒錯,要不今天就活活打死我吧,反正我是不會認錯的!笔捑澳綗o所畏懼的說道。
蕭紫語也在一旁,其實蕭紫語聽了這話,心里也倒是沒有太大的震動。
蕭景慕還是有些骨氣的,但是太迂腐了一些,她怎么也弄不明白,為什么蕭景慕對羅氏能夠做的這么絕情,畢竟蕭景慕也是羅氏一手帶大的,哪怕羅氏犯了一些錯誤,可是這做兒子的,應該也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就不認自己的母親吧。
可是通過現(xiàn)在蕭景慕的反映,蕭紫語倒是有些看明白了,這蕭景慕,真的是想法太迂腐了。
一旦他心中認定的對與錯,就怎么都不會改變了,就一定要這樣下去,所以不管多少人對他說,都是說不通的,哪怕是用武力對待他,他也不會妥協(xié)。
蕭紫語看透了這一點,心里也就豁然開朗了,只怕是沒有人能夠說服蕭景慕了,除非蕭景慕自己覺醒了,但是看著蕭景慕這個樣子,只怕也是覺醒不了了。
羅大老爺看著又要動氣,蕭景宸卻陪著笑,把蕭景慕給拉出去了。
蕭紫語和蕭紫云見狀,也跟著走出去了,不過只是遠遠的跟著,并沒有上前去打攪。
蕭景宸拉著蕭景慕到了一處私密的地方,這才放開了蕭景慕。
蕭景慕著實被打的不輕,這樣又被蕭景宸拉著走了一路,也是有些受不了,直接就坐了下來。
“我說老四,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蕭景宸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大哥,你什么意思,我明明就是沒有做錯,真不知道你和大伯父為什么要我磕頭認錯!笔捑澳椒磫柕。
“你還說你沒有做錯,三太太是你親生母親,是她生了你,養(yǎng)了你吧,她過世了,你都不肯到場,你這幾年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蕭景宸質(zhì)問道。
“她做出這樣厚顏無恥的事情來,我還怎么認她這個母親啊?”
蕭景宸氣的差點跺腳,:“這一點你沒有資格來評論,即便三太太有錯,可是她也是你母親,這一點,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你這樣對待三太太,就是你枉顧孝道,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堅持自己心中的道義,難道這也有錯兒嗎?女子就該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蕭景慕說的斬釘截鐵的。
蕭景宸真的是要被蕭景慕給活活氣死了。
他以前從來沒發(fā)現(xiàn)蕭景慕是個這么迂腐的人呢,現(xiàn)在真的覺得是沒辦法交流的。
真的是沒辦法交流。
“你就這樣吧,真是無可救藥了,你在這樣下去,也只會眾叛親離!笔捑板穳旱吐曇艉鸬,其實蕭景宸是真的懶得搭理蕭景慕了,思想不同,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大哥,我只是堅持心中的正義而已,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我的母親,我是不會與之為伍的。”蕭景慕的態(tài)度仍舊十分的堅決。
蕭景宸覺得自己也算是口齒伶俐了,但是面對蕭景慕,卻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總覺得就是說不通的感覺。
“蕭景慕,你隨便吧,大家都是為了你好,既然你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管你了!笔捑板氛f完,直接掉頭走了,和蕭景慕這樣的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蕭紫云一直都跟著蕭紫語了,自然也是聽到了蕭景宸和蕭景慕的談話。
蕭紫云忍不住唏噓的說道,:“從前只是覺得四弟沒良心,現(xiàn)在終于知道癥結(jié)在哪里了,原來四弟的想法竟然是這么的奇葩,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今天我也算是見識到了,的確很讓人難以理解,不知道他這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蕭紫語也忍不住說道。
“語兒,其實你要不要去勸勸他,雖然大哥的口才也算不錯,但是比起你來,還是有些差距的。”蕭紫云笑著問道。
“算了吧,我還想著多活幾天呢,這樣的蕭景慕,我真是怕會把被他給活活氣死。”蕭紫語一臉嫌惡的說道,看來真的是對蕭景慕厭惡到了極點了。
“好吧,那咱們還回去嗎?我瞧著羅家的人也就是為了出出氣而已,并不是真想鬧事的!笔捵显普f道。
“你現(xiàn)在這個觀察能力是越來越思路清晰了啊,連這個都能一眼就看出來。”蕭紫語忍不住夸贊道。
“哪有啊,我是沒那個眼力啊,但是我是有眼睛的好不好?”蕭紫云直接說道。
“怎么這樣說呢?”
“你想啊,如果說羅家的人是故意鬧事的話,大伯父說話會這么客氣嗎?早就毫不客氣的把人給打出去了吧!笔捵显茊柕。
“恩,你倒是了解父親的,知道父親在這方面上,從來都不肯客氣的!
“本來就是如此,大伯父如今是是國公爺了,干嘛還要忍耐這些人啊,可見羅家的人雖然鬧騰,不過也是為了三太太出口氣罷了,三太太死的這樣年輕,想來大伯父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吧!笔捵显七駠u著說道。
女人三十多歲,其實日子也是過的正好的時候,羅氏卻是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的確是一個悲劇。
“好了,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蕭紫語說道。
“恩,那咱們還回去嗎?有大伯父在,肯定也出不了什么大問題的。”蕭紫云很是相信蕭清和。
“這倒是,有我父親在,肯定會沒事兒的!笔捵险Z說道。
蕭紫語和蕭紫云說話的工夫,都沒有注意到蕭景慕竟然走到了二人身邊了。
蕭紫云先發(fā)現(xiàn)了蕭景慕,不過蕭景慕的眼神是有些嚇人的,似乎要吃人一樣。
蕭紫云忍不住有些害怕了。
“蕭景慕,你要干什么?”蕭紫語倒是絲毫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只是淡淡的問道。
蕭紫語畢竟是見多識廣,見得也多,看的也多,自然是不怕蕭景慕的。
蕭景慕冷笑了一下,:“怎么,你們兩個一直都在說我的是非,難道還知道害怕嗎?”蕭景慕陰沉沉的笑著。
“蕭景慕,我既然說,就不怕你會聽到,你的確是奇葩,連大哥都不愿意和你說話了,你沒前途了!笔捵险Z直接說道。
蕭景宸已經(jīng)對蕭景慕徹底失望了,恐怕以后也不會再仕途上幫助蕭景慕,就蕭景慕這個榆木腦袋,迂腐到了這個地步,也真的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蕭景慕問道。
“我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你今天得罪的不單單是羅家的人,還有我父親和大哥,蕭景慕,你覺得憑借你自己的能力,即便你科舉能取得一個好成績,但是若沒有我父親的扶持,沒有大哥的扶持,你能在官場混下去嗎?你靠的是什么,你自以為是的心中道義嗎?”蕭紫語滿臉嘲諷的看著蕭景慕。
蕭景慕的臉色卻變了,陰晴不定的看著蕭紫語。
“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什么都不懂,還覺得自己是真理,堅持自己心中的道義,真是可笑至極!笔捵险Z冷冷的說道。
蕭紫語在宮里十幾年,朝堂上也叱咤風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自然知道朝堂是個什么地方,就蕭景慕這樣的,估摸著入朝為官,也不過是被人當做墊腳石罷了。
亦或者是背黑鍋的,也就只是如此了。
“蕭紫語,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景慕問道。
“你若是連我這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話,你就白白讀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了,蕭景慕你若是想要眾叛親離,隨便你,你若是想要自毀前程也隨便你,反正大不了蕭家就是多養(yǎng)著你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這樣的,蕭家就是養(yǎng)著十個八個的,也而不死你!笔捵险Z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不過蕭紫語的話,卻不得不讓蕭景慕沉思。
蕭景慕雖然迂腐,但是也知道,將來能依靠的人是誰,只有蕭清和跟蕭景宸,若是靠著蕭清卓,那么他這輩子可就真完了。
得罪羅家的人,蕭景慕是從來都不害怕的,反正他也沒想過要靠著羅家,但是得罪蕭清和跟蕭景宸,后果真的是挺嚴重的。
“好了你一個人想想吧,愿意怎么選,隨便你!笔捵险Z說完,直接拉著蕭紫云就離開了。
半天,蕭紫云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因為蕭紫云完全是被蕭紫語給震撼住了。
她就說蕭紫語是有辦法的,果不其然,這不是把蕭景慕給說的啞口無言了嗎?
剛才面對蕭景宸的時候,蕭景慕還振振有詞的呢,可現(xiàn)在,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吧,只能呆愣愣的一個人站在那里了,這絕對是蕭紫語的手下敗將啊。
蕭紫云禁不住更加的佩服蕭紫語了。
“語兒,你實在太厲害了,我就說吧,大哥雖然拿他沒辦法,不代表你拿他也沒辦法吧!笔捵显茲M臉崇拜的說道。
“行了。收起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看著有點兒怕。”蕭紫語忍不住說道。
“你怕什么嗎?我又不吃人,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會想到這么說的呢?”蕭紫云問道。而且是一臉的好奇寶寶的樣子。
蕭紫語忍不住說道,:“來,我給你講解一下!
蕭紫云重重的點頭,聽的極其認真的樣子。
蕭紫語看著蕭紫云很認真的看著她,并且也是很認真的在聽自己說話。
覺得蕭紫云這認真求上進的樣子,真的也是很可愛的。
“其實吧,還是這個樣子的,還是那一句老話,你若是想要在氣勢上壓倒一個人,就是要看明白他的弱點在哪里?”蕭紫語解釋道。
蕭紫云一臉認真的點頭,:“可是大哥應該也知道吧,可是大哥都沒看出來嗎?”
“我已經(jīng)放棄蕭景宸這看人的準確性了,其實大哥的弱點,就在于他拘泥于一板一眼,你明白嗎?這可能跟父親對他的教育有關系,就是把大哥教育的太死板了,他做事的時候,局限性是很大的,當然,大哥已經(jīng)改了不少了,這兩年,他也吃了不少虧了!笔捵险Z分析著說道。
蕭紫云其實一開始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經(jīng)過蕭紫語一提醒,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蕭景宸做事,的確是有些死板了。
“所以大哥并沒有看的出來,什么對蕭景慕才是最重要的!笔捵险Z這才說道。
“前途?”蕭紫云說道。
“對,沒錯,就是前程,蕭景慕的野心不小,他習武不精,就只能走科舉這一條路,從前的時候,他幾乎是大哥的小跟班,大哥是天才,這是沒得說的,跟在大哥身邊,哪怕是學大哥一點兒皮毛,這對以后的科舉之路,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對,沒錯,這是肯定的,大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肯定有很強的過人之處的!笔捵显普f道蕭景宸,也是佩服的不得了。
“不過我聽大哥說過,蕭景慕并不是很適合讀書的人,他材質(zhì)平平,但卻極其的認真,勤能補拙,這句話雖然不假,但是天資也是決定一個人命運很強的一部分,我聽大哥說過,蕭景慕中秀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中舉的話,如果大哥不給他幫忙,他是沒有那個可能性中舉的。即便如此,科舉他也不見得能取得什么好成績,所以想入官場,還是要靠著蕭家的!笔捵险Z娓娓說道。
“我明白,我父親和三叔不都是靠著大伯父才能謀得一個閑職嗎?雖然是閑職,可是差事都也很不錯啊,說出去也體面!笔捵显埔徽Z道破了這其中的玄機。
“對,所以說,家族是一個人必不可少的靠山,可這一次,蕭景慕得罪的不單單是羅家的人,還有我父親和大哥,那對他以后的前途會是如何,我只是稍稍的提點一下,想來蕭景慕定然也是明白的吧!笔捵险Z挑眉說道。
“可是他最開始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嗎?我還以為,他為了自己心中的道義,什么都不怕呢!笔捵显乒室庹蹞p道。
“他應該是沒想到的,因為在蕭景慕的心里,就沒覺得自己有錯,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這一點,以前我不懂,現(xiàn)在我明白了!笔捵险Z唏噓道。
這話說的是一點兒都不錯的。
“反正還是你厲害,幾句話就讓人對你心服口服了!笔捵显迫耘f很佩服的說道。
“你就別在這兒拍馬屁了!笔捵险Z白了蕭紫云一眼。
其實她們兩個大概誰都沒想到,她們兩個還有這么和平相處的一天吧,仿若從前的爭鋒相對,都已經(jīng)過眼云煙了。
兩姐妹有說有笑的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第二天,蕭紫云和蕭紫語都聽說,當天晚上的時候,蕭景慕就回去給羅大老爺和羅二老爺,還有羅姨太太,下跪認錯了,聽說態(tài)度是極其的真誠的。
把所有的人都給唬了一跳的。
沒想到蕭景慕會這樣做。
蕭景宸也很吃驚,看著蕭景慕如此,真的是吃驚不已的。
蕭景宸之前去勸說蕭景慕的時候,還被蕭景慕給頂回來了,并且說的話,都是這么的堅定不移的,根本就沒打算有認錯的意思啊。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蕭清和跟蕭景宸都已經(jīng)把羅大老爺和羅二老爺一行人安慰的差不多了,蕭景慕倒是來認錯了。
并且還痛哭流涕的,反正話說的十分的誠懇,把眾人都跟震驚到了。
蕭清和連連的給蕭景宸使眼色,那意思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對蕭景慕說了什么。
可蕭景宸自己也是云里霧里的,他倒是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雖然眾人都很吃驚,但是這也是一件好事兒。
蕭景慕畢竟是羅氏的長子,現(xiàn)在能低頭認錯,也是好的。
尤其是明天就是送靈的日子,直接把羅氏的靈柩放進蕭家祖墳,然后牌位進祠堂,也就算是正式完結(jié)了。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件好事,也就不用追究到底了。
蕭景律心中更是好奇,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這些天廢了不少力氣,也沒說通蕭景慕,蕭景慕怎么一下子就開竅了呢。
但是蕭景律也不想去追究了,他認為,也是母親在天之靈感動了蕭景慕吧。
反正這也是母親愿意看到的一幕就是了。
這樣因為蕭景慕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并且也很是誠懇,所以羅家的人也就沒這么生氣了,其實蕭清卓心里也很好奇,并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對于蕭清卓來說,也倒是無所謂的,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對于這兩個兒子,蕭清卓也并沒有看重,其實蕭清卓對于親情什么的,看的都挺淡的,蕭清卓的思想現(xiàn)在也許很自我。
一輩子不管兩輩子的事兒,他出生在這樣一個大家族里,能怎么玩樂,就怎么玩樂吧,反正該吃吃該喝喝,什么也不放在心里,這樣每日醉生夢死,也挺好的。
這就是蕭清卓的想法,羅氏死了,過一兩年,再娶一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兒子與他不親近,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是他生的,都是兒子,他今年也才三十幾歲,還能再生育,更加考慮不到兒子的事情。
所以兒子愿意怎么樣都好,根本也是無所謂的。
過了一天,羅氏的喪事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
當然,蕭靜兒也是沒少出力的,大部分都是蕭靜兒一個人在操辦的,蕭紫語雖然也幫忙了,但是也是點到為止。
蕭紫語一向都是懂得分寸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
因為羅氏的喪事,蕭清和想延后蕭景宸和蕭靜兒的婚禮。
蕭清和也是覺得不太吉利,但是蕭景宸卻不同意,蕭景宸話說的很明白,他們的婚期是一早就訂好的,而羅氏也是突然疾病去世的,這根本就不沖突,況且羅氏雖然是長輩,但是說白了,也不過是嬸娘,也就不存在孝期的說法了。
當然,蕭景慕和蕭景律肯定是要守三年孝期的,但是他可以不守。
而且孝期也是要視情況而定的吧。
蕭清和也知道,他的理由是有些不充分的,所以也就沒有強求蕭景宸,既然蕭景宸想要盡快的娶蕭靜兒過門,他也就只好不再阻止了。
但是背后也不斷地抱怨,其實蕭清和原本是想著盡快給蕭景宸請封世子,畢竟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國公爺了,這世子之位,也是該定下來了。
當然,肯定是蕭景宸的,不過蕭景宸為了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蕭清和的意思,蕭清和也就有些賭氣了,打算過個一年兩年,等蕭景宸和蕭靜兒有了嫡長子再說吧。
其實世家大族中,有很多都是這樣的情況的,屢見不鮮,自然也是不奇怪的了。
蕭紫語也知道蕭清和跟蕭景宸為了婚禮的事情,再一次起了爭執(zhí),蕭靜兒和蕭大太太都來告訴過蕭紫語,兩個人也是長吁短嘆的。
也是擔心父子會有隔閡。
因為這件事,蕭清和也好,蕭大太太也罷,都對蕭靜兒有些不滿了。
當然,這件事,雖然跟蕭靜兒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沒錯,錯的都是別人。
就好像是這樣,明明是蕭景宸堅持婚禮,可是到了最后,弄得蕭清和跟蕭大太太都對蕭靜兒有了看法,好像錯都是蕭靜兒的,可這的確是跟蕭靜兒沒有半分的關系的。
蕭紫語也勸過蕭大太太,說,大哥主意大,旁人都做不了大哥的主,可是蕭大太太仍舊對蕭靜兒有些意見,說蕭靜兒總該規(guī)勸著一些,這么著急婚禮做什么?
蕭紫語也是哭笑不得,連解釋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只怕在解釋一番,蕭大太太心里會更加的不舒服,一兒一女全都向著蕭靜兒說話,恐怕這怨氣就會更加的大了。
索性蕭紫語也不敢多說什么了。慢慢地就好了,蕭靜兒畢竟也在蕭家這些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的怨懟只是一時的,過些日子就好了,蕭紫語很確定這一點。
過了兩日,肅郡王夫婦和離的旨意也下來了。
蕭紫語倒是不意外,皇貴妃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肅王妃,肯定也就能勸服泰和帝。
蕭紫語聽說,當時肅郡王傻了眼,肅郡王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旨意下來。
直接跑到了肅郡王妃的正房里,卻發(fā)現(xiàn)肅郡王妃早就收拾好了箱籠,看樣子,隨時準備離開了。
肅郡王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原來這個女人,早就打算離開了。
肅郡王真后悔當天沒打死這個女人,現(xiàn)在想動手,可惜沒機會了,肅郡王特意從娘家找了人來保護自己,肅郡王只怕也是沒這個機會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勢力啊,眼看著本王失利了,馬上就要走人了嗎?”肅郡王冷嘲熱諷的說道。
“隨你怎么說都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泵C郡王妃冷冷的說道。
“本王真是后悔娶了你這個女人,你這個掃把星!泵C郡王狠狠的說道。
“宇文鴻,你夠了,我嫁給你的這幾年,捫心自問,對你也是掏心掏肺,一心一意想要做好你的正妃,可是你是怎么對我的呢?”肅郡王妃冷然質(zhì)問道。
“算了,我也不想再說了,無所謂了,我現(xiàn)在只想著能離開你這個人渣就夠了!泵C郡王妃懶得再爭辯了,反正只要能離開肅郡王,這輩子都不和這個人渣有一絲的交集,就夠了。
“好,你大可以走,你的孩子可還在這兒,你就不怕我對著他們出氣嗎?”宇文鴻陰險的問道。
“宇文鴻,你是不是瘋了,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肅郡王妃大吼道。
其實最讓她放不下的,就是這一雙兒女了,但是也沒辦法,她要和離,肯定不可能帶走孩子的,尋常人家,都不可能讓帶著孩子的,就別提這皇室宗親了,更加不可能讓孩子跟著母親的。
她也是想著,怎么也是郡王的兒女,肯定也不會受委屈的,所以才會放心的,可是現(xiàn)在聽宇文鴻的意思,似乎還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的。
不過她也不意外,因為她早就知道宇文鴻是什么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誰讓他們是你生的,他們罪錯的就是有你這個母親!庇钗镍櫪淅涞恼f道,絲毫不帶一絲的感情。
兩個人正在爭執(zhí)之間。
外頭丫頭卻說,:“王妃,王爺,宮里來人了。”
宇文鴻有些奇怪,卻也不敢不見,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德妃的貼身宮女。
宇文鴻自然是極為熟悉的。
那宮女給肅郡王和王妃請安行禮之后,直接說明了來意,:“王爺,王妃,奴婢是奉了娘娘的命令前來的,說是已經(jīng)知會過陛下和皇貴妃了,把小公子和小姐接到宮里去,娘娘說梁州太遠,并且環(huán)境也不好,要把公子跟小姐留在身邊教養(yǎng)。”
一番話,肅郡王妃直接喜極而泣。
她自然是十分樂意的,再怎么,孩子跟著德妃,也比跟著宇文鴻強多了,并且也不用去那種窮山惡水之處了,能留在帝都,真的是很不錯的。
宇文鴻卻黑了臉色了,沒想到德妃會留下他的長子和長女。
宇文鴻也知道德妃是為了他好,把她的嫡子嫡女留下,也是為了不讓孩子吃苦,可是宇文鴻現(xiàn)在心里正不痛快呢,想要借著兒子女兒來折磨肅郡王妃,可是卻被德妃給破壞了。
但是宇文鴻也不敢有什么意見,只是好臉色不太好看罷了。
“那有勞姐姐了!泵C郡王妃倒是十分的客氣。
“王妃太客氣了,這原也是奴婢該做的,娘娘說了,如果王妃思念孩子了,也可以進宮去看孩子,畢竟小公子和小姐,都是王妃的親骨肉,血濃于水,娘娘能理解的。”那宮女一字一句的說道。
肅郡王妃的眼圈兒立馬紅了,緊緊咬著下唇,唇瓣都咬破了。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愿意拋棄孩子,可是她真的不能留在這個人渣身邊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是連孩子都不要了,她也一定要離開這人渣,一定要從火坑里跳出來,這是她唯一的想法,也許是有些自私的,可是人就只有輩子的時間,是應該自私一點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