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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宸長長的嘆著氣,說道,:“語兒,我心里很難受,真的很難受。”蕭景宸撫著自己的心口說道。
蕭紫語有些賭氣的看著蕭景宸,蕭景宸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是這前后的察覺的確也是有點兒大,讓蕭紫語搞不明白蕭景宸這到底是怎么了,這絕對是在難為蕭靜兒,也是在難為他自己啊。
這是何必呢?
不過看到蕭景宸這個樣子,蕭紫語也沒有再說那些重話,只是嘆著氣說道,:“大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俊
蕭景宸的神色似乎很為難,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艱難的事情。
一直都沉默著不說話,直到過了良久,蕭紫語忙去給蕭景宸倒了一杯熱茶,茶桶里正好也有現(xiàn)成的,不必麻煩了。
蕭紫語將茶杯遞到了蕭景宸手中。
蕭景宸的雙手有些顫抖著,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蕭紫語看蕭景宸微微皺眉,知道這茶水有些熱了,其實蕭紫語也想提醒一下蕭景宸的,只可惜蕭景宸沒有給她時間。
這茶是剛沁好不久的,所以十分的濃烈,那種苦味兒讓蕭景宸的舌頭有些發(fā)麻了。
似乎這才讓他的狀態(tài)有些恢復如常了。
蕭紫語沒有著急催促著蕭景宸說話,而此刻,蕭紫語也察覺的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兒,否則的話,蕭景宸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半餉,蕭景宸才慢慢的開口說道,:“語兒,你清楚靜兒的身世嗎?”
蕭紫語聽到這話,心里就明白了大半,難不成,蕭景宸竟然查到了蕭靜兒的身世了嗎?
要知道,前世的時候,蕭靜兒的身世也一直都沒有浮出水面的。
蕭紫語知道的也無非就是蕭靜兒是被人牙子拐了來的,被賣的那天,卻意外的被蕭紫語救下了,然后就再也沒有了。
當時蕭紫語也央求著蕭家的人去調(diào)查過人牙子,想想問問蕭靜兒是打哪里來的。
可是也沒查出來什么結(jié)果,因為蕭靜兒是被那些外地流動的人販子賣過來的,所以根本就找不清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了。
而蕭靜兒本身似乎也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個茫然可憐的小女孩。
直到現(xiàn)在,蕭靜兒對被拐之前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什么都不記得。
李大夫后來也給蕭靜兒看過,只是說蕭靜兒之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然后失去了記憶,但是這并不會對蕭靜兒的生活和健康造成什么大的影響。
其實如果強行的刺激,說不定還會記起來,但是后果會怎么樣,李大夫也說不清楚。
當時,蕭紫語和蕭靜兒都知道,蕭紫語沒有干涉蕭靜兒的決定,倒是蕭靜兒自己,決定不想糾結(jié)在過去里,對于她來說,蕭紫語就是她的親人,是她最親最近的人,所以她并不想追朔自己的過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靜兒的身世,也就一直沒有人提及了,今天蕭景宸突然問這句話,倒是真的讓蕭紫語吃了一驚。
“大哥,你查到靜兒的身世了嗎?”蕭紫語脫口問道,一臉的焦急。
蕭景宸點點頭,:“是,我查到了,而且已經(jīng)確認過了,但是靜兒的身世,實在是······”蕭景宸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怎么了?靜兒的身世很復雜嗎?”蕭紫語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蕭景宸點頭,:“沒錯,靜兒的身世,我們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笔捑板烽]了閉眼,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眼的沉痛了。
“語兒,你要有心理準備,當時我查到的時候,我真的是接受不了的!笔捑板芬蛔忠痪涞奶嵝训馈
蕭紫語的語氣有些急切,:“你倒是快說啊,別再賣關(guān)子了!
“語兒,你聽我說,靜兒不是一般人,而且也不是大宇朝的人,她是南詔國的公主!笔捑板匪坪跏窍露撕艽蟮臎Q心,才說出這番話來。
而蕭紫語已經(jīng)完全的呆住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景宸。
這個結(jié)果,是蕭紫語絕對沒有想到的,讓蕭紫語一時間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一提到南詔國,蕭紫語首先想到的就是南詔現(xiàn)在混亂的局勢,還有那位南詔的太子,南宮允。
其實前世的時候,她和南宮允是見過面的,但是從來沒覺得蕭靜兒的長相容貌,會有一點兒肖似南詔國的皇族?
如果但凡有一點兒相似的話,蕭紫語肯定也就順藤摸瓜的找到了。
前世南宮允也是經(jīng)常出入皇宮,蕭靜兒也見過南宮允,可是直到后來,蕭靜兒的身世也沒有被揭露出來,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蕭景宸反倒是查到了蕭靜兒的身世了呢?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內(nèi)情的。
“大哥,這不是真的吧!笔捵险Z問道。蕭紫語這句話,不知道是再問蕭景宸,還是在安慰自己。
其實蕭紫語心里很明白,如果蕭景宸沒有一定的把握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如果不是查到了什么,證實了蕭靜兒的身份的話,也就不會突然性情大變,變成這樣子了。
“語兒,你說呢,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蕭景宸篤定的說道。
蕭紫語嘆了口氣,她也知道,事實就是如此。
“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你正好好的怎么會想到去查靜兒的身世的,這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靜兒都來到咱們家這么多年了,連她自己對自己的身世都已經(jīng)放棄了,你怎么想到的?”蕭紫語忍不住問道。
蕭景宸也是追悔莫及,如果知道事情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那他寧可也不要這么多事兒,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這個局面,真的是讓蕭景宸也感到無能為力。
“我沒有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面,如果我知道會這樣的話,我寧可一輩子都不知道靜兒的身世!笔捑板钒欀颊f道。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蕭景宸的臉色似乎是紅了一下,不過仍舊說道,:“你知道靜兒后肩膀上有一塊朱紅色的胎記嗎?”
蕭紫語點著頭說道,:“知道啊,這胎記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有了,看樣子是她從小就有的吧!笔捵险Z說道。
“這有什么問題嗎?”蕭紫語問道。
蕭景宸看著蕭紫語的眼睛,說道,:“那天晚上,我過來看靜兒,正巧碰到靜兒剛剛沐浴完,所以無意中看到了她背上的胎記!
蕭景宸說著,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畢竟兩個人還沒有成親,這孤男寡女的,說出去也是不太好聽的。
可是蕭紫語現(xiàn)在所關(guān)心的重點是完全不放在這里的。
她現(xiàn)在一心想要知道的就是蕭靜兒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至于蕭景宸是怎么發(fā)現(xiàn)蕭靜兒的胎記的,這個不在蕭紫語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后來呢?”蕭紫語問道。
蕭景宸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當時我看到她的胎記時候,就覺得很特別,像是一朵花,但是具體是什么花,我也從來沒見過!
蕭紫語想了想,:“其實我也有幾年沒有見過這胎記了,雖然我和靜兒的關(guān)系親密,但是從小就見過的東西,所以就不是那么的在意!
“我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沒看到過,所以當時就特別的留心,看的比較仔細,你也知道我的記憶力很好,回去之后,我就把這胎記畫了下來。”蕭景宸說道。
蕭紫語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想通過這胎記幫著靜兒尋找她的身世嗎?”
蕭景宸點頭,:“沒錯,我當時就是這個想法,想要幫著靜兒尋親,其實我并不在意靜兒的出身,但是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希望她可以過的很好,我愛靜兒,自然也希望靜兒能夠找到她的親人,哪怕她的親人只是尋常的人家,可當初靜兒是被拐來的,我就想著她的親人,也許會很著急找到她呢?”
蕭景宸的想法是沒錯的,如果是換做蕭紫語的話,也是十分贊同的。
如果可以的話,沒有人愿意做孤兒,肯定都是想著能有自己的親人的。
所以如果能行的話,蕭紫語也希望蕭靜兒找到自己的親人。
找到親人并不代表是失去了蕭靜兒,而是多一個人疼愛蕭靜兒罷了。
所以蕭紫語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后來,沒過多久,就有了消息,事情也是巧了,我有一個好友,常年混跡在外邦,前些日子他來找我,我知道他常年在外,見多識廣,所以就將胎記給他看了,他看后,非常的吃驚,接二連三的問我這胎記是誰身上的,我見他神色有異樣,就知道事關(guān)重大,也就沒有對他說實話,可是他卻對我說了一番話,告訴了我一個至今都不能承受的事實!
“是什么?”蕭紫語的心似乎也跟著糾結(jié)在了一起。
“他告訴我說,南詔皇帝十幾年前,微服出巡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子,那女子容貌秀美,天生麗質(zhì),是難得一見的貌美,南詔皇帝對她一見傾心,只可惜那女子是江湖中人,按照道理,是不能進宮成為妃嬪的,不過南詔皇帝卻對她十分的傾心,排除萬難,終究還是將那女子接近了宮。并且還冊封為妃!笔捑板锋告傅纴。
蕭紫語聽到很認真,有些事情就是應該從頭說來的。
蕭景宸繼續(xù)說道,:“那女子為封為了麗妃,麗妃出身于江湖,雖然一身的好武藝,但是卻對宮里的明爭暗斗一竅不通,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害人的伎倆,南詔皇帝比麗妃足足大了十幾歲,而且這南詔皇帝也不是專情之人,對麗妃也不過是一是貪新鮮罷了,麗妃是個很高傲的女子,初入宮闈,她是什么都不懂的,也沒少被人算計了,然后慢慢的,南詔皇帝對她失去了新鮮感,也失去當初了寵愛!笔捑板氛f的有些傷感,不過這也是事實。
自古皇宮的女人都是如此,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家世,足夠的睿智,即便可以一時間得到皇帝的寵愛,但是時間久了,這點不牢靠,稀薄的寵愛,也就隨風而散了。
那時候的下場會比什么時候都凄慘,都悲涼。
這大概就是后宮女人的悲哀吧。
“沒有了皇帝的寵愛,又沒有家世,在這虎狼的后宮里,麗妃寸步難行,而就在這個時候,麗妃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她肚子里有了孩子!
蕭紫語聽到這里,大概也能明白麗妃會怎么做了。
畢竟她也在皇宮里生活了十年,太知道在這皇宮里,真的可以硬生生的把一個天真爛漫的人給逼成的腹黑心機女。
因為如果你要是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而且女人都是為母則強的。
有了孩子,似乎一下子就會變得很強大了。
“自從那天開始麗妃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開始處處謀算,開始變得心思縝密,開始爭寵,她本來就是聰慧過人的女子,以前只是不屑于去爭奪那點子寵愛罷了,她是高傲的,可是現(xiàn)在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尊嚴。”
“南詔的皇帝,似乎很享受麗妃的改變,而麗妃一時間的風頭也是無人能及,麗妃雖然身懷有孕,但是卻依舊榮寵不斷,并且在五六個月的時候,太醫(yī)院也診斷出了麗妃懷的是雙胞胎,這下子南詔皇帝更加高興了,立刻升了麗妃的分位,冊立為從一品夫人。可是生產(chǎn)的時候,麗妃卻被人給算計了,麗妃生了一對龍鳳胎,但是麗妃挑選的奶娘被人給買通了,竟然將兩個孩子給偷走了,好在麗妃也培養(yǎng)出了一批心腹,尤其是她是江湖中人,她的父親是南詔國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手下的奇人異事也不少,幸好警覺,當時就察覺了,然后救下了皇子,但是公主卻始終沒找回來!笔捑板返穆曇粲行╋h渺的不真實,讓人聽了覺得很痛心。
“這位麗妃的母親并不是南詔國的人,她來自一個神秘的家族,而家族中每個女孩子,右邊肩膀的背后,都會有一個朱紅色的花型胎記,而且會隨著年齡而增長,而這朵花,是曼陀羅花,她的花瓣原本就是紅色的,隨著女孩子的年齡越來越大,那胎記就會愈加的逼真,那天我看到靜兒身上的胎記,就覺得那多花很美,而且已經(jīng)開始有些妖艷逼真的感覺了,我憑著記憶畫了下來,然后被我那個周游列國的朋友看到了,他懂得真的挺多的,然后就跟我說了這樣一段往事!笔捑板氛f完,似乎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你能確定這是真的嗎?也許只是巧合?”蕭紫語問道。
“而且你問過靜兒了嗎?那個胎記你不是也只看過一次嗎?你真的可以這么確定嗎?”蕭紫語還是想要找出理由來反對。
蕭景宸的臉色更加的憂郁,:“我怎么可能不去驗證呢,我怎么可能只憑借這段往事,就斷定靜兒的身份呢,首先,我比較沒有原則的,在找了機會去看靜兒的胎記,因為那個時候我無法確定,所以也就沒有驚動你,當然,也因為你是在是太聰明了,如果我拜托你的話,肯定要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幫我去看的。”
蕭紫語知道,蕭景宸這說的倒是事實。
“然后我就找機會又看了一次,這次看的很真實,記得更加的清楚,應該就是曼陀羅花,沒錯的!笔捑板泛V定的說道。
“再然后呢?”蕭紫語等著蕭景宸的下文。
“我派人去南詔國明察暗訪過了,當年的麗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珍麗夫人了,基本所探得的消息跟我朋友說的相差無幾,而且我還讓人買通了珍麗夫人身邊的一個宮女,打聽過了,珍麗夫人右邊后肩上也有一個朱紅色的胎記,就是曼陀羅花,這在南詔的皇宮,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也就是我們大宇朝的人不曉得罷了!笔捑板氛f道。
“那如果你的調(diào)查一切都沒錯的話,那靜兒就是南詔國的公主,準確無誤了嗎?”雖然聽了這么多了,但蕭紫語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蕭景宸點點頭,:“是沒錯的,這胎記是獨一無二的,況且我見過那位珍麗夫人的畫像,跟靜兒有六七分相似,這也不會有錯的,并且年紀也對的上。所以應該是沒錯的!
蕭紫語頓時也泄了氣,事情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的,如果蕭靜兒是南詔國的公主,那可該怎么辦才好啊?
現(xiàn)在南詔和大宇朝的關(guān)系,除非一輩子瞞著蕭靜兒她的身份,否則一旦蕭靜兒的身份曝光了,那勢必會是大麻煩,首先,她和蕭景宸的關(guān)系,就一定會受到所有人的阻止。
雖然,蕭紫語和蕭景宸是絕對相信蕭靜兒的,可是蕭靜兒如果不是大宇朝的人,別人怎么看蕭靜兒呢?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這一點兒,自古以來,在那個朝代都是如此的。
蕭紫語開始理解為什么蕭景宸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蕭景宸現(xiàn)在承受的也不比蕭靜兒少。
作為蕭景宸這個身份,是不可能娶一個別國的女子為妻的,蕭家是大宇朝最大的家族之一,而且在朝中也是中流砥柱,這樣家族里的主母,必須是大宇朝的人。
哪怕靜兒是丫頭出身,也比是南詔國的公主,要強的多。
當然,和親的事情不在少數(shù),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般和親嫁過來的女子,哪怕是公主,郡主,也會同樣嫁到顯赫的家族中,但絕對不會是嫡長子,不會是一家家主。
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就算是嫁皇子,嫁王爺,也都是會嫁給資質(zhì)平平的王爺或皇子。
如果進宮的話,生的如果是公主還無所謂,如果是皇子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儲君的。
每個國家都是如此,非常排斥外族之人。
“大哥,你打算怎么辦?”蕭紫語問道。
蕭景宸滿臉苦惱的看著蕭紫語,:“語兒,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感到事情會這么的無可奈何,會讓我覺得無能為力,可是我真的舍不下靜兒,我很喜歡很喜歡靜兒,我真的很想娶她,我可以不在乎她的出身,不管她是丫鬟也好,是南詔公主也罷,我都不在乎,之前我覺得我可以排除萬難,娶她為妻,給她一切,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沒把握了,我不知道萬一哪一天她的身世曝光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