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問你,雋哥兒都對你說了些什么?他有沒有說想要離開這里?”莫大太太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有些急切的問道。
“說了,他說想離開帝都一段時間!笔捵险Z淡淡的回道。
莫大太太聽了這話之后,眼圈立刻就紅了,然后直接給蕭紫語跪了下來。
蕭紫語和莫葭都愣住了,被眼前這個狀況給弄的懵圈了,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完全弄不明白莫大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莫葭忙上前想把莫大太太給拉起來,莫大太太卻不肯起來,只是對著蕭紫語看哭訴道,:“語兒,我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去勸勸雋哥兒,別讓雋哥兒離開?”
莫葭聽得差點(diǎn)想要破口大罵,她是真的沒想到莫大太太能如此的不要臉啊,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真的是夠了。
“大伯母,你是不是瘋了,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你讓語兒去跟四哥談,你到底想把事情給惡化到什么局面才甘心?”莫葭真的是很想罵人,如果不是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莫葭此刻真的很想直接把莫大太太給丟出去。
“語兒,你聽我說,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我剛才去見雋哥兒了,雋哥兒直接不見我了,讓人把我給擋在外頭了,我知道雋哥兒是不肯見我了,算我求求你了,語兒,你跟雋哥兒好好說說,只要他肯留下,我以后再也不過問他的事情了,可以嗎?”莫大太太沒有在意莫葭說什么,只是一心懇求蕭紫語。
蕭紫語真的覺得莫大太太的思想挺玄幻,當(dāng)然,也是挺滑稽的。
事情弄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到底是誰的錯,一目了然,如果不是莫大太太做出了那樣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蕭紫語真的覺得挺荒唐的,現(xiàn)在讓她去跟莫雋談,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大太太,我真的不知道你這自信是打哪里來的,你覺得在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我跟四表哥還有什么可說的嗎?亦或者說,我們還有什么能談的嗎?”蕭紫語冷笑著問道。
莫大太太也是沒法子,如果她但凡有辦法的話,也不會來求蕭紫語了。
可是莫大太太真的無法眼睜睜看著莫雋離開。
而且莫大太太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莫雋這次離開,可能就真的不會回來了,亦或者再回來的時候,也會是很多年之后了,她說不定要徹底的失去這個兒子了。
所以她才會苦苦的哀求蕭紫語的。
“語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個當(dāng)長輩的都跪下來求你了,求求你就去勸勸雋哥兒吧,雋哥兒最聽你的話,只要你你跟他好好說,他肯定會留下的,我以后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做了,我只要雋哥兒能留在帝都,我就心滿意足了!蹦筇薜臐M臉淚痕。
蕭紫語看著莫大太太,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呢,如果莫大太太沒有做出這么愚蠢的事情來,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結(jié)局了。
“大伯母,你別強(qiáng)人所難了,現(xiàn)在的這個局面是你造成的,你對語兒提這樣的要求,的確是太過分了。”莫葭直接拒絕道。
莫大太太沒有聽莫葭的話,而是看著蕭紫語。
蕭紫語的表情還是很平靜,看著莫大太太說道,:“葭兒說的很對,我不會去說什么的,我剛才和四表哥已經(jīng)談過了,而且我也支持四表哥的決定,他想要離開,就現(xiàn)在的局面而言,我覺得還是對他有利的,當(dāng)然,對你也是有利的!
莫大太太一開始剛想發(fā)火,但是聽到蕭紫語說道后來的話,卻有些茫然了。
“這話怎么說?什么叫做對我也是好的?”莫大太太問道。
其實最初莫大太太是想對蕭紫語發(fā)火的,莫雋的離開,對蕭紫語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可是后來聽到蕭紫語說對她自己也是有好處的,所以莫大太太就按捺下性子,想要聽一聽蕭紫語是個什么意思了?
“大太太,你可以這樣想想,現(xiàn)在四表哥即便是留下,對你也是有心結(jié)的,而且這個心結(jié),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解開,所以四表哥留下,你們也只會相看生厭,尤其是四表哥對你,態(tài)度也不會多么好吧!笔捵险Z淡淡的說道。
莫大太太雖然很生氣,但是也知道蕭紫語說的都是實情,莫雋對她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真的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今天直接讓下人把她給擋在門外了,可見不是一般的厭惡了。
“既然你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這么冷了,那我勸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最好就是順其自然,不要再去勉強(qiáng)什么了,因為你現(xiàn)在不管做什么,怎么做,在四表哥眼里,應(yīng)該都不是善意的,而今天即便是你叫我去勸四表哥,四表哥也不會回心轉(zhuǎn)意的,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怎么做對他才是最好的,他選擇離開,并不是為了我,或者怎么樣,而是覺得這樣的選擇對他是最好的,你如果還要從中作梗,只能把你們的母子情分越退越遠(yuǎn)!笔捵险Z解釋道。
莫大太太雖然一直都知道蕭紫語說話很會蠱惑人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蕭紫語說的話也是有很大的道理的。
“如果我是你,我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做,與其相處生厭,還不如分開一些時候,慢慢的等這件事過去了,不就好了嗎?血緣關(guān)系是永遠(yuǎn)都分不開的,你是四表哥的母親,早晚,四表哥會過去這道坎兒的,自然就好了!笔捵险Z很輕松的說道。
莫大太太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蕭紫語。
“你不會是心里也很盼著雋哥兒離開吧?”莫大太太問道。
蕭紫語就知道莫大太太肯定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
不過蕭紫語覺得這也是正常的,她一般也是會這樣的,總是會用很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莫葭卻聽不下去了,:“大伯母,你說這話可就沒什么意思了吧,你是怎么對待語兒的,語兒現(xiàn)在還替你出謀劃策的,你也該知足了吧。”莫葭毫不客氣的說道。
其實莫雋的確是覺得莫大太太很能作。
“沒事兒,我沒覺得這有什么,我也可以回答,我的確是想讓四表哥離開,我說過,就現(xiàn)在的局面而言,四表哥能離開,對他,對我,對大家都好,但是我不會開口要求他離開,因為我已經(jīng)決定,從此以后,不會在對他有任何的要求,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但是他有任何的決定,我都不會去干涉,所以,大太太,你明白我的立場了嗎?”蕭紫語說的很清楚明白。
莫大太太聽了這話,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其實沒想到蕭紫語說話能如此的直接,而且這樣清楚明白表達(dá)出了自己的內(nèi)心,一點(diǎn)兒隱藏都沒有。
蕭紫語見莫大太太不說話,繼續(xù)說道,:“四表哥對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你對我做的一切也讓我銘記于心,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善的人,我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的人,所以,大太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咱們沒有什么事情,也不必私下想見了,因為看著你,我真的不覺得有多愉快!”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莫葭聽了這話,差點(diǎn)兒笑出來,果然也只有蕭紫語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是罵人不帶臟字的,但足夠是能把人給惡心死了。
果然,莫大太太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了,不過也是自找的。
“那我先走了。”莫大太太幾乎是落荒而逃。
莫葭滿臉崇拜的看著蕭紫語,:“語兒,你怎么就這么厲害呢?我這大伯母也算是精明人了,在你手底下,真的是一點(diǎn)兒好也討不了啊,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的走人了。”
蕭紫語對莫大太太的確是沒什么好感的,不由得說道,:“她對兒女有著太強(qiáng)的掌控欲望,所以才會這樣干涉莫雋的事情,莫雋雖然看著溫和,但實則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們母子不和是注定的!
莫葭聽得點(diǎn)頭,:“你都不知道,頭幾年大哥剛剛?cè)⒂H的時候,大伯母鬧騰了好久啊,天天的跟大嫂打擂臺,大嫂也出身武將世家,也是名門之后,我瞧著性子也是極好的,可是大伯母就是瞧不上人家,總是整天的找麻煩,弄的大哥和大嫂不安寧,后來也是大哥跟大伯母狠狠的干了一架,大伯母才開始收斂了,后來大嫂一連生了一兒一女,現(xiàn)在又懷著第三胎,大伯母才沒話好說了。”莫葭忍不住吐槽。
“這挺正常的,大太太嚴(yán)格說起來,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只是二舅母性子大大咧咧的,三舅母凡事不管,外祖母也懶得跟大太太計較,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是大太太在莫家一個人獨(dú)大的,她自然養(yǎng)成了唯我獨(dú)尊的性子,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大表哥娶親,自然是要鬧騰的!笔捵险Z一點(diǎn)兒都不覺得意外。
莫葭真的是挺服氣蕭紫語的,蕭紫語分析的真是頭頭是道的,這直接把莫大太太所有的心理都給摸得透透的了。
“果真也是一物降一物,現(xiàn)在她不是被四哥治的服服帖帖的嗎?”莫葭撇嘴道。
“莫雋的性子的確是很讓人很無奈,他可能不會大吵大鬧,但是卻會直接無視,或者直接離開,這樣的人,反而更難去溝通!
“不過大伯母也該有個人降服她,先前因為大伯父的事情,祖父祖母都覺得虧欠了大伯母,所以很多事情也都任由大伯母鬧騰一下,但是這次大伯母實在是太過分了,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莫葭想想莫大太太是如何對待蕭紫語的,真的覺得挺火大的。
“大舅父還是一直都住在外書房?”蕭紫語問道。
莫葭點(diǎn)頭,:“是,自從季婉芙帶著一兒一女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更加沒有回來過,大伯父也沒有去找過,只是一個人獨(dú)自住在外書房,除非有事兒,不然絕對不會去后院的!蹦缯勚鴼庹f道。
蕭紫語自然是明白的,莫昆這是打算要獨(dú)身一輩子了,即便是得不到季婉芙,他也只是一個人過日子了,這樣說起來,他們夫妻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真不知道這樣守著一段滿布瘡痍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這不是我們能夠管的了的,只能隨他們?nèi)チ!笔捵险Z無所謂的說道。
“誰管啊,這夫妻倆的事情,哪里是別人能插嘴的啊!蹦邕B連說道。
蕭紫語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不過莫大太太的事情,她就是有法子也不會管,更何況,這件事,也的確是無解的。
別的都好說,這男人的心完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了,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法子的。
不過經(jīng)過莫大太太這一打斷,蕭紫語這覺也是睡不成了,自然就和莫葭繼續(xù)聊天了,一直到晚膳時辰,莫老太太讓人來尋她們姐妹倆。
倆人才攜手一起去了。
讓莫葭沒想到的是,榮安又過來了,不單單是榮安,顏釗也來了。
看來這兩位女婿也都沒打算離開。
莫大太太推脫說有些不太舒服就沒過來用晚膳,正巧莫蓁生病了,莫三太太照顧莫蓁,也沒過來。
莫老太太沒讓兒子過來,而莫老太爺下午見過蕭大太太了,這幾天為了莫雋的事情,精神也不太好,晚間就歇在外書房了,也沒出席。
這樣席間的人也不多。
顏釗很照顧莫芷,脾氣很溫和,對莫芷更是溫言細(xì)語的。
莫老太太看著聽欣慰的。
蕭紫語能察覺的出來,莫芷的感覺沒錯,顏釗是一心想和莫芷過日子的,也難怪莫芷下不了狠心,即便不愿意顏釗有別的女人,也只是忍受著。
榮安和莫葭就跟沒法看了,簡直就是甜蜜到極點(diǎn)了。
看的莫二太太是合不攏嘴啊。
蕭紫語算是看出來了,莫二太太對顏釗,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啊。
其實這也難怪,榮安的確是很討人喜歡的性子,尤其是和莫葭的那些小動作,小甜蜜,一看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寵溺。
把蕭大太太看的都十分的欣慰,覺得莫葭的確是找到了良配。
飯畢后,蕭大太太就和蕭紫語告辭離開了。
蕭大太太并不知道蕭紫語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然,蕭紫語也不打算說,蕭紫語很清楚,如果她把這事兒說出來之后,那么肯定是有一場血雨腥風(fēng)了。
到了晉國公府,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不過蕭大太太并沒有放蕭紫語回靜姝閣,反而讓蕭紫語去了她的上房。
蕭紫語有些好奇,不知道蕭大太太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蕭清和還沒歇下,正在正房里看書,卻看到妻子和女兒一道回來了。
也是有些好奇的。
禁不住問道,:“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把語兒給拉過來了,不讓她回去歇著啊?”
蕭大太太笑了笑,說道,:“我有些事情要交代語兒,倒是一時間忘記了時辰了!
蕭紫語安穩(wěn)的坐了下來,蕭清和點(diǎn)頭道,:“什么事情這么重要啊,趕明兒一早說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