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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真的很喜歡這樣賴在蕭紫語這里,仿佛在蕭紫語這里,他整個人都會覺得特別的興奮。
尤其是能在蕭紫語的浴桶里沐浴,感覺兩個人似乎有親近了不少。
蕭紫語是不知道宇文墨心中的這些想法的,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覺得宇文墨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宇文墨洗干凈了之后,換好了衣服,滿身清爽的走了出來。
宇文墨卻看到蕭紫語已經(jīng)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宇文墨走到蕭紫語的床邊,聽著蕭紫語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很是得意,如果說蕭紫語心中不信任自己的話,宇文墨打死也不信。
否則依著蕭紫語的性格,若是不信任自己的話,只怕肯定會保持頭腦清醒,無比的防備,就像兩個人最初認識的時候那樣。
蕭紫語在睡夢中似乎很是不安穩(wěn),眉頭緊緊的蹙起。
蕭紫語只是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輕,仿佛置身一個漆黑的山洞里,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她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那種無助的感覺,就好像前世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大哥,失去了祖父祖母,在那個深宮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苦苦的掙扎著。
那種日子,蕭紫語是怎么熬過來的,她真的不想回過頭去再想了。
蕭紫語很怕黑,她真的很怕黑,害怕這種感覺,她拼命的跑,她真的好想逃離這個地方。
這個漆黑一片,好像是一張大網(wǎng),緊緊的箍住了她的心。
終于,蕭紫語看到了一點點光亮,她迫不及待的沖過去,就在這一剎那間,她來到了一個房間。
蕭紫語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她母親,蕭大太太的房間。
蕭紫語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她看著蕭大太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比,身體虛弱的嚇人,似乎翻身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紫語的眼睛有些發(fā)酸,看這情況,這是她母親病重時的樣子。
當(dāng)時的蕭紫語還是東宮太子妃,殫精竭慮的替宇文逸掃平一切障礙。
蕭紫語還記得蕭景宸死后的半年,蕭大太太也一病不起,很快就離世了。
蕭紫語接到蕭大太太病重離世的消息,還嚇了一跳,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只不過才兩個月沒見蕭大太太,蕭大太太怎么可能就會死的呢。
蕭紫語一直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著實傷心了好一陣子。
可是她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心,因為那個時候正出于緊張奪嫡的狀態(tài),宇文逸也沒有給她過多的時間去調(diào)整心境。
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蕭紫語看著床上的蕭大太太劇烈的咳嗽著,心中也跟著緊緊的刺痛著。
我很想沖過去,上去把蕭大太太給扶起來,可是她過去之后,卻直接穿過了蕭大太太的身體。
蕭紫語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她這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回到了上一世。
蕭大太太幾乎咳得上不來氣了,看那樣子,差不多一口氣上不來會直接過去。
正在此時,一個丫頭匆匆的跑了進來。
然后上前扶起蕭大太太,匆忙的幫著蕭大太太順著氣。
蕭紫語看的清清楚楚,那丫頭是采蓮。
蕭大太太這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不過仍舊拿著帕子,重重的咳了好一陣子。
采蓮拿過帕子,卻看到帕子上有一大口鮮血。
采蓮嚇得說不出話來,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太太,您這病越發(fā)的重了,您不能再拖著了,要趕緊的告訴太子妃和七爺了!
蕭大太太搖了搖頭,虛弱的拉住了采蓮的手,采蓮站起身來,拿過靠枕放在蕭大太太身后,:“采蓮,不許說出去,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現(xiàn)在府中是個什么情況,太子妃的處境多的艱險,小七多難啊,宸哥兒不在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不中用,就更加的不能給孩子們添麻煩了!
采蓮的眼圈都紅了,忍不住說道,:“太太,那您也不能這樣拖著啊,您在這樣下去,身子肯定是受不住的!
“好了,別說了,現(xiàn)在是小七最難的時候,我絕對不能給小七添麻煩!笔挻筇珦u頭說道。
采蓮還想在勸,可是看著蕭大太太堅決的樣子,也知道說什么都是白搭。
正在這時,有丫頭在外頭說道,:“太太,采蓮姐姐,二老爺求見!
蕭大太太聞言,忙說道,:“采蓮,去請二老爺進來!
采蓮忙親自去迎了蕭清風(fēng)進來。
蕭清風(fēng)來的很快,照理說,叔嫂不通話,蕭清風(fēng)若不是有急事,肯定也不會來見蕭大太太的。
蕭紫語看著這一幕,在她的記憶當(dāng)中,從來都不記得她二叔,竟然和她母親能坐到一起說話。
蕭清風(fēng)進來之后,看到蕭大太太虛弱無比的樣子,忍不住嘆著氣說道,:“大嫂,您這病不能再拖了,必須要進宮尋太醫(yī)了,咱們府里這些大夫都不中用啊!
蕭大太太皺著眉,擺了擺手,:“不行,現(xiàn)在太子妃和小七都這么難,我不能再添亂了,不能叫他們分了心神。”
蕭清風(fēng)滿臉的痛心,:“我也沒想到老三這么混賬,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大嫂,我冷眼瞧著,怎么太子爺仿佛還站在老三這一邊,似乎也想讓老三繼承國公府的爵位!
蕭大太太眉頭緊蹙,:“太子爺?shù)男乃,咱們這些人哪里能猜的著呢,你大哥不在了,宸哥兒也不在了,小七也長房嫡子,理應(yīng)繼承爵位,這一點,是不能變的!
蕭清風(fēng)點頭,:“這是自然,大哥從前如何教導(dǎo)我的,我都銘記在心,大嫂放心,我是肯定站在小七這邊的,只是小七年紀(jì)還不大,不到繼承爵位的年紀(jì),最多也就只能請封世子!
蕭大太太自然也是明白的,這都是有規(guī)矩的,蕭景昊今年才十四歲,照理說是要十八歲之后才能繼承爵位,現(xiàn)在也不過是請封世子罷了。
“我明白,這世子之位,一定是小七的,二叔,我病重的消息,一定不要告訴小七和太子妃,我原本就幫不上什么忙,如今更加不能給他們添亂了!笔挻筇珣┣蟮恼f道。
蕭清風(fēng)滿臉的惆悵,:“大嫂,可是你都病的這樣了,如果在耽擱下去,只怕身子真的拖不起了。”
“外頭的事情,你和鵬哥兒,晟哥兒看著料理吧,只是你媳婦也不是省心的,這家里的事,就讓鵬哥兒媳婦和晟哥兒媳婦料理吧,我只怕是不中用了。”蕭大太太說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蕭紫語看的淚流滿面,她其實從來都不知道,蕭家也會有這么艱難的時候,其實上一世自從她出嫁之后,幾乎都是她跟蕭家索取,卻從來沒有對蕭家付出過。
祖父死了,祖母死了,父親死了,大哥死了,一下子,蕭家就好像塌了天一樣,可那個時候,她在做什么呢?
她還在對蕭家索取,蕭紫語,你真的是太混蛋了。
“大嫂,我從前是個糊涂人,一直都想著有大哥在,我什么都不必操心,可現(xiàn)在,我越發(fā)覺得,三丫頭雖然貴為太子妃,可這處境著實不妙啊,咱們家和太子綁在一起,并非好事!笔捛屣L(fēng)有些惆悵的說道。
蕭大太太擺手,::“別說了,沒有退路了,我雖然與你大哥感情不合,但是對待語兒的心都是一樣的,你大哥臨死前對我說過,既然這是語兒自己選的,咱們就只能相信她,支持她到底了!
蕭清風(fēng)也嘆氣,:“罷了,事到如今,的確是沒有退路了!
蕭紫語已經(jīng)替蕭家選好了路,他們都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蕭紫語聽得心如刀絞,是她,一步一步把蕭家推到了絕路上,一切的罪魁禍?zhǔn),只是因為她愛錯了宇文逸。
蕭紫語恨不得掐死自己。
“大嫂,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了,你好好保重身體啊。”蕭清風(fēng)的語氣無比的擔(dān)憂。
蕭紫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蕭清風(fēng),在蕭紫語的記憶中,蕭清風(fēng)從來都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從來是吃涼的不管酸的,除了花天酒地玩女人,別的似乎什么都不在行。
真的沒有一本正經(jīng)過,可是今天的蕭清風(fēng),眉眼間很有父親的影子。
看來人沒有被逼迫到一定的境地,也是不會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來的。
蕭清風(fēng)剛想離開,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叫罵聲,聲音尖銳無比,:“蕭清風(fēng),莫靈蓉,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趕緊滾出來!”
這刺耳的聲音,是榮氏。
蕭紫語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
怎么會這樣的。
蕭紫語前世未出閣的時候,對蕭家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但是對于蕭清風(fēng)和榮氏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的,反正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
蕭清風(fēng)在外頭的女人很多,榮氏也就是鬧騰的很不像話。
他們的兒子蕭景晟沒有入仕途,倒是對于經(jīng)商十分精通。
蕭紫云遠嫁了,所以導(dǎo)致兩個人的關(guān)系降至冰點。
整天吵鬧不休。
果然,蕭清風(fēng)聽到榮氏的聲音,臉色大變,有些尷尬的對蕭大太太說道,:“大嫂,我去帶走她,別讓她擾了大嫂清靜!
蕭大太太實在是沒有力氣和榮氏計較了。
只是還未等到蕭清風(fēng)出去,榮氏便不顧眾人的阻攔闖了進來,榮氏也是帶著丫頭婆子過來的,就這樣怒氣沖沖的進來了。
蕭紫語清楚的看到,榮氏身邊還跟著三太太羅氏。
羅氏和蕭清卓的夫妻關(guān)系一向不錯。
榮氏走了進來,看到蕭清風(fēng)果真在這里,蕭大太太虛弱的躺在床上,蕭清風(fēng)就站在床邊,因為蕭大太太的身體很虛弱,說話聲音不大,蕭清風(fēng)才離的近了些。
榮氏冷笑了一下,尖酸刻薄的說道,:“哎吆喂,大嫂,大哥這去了也每幾年吧,宸哥兒也死了才半年,您還真有興致啊,和小叔子糾纏的不清不楚的,你對的大哥和宸哥兒的在天之靈嗎?”
榮氏這話說的幾位刺心,蕭大太太聽完,幾乎是眼前一黑,就差點昏過去。
蕭清風(fēng)也是又急又怒,但是礙于禮節(jié),更加不敢上前去扶,倒是采蓮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蕭大太太。
蕭清風(fēng)氣的大怒,:“你在這兒胡鬧些什么,大嫂都病的這樣子了,你還在這胡攪蠻纏,況且大嫂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打量著我惡跡斑斑,可大嫂如此正直,你也敢來胡說八道,趕緊跟著我走。”
蕭清風(fēng)說就要上前去拉榮氏,榮氏一下子甩開了蕭清風(fēng),怨毒無比的看著蕭大太太,確實對蕭清風(fēng)說道,:“二老爺這是怎么話兒說的,大嫂生性正直,合著我就是胡攪蠻纏,二老爺既然看著大嫂那么好,何不給我休書一封,你直接娶了大嫂不也挺好的嗎?”
蕭大太太聽著榮氏口中的這些污言穢語,原本她就病的很重,這下子更是覺得心中難堪,恨不得一頭碰死了以示清白。
“夠了,不要在說了,你們都出去,出去!笔挻筇珰獾臏喩戆l(fā)抖,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大嫂這是被我說中了心事,無言以對了嗎?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早晚把你們這些丑事給宣揚出去,也好讓太子妃跟著一起現(xiàn)現(xiàn)眼,看看有你這么個*的母親,太子妃如何在東宮立足!”榮氏一字一句的威脅道。
蕭大太太聽到這里,登時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然后人就倒了下去。
她如何能經(jīng)得起這樣刺心的話呢?
蕭清風(fēng)一看,頓時也懵了,他滿臉怒容的看著榮氏,走過去,劈手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你這個賤婦,瞧你干的好事,大嫂原本身子就不好,你這是要氣死她嗎?
榮氏挨了一巴掌,如何受得了這委屈,立刻就和蕭清風(fēng)廝打了起來。
蕭清風(fēng)也不客氣,對著榮氏拳腳相向了,主要是榮氏說的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采蓮早就嚇?biāo)懒,嚇得大呼蕭大太太,蕭大太太毫無一絲生氣,就這樣躺在床上。
蕭紫語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根本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原來她母親前世是被活活氣死的。
榮氏說的這些話,誰能受得了呢?
蕭清風(fēng)聽著采蓮的聲音都變了,嚇得忙讓人去找了府醫(yī)來。
結(jié)果府醫(yī)過來之后,就宣布蕭大太太離世了。
蕭清風(fēng)傻了,榮氏也呆住了。
榮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她是真的沒想到蕭大太太會死的。
她只是想來鬧一鬧的,蕭清風(fēng)這段時間來大房來的特別殷勤,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啊。
蕭清風(fēng)看著蕭大太太的尸體,禁不住也落了淚,榮氏已經(jīng)被他揍的不輕,頭發(fā)什么的全亂了。
蕭清風(fēng)冷冷的看著榮氏,說道,:“榮氏,我會如你所愿給你休書一封,咱們夫妻緣盡于此!
榮氏聽到這話,立刻吼道,:“蕭清風(fēng),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了莫靈蓉,竟然要休了我,你還敢說你和她沒有奸情!”
蕭清風(fēng)聽了這話,一耳光就甩了過去,:“你閉嘴,你這個賤人,大哥待我恩重如山,大哥臨死的時候,囑托我要好好照顧大哥,幫著宸哥兒照看好蕭家,現(xiàn)在宸哥兒也沒了,大嫂病的這樣,我來看一下有什么不妥之處,你倒是活活把大嫂給氣死了,要你這樣的攪家精有什么用!”蕭清風(fēng)真的是后悔莫及。
他活了這快五十年了,前幾十年,都是在大哥的庇佑之下,從來都沒操過心。
大哥從小就保護他和三弟,可是大哥走了之后,他連大哥的妻兒都保護不了。
“二哥,您怎么能這樣說呢,二嫂也是在乎您,才會如此的,您也說了,大嫂這身子骨原本就病病歪歪的,說不定,也是大限到了。”三太太羅氏一直都沒有說話,到現(xiàn)在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蕭清風(fēng)其實也不是一個蠢笨之人,尤其是蕭清和死之后,他也是逼著自己變的更加強大,為的就是幫著蕭景宸守護好蕭家。
“夠了,你們要鬧隨的你們,只是老三家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個什么主意,你打量著大嫂沒了,這掌家權(quán)就可以落到你手里了,我今天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有鵬哥兒媳婦和晟哥兒媳婦在,你就不要異想天開了!”蕭清風(fēng)冷冷的說道。
其實現(xiàn)在蕭家內(nèi)里也是一團亂。
蕭景宸雖然是國公爺,但卻一個子嗣都沒留下,國公夫人吳氏,竟然在得知蕭景宸死后,也上吊自盡了。
這樣一來,蕭家的內(nèi)宅就全亂了。
蕭景鵬雖然是大房的,又是二爺,但卻是庶出。
好在蕭景鵬的媳婦和蕭景晟的媳婦都是頂不錯的,從前也幫著吳氏管過家,肯定能擔(dān)得起重任。
羅氏的臉色頓時變了,其實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她挑撥了榮氏過來鬧的。
蕭大太太生病雖然瞞著,但是蕭清卓和羅氏一早就留心了,在蕭家也是有些人脈的,自然也就打聽出來了。
羅氏很迫切的想要得到蕭家的管家權(quán)。
唯一的障礙就是蕭大太太,蕭大太太就是病入膏肓了,可只要蕭大太太活著,就是這國公府的老太太,誰也越過不去。
所以羅氏才會出此下策,慫恿著榮氏過來鬧騰。
蕭大太太是個極為要臉面的人,被榮氏這樣指著鼻子罵,不氣個半死才怪。
果然,蕭大太太真的被氣死了。
但是蕭清風(fēng)的話,卻讓羅氏陷入了恐慌。
蕭清風(fēng)看著坐在地上的榮氏,無比嘲諷的說道,:“榮氏,你還以為你手段多么高明,現(xiàn)在還不是被人給利用,當(dāng)了槍使了,真是個蠢貨!”
榮氏一聽,滿臉錯愕的看著羅氏,原本就是羅氏慫恿著她來的,果然這個賤婦也沒存什么好心思。
“好賤貨,你竟然敢利用我!”榮氏說著,就對這羅氏撲了過去。
榮氏此刻已經(jīng)打紅了眼,對著羅氏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羅氏哪有什么戰(zhàn)斗力,而且她現(xiàn)在還有一個小秘密,就是她懷了身孕了。
羅氏生了兩個兒子之后,一直都沒有開懷,誰曾想現(xiàn)在懷上了,這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肯定要小心的啊。
羅氏一個勁兒的護著肚子。
不過榮氏帶的人多,和羅氏的人糾纏在了一起,榮氏倒是把羅氏打翻在地,毫不客氣的打的她抬不起頭來,哎呦個不停。
蕭清風(fēng)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打的差不多了,直接對采蓮說,:“把她們?nèi)映鲈鹤尤,大嫂也不愿意看到這兩個賤人。”
采蓮早就氣的不得了了,立馬讓幾個粗壯的婆子把一眾人都給趕了出去。
蕭紫語的心在這一刻幾乎痛的快要死過去了。
原來母親上一世就是這樣死的。
是羅氏挑唆了榮氏來鬧,生生的氣死了母親。
可是為什么蕭紫語覺得自己才是罪魁禍?zhǔn)啄兀?br />
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那般任性眼瞎的愛上了宇文逸,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如果她沒有死心塌地的替宇文逸殫精竭慮的謀算,如果她能多關(guān)心一下母親,多關(guān)心一下蕭家,是不是母親就不會死了。
而上一世,蕭大太太死后,羅氏的孩子也掉了,榮氏被休出。
但是卻沒有人告訴蕭紫語真相,大概也是覺得跟她說了,也沒什么用吧。
因為蕭紫語對待任何人都太涼薄了。
她心里眼里,只有宇文逸一個人,從來都看不見別人的。
蕭紫語幾乎不能自持。
而這邊睡夢中的蕭紫語淚流滿面,夢話連連,:“母親,不要,不要死,我錯了,一切都是我錯了,我求你不要死!”
蕭紫語大喊著坐了起來,對上的卻是宇文墨的眸子。
宇文墨滿臉錯愕的看著蕭紫語,看著蕭紫語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由得摸著蕭紫語的額頭,問道,:“語兒,你怎么了?做噩夢了?”
蕭紫語看著四周,是自己的閨房,看到宇文墨之后,心也跟著安定了不少。
意識也慢慢的清明了起來。
剛才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上一世實實在在的發(fā)生的事情。
她的任性,害死了多少人。
蕭紫語真的覺得很難受,她下意識的撲進了宇文墨懷里,:“別走,陪陪我好嗎?”蕭紫語的語氣難得這么溫軟,這么脆弱。
宇文墨看了蕭紫語很久,雖然不知道他夢中到底看到了些什么,但是宇文墨知道,肯定是對蕭紫語的打擊不小。
美人第一次投懷送抱,宇文墨肯定美得不得了。
“我不走,我在你身邊,語兒,不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庇钗哪崧暟参康。
蕭紫語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片冷冽。
羅氏,三太太,三嬸娘,當(dāng)真是小看了你。
蕭紫語從來都沒想過,羅氏瞧著不聲不響的,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還有榮氏,她也不會放過,以前總想著,瞧著二叔和祖母的面子,不想對榮氏趕盡殺絕,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不能夠了。
榮氏好歹是榮家的姑太太。
總歸有辦法,讓榮氏死,不會連累榮家的名聲。
蕭紫語的情緒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但是卻仍舊緊緊的摟著宇文墨的腰身,不知道為什么,蕭紫語也是很貪戀這一刻的感覺。
其實過去的十年也好,重生而來的這段時間也罷,蕭紫語都覺得只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雖然上一世,她嫁給了宇文逸,可是那種感覺,卻真的不像是夫妻。
倒像是宇文逸的謀士。
什么事情,都要她籌謀劃策,根本就那種夫妻之間,心心相印,互相依靠的感覺。
而現(xiàn)在靠著宇文墨,她的心,難得這么安定,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是她兩世為人都沒有體會過的。
過了良久,蕭紫語就這樣在宇文墨懷里睡著了。
宇文墨這才慢慢的將蕭紫語放了下來,拉過錦被蓋在了蕭紫語身上。
他守了蕭紫語一會兒,看到蕭紫語睡的很平穩(wěn),這才過去榻上睡了。
如此一夜就過去了。
蕭紫語翌日一早睜開眼睛的時候,轉(zhuǎn)頭看著榻上,已經(jīng)收拾的很整潔了,而宇文墨也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蕭紫語揉了揉眉心,昨晚兒的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看來對于前世,她真的還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蕭靜兒此刻卻推門進來了,看著蕭紫語已經(jīng)坐起來了,不由得皺眉道,:“小姐,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稍微上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嗎?大清早的,披風(fēng)也不披一件,就這樣坐著,不怕著涼?”
蕭紫語看著蕭靜兒碎碎念著,心里倒是舒坦了許多,其實能活著真的是挺好的。
“走,陪我去給母親請安!笔捵险Z拉著蕭靜兒說道。
蕭靜兒侍候著蕭紫語洗漱,然后說道,:“您好歹也用了早膳過去。”
“不了,我要去母親那里用早膳!
蕭靜兒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說道,:“我說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別問了,隨我去吧。”
蕭靜兒說不過蕭紫語,自然就侍候蕭紫語梳洗,裝扮完畢了就過去了。
蕭大太太的正房距離靜姝閣有不算近,反倒是距離壽安堂很近,這也是當(dāng)時蕭老太太挑的。
幸好蕭紫語起得早,過去的時候,蕭大太太只是剛傳了早膳。
蕭大太太正在和蕭景昊玩耍。
幾日不見,蕭景昊似乎是又胖了,這小子,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
蕭景昊見到蕭紫語,就要掙脫著過來找蕭紫語。
蕭景昊已經(jīng)蹣跚著學(xué)走路了,其實蕭景昊走路已經(jīng)算晚的了,都一歲三四個月了。
這才開始走路,還不太穩(wěn)當(dāng),不過兩條小胖腿,走起來,也是蠻可愛的。
蕭紫語笑意融融的,摟住了蕭景昊。
蕭景昊立刻瞇著眼睛笑的十分甜,還吧唧在蕭紫語臉上親了一口。
蕭紫語的心都快化了,畢竟這樣白白胖胖的奶娃娃,誰能不喜歡啊。
“小七,有沒有想姐姐啊?”蕭紫語也吻了吻蕭景昊的臉,問道。
蕭景昊只是笑的美滋滋的,咿咿呀呀的,還不會說話。
蕭紫語將蕭景昊抱了起來,不過這小子的確還是有些重量的,蕭紫語抱著還有些費勁。
“小七是不是有胖了?”蕭紫語忍不住說道。
蕭大太太笑著道,:“可不是,三個奶媽都不夠他吃,可不是又胖了。”
“那就在尋一個奶媽來,總歸不能餓著小七!笔捵险Z說道。
“已經(jīng)再找了,只是哪里這么容易找到合適的!笔挻筇涌诘,尋奶媽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肯定要家世清白的,而且還要長相清秀,反正各種挑剔。
蕭景昊這三個奶媽,也是從蕭大太太一懷孕就開始選的。
蕭紫語點頭,:“這是自然,這不是件小事,自然是要留心的!
蕭紫語說著和蕭景昊玩鬧了一會兒,蕭景昊大概是餓了,就被奶媽報下去喂奶了。
蕭景昊雖然已經(jīng)開始吃飯,但是這喂奶也是個比較大的工程。
早膳已經(jīng)擺好了,蕭大太太招呼著蕭紫語坐下,笑著說道,:“你過來用膳,也不早知會一聲,來不及準(zhǔn)備你愛吃的了,隨便吃一吃吧!
蕭紫語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反正也吃不多!笔捵险Z說著,直接拉著蕭靜兒坐了下來。
蕭紫語私下里從來都是和蕭靜兒同桌吃飯的,根本就沒把她當(dāng)丫頭了。
蕭靜兒不肯做,蕭大太太卻說道,:“靜丫頭也坐吧,以后早晚都是一家人,現(xiàn)在開始就習(xí)慣吧。”
蕭靜兒聽得更是受寵若驚,蕭大太太說這話,就是等于心里已經(jīng)默認了蕭靜兒的身份了。
蕭靜兒喜極而泣,:“多謝太太!
“好了,說這些客套話做什么,以后來我這兒,也不必守著規(guī)矩了。”蕭大太太真心說道。
一頓飯,三個人吃的倒是也十分的和諧。
飯畢后,蕭大太太就和兩人說著閑話。
“對了,說起找奶媽,倒是應(yīng)該也替三太太一起找找,雖然現(xiàn)在日子還早,但是提前總比到跟前兒要好!笔挻筇珴M臉堆笑道。
蕭紫語一聽這話,臉色就不大好看,她只要一想到羅氏將來是個什么東西,這氣就不打一出來,還找給羅氏的孩子找奶媽,蕭紫語都恨不得直接剖開羅氏的肚子。
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母親,這事你就不必管了吧,三房又不是沒人,你沒白的操這心做什么?”蕭紫語不冷不熱的說道。
蕭大太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蕭紫語,不知道蕭紫語這是個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說起這話來了。
“不是老太太叫我?guī)兔φ疹欀纳碜訂?你也知道,三太太孕吐的厲害,到現(xiàn)在都吃不下飯,人都瘦得脫了形,瞧著真的是可憐見的!笔挻筇駠u不已。
羅氏這些日子,真的是瘦的皮包骨了,本來羅氏就是身量纖纖的,現(xiàn)在下巴整個尖了,就是一雙大眼睛也沒有半分的神采了。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口氣仍舊不大好,:“說不準(zhǔn)是做了什么孽吧!
蕭大太太聽得這話十分不好聽,而且畢竟羅氏現(xiàn)在懷著孩子,蕭紫語如此說,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蕭大太太拉下臉來說道,:“語兒,你這話在我這說說就算了,出去可不興這樣說。”若出去說,還不曉得會引起多大的風(fēng)波來。
要是往常,蕭大太太對蕭紫語甩臉子,蕭紫語肯定不會就這樣忍下,但是今天卻沒說什么。
“我也是隨口一說,母親倒是當(dāng)真了,不過母親自己身子也不好,不要去操心別人的事兒了,這找奶娘的事情,交給我吧!笔捵险Z笑著說道。
蕭大太太也以為蕭紫語肯定會不服氣的,沒想到蕭紫語倒是沒說什么。
“你這孩子,三太太畢竟懷著孩子呢,大人無所謂,這小孩子可是很精貴的。”蕭大太太嘆氣道。
“再精貴,在我眼里也不如母親,母親以后什么都不用管,就安心享清福就是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交給我和靜兒打理,你就負責(zé)和父親好好的琴瑟和鳴就可以了!笔捵险Z說著禁不住捂著唇笑了起來。
蕭大太太一聽這話,臉就紅了,作詩要打蕭紫語,:“你這死丫頭,倒是打趣兒起我來了,真是該打!”
蕭紫語一聽,忙把臉湊過去,一臉委屈的看著蕭大太太,:“母親,我把臉湊過來了,你倒是打啊,你舍得打嗎?”
蕭大太太被蕭紫語弄的哭笑不得,點了點蕭紫語的額頭,恨恨道,:“你這丫頭啊,就是我的小冤家。”
蕭紫語就直接賴在蕭大太太的懷里不肯起來了。
雖然從重生的那一天起,蕭紫語就發(fā)誓一定要護住蕭家眾人,還要讓宇文逸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蕭大太太前世竟然是這樣過世的,這真的讓蕭紫語不能接受。
羅氏,榮氏,這兩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蕭紫語在蕭大太太這里纏了一會兒,就和蕭靜兒去議事廳了。
還叮囑蕭大太太一定要好好將養(yǎng)身子。
蕭紫語其實也知道,蕭大太太畢竟也是一把年紀(jì)了,又生了蕭景昊,這虧損不是一時半刻能養(yǎng)回來的。
前世的蕭大太太過的一點兒都不舒心,有放姨娘攪合著,和蕭清和的關(guān)系很不好,直到后來,蕭清和臨死前,夫妻才算是冰釋前嫌,但是蕭清和的死對蕭大太太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了,她當(dāng)了國公夫人沒多久,就升級為老太太。
蕭景宸做了國公爺沒幾年也死了,這才直接打擊的蕭大太太一病不起了,加上心里惦記著蕭紫語,還有蕭家的一大攤子事,所以身子才會衰敗的那么厲害。
不過好在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蕭大太太現(xiàn)在生活的很舒心,夫妻和睦,兒女孝順,應(yīng)該不會重蹈覆轍了,蕭紫語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蕭靜兒其實從一早起來,就發(fā)現(xiàn)蕭紫語有些不大對勁兒,但是卻沒問出口。
“靜兒,以后家里的事情不許去煩太太,反正以后這國公府也是你當(dāng)家,你自己能處理的,連我也不要問了!笔捵险Z直接說道。
蕭靜兒吞了吞口水,:“小姐,您這是要做甩手掌柜的嗎?”
蕭紫語點頭,:“沒錯,這內(nèi)宅早晚是要交給你的,你從現(xiàn)在開始歷練不好嗎?等以后接手的時候,豈不是更加容易了嗎?”
蕭靜兒直接說不出話來了,她怎么覺得她好像是上了賊船了呢,而且好像怎么都下不來了。
“好了,別廢話了,你去議事廳吧,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笔捵险Z說完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蕭靜兒滿臉的無奈,但是卻只好認命的一個人去議事廳了。
而與此同時,皇宮里卻發(fā)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