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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晴看著蕭紫語,驚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也真的是沒想到蕭紫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竟然威脅自己,還說要把自己送到庵堂里去。
蕭紫晴真的是氣的肺都快炸了。
“蕭紫語,你有有什么權(quán)利這樣對我,我好歹也是國公府的正經(jīng)姑娘,你憑什么處置我!”蕭紫晴真的是很不服氣,同樣的都是國公府的正經(jīng)姑娘,憑什么待遇相差這么多。
她還就真的不相信了,蕭紫語敢把自己送到安堂里去。
“蕭紫晴,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權(quán)力,我如果說把你送到安堂里去,老太太和父親都不會多說一句話,你信不信?”蕭紫語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蕭紫晴明顯氣弱了,她看到蕭紫語這般篤定的樣子,根本就沒把它放在眼里,其實心里真的有些犯嘀咕。
畢竟蕭老太太有多么看重蕭紫語,蕭清和有多么倚重蕭紫語,她也不是不知道。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她還覺得蕭清和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畢竟看在自己姨娘的份上,也會護(hù)著自己的。
可從上一次,父親對自己那么的不耐煩,蕭紫晴倒是不敢去堵了。
“我剛才說的話,你好生想想吧,嫁到裴家去對你沒有任何的壞處,你好生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國公府永遠(yuǎn)是你的娘家,你的后盾,你若是自己不知足,非得要作死的話,誰也攔不住你!”蕭紫語涼涼的說道。
其實蕭紫語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話對蕭紫晴來說是否能起到作用,畢竟依著蕭紫晴的智商,也真的是沒救了。
蕭紫語說完就離開了,她也是不想跟蕭紫晴多說了,該說的話都說了蕭紫晴要是還一意孤行的話,她也不會客氣了,這次,就算是蕭景鵬也不好使了,為了蕭景鵬,她真的已經(jīng)夠容忍蕭紫晴母女的了。
出了蕭紫晴的院子,蕭紫語覺得悶悶的,她真的是覺得很蕭紫晴這樣的人說話,真的是太累了,讓人心情比較煩躁。
“小姐,你是不是心里還是不舒服?”蕭靜兒問道。
蕭紫語點(diǎn)點(diǎn)頭,:“真不知道方姨娘是怎么教養(yǎng)蕭紫晴的,把蕭紫晴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子,蠢笨如豬,簡直就是不可救藥了。”
蕭靜兒剛想接話,就聽到正院那邊傳來一陣怒斥聲,:“你們這群奴才,拜高踩低,就是見我如今不得勢了,就這般的作踐我,想我以前得勢的侍候,太太還要看我的臉色呢,若是等有一天我翻身了,定要讓你們這起子賤人好受!”
蕭紫晴和方姨娘是住在同一個院子里的,正院里能這樣大呼小叫的,肯定是方姨娘了。
方姨娘一直都在禁足,連著好些日子了,原本想要放出來的,可偏生蕭紫晴一直都惹是生非,最后直接惹得蕭清和徹底厭煩了她們母女,所以一直都沒有解了方姨娘的禁足。
蕭紫語微微蹙眉,對著蕭靜兒說,:“走,跟我去瞧瞧方姨娘。”
蕭靜兒自然知道方姨娘在自家小姐手里絕對是討不了好的,肯定想要去跟著看熱鬧。
姐妹二人直接去了正院。
守門的婆子見來人是蕭紫語和蕭靜兒,自然是巴巴的上去討好,肯定是不會阻攔的。
爭先恐后的給蕭紫語開門。
蕭紫語進(jìn)了正房,覺得房里十分的清冷,外間也沒有生炭火,而且空無一人。
蕭紫語頓時也明白了,國公府的人向來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方姨娘如今被禁足,而且還失寵了,下人們肯定不會對她多上心。
就像蕭紫語的房里,只要一進(jìn)屋子,就有一種暖意融融的感覺,即使是外頭再冷,在房里也感覺不到。
尤其是臥房里的炭火更是生的更足,可是方姨娘這里卻這般的冷清,足以見得,這些日子,方姨娘應(yīng)該也嘗盡了人情冷暖。
這些年,方姨娘在晉國公府里也算是耀武耀威了十幾年,連蕭大太太有的或死后都要避其鋒芒,足夠看得出方姨娘過的有多么的囂張,想必這些日子,肯定也是過的十分的凄苦吧。
不過看方姨娘的樣子,似乎還是不知道悔改,跟蕭紫晴一樣,心太大了,但是卻沒有那個能力,注定是一場悲劇。
蕭紫語帶著蕭靜兒直接去了離間,有丫鬟知趣的打開了簾子,蕭紫語進(jìn)去之后,方姨娘正坐在炕上,身上還裹了一床棉被。
其實房間里的確是有一些冷,但是還沒有冷到那個程度,畢竟屋里還是升著炭火的,只是分量沒那么足罷了。
方姨娘看到蕭紫語,很明顯驚訝了一下,然后冷冷的笑著,有些尖酸刻薄,:“喲,今兒這是吹的什么風(fēng),三姑娘怎么到這里來了?”
蕭紫語上下打量著方姨娘,其實蕭紫語也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方姨娘了,這一次見方姨娘,方姨娘還真是變了不少。
臉色真的不好看,原本身上的那種精氣神兒沒了,顯得特別的萎靡不振。
原本方姨娘也是有幾分豐潤的,現(xiàn)在真的是清瘦了太多,瘦的有些脫了形,反正原本方姨娘還能稱得上是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美少婦,可現(xiàn)在呢,真的是人老珠黃,沒有半點(diǎn)美麗可言了。
“方姨娘清減了不少!笔捵险Z有幾分感嘆的說道。
方姨娘其實好久都沒有照過鏡子了,因為她早就沒有那個心氣兒了。
這樣的日子,她真的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已經(jīng)在這屋子里呆了不知道多久了,除了蕭紫晴有的時候帶給自己一些消息之外,她從來都沒有踏出過這個庭院半步了?
這種日子,讓她看不到未來,看不到一切,讓她的心里覺得無比的恐慌。
最初的侍候,她以為蕭清和不會對她這般無情無義的,畢竟,蕭清和對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她總以為,蕭清和會放她出去的,可是她等啊等啊,卻一直都沒有等到。
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就這樣絕望了。
蕭紫晴給她帶來的消息越來越壞,因為她漸漸的得知了,蕭清和和蕭大太太的感情越來越好,越來越和睦。
看來她是沒什么指望了,這輩子就在這了此殘生了吧。
漸漸的,下人越來越輕視自己,幾乎連一日三餐都是在應(yīng)付了,冬日里的炭火也都是最次的。
方姨娘知道,這是必然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仰仗,什么都沒有了,自然是要被人作踐的。
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蕭大太太故意的報復(fù)。
不過這一點(diǎn),方姨娘是真的冤枉蕭大太太了,蕭大太太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diǎn)。
其實是采蓮和于媽媽看不上方姨娘,私下里讓人來為難方姨娘的。
主要是方姨娘從前的時候,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
那個時候得寵的時候,總是故意來挑釁蕭大太太,還什么刺心說什么,真的是惹惱了采蓮和于媽媽,兩個人合計了一下,這才要給蕭大太太出氣的。
其實就算這兩個人不叮囑,那些看風(fēng)向變了的,肯定也是要苛待方姨娘的。
原本方姨娘也已經(jīng)認(rèn)命了,因為不認(rèn)命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可是直到蕭紫晴的親事,才讓方姨娘的恨意全都被勾了上來。
再者就是蕭景鵬對方姨娘的態(tài)度,也讓方姨娘有些不能接受。
蕭紫晴的親事,一向自視甚高的方姨娘肯定是沒辦法接受的,還有就是她竟然發(fā)現(xiàn)蕭景鵬很親近蕭大太太,這真的是讓方姨娘差點(diǎn)吐血吐到死。
蕭景鵬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竟然去親近蕭大太太,只是憑這一點(diǎn),就足夠讓方姨娘心痛到死的了。
所以這段時間,方姨娘真的是諸多的怨恨,全都累積到一起了。
剛才也才會有方姨娘的那些抱怨。
“托三姑娘的鴻福,瞧瞧我這屋子里,我沒被這些人給折騰死,就算福氣厚的了!狈揭棠锲ばθ獠恍Φ幕氐馈
“我覺得方姨娘這屋子里還好!笔捵险Z才不會去管下人們有沒有苛待方姨娘,這是方姨娘自己的事情,和她不相干。
“我來只是想對方姨娘說幾句話,我不想在聽到從你嘴里說出任何對母親不敬的話,否則,后果自負(fù)!”蕭紫語看著方姨娘,冷冷的說道。
她真的是覺得方姨娘腦子有病,就她這樣的妾侍,換做是任何一個主母,只怕早就被整治死了,也就是蕭大太太這樣心慈手軟的,還能容下這般不安分的妾侍,可是方姨娘卻絲毫不知足,還在背后編排蕭大太太。
蕭紫語如何容得下方姨娘如此呢?
“三姑娘這話什么意思?我倒是聽不懂了!狈揭棠锕室庋b傻。
“什么叫做太太還要看你的臉色,你以為你什么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妾侍罷了,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diǎn),粉轎抬進(jìn)門的姨娘,永遠(yuǎn)都是偏房,你只能侍候太太,太太坐著,你只能站著,太太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這就是你的命,是你自己選的路,你誰也怪不了!”蕭紫語一字一句,說的理所當(dāng)然。
方姨娘的肺都快要?dú)庹耍m然蕭紫語說的都是實話,但是方姨娘這十幾年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逍遙了。
蕭大太太真的是一個很好侍候的主母,很少讓妾侍在跟前兒立規(guī)矩的,也不太與妾侍計較,過去請安,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而且過去的侍候,方姨娘還經(jīng)常借著早晨請安的機(jī)會,去嘲諷蕭大太太。
所以在方姨娘心里,她從來沒把自己當(dāng)作妾侍來看,總覺得自己可以跟蕭大太太比肩的。
現(xiàn)在蕭紫語真是一點(diǎn)兒臉面都沒給她留,將她的自尊都深深的踩在了腳下,方姨娘如何能受得了呢?
“三姑娘這話說的過分了吧,我好歹是老爺?shù)囊棠铮彩悄愕拈L輩!”
“方姨娘這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從來沒聽說過姨娘在小姐面前稱長輩的,姨娘也不過是半個主子罷了,就算大姑娘和二爺也只能叫您姨娘,太太才是大姑娘和二爺?shù)哪赣H呢!”蕭靜兒不等方姨娘說完,就冷冷的出言打斷了方姨娘的話。
方姨娘被蕭紫語和靜兒的連番的打擊刺激的幾乎失去了理智,身子都?xì)獾挠行┌l(fā)抖了。
“你們,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方姨娘指著蕭紫語和蕭靜兒,大聲吼道。
“方姨娘,過去的事情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在這里呆著,我也不會與你計較,也沒人會在意你,只是大姑娘是的親生女兒,你還是好生奉勸她幾句為好!笔捵险Z沒有在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其實她過來,也是有這個目的,相讓方姨娘自己勸一勸蕭紫晴,畢竟方姨娘是蕭紫晴的生母,她說的話,蕭紫晴應(yīng)該可以聽得進(jìn)去。
方姨娘一聽蕭紫晴,也無心思在糾結(jié)剛才的事情了,忙問道,:“大姑娘怎么了?”
“大姑娘的親事定下來了,裴家三爺,方姨娘要好好勸一勸大姑娘,讓她安心待嫁,不要整日里惹是生非,最后害了自己。”
提到蕭紫晴的親事,方姨娘又想吐血了,可是也毫無辦法,女子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肯定也是無法更改了,否則的話,即便是退了親,肯定也尋不到多好的了。
這一點(diǎn),方姨娘多少比蕭紫晴要明白一些,所以方姨娘在不滿意這門親事,到現(xiàn)在也只能認(rèn)了。
方姨娘咬著牙應(yīng)道,:“我會勸她的!彪m然方姨娘真的很不甘愿,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對于方姨娘的想法,蕭紫語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畢竟方姨娘在糊涂,也一把年紀(jì)了,這點(diǎn)道理應(yīng)該可以看得透。
“方姨娘好歹比大姑娘經(jīng)歷的事情要多,知道女子從一而終的道理,大姑娘已經(jīng)定親,如果現(xiàn)在退了親,只怕親事上更加的艱難,但是大姑娘好像不明白這個道理,反而一直因為親事不如意而鬧騰,這樣下去,終究大姑娘害的人是自己,方姨娘覺得我說的對不對?”蕭紫語笑著問道。
方姨娘聽的幾乎嘔血,她的大姑娘,怎么命這般的苦呢?
怎么就尋了這樣一門親事呢?
“方姨娘,你也不要覺得裴家的親事委屈了大姑娘,這門親事是經(jīng)過老太太點(diǎn)頭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況且二哥也同意,二哥總是大姑娘的親弟弟,絕對不會害大姑娘吧。”
方姨娘聽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提蕭景鵬還好,一提到蕭景鵬,方姨娘更加的生氣,尤其是想想蕭景鵬說的那些話,方姨娘要是知道蕭景鵬是這樣的,寧可當(dāng)初生下來就把他給掐死,也好過現(xiàn)在活活氣死自己。
“太太和三姑娘都很得意吧,我辛辛苦苦生養(yǎng)的二爺,竟然不來親近我,去親近太太,太太一定高興死了吧!狈揭棠镆а狼旋X的說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句話。
蕭紫語其實并不太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方姨娘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明了了,看來二哥跟方姨娘說了一些話,這些話,讓方姨娘接受不了了。
蕭紫語倒是也不恨意外,畢竟二哥也算是個明白人,肯定看不慣方姨娘的行事風(fēng)格和做派,但是方姨娘畢竟是他的親娘,他也不能任由方姨娘自己作死,所以態(tài)度不免也就強(qiáng)硬一些,所以才導(dǎo)致方姨娘傷心不已。
覺得蕭景鵬她的親生兒子,竟然投靠了蕭大太太,不親近自己,去親近蕭大太太,才會說出這樣的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話來。
“方姨娘說這話就有些虧心了,二哥一向孝順,對太太孝順,對方姨娘也是一樣的,方姨娘如果但凡多關(guān)心一下二哥,也不會說出這樣不倫不類的話來。”蕭紫語真的是覺得方姨娘也就這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