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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蘭也不想這個樣子,只是她也是無可奈何。
她已經(jīng)做的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沒柳大太太給發(fā)現(xiàn)了。
她命苦,生母去世的早,而且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早早的過世了,母親沒有同母兄弟,現(xiàn)在外家是母親一個庶出弟弟當(dāng)家,根本就指望不上,況且,早就家道中落,根本也幫不上什么忙。
倒是繼母的娘家,原本并不是多么的顯赫,就是因為家里出了一個淑妃娘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倒是興旺起來了。
正因為如此,她在府中雖然是尊貴的嫡長女,卻不得不過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打算。
柳大太太其實最初的時候待她挺好,可是她不可能相信柳大太太是真的對她好,在這個府中,她能相信的,唯有自己罷了。
所以,她才會這般的算計,她和青姨娘合謀,也是為了不讓柳大太太一個人獨大,她算計柳若馨,真的是出于對柳若馨的嫉妒。
柳若馨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可為什么卻活的這么輕松愜意,她為什么可以這么單純,為什么什么都不用去殫精竭慮的算計呢?
就是因為這個,柳若蘭恨柳若馨,非常的恨她,才會騙她去爬樹,然后導(dǎo)致柳若馨從樹上摔下來,差一點就落了殘疾。
柳若蘭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已經(jīng)引起了柳大太太的猜忌,但是導(dǎo)致柳大太太對她下手的根本原因,還是她和青姨娘聯(lián)手,算計了柳大太太幾次,讓柳大太太吃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虧,還差一點沒了管家之權(quán)。
而這管家之權(quán),差一點就被柳老太太給收回去了。
不過終究還是功虧一簣,柳老太太畢竟十分看重柳大太太,而且二房三房也撐不起來,柳若蘭原本是想著,柳老太太親自管家,然后自己從旁協(xié)助,徹底奪權(quán)的,只是沒有得逞。
現(xiàn)在卻被柳大太太教訓(xùn)的這么慘,青姨娘則被直接發(fā)賣出去。
柳若蘭真的有些怕了,她沒想到柳大太太看著柔柔弱弱的,手段卻這么的激烈,殘忍,直接給青姨娘定了通奸的罪名,她親眼看到青姨娘被打的鬼哭狼嚎的,而且也親耳聽到,柳大太太的心腹對牙婆說,將青姨娘賣到那種臟地界去,并且要讓人狠狠的折磨與她。
柳若蘭知道,也許柳大太太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聽到這些話,來敲山震虎的。
柳若蘭知道青姨娘絕對不會跟人通奸的,因為青姨娘是父親最寵愛的小妾,怎么會去和別的男人通奸呢,可是柳大太太做的滴水不露,連父親都信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揚,除了她,大房也沒有別的人知道了。
柳大太太要做的,只是滅掉青姨娘罷了。
因為這件事,柳若蘭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落到這個下場,甚至比青姨娘更加慘烈的下場。
所以,這個幾月以來,不管柳大太太如何的為難她,如何的整治她,她都逆來順受,一點兒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她是想對柳大太太表達(dá),她是真的怕了,而且也是真的不敢在算計了,只想著在柳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
她如今能做的,也就三個字,忍下去。
白芷畢竟也在柳家呆了這么多年,雖然嘴上抱怨,心中也是明白的,:“小姐,您這樣可要忍到什么時候去啊?”
柳若蘭一字一句的說道,:“忍到太太消了氣為止!
“太太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消氣呢?小姐您還不知道吧,青姨娘死了!卑总普f道。
柳若蘭一怔,臉色巨變,:“你說什么?”
白芷嘆了口氣,:“奴婢也是聽外頭的人說的,青姨娘被太太賣到低賤的窯子去了,每天不停的接客,前幾天的時候遇到一個變態(tài)客人,給活活的折磨死了!”
白芷其實不想跟自家小姐說這些的,可是看著小姐被太太如此磋磨,實在是不忍心,索性還不如說了,讓小姐心里有個計較。
柳若蘭臉色慘白一片,嘴唇也有些微微顫抖,她真的沒想到,這么快,青姨娘人就沒了,太太真的是好手段啊。
太太這等心思,這等手段,自己這樣坐以待斃,真的可以嗎?
她還能容得下自己嗎?
現(xiàn)在是學(xué)規(guī)矩,下一步,會不會就對自己下手了。
柳若蘭真的很擔(dān)心,她如今只想自保,也不想再去爭什么,搶什么了。
“白芷,你說,太太會不會放過我?”柳若蘭滿臉擔(dān)憂的問道。
“小姐,奴婢只知道,如果您在這樣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只怕也不用太太不放過您,您的身體就要垮了!
“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我不忍,也沒有其他的出路,因為現(xiàn)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太太的對手,太太動動小手指,就能捏死我!”柳若蘭苦笑道。
白芷想了想,說道,:“小姐,不如您去找蕭家三姑娘幫忙吧,您和三姑娘關(guān)系親近,哪怕讓三姑娘邀您去蕭家小住些日子,先躲了這段時日再說。”
“我倒是想,可現(xiàn)在怎么出的去啊,每天都在學(xué)規(guī)矩!绷籼m滿臉失望。
“我聽人說,蕭家三姑娘好像病了,三姑娘直接去求老太太,老太太一向最喜歡您和蕭家三姑娘來往,肯定會準(zhǔn)許您去探望的!卑总瞥鲋饕獾馈
“況且您和蕭家三姑娘還有遠(yuǎn)親的關(guān)系,她怎么也是您的遠(yuǎn)房表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柳若蘭點了點頭,似乎是心動了。
她的母親是蕭紫語的母親蕭大太太的遠(yuǎn)房表妹,只是關(guān)系頗為疏遠(yuǎn),平日里往來也不多,不過柳若蘭和蕭紫語倒是十分的投緣,三年一次聚會上認(rèn)識之后,一見如故,成為了好姐妹,手帕交。
這幾年,一直來往密切,她也經(jīng)常去蕭家做客。
這一次,不如借了這個機會,先解了眼前的困境再說,不然,在被太太折磨下去,只怕就真的應(yīng)了白芷所說,她的身體先垮了下去了。
“好,就這么辦,趕明兒一早我去給老太太請安,就說此事,現(xiàn)去蕭家躲一陣子再說!绷籼m拍板決定了。
只是這一次柳若蘭只怕要失望了,因為她面對的,再也不是從前的蕭紫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