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間內(nèi),楚云端覺得自己的生命極速流逝,再不進入仙府,自己就徹底死了。
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千鈞萬發(fā)之際,一記碩大的黑色手掌,從空而降,目標(biāo)赫然是七絕宗的宗主!
這張人形的手掌,仿佛一面厚重而堅不可摧的墻壁,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碾壓而下。
巴掌完全就是由黑色氣體凝聚而成的,即便在昏黑的黑夜,這記掌印也是黑暗得可怕。
掌印落下,楚云端清楚地看到,宗主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她直接將楚云端丟下,同時雙手快速結(jié)了幾個印法,旋即雙手朝上,猛然一推出。
楚云端無心去考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被宗主丟開后,直接順閃到慕蕭蕭旁邊,將長劍拍落。
啪!
長劍落在地上,激起一陣脆響。
“云端?誰來救你了?”慕蕭蕭也是滿目驚疑,轉(zhuǎn)而抬頭看著師傅的上方。
七絕宗宗主雙掌推出后,一股龐大如同海嘯的法力,從手心噴薄而出。
楚云端從未見過如此濃郁而龐大的法力,這些法力,即便沒有經(jīng)過任何法術(shù)的施展和強化,都足以輕松殺死無數(shù)元嬰期的修仙者。
法力涌出后,在宗主的頭頂頃刻間也凝聚成了一個碩大的巴掌印。
這個淡藍色的巴掌印,和她本人的手形相同,只是十分碩大。
無盡的藍色法力匯聚于這一掌,猛然朝上轟了過去。
掌印上的光芒,映照著整片夜空下都變得明亮起來。緊接著,一黑一藍,兩種性質(zhì)截然不同的掌印,終于是轟然相撞。
轟隆……
此時,楚云端早已在身邊營造起防護壁障,同時將慕蕭蕭拉到自己身后。
整片天空,都隨著兩掌的碰撞而震顫。
猛烈的能量波動,仿佛無數(shù)亂石,砸在楚云端的身上。
若非楚云端可以用仙府快速補充靈力,借以防護自身,僅是光是這些能量的沖擊,都足以將他波及得千瘡百孔。
這,就是七絕宗宗主隨手一招所造成的威力嗎……
楚云端望著空中兩個正在不斷互相銷蝕的掌印,心中充滿震撼。
同時,他又很奇怪,另一個黑掌到底是從何而來的?看起來,使出黑掌的人,是宗主的敵人。
少頃之后,天上的一黑一藍,才徹底消散。
周圍,再次趨于平靜。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七絕宗的宗主,會親自對一個年輕的后生動手!币坏篮谏娜擞,緩緩落在地上。
來者乃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一襲黑衣,在夜色中并不顯眼。
不過,他的樣貌看起來頗為硬朗,劍眉硬挺、鼻梁高聳,渾身自帶一股自信乃至狂妄的氣度。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不曾泄漏出半點氣息,就像是一個中年有成的英俊大叔。
但,楚云端可不會將他當(dāng)作普通人。
方才的黑色掌印,顯然是這名奇怪男子發(fā)出的。
看似,他和七絕宗的宗主還很熟。
楚云端回想到剛剛黑色手掌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呵呵,什么時候,魔教的老狗,也敢在南仙城內(nèi)大張旗鼓地出現(xiàn)了?”宗主被人打斷,心里自然是十分憤怒。
她見到這男子后,就暫且沒有余力去對付楚云端了。
她知道,天底下,能與自己在修為實力上平分秋色的人,并不多,而眼前的這個人,偏偏就是其一。
男子朗聲笑道:“徐大姐,我認(rèn)識你數(shù)百年了,還是頭一回見到,你親手要誅殺一個年輕的后生呢?論歲數(shù),您老都是他二三十個大了,怎么好意思呢!”
“哼!魔教老狗,休要多管閑事!”宗主怒哼一聲,“倘若,你現(xiàn)在是來求戰(zhàn)的,我樂意奉陪,若不是,趕緊離開!現(xiàn)在各大宗門對魔教之人恨之入骨,你這個時候出現(xiàn),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要命了。”
“不要命?我就是不要命呢,徐大姐能奈我何?”男子不急不躁,反而是故意大笑。
宗主被氣得不輕,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如果只是單純想要進出南仙城,無人可擋。
即便是她,也只是能與此人在斗法上不吃虧。
真正打起來,誰都討不到便宜。但如果是真正的以命博命,兩人廝殺必有一死,而死的人,是她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行了,徐大姐,大家都是幾百歲的人了,心里通透得很。你我誰都奈何不了誰,我這趟來,肯定不是故意來找茬的!蹦凶颖Я吮,彬彬有禮地道,“有什么話,我就敞開了說,如何?”
楚云端聽到宗主城此人為“魔教老狗”后,也是徹底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那種黑色的力量,與鄒平曾經(jīng)表露出的力量相似。果然,他也是魔教中的人。
當(dāng)然,鄒平根本與此人無法相提并論。
“有話快說!”宗主忍著怒意,恨恨道。
“我來的目的很簡單!蹦凶悠逞劭戳艘幌鲁贫,淡淡道,“放過這個年輕人!
“什么?”宗主大為意外。
他沒想到,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老魔頭,親自現(xiàn)身居然是為了這種小事。
“莫非,他是魔教中的人?那就有意思了!弊谥鹘又L聲音,意味深長地道。
“是不是魔教中人,徐大姐難道看不出來嗎?”男子坦然道,“沒意思的話,就別說了,我的目的已經(jīng)說明,徐大姐可否賣小弟個面子?”
自始至終,這男子的話中之意都是有求于七絕宗宗主。但是,他的語氣和態(tài)度,根本不像是在求人,而是在要求。
要求一旦提出,對方?jīng)]有拒絕的余地。
“不是你的人,你卻要救他,這可實在說不通啊。”宗主的雙目中,并未隱藏殺機。
“徐大姐,老朋友之間,何苦互相為難?”男子聳了聳肩,無奈道,“放人吧,今天,我不確保他平安離開,是不會走的!
宗主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道:“我若是不答應(yīng)呢?”
“不答應(yīng)?”男子反笑一聲,接著抬手指了一下慕蕭蕭,理所當(dāng)然道,“不答應(yīng)的話,那就只好以命換命了。你殺他,我殺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