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虛收到楚云端的詢問后,也是有些疑惑。
“這個凌溪,的確有點奇怪,主人剛接觸到她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你的氣海有所波動,但具體的原因難說。至少從我目前的窺測,無法看出她到底哪里不一般,就是修為比一般同齡人要高深!
老虛的回答,讓楚云端更加覺得摸不著頭緒。
他并不認為自己會無緣無故地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而產(chǎn)生情緒波動,所以,凌溪肯定跟他有關系。
然而這種關系,卻又實在是無從知曉。
除非去問問凌溪,或許能知道一些什么。楚云端心里默默想著,然后扭頭看了一眼凌溪,問道:“凌姑娘,你以前,真的沒見過我?”
盡管在藥熏陣的時候,凌溪就說過不認識楚云端,但楚云端還是想確認一次。
“這是第二次見到你!绷柘彩怯行┖闷娴氐,“我倒是想問你,你以前沒見過我嗎?為什么,我對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楚云端眼中出現(xiàn)迷茫之色,微微搖頭,又是若有所思。
既然連凌溪都覺得對他似曾相識,那么那種奇妙的感覺就一定不是憑空而來的。
老虛說過,凌溪身上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兩人的聯(lián)系就不是因為某件器物,而是因為人本身。
“凌姑娘,冒昧的問一句,我聽師傅說,你是陳天師在深山老林中發(fā)現(xiàn)的,對吧?在這之前,你就真的什么都不記得嗎?”楚云端思前想后,還是問了一個不太禮貌地問題。
凌溪并未在意,坦誠道:“我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就在荒僻之地了,再往后就遇到了陳天師,他待我不錯,而我又無家可歸,所以就來到了飛鶴宗。至于之前,完全沒有印象,好像我一生下來就這么大了!
“呃……”楚云端無言以對。
生下來就這么大了?這也太怪了。這妮子就算是失憶,也不至于失成這樣吧?
一時間,楚云端光顧著和凌溪談論,都沒有注意到擂臺上的斗法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關頭。
秦瑤的對手叫做田宏,乃是五長老無定真人的弟子,修為雖不如大比上最頂尖的幾人,卻也有心動大成的境界。
而秦瑤,即便經(jīng)過了在水月之池內(nèi)幾天的洗禮,卻只是心動境后期而已。
二人之間的修為本就有差距,而且秦瑤又不是擅長斗法的類型,她很多的精力都在鉆研陣法上,所以這一戰(zhàn)在一開始,大多數(shù)人就不看好秦瑤。
事實也的確如此。
此時的秦瑤,看起來頗有種強弩之末的樣子。
不需要仔細去感受她的氣息,僅僅是用眼睛看,都能看出來她體內(nèi)的靈力已然接近枯竭。
能堅持到現(xiàn)在不認輸,就算最后敗了也并不丟人。
她的對手田宏也是深感尊重,一個女人如此頑強,確實很是難得。
“秦師姐,既然你不愿意認輸,那就只好得罪了……”田宏很有風度地說了一句,同時雙目中浮現(xiàn)精光。
只見他右手輕輕抬起,左手在右手掌上不斷撥弄,接著掌上快速凝聚出一團淡藍色的法力。
這團法力在快速變化、放大,隱約形成一個小尖塔的形狀。
而秦瑤好像真的是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撐著疲倦的身軀,有心無力地看著那個法力尖塔。
“看來,秦瑤要敗陣了!
“不管怎樣,人家都是研究陣法的,能和田宏僵持至今,委實不容易。”
“沒錯,若是她將研究陣法的時間花在提高修為上,鹿死誰手還為可知呢。”
很多觀眾已經(jīng)看出了結(jié)果。
田宏手上的尖塔,早已壯大成了一人高,仿佛一座袖珍山丘坐落在他的手心上。
“這田宏倒是個人才!背贫丝粗亲π∷,不免贊嘆一句,“這小塔若是砸向秦師姐,恐怕跟催山印砸一下的效果差不多!
一旁的凌溪卻是不以為意地道:“勝負還未可知呢!
“你是說秦師姐暗中布置的陣點?我也看出來了,雖然這算是她的殺招,不過未必能困死田宏!背贫寺燥@遺憾。
而凌溪就有些驚訝了:“想不到,你竟能看出來她的暗招?”
“我還該奇怪呢,你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嗎,為什么懂的這么多?”楚云端反問。
“我怎么知道!
凌溪話音剛落,田宏手上的法力尖塔就朝著秦瑤轟了過去。
秦瑤已是強弩之末,而田宏又是精心準備了這招,自然不會失手。
很多觀眾都不忍心看到最后一幕,被這座法力尖塔砸中,縱然秦瑤不會身死,但恐怕也會被轟得千瘡百孔。
恰在最后的關頭,秦瑤雙掌卻是猛然朝著地上拍了過去,口中念念有詞。
啪!
手掌觸地,擂臺的石面上竟是閃爍出一點點耀眼的光芒。
這些光芒平地而起,好像是在擂臺上長出一根根光束一樣。
“什么情況?”田宏臉上的從容之色當時就被謹慎取代。
在他驚疑的目光中,秦瑤的面前陡然升起一面碩大的光墻,看似堅不可摧。而他的法力尖塔,最終也是轟在了光墻上,與光墻不斷抵消,發(fā)出嗤嗤的聲響,并沒有傷到秦瑤。
就在這個時候,出于本能的判斷,田宏沒有任何遲疑、不再憐香惜玉,而是攜著三尺長劍,猛然朝著秦瑤的后頸斬了過去。
這一劍下去,若是秦瑤反抗不及,怕是會當場身首異處。
評委席上的長老和執(zhí)事,此時都是集中精神,隨時準備出手救人,生怕有人遭遇不測。
就在田宏出劍的時候,他的身體卻好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得很難逼近秦瑤。
“果然如此……”
田宏不免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提前反應過來了。要不然現(xiàn)在就不是難以行動,而是完全動彈不得了!
在他剛剛停留的地方,幾道筆直的光束環(huán)繞成圈,好像一個緊密的牢籠。倘若他沒有提前出劍,現(xiàn)在一定會被光束困死!
而現(xiàn)在,他雖然脫離了困陣效果最強的區(qū)域,但行動力依舊受到了阻礙。
即便如此,也足以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因為秦瑤在催動陣法后,徹底沒有了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