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看得出來楚云端心情不太好,所以不由猜測,楚云端八成是因為蘇妍的離去而不太高興。
不過,她小心翼翼地說完后,楚云端反而有些疑惑:“蘇妍走了?去哪兒了?”
“咦,二少還不知道嗎,前些天蘇妍就走了,應該是再也不會回天香城了!狈寄飮@惋道,“那丫頭到底還是面皮薄……”
“走了嗎?走就走吧……”楚云端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心底覺得有些虧欠蘇妍。
畢竟,當日太虛仙府得以蘇醒,也是因為把蘇妍的力量偷偷吸干了。而且,人家還送了一顆筑基丹。
想不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離去。
芳娘原本就擔心楚云端會大鬧著要見蘇妍,故而心中忐忑,現(xiàn)在見楚云端還算淡定,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二少只是打算喝喝小酒,芳娘就不打擾你了!彼茏R趣地起身欲走。
楚云端這時卻又叫住了她:“芳娘,今天沈華來了嗎?”
“早就去樓上逍遙了,二少真的不要姑娘陪陪嗎?”芳娘露出一個浪|蕩的笑容。
楚云端搖了搖頭,沒再多問。
他剛確定沈華在二樓,就被一陣吵雜的聲音驚動。
通向二樓的樓梯上,一男一女掐在一起,一邊扭打著一邊下樓,震得樓梯不斷作響。
女的濃妝艷抹,臉上的脂粉油光發(fā)亮,男的光著上衣,褲子還沒穿好。
一樓大廳內(nèi)的客人和姑娘們,看到這一男一女,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這般不雅的扭打,也不嫌丟臉。
那對男女還不斷罵罵咧咧的,女的更是不斷在男的山上抓撓,十分潑辣。
男的也是被扯得急了,使勁推搡,將女人重重地推了下去,“咕嚕嚕”從樓梯的半途滾了下來。
鬧到這個份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男人八成是來尋花問柳,玩到盡興的時候,被自家的母老虎卻找上門來了。
“這哥們,可是夠慘的……”
“話說回來,這女人也是真夠虎的!
不少人都是淡然看戲的樣子,咂嘴議論道。
“咦,這女人,有點面熟啊!
“你還別說,這男的,不是沈華少爺嗎……”
隨著那對男女的扭打到樓下,不少人都看清了打架者是誰。
男的赫然是首富之子,沈華。女的也是來歷不俗,太守之女,余曼!
看清來人之后,所有客人都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顯然,這兩位打架,他們可不敢亂插嘴。
而且,不久前余曼被楚家休了,這事早就傳遍了天香城,F(xiàn)在余曼卻跑到醉春樓把沈華拽了出來,這其中的意味,有點深啊……
再說余曼被沈華推下樓梯后,被摔得夠慘,瘸著腿爬起來,然后又爬上去,活像一個母老虎。連抓帶扯,使勁地把沈華拽了下來。
她的嘴里也不閑著,不斷大罵:“沈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敢過河拆橋。過了這么長時間,你不去找我爹提親,竟然天天混在這種地方,和那些小賤人玩樂。我弄死你,弄死你個負心漢!”
說著,余曼張牙舞爪,還在沈華的身上咬了起來。
沈華終日玩樂,力氣又不大,當下他的胳膊上就被咬出來幾個深深的牙印。
“賤人!老子來這里,管你屁事,滾!”
沈華也是又急又氣,怒喝一聲,狠狠甩手,又把余曼推搡開來。
“你老娘的!”余曼同樣不饒人,又像老虎一樣撲了過去。
她自從被楚家休了之后,就等著嫁入沈家。卻沒想到,沈華竟是完全不搭理她,更別說去提親了。
余曼她惱羞成怒,多次找沈華大鬧。今天,更是直接鬧到了醉春樓。
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沈華扭打、叫罵,也不覺得丟人。
不少看客都忍著笑意,不敢出聲。
楚云端同樣目睹了一切,不免發(fā)出一聲冷笑。
此時滿廳的人都閉口不言,安靜得很。楚云端這一笑,剛好被余曼聽見了。
余曼回身一看,卻看到楚云端悠哉悠哉地斟酒自飲。頓時,她的火氣更大。
要不是這個該死的楚云端,她未必淪落到這般田地!
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當即就將矛頭一轉(zhuǎn),反而沖著楚云端破口大罵:“你這廢物,還敢偷笑,有種的,到我爹面前笑啊!”
“呵呵……”楚云端對于這個女人,實在是一點都不想去理睬。
與一個心毒嘴也毒的潑婦講話,完全是自貶身份。
余曼見狀,反而更加不爽,繼續(xù)罵道:“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半夜跑到這個雞|婆聚集的地方!想必是慕蕭蕭那個小賤人不討你歡喜吧,哈哈!”
說道后面,余曼報復性地大笑起來。
不料,楚云端的目光卻是一冷。
僅是余曼的這張臭嘴,都讓人有種殺了她的沖動。
但楚云端這次只是為了把沈華帶到鄒平面前,所以還是沒有說話。
余曼得勢不饒人,繼續(xù)得意而扭曲地笑著:“也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賤人,有什么用?”
這次,楚云端猛然起身,轉(zhuǎn)眼間站到了余曼的身邊。
咔——
楚云端一掌抓向余曼的脖頸,頓時憋得她再也發(fā)不出聲。
“你住嘴會死嗎?”楚云端冷漠地看著余曼。
余曼一臉通紅,心中悚然。她潛意識里還把楚云端當作廢物二公子,根本沒想到,對方如此暴躁。
很快,楚云端松開了手。
附近還那么多人,他總不能真把余曼掐死了。
而且,他看到余曼那張嘴臉,心中的厭惡實在太重,不愿多看一下。
“惡心的東西,我家蕭蕭,就算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你強。涂的一臉脂粉,跟豬油一樣,惡不惡心。”楚云端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重新回到座位上。
余曼差點瘋了。
不是因為被掐的,而是因為楚云端的辱罵。
“豬、豬油?!”
余曼雙手捂著臉,尖聲叫喊。
可就在這時,她后面的沈華目中閃過狠色,抬腿就朝著余曼踹了過去。
咕咚,余曼腦袋撞到地上,竟是昏了過去。
余曼剛才轉(zhuǎn)身去罵楚云端,一直沒注意沈華。卻沒想到,沈華居然暴起踹了她好幾腳。
沈華對這女人也是討厭到了極點,一點兒都不留情,將余曼踹在地上后,還不忘補了幾腳。
“草你嗎的賤女人,煩不煩,管老子的事!滾、給我滾開去,誰他嗎要娶你這惡心的女人,娶來辟邪嗎!”
轉(zhuǎn)眼間,余曼就被踹得渾身都是腳印。
沈華這才拍了拍手,拍了拍手,然后看也不看地上的余曼一眼,忙不迭地走向樓上。
在他上樓的同時,座上的楚云端,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