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冰冰甚至一顫,感到十分惡寒,雖然朔月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凜然,但結(jié)合她背后的那幅大作——完全就沒給人正義感。
“招呼打過了,我們到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吧,”朔月激動地說道,“一直都是住在大城市里面,我很少來到山里面呢,今天趕巧了,順便逛逛這森山老林,看看會不會有什么避世修煉千年的狐貍精!”
“……等等,不會吧?我們不是來解決事情的嗎?怎么就變成采青了?”顏冰冰懵逼!
朔月甩甩手,牽著黑豹子走了:“反正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呢,不然我們還能怎么辦?一直呆著?如果你要是不想跟來那就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吧,天黑之后,我們就回來了!
待在這里?
待在顏瑞明的墓前?
待在森山老林里?
顏冰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趕緊追上朔月:“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兒走!”
他們一行人漸行漸遠,只留下一座可笑的孤墳,那孤墳上還畫著不知道是男人丁丁還是食物雞腿菇的玩意兒……
*
天黑后。
朔月又把人和豹子牽回來了。
她走到墳?zāi)骨,拿著電筒照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白天里面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候,
那朱砂所作的畫忽然之間顏料變得糊了,像是一縷一縷鮮血一般地往下流!
“啊!”顏冰冰嚇得后退了一步!
朔月卻一臉平靜,表情里面只有做作的“驚嚇”:“哇哦!朱砂是鎮(zhèn)邪圣品,沒想到這個鬼魂的怨氣竟然能夠突破朱砂的鎮(zhèn)壓,看來這個鬼魂怨氣很重。
顏冰冰緊張到結(jié)巴:“他、他回來了?”
“回來了。”朔月忽然猛地轉(zhuǎn)過身,對顏冰冰說:“就在你的身后!”
“。 鳖伇鶉樀秒p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這時候她聽見朔月放肆的笑聲:“哈哈!我逗你的呢,小傻瓜!”
“你!”顏冰冰臉色一紅,看朔月這么取笑自己,驚恐瞬間飛到九天云霄之外了,只有氣得咬牙切齒:“這種時候你竟然還嚇我,你太壞了!你……你背后!”
顏冰冰忽然臉色大變!
“我背后?”朔月卻像是什么都沒察覺似的,她彎下腰來伸手拉起顏冰冰,笑著對她說道:“同樣的惡作劇對我來說不管用啦,傻姑娘,哈哈!”
顏冰冰被扶起來后,臉色既迷茫又恐懼,她說道:“我、我不是騙你的,剛剛我真的看到你的身后有一道黑影,但是你彎腰下來的時候,那黑影就不見了!
黑暗中亮起陰森的白光,黑豹子拿著指甲鉗銼指甲:“你說的黑影是我嗎?”
顏冰冰汗:“怎么可能是你?你都已經(jīng)完美地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汪汪汪!”小男孩忽然不安地叫了起來,他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要離開,但是看見他們一伙人都沒有離開,于是就只好留下來陪著他們,但是看他身體不斷后退的樣子,其實還是害怕得想要逃跑的。
朔月看了小男孩一眼,笑了一聲,道:“動物的警惕性果然是最好的!比缓笥州p聲對那小男孩說道:“算你這畜生有良心,還知道不丟下我們逃跑!”
小男孩驚恐地叫著,跳躍不安,要不是拴狗鏈被黑豹子緊緊踩著,他恐怕還能折騰出更多的花樣來!
“別叫了!彼吩聦π∧泻⒄f,“有我在,保你平安,蠢狗!”
小男孩聽了這話之后,竟似乎聽明白了,馬上閉上了嘴,乖乖地趴在地上,但是小小的身子還是顫抖不已,最后他選擇了依靠在自己身邊的龐然大物——也就是黑貓的腳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他、他來了!他到底在哪里呢?”顏冰冰說,這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了墓碑上,從朔月的作畫里糊掉的朱砂像血一樣,但是又有點兒詭異的是,那明明就只是一筆作畫,顏料卻像是鮮血一樣,慢慢地滲透整塊墓碑,唯一沒有沾碰到的就是墳?zāi)股系哪菐讉字!
顏瑞明之墓!
雖然有朔月的惡作劇在前,但是看到這一個怪象,顏冰冰還是忍不住毛骨悚然。
朔月嘆了一口氣,對黑豹子說:“師父,給我一瓶礦泉水!”
黑豹子從自己的尾巴里面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朔月。
朔月嘴角一抽:“你怎么這么小氣?能不能給大瓶的?”
黑豹子搖頭吃爪爪:“沒儲備!”
“……好吧!彼吩聼o語,她擰開礦泉水瓶蓋口,把水倒在墓碑上,水很快就清洗掉了那些朱砂,那些朱砂流到地上,久久不散去,竟然爬在地上團在一起扭動了一下,竟然慢慢地凝聚成一個人形!
血紅色的人形!
簡稱:血人!
“哇擦,還真夠惡心的!”朔月往后倒退了一步。
那個血人低吼一聲,張牙舞爪地沖朔月?lián)淞诉^來。
“等等!”朔月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作為一個色鬼,難道你就不能對美女溫柔一點兒嗎?給我一分鐘時間好不好?”
血人還真的停了下來。
朔月感動得眼淚汪汪:“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色鬼了~!”
顏冰冰嘴角一抽,內(nèi)心已抓狂!
這么重要的時刻,朔月你還想做什么?為什么要一分鐘時間?一分鐘時間你能做什么?抓鬼。∧阙s緊抓鬼!你來這里不是抓鬼的嗎??
誰知,
朔月低下了頭,
朝血人的下身看了一眼,表示吃驚:“哇,真的沒有雞腿菇呢!”
顏冰冰囧:“臥槽!你今天還敢說你畫的不是那東西?!”
“不,就是雞腿菇!我們要做個文化人!”朔月堅定不移地說。
血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憤怒地咆哮一聲,朝朔月?lián)淞诉^來。
在狠狠地嘲諷過一番之后,朔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一腳踹了過去,將血人狠狠踢飛,呸了一聲,說道:“小小色鬼也敢在本姑娘面前猖狂?我呸!你道行還太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