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又挪了一下,騰出了一些椅子到水池上,無奈地說道:“我們這里不是學(xué)堂,沒有那么多位置、那么多椅子給大家坐,你們湊合點吧,位置就那么點兒。
眾人面面相覷,就算來到這里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態(tài)都不是一樣的,但是在見識到這個屋子的牛逼之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蘇澈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緊搬來一張椅子請一個人坐下。朔月留意到那男人長得和蘇澈蘇揚很相似,簡直可以稱作是三十年后蘇澈、蘇揚!
這中年人的身份,不用說也知道了。
但是這中年人還是很有禮貌地在坐下之前和他們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叫蘇曲天,蘇家家主。”
愣三秒。
“哦哦哦!”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三人終于回過神來,鼓掌捧場啪啪啪!
但怎么感覺這個時候,鼓掌啪啪啪的時機不太對?這又不是上臺領(lǐng)獎,臺下觀眾啪啪啪。
反正掌都鼓了,那也沒什么了。
等停止掌聲,朔月舉手:“我叫朔月。”
謝九云抬手和蘇曲天打了個招呼,帶上曖昧的笑容,附加拋出幾絲嫵媚的眼神,等勾起了蘇曲天對于某一段回憶的“不良印象”之后,他這才陰柔地開了口:“我叫謝九云,叔叔你可以叫我小九、阿九、九九,什么的都沒關(guān)系~!”
說完,又拋了一個媚眼。
蘇曲天的表情完全抽搐了。
別說是他,就連坐在謝九云身邊的朔月和辰旭也都掉了一聲雞皮疙瘩——拜托,現(xiàn)在有可能會變身顏婉的明明是蘇揚好不好?為什么二師兄也要變娘娘腔呢?
蘇揚一發(fā)嗲,太陽從西邊出來;
謝九云一發(fā)嗲,等于火星撞地球,絕對沒有什么好事會發(fā)生!
到辰旭自我介紹,他輕哼一聲,搖身一變,變成黑貓,話都不說,就直接鉆入朔月懷里面,這個簡單的動作粗暴地表明了一個道理:本大爺不屑與爾等宵小之輩結(jié)交!爾等還不配知道本大爺?shù)拿郑?br />
喵就是這么傲嬌。
蘇揚走了過來,當(dāng)他意識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好像在說“該你了”,就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抽,你說對方都已經(jīng)知道他叫什么了,為什么他還要做自我介紹呀?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蘇揚!彼麍蟪鲂彰,就在辰旭騰出來的位置上坐下了。
這時候,有一個人指著蘇揚叫了出來:“就是你前幾天給我打電話的,對不對?我認(rèn)出你的聲音了!”
那人是一個女生,綁著兩道麻花辮,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還在讀書的高中生。
蘇揚直言不諱:“對,是我,前幾天就是我從警局里面拿到了你們的資料,所以才打電話給你們的,因為你們都覺得我說的話很荒謬,沒有人愿意過來和我見一面,所以我只能‘請’你們過來了!
那高中女生年紀(jì)是人群里面最小的,年輕的孩子對什么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她的眼睛骨碌碌地看向朔月懷里面的貓咪:“人都可以變成貓咪了,看起來你在電話里面說的應(yīng)該是真話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當(dāng)女生說完話的時候,“鬼”之一字立馬引發(fā)了人群的轟動!
他們都在電話里面聽說了顏婉的事,但不同的是,蘇揚只是詢問了他們是否在xx年xx月xx日xx時xx分(醫(yī)院的資料精準(zhǔn)到分)接受了器官移植,他們這才知道當(dāng)時自己得到的器官是由一位名叫“顏婉”的女孩提供的(醫(yī)院有保密器官捐贈者的義務(wù)),也僅僅知道那名叫顏婉的女孩已經(jīng)化身怨鬼,隨時會找自己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是的,蘇揚在電話里面,只是一對一地講述了顏婉的故事;
直到他們被蘇家聚集在一起,所有接受器官移植的人一聊,這才震驚地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接受了一名名叫“顏婉”的女孩的器官移植、都一樣接到了同一個號碼打來的電話騷擾(當(dāng)時確實當(dāng)做騷擾電話了)!
這樣一看,這絕非是巧合。
本來人心就已惶恐,小姑娘偏偏還要當(dāng)面揭破,這不啻于往一個表面平靜、但下面已經(jīng)暗流涌動的湖面里扔下一塊石頭,激起千層浪!
“真的有鬼嗎?”那些人開始說悄悄話,有人是向身邊的人發(fā)出詢問,而有些人則是向把自己綁架過來的人問,一時之間,人聲鼎沸,反而讓蘇揚不好插話進去。
而就在這時候,人群里面爆發(fā)出一個男人的怒吼聲:
“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哪又怎么樣?難道我們就要把自己的器官還回去嗎?你們還沒有明白這群人的意圖嗎?那個女鬼會來找我們要命,但他們同樣也想把我們聚集在一起,也想做女鬼想做的事!就是把我們的器官挖出來,拼湊成一個人!難道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我們湊在一起,可以拼成一個人!”
這話,又激起千層浪。
蘇揚也很無奈,當(dāng)時在電話里只一對一說了顏婉的事情,而不告知其他接受器官移植者的事,就是為了擔(dān)心他們想多啊,但事實證明,這群人真的想多了……!
而他們也一樣看到了發(fā)出怒吼聲的男人,那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了,說話的時候還捂著心口,似乎是想要竭力保護心臟一般。蘇揚記得,這個人名叫向大龍,接受的是心臟移植。
別人接受了腎啊、脾啊這樣的移植,取出來暫時還不要命,但是接受心臟移植的,心沒了,那就是立即死亡了,這也不能怪向大龍?zhí),性命攸關(guān)之事,怎么能夠馬虎?
人人惶恐不安,蘇家的人怎么維持秩序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冷靜下來。他們也很想揍一個人,以達(dá)到殺雞儆猴的效果,但他喵的這群接受器官移植的人雖然恢復(fù)了健康,但實際上還是比一般健康的正常人來得脆弱——打不得。
朔月嘆了一口氣,低聲問蘇揚:“需要我出手讓他們都閉嘴下來嗎?”
蘇揚已經(jīng)到了無奈的頂點了,這種控場的事本來就不是他這種喜歡獨來獨往的人擅長的事情:“你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