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終于最先敗下陣,她閉上眼睛,低頭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好久沒有看見這么惡心的畫面了,好反胃!”
小樋淡淡地表示:“我還好!
真的,
雖然平常也有見到鬼,但是鬼并不代表著全身是血,不代表著鬼就一定要做很惡心的事情啊——但是這個畫面,是真真的讓朔月反胃了!
就在這時候,女孩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朔月有種不祥的預感。
女孩放下了男朋友的頭顱。
男朋友的頭顱脖子切口很平整,所以女孩把頭顱放在床上,那頭顱竟然沒有倒下去。
女孩光著腳,踩著血,慢慢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啊啊啊。 甭玫昀习鍑樀檬帜_并用,拼命地朝后面爬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朔月與小樋還有貓,心里就郁悶了——為什么他們就能那么淡定呢?
朔月蹲下來,默默地放下了黑貓。
這種邪靈附身的狀況,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她朝女孩走了過去。
“小心!毙咳滩蛔≌f。
朔月沒搭話,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孩的身上。
212房里面的血弄臟了地板,但朔月不愿意弄臟自己的鞋,所以就站在血污的外邊,靜靜地等著女孩慢慢地靠近。
女孩踩著鮮血而來,潔白的雙足已經(jīng)染成了鮮紅色。
她抬起手,輕輕地觸摸上朔月的額頭。
涼。
女孩的手指很冰涼,這種冰涼里透著一股陰氣,和老人血液循環(huán)緩慢而產(chǎn)生的涼完全是兩回事。
在觸摸了朔月的額頭之后,女孩勾起了手指,輕輕地叩擊到朔月的腦袋。
叩、叩、叩!
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
“西瓜……熟了……”女孩訥訥地說。
朔月心里了然了,看來女孩是把自己的男朋友的頭顱當成了西瓜——她不單只是把男朋友的腦袋當成了西瓜,而且還把所有人的腦袋都當成了西瓜!
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舉動的。
真可憐。
怎么說,都是好人呢。
朔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西瓜沒熟。”
“不,熟了……”女孩又敲了敲她的腦袋。
朔月說:“熟透的西瓜敲起來會是一種清脆的聲音,但是你敲這個西瓜,發(fā)出來的聲音很實在,一點都不清脆,所以這個西瓜沒有熟!
“真的嗎?”
“真的!
“好吧!迸⒋魷卣f,她收回了手,輕飄飄地從朔月身邊走過去,“我去看看別的西瓜熟了沒有……”
“!”門外的旅店老板聽到這句話,嚇得不輕,又手腳并用地朝后爬了幾步,最后,后背抵到了墻壁上,退無可退!
但女孩并沒有徑直地走到旅店老板的面前,因為在旅店老板的面前的,還有小樋。
女孩停在了小樋的面前,同樣伸手敲了敲小樋的腦袋。
叩、叩、叩。
“西瓜……熟了……”女孩呢喃著。
小樋淡定地說:“沒有喲,我這個西瓜沒有熟,熟了的西瓜敲起來發(fā)出的聲音應該是清脆的響聲,而不是這種實心、沉悶的聲音!
女孩失望極了:“啊,這個西瓜又沒熟?我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別懷疑人生,”小樋溫柔地安慰她,然后手指一指,指向旅店老板:“那個西瓜絕對熟了!”
旅店老板Σ(°△°|||)︴!
臥槽!
女孩轉(zhuǎn)過身,朝旅店老板走了過去。
“啊啊!”旅店老板嚇得連連往后爬,可是后面就是墻壁。∧窃撛趺磁?!
〒▽〒
媽的,這兩個人是變態(tài)!
旅店老板終于認清了這個事實,沒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以及皮膚和雪一樣蒼白的小孩都是變態(tài)!
正常人又怎么可能會在看到這種場面之后,一點都不害怕呢?
他們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和吃人腦的女孩正常交談……不,應該說他們是直接地把“熟西瓜”指向了他!
……王八蛋!
旅店老板感覺自己跟錯了人,心口好痛痛,腫么辦?
TAT
“啊啊啊……”
眼見,女孩已經(jīng)走到他的面前了,伸出手,那如白玉蔥蔥的手指上沾染著點滴鮮血,猶如雪地里盛開的妖嬈的紅色梅花一般,距離他的腦門越來越近……
而就在這時候,女孩的背后伸出一只手,穿過女孩的腋下,攔住她的身體,攔住了她;
緊接著,另一只手捏成劍訣,直指女孩的眉心。
當這雙指點在女孩的眉心上的時候,女孩的身體頓了一下,雙眼睜得大大的,然后,人就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雙眼一閉,就軟軟地倒在了身后那人的懷里。
那人就是朔月。
朔月接住女孩的身體,看了旅店老板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輕輕地敲了一下旅店老板的腦袋,戲謔道:“這個西瓜熟了!”
旅店老板Σ(°△°|||)︴,雙腿一哆嗦,尿了。
“噗!”朔月看了一下他的腿,忍不住笑噴了,她歉疚地說道:“Sorry,我只是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你報警吧。”
旅店老板久久才回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朔月把昏迷的女孩輕輕地放在了墻角下,并體貼地把房門給掩上(但不是關(guān)上),擋住了房內(nèi)那血腥的一幕——她什么都沒做,看來,是真的安全了呢。
于是旅店老板報警,但旅店內(nèi)沒信號啊,這快要把他給急哭了。(T^T)
“我……我下去打電話好了,這里信號太差,必須要出去才能打得通!甭玫昀习逭f。
“嗯。”
旅店老板站起來,抖著雙腿下去了,也許是因為他被嚇得太哆嗦,竟然連電梯都不坐了,而是用走的方式,直接從樓梯上走下去了。
等他走后——
朔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樋,發(fā)現(xiàn)小樋正在拿著眼角余光瞅著自己。
頗有嗯哼的意思。
“干嘛這么看著我?”朔月也斜眼。
小樋嗯哼:“剛剛你在做什么呢?”
朔月聳肩:“沒什么呀!
小樋(→_→):“法術(shù)恢復了是不?”
朔月嘴角一勾,內(nèi)個嘚瑟:“可不是么!”
小樋張了張口,但是,他最后忍住了,用一個心塞的語氣說:“為什么我還沒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