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這件事并不是我們想象中那么簡單”朔月吃驚地說道。這一路上,她都是把王青提起來的前塵往事當做閑時的娛樂話題來聽的,好打發(fā)這坐車的無聊的。
可沒想到故事并沒有那么簡單,但想一想也是,一個人若是死得好端端的,又怎么會存有一口氣在身軀里,并引發(fā)尸變呢
在這世間,沒有偶然,只有必然。
要想徹底解決趙小燕尸變的事情,最好就是追根究底,弄清楚趙小燕尸變的原因。
這個時候,無名往后一靠,近似埋怨地對王青說道:“老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明知道那女尸極有可能尸變,你怎么還能接下這個活呢你接下這個活,就等于是把麻煩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是不是那個時候起,你就應該是勸他們趙家把女尸給燒了,這也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他的這個活是必須要接的,別忘了,他是被出賣的。那人找上門之前,必定是把他的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把他的弱點都掌握了,這樣才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讓他沒有理由拒絕趕這趟尸!焙谪埮e起一包小辣魚,“我賭一包小辣魚,我猜的全中!
“這里沒人跟你賭魚!彼吩聼o語。
王青嘆氣說:“對,你們說的,都對了。我原本以為事情應該就是那么簡單的,但是這幾天躺在病床上,沒事就回想那幾日的事情,我這才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的。不僅是陳家想要弄到趙小燕的尸體,當時還有別的人想要弄到趙小燕的尸體,所以我才說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朔月驚訝了:“天吶,這幾天你病房那么吵,你竟然還能靜得下心去思考過去的事情”
低級的靈媒?jīng)]有別樣的大神通,但都有著模糊陰陽兩界界限的體質(zhì),這類人雖然是活人,但是自身陽氣卻不足,所以很容易就招引陰魂附體,如果不得門路去控制這種體質(zhì),那就終其一生都會被陰靈侵擾。
靈媒有各種各樣的稱呼,但在東沉鎮(zhèn)里就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仙姑。
陳仙姑應了陳老漢的請求,深夜里來到陳老漢的家中請靈,一開始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的,可是在請靈的時候,王青看見窗戶外面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像是人的模樣,但是卻又像是個人。
因為“他”是倒吊著的。
人可不能倒吊,所以王青一下子馬上集中注意力看向那道黑影,但他眼前一花,那黑影便飛走了。
“青爺,趙小燕來了!焙们刹磺傻,引路人這時候捅了捅他,他回過神來,看回屋里,小桌子上點著兩根白蠟燭,屋子不開燈,只能點蠟燭,這蠟燭還必須是白色的,這是對亡靈的致敬。
陳仙姑低著頭,身上的陰氣十分濃重,再看她的腳底,蠟燭的黃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可以看得見她的影子后背上,有另一個的影子在勾著她的脖子,就像是被陳仙姑背著似的。
那第二道影子頭發(fā)長到了腰間,所以是個女子的鬼魂,應該就是陳仙姑請上來的趙小燕的鬼魂了。
“但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那是一個坑,深坑”王青說。
朔月問:“又怎么了”
王青:“趙小燕頭發(fā)剛到后背蝶骨那里,哪兒長到腰臀那個地方了那根本就不是趙小燕的鬼魂。”
“那是誰的”
“誰知道呢靈媒招陰,有時候不一定能請到事主上來,而是請到了別的東西!
“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不是趙小燕”
“嗯,就連趙小燕的親生父母,也被糊弄了過去!
“有什么話,趕緊趁現(xiàn)在問吧。”陳仙姑的大侄子對趙小燕的父母說。
陳仙姑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還把她的大侄子帶來了,因為當陰魂附上她身體的時候,她自己是沒有辦法再做主的,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個懂行的人幫忙指引了,而這個人自然是從小就接受她訓練的弟子了。
趙小燕的父母連忙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小燕”
“嗯!标愊晒玫椭^,含糊不清地的應了一聲。
“是是小燕兒的聲音是她的聲音”趙小燕的母親激動地說,趙老漢也不停地點頭,就是他們的這個反應,才會讓王青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相信那天晚上,陳仙姑請上來的就是趙小燕的鬼魂。
“小燕兒啊”陳老漢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這時候不僅激動,還有些害怕,誰能想到真的有人能夠溝通陰陽,將死去的人請到“上面”來呢即便知道請上來的鬼魂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人生而有一種本能,那就是天生對死者就有一種敬畏之心,所以陳老漢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復雜的。
“你在地下孤單嗎”陳老漢小心翼翼地問。
“嗯。”陳仙姑點了點頭。
陳老漢問:“在地下交男朋友了嗎”
這時候,陳仙姑開口說話了,出來的聲音自然是趙小燕的聲音據(jù)當時趙小燕的父母的反應來看,確實是趙小燕的聲音:“爸爸媽媽,別開玩笑了,我哪能那么快就交到男朋友呢”
陳老漢問:“那你想不想個男朋友呢”
陳仙姑羞澀地應了一聲。
見她應了,陳老漢這才松了一口氣,覺得事情上道了、好講開了,也不怕變作鬼魂的女兒動怒發(fā)飆了,于是就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張照片,遞到了陳仙姑面前,說:“小燕兒,你看一看這照片上的人,覺得他還合適你的心意嗎”
陳仙姑抬頭看了一眼,然后飛快地低下頭,揉搓著小手,聲音壓得低低的,聽起來是更加嬌羞不已了:“嗯這人,長得真好看”
陳老漢問:“喜歡嗎”
陳仙姑點點頭,但羞得不好意思開口應聲了。
陳老漢松了一口氣,認為事情到這里就該敲定了,他問:“那你愿不愿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