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輕輕嗓子,大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當然是有的。
從一間房間里面走出幾個人來,走在前面的人年紀比較大,頭發(fā)白了,臉上的哀傷多過恐懼,看起來是這戶人家里能做得了主的人。
男人吃驚地上下打量朔月:“你是”
朔月微微一笑:“我是路過這里的。我有兩個朋友一個受傷了,一個昏迷了,想和大叔借個地方,今天晚上先讓他們在你家里住一晚上,行不行如果大叔不嫌麻煩的話,可以找一部車,幫忙把受傷的朋友送去醫(yī)院嗎他傷在腦袋上,我擔心治療遲了,他的腦子會出什么問題!
這時候,三叔也把人扶了進來。
主人家一看那人,馬上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方警官嗎”
朔月“咦”了一聲:“你們認識”
主人點點頭:“這位方警官這兩日一直來我們村里面展開調查,也來問過我一些事。他的傷不會是”他沒有往下說下去,但看神情,似乎已經(jīng)是已經(jīng)才出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其實這也不難猜,這戶人家開著門,是因為對自己死去的家人二狗子心軟,所以放他進家里來拿家伙。而那二狗子剛離開家不久,就有人受傷了,這可不就是正好撞上了么
因為察覺到這可能是自家兒子干的好事,于是男人什么都不說,就讓朔月等人進家里來了。他們安置好洛警官后,主人有車,但不是四輪小車,而是摩托車。在這樣不安的夜里,也找不到別人幫忙送方警官去醫(yī)院,而主人又十分地固執(zhí),一定要送方警官去醫(yī)院,于是三叔只能幫忙把人扶上摩托車,用根麻繩把人捆在主人的背后,目送他們離去。
一車送不了兩人,洛警官就暫時留在二狗子家里面休息了。
安頓好這兩個警官,朔月一行人就該要離開了。
“你們要上哪兒去”女主人倚在門口,擔憂地問。
她滿臉憔悴,眼神飽受淚水的浸泡,又紅又腫,充滿擔憂。這是一雙屬于母親的眼睛,她的兒子不幸死亡,死后又鬧得鄰里不得安生,在這段時間里,最飽受折磨的,還是做母親的她。
三叔說:“去山里!
“你們不怕嗎”
“怕就不會來了!
女主人好心而擔憂地婉勸:“這后山呀,我們村里面的人白天都不敢接近,更何況是夜里面呢到了夜里,這閃里面有狼有毒蛇,還有還有”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越說越是傷心:“還有害人的僵尸鬼怪我兒子的事情你們都聽說過了吧難道,你們想變成他那樣子連死都不能好好地死去”
三叔笑笑,雙手合十,謙恭有禮地作揖感激她:“多謝關心,我們來這后山,是有其他事情要處理的。不是你兒子的那事兒,所以應該不會撞上你兒子他們才是!彼麖目诖锾统鲆粡埡谏目ㄆ,遞給了女主人:“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撥打這上面的電話,我們會有專人為您的兒子做后事,保管您的兒子能入土為安。”
傷心欲絕的女主人下意識地看了看遞過來的卡片,當看明白上面寫的字之后,“啊”的一聲,嚇了一跳
只見上面寫著:
白三葉
地址:黃泉一路44號棺材鋪
電話:小時在線
“你們你們是”女主人吃驚地看看他們,又看看卡片,一個奇怪的念頭漸漸浮現(xiàn)在腦海里
三叔笑一笑:“沒錯,我們是專業(yè)收尸的,不管是僵尸還是干尸,又或者是心愿未了、為禍人間的亡者,不管是躺著的還是走著的,只要是死人,我們都收。
”
朔月聽完這套冷酷狂拽吊炸天的說辭,眉毛忍不住跳了一跳。
臥槽剛剛說不管這事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自顧不暇所以不管別人的事,而是因為沒人出錢吧
44號棺材鋪的總之就是不干沒酬勞的白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貫徹到底。
朔月無語liao~
女主人十分激動:“也就是說,你們你們可以讓二狗子入土為安”
三叔笑著點點頭。
女主人激動地流下眼淚,因為太過激動,這一下,反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了。
三叔表示他很能體諒女主人此刻的心情,對女主人說道:“現(xiàn)在你丈夫出門去了,這辦后事可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您不妨等您的丈夫回來再和他商量一下,等商量好了,做出決定了再打上面的電話找我們也不遲。我們的店鋪是24小時營業(yè)的,都有人在線處理這件事的!
“嗯嗯”女主人激動不已。
二狗子已經(jīng)死了四天了,這人都埋下土去了,結果還自己爬出來,每天晚上都回到家里面來,看那情況,家里人是驚恐,又是心疼和痛苦的,每個人都在折磨中度過了這四日
他們也不是沒有請過道士回來作法,但沒有什么用啊
錢花出去就跟打水漂似的,二狗子到了夜里面還是回家拿家伙去后山。
如果只是去后山那也就好了,可是,可是這村里面昨日發(fā)生了命案啊所有人都認為是二狗子做的,這讓他們一家人在村里面更加難抬頭了,這內心承受的痛苦就更加重了,重得他們都喘不過氣來了。
這夜里面突然出現(xiàn)的人,男的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女的看起來像是個還沒成年的學生,就這樣的搭檔,誰都不會把他們往“高人”的方面去想,可是就在接過這黑色名片的時候,女主人十分確信,今晚上來到她家里面的人一定有辦法讓她的兒子入土為安
因為他們敢在深夜里前往后山。
如果他們能活得回來,這不就是說明他們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嗎
如果他們能活得回來,說明他們的本事比這山里面的妖怪還高強,那還何愁不能讓她的兒子入土為安嗎
“好,等我男人回來,我一定讓他找你們”女主人哭著說。
三叔像只狐貍一般,露出了狡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