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暖暖的,是陽光曬到臉上的溫度。本章節(jié)由薌`忖`暁`説`網(wǎng) .提供
朔月揉揉眼,打個呵欠醒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白三葉抱著,剛從車子上抱下來。
她臉一熱,自己都14歲了,是個大孩子,從來沒有被別人當(dāng)做孩子一樣抱過。她羞澀地說:“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白三葉笑笑,將她放了下來。
朔月腳一沾地,查看了一下自己,背包還是沉甸甸的,小可的身體還在包里面,她這才能松了一口氣。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有小可才是她最熟悉的小伙伴。
她抬起頭,眼前是一個店面,里面
擺放著不同顏色、不同大小的棺材
店鋪之上橫掛牌匾,上書:44號棺材鋪
左聯(lián):莫胡為,幻夢空花,看看眼前實不實,徒勞機(jī)巧。
右聯(lián):休大膽,烊銅熱鐵,摸摸心頭怕不怕,仔細(xì)思量。
朔月心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手一甩,想要掙脫開白三葉的手
不是說了要帶她回家的嗎為什么將她帶來了棺材鋪
白三葉卻緊緊地扣著她的小手,那一貫溫柔的微笑此刻在朔月眼中變得森冷起來,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飄來一朵白云,遮住了日光。
天地,一下子暗了下來。
棺材鋪里,吹出了縷縷陰風(fēng)誰都知道,風(fēng)只在空曠的地方吹蕩,吹到墻壁上就會被墻壁給擋住了,而房屋里是絕對不可能吹出風(fēng)來的
白三葉溫柔微笑著:“朔月,你既然來到了這里,就不能再回頭了,跟我進(jìn)去吧。
”
朔月吃力地掙扎著,她氣憤、而又驚恐地大吼:“你騙我你說了要帶我去見爺爺?shù),為什么卻把我?guī)砹斯撞匿伳闶遣皇窍霘⒘宋,把我裝進(jìn)棺材里”
白三葉撲哧一笑,說:“你這小腦袋,怎么會想這么多我沒有騙你,你爺爺就在里面”
朔月猛地打了一哆嗦
“我爺爺死了是不是”朔月瞪著他,冷冷地問。白三葉點(diǎn)點(diǎn)頭。朔月呵呵笑了起來,說:“所以你就帶我來見一個死人人都死了,才想要來見我一面活著的時候為什么不來找我死了才來找我你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不會跟你進(jìn)去的你放手”
然而,白三葉卻沒有松開她的手,而是含笑著問:“我松手了,你能去哪兒回學(xué)校,還是回孤兒院里面”
“天大地大,總有一個地方能容得下我”
“沒有,除了44號棺材鋪,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了你的落腳之處!卑兹~勾住朔月的肩膀,朔月不管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他的鉗制,白三葉擁著她,閑庭闊步般,一步步走進(jìn)了棺材鋪里。
越接近棺材鋪,朔月就覺得越冷
棺材鋪里面四處飄著說不清是煙還是霧的氣體,將視野遮蓋得模模糊糊。
朔月的掙扎越來越弱,因為她已經(jīng)踏入了棺材鋪里,她放棄了掙扎,既然進(jìn)來了,這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在棺材鋪外看,明明是一間窄小的鋪子,但是沒想到,進(jìn)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棺材鋪很大,一眼看過去,是數(shù)不盡的棺材。
棺材上坐著人,但并不是每一個棺材上都有人。
一人坐一個棺材頭,絕對沒有看見有一個棺材上坐著兩個人。
這些人是誰是棺材鋪里的店員嗎朔月想。
篤篤篤
前方傳來有規(guī)律的敲打聲,像是敲木頭的聲音,可是,那真的是在敲木頭嗎朔月想起前不久看的小電影,有個變態(tài)殺人狂魔,拿著榔頭,對著人的頭骨敲啊敲,那個聲音,就和這個聲音是一樣的
她嚇得抱住了白三葉的腰。
白三葉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帶著她朝那個聲音走過去。
“害怕源于無知,你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當(dāng)你揭開未知事物的神秘面紗,當(dāng)你看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東西之后,你,以后都不會再害怕它了!卑兹~說。
朔月“嗯”了一聲,睜大眼,那榔頭敲一下,白三葉就帶著她往前走一步,她的心臟就用力地跳一下,仿佛要突破胸膛跳出來
那究竟是什么聲音
殺人還是敲木頭
忽然,那聲音消失了
朔月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白三葉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嬌小的身子在這一刻變得很僵硬,他笑了笑,帶她繼續(xù)往前走。
在走出第三步的時候,那聲音又出現(xiàn)了
朔月倒抽了一口氣。
白三葉微笑著拍拍她的背,似乎是在安撫她。
未知,才是恐懼的來源,只有弄明白它是什么,才不會害怕白三葉剛剛對她說的。
朔月咬緊嘴唇,腳步越發(fā)的堅定,她,一定要弄明白這個聲音究竟是什么
漸漸的,眼前的霧淡了,朔月隱約看見,眼前兩個人,一個棺材。
一個人坐在棺材蓋上,而另一個人穿著臟兮兮的衣服,臉上摸著黑色鍋灰,但是看得出來,那個人原本的膚色是很白皙的,有點(diǎn)從不曬陽光的病態(tài)的蒼白。而這個臟兮兮的人一手扶著釘子,一手拿著榔頭,在給棺材裝釘。
“呼”原來那聲音是有人在敲釘子,根本不是敲人頭朔月終于松下了一口氣,抬起手,擦擦額頭,竟是一手的汗水她心想,白三葉說得對,只有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她才不會害怕。幸好她走過來了,不然,就會一輩子都以為這是一個殺人的聲音,但實際上,是活人在敲釘子。
白三葉帶著朔月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正好敲完一根釘子,彎下腰,從腳底的工具桶里找出一根長釘,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空洞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朔月的身上:“這就是店長的孫女”
白三葉點(diǎn)頭,“嗯”了一聲,問:“其他人呢”
那人拿起釘子,釘子頭放在棺材蓋上坐著的人的大腿上,榔頭也拿了起來。朔月嚇了一跳,剛想對那人說別打,你會打傷人的然而,那人卻看著她,回答了白三葉的話:“都出去了,今天鋪子里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然后,榔頭一錘,穿過了棺材蓋上的人的大腿
朔月叫了出來
棺材蓋上的人若無其事,而長釘穿過他的腿的時候,一滴血都沒有濺出來。
他轉(zhuǎn)過臉,對朔月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而朔月看到那個人,眼睛里全是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