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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魔君寵妻成癮 > 第654章 妖王齊現(xiàn)身,周陽的無奈!【9000字大章】
  fd,三點半后再看)

  白沙河綠洲上千里外的沙海中。

  當(dāng)陳家老祖駕馭著巨型樓船從白沙河綠洲上空飛過后不久,一道紅色火光便跨越千里之遙,從白沙河綠洲飛落到了這里等候的一位黑袍修士手中。

  “陳耀輝已經(jīng)帶人離開,速來!”

  耳聽著手中火光散盡前傳出的聲音,黑袍修士臉色一喜,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陳耀輝這老賊終于走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是時候行動了。”

  笑聲未落,黑袍修士身上便是黃光一閃,直接施展“土遁術(shù)”遁入了地下。

  半日后,遁入地下的黑袍修士重新出現(xiàn)在了地上,只是這次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不止他一人,而是上百個如他一樣一身黑袍裝束的黑袍修仙者。

  這上百個黑袍修仙者,全部都是黑袍蒙面裝扮,每個人都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散發(fā)著惡狼一樣的貪婪之光。

  沙匪!

  這些黑袍修仙者,赫然全部都是沙匪!

  沙匪搶劫綠洲,這是很常見的事情,無邊沙海中并不是每個綠洲都有筑基期修仙者坐鎮(zhèn),很多沒有三階靈脈的小綠洲,都是一些練氣期小家族或者是一些厲害的練氣期散修占據(jù)著。

  這些小家族或者散修占據(jù)綠洲后,也會培育靈脈,也會蓄養(yǎng)凡人,并挑選有靈根的凡人傳授修仙功法收為弟子,大多數(shù)散修的來源,都是來源于這些小綠洲。

  而這些小綠洲既然沒有筑基期修士坐鎮(zhèn)守護,自然就會很容易成為沙匪洗劫的對象,基本上只要位置被曝光,就難逃沙匪洗劫。

  不過沙匪敢洗劫沒有筑基期修士坐鎮(zhèn)的小綠洲,甚至是玉泉湖綠洲這樣有筑基期修士坐鎮(zhèn)的中型綠洲,可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不敢和沒有能力洗劫白沙河綠洲這樣的大型綠洲才是。

  但是現(xiàn)在,這上百個黑袍沙匪出現(xiàn)后,卻是直奔千里之外的白沙河綠洲而去。

  由此可見,這些沙匪要么是患了失心瘋,全部都瘋了,要么就是他們有著什么依仗,認為此刻缺少了陳家老祖這位紫府期修士坐鎮(zhèn)的白沙河綠洲,擋不住他們的洗劫。

  而從這些沙匪行進之時,竟然有十來道劍光飛在天空中來看,顯然他們是后一種。

  ……

  ……

  另一邊,周陽和周玄鈺送別了老族長等人后就回到了“玉泉樓”中。

  周陽繼續(xù)品讀揣摩著前輩們記載的筑基經(jīng)驗,周玄鈺則是和往常一樣,關(guān)起門來在后院靜室當(dāng)中繪制靈符。

  說起來,周家之所以會讓她這個多年不出家族的庶務(wù)長老來接掌“玉泉樓”,也是因為坊市這邊的法器生意經(jīng)過周陽一搞后,暫時沒什么利潤了。

  而此前“玉泉樓”因為周家有著周明翰這位三階上品煉器師的原因,一直是主打法器生意的,直到后來有周玄灝這位二階上品煉丹師入駐,才使得丹藥和法器同時成為主營業(yè)務(wù)。

  不過等到周陽接手之時,“玉泉樓”又變成了主打法器,并且一下子搞得整個坊市的法器生意都蕭條了下去。

  有鑒于此,老族長周明翰才會在經(jīng)過掙扎猶豫后,將周玄鈺這個親孫女派來坊市坐鎮(zhèn),希望憑借其精湛的制符技藝,將“玉泉樓”的主營業(yè)務(wù)改變過來。

  周家目前的營收來源比較單一,只有兩種,一是靠出售青萍山精鐵礦脈和玉泉峰上靈田內(nèi)種植的【金珠米】這些資源,其二便是“玉泉樓”、“醉仙樓”這兩間店鋪的收入。

  這兩種收入來源,第一個勝在穩(wěn)定長久,但是缺點也很明顯,每年收入都是比較固定的,不會暴漲暴跌。

  第二個的話,遇到像周陽這次大煉器帶來的機會,一年賺取到的收入,便頂?shù)蒙线^往數(shù)年家族的總收入。

  尤其是,現(xiàn)在“玉泉樓”的名聲已經(jīng)打出來了,許多修仙者來到坊市購買靈物之時,都會到這里來逛一圈,這些都是優(yōu)質(zhì)客戶。

  周家修士煉制的法器也好,丹藥也好,靈符也好,甚至是陣法也好,只要東西品質(zhì)不差,價格實惠,放在“玉泉樓”中都能很快賣出。

  這些東西賣掉后,不止是寄售東西的周家修士有靈石賺,家族也能從其中得到一筆不菲抽成,極大緩解家族比較艱難的財政。

  而名聲這東西,若是不注意經(jīng)營的話,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旦那些慕名前來“玉泉樓”購物的修士,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法器外就沒有什么吸引人的東西,下次他們很大可能就不會過來光顧了。

  所以,即使老族長周明翰頗為舍不得讓周玄鈺這個孫女遠離家族,遠離自己,為了家族發(fā)展著想,也不得不讓其過來坊市這邊坐鎮(zhèn)。

  正當(dāng)周玄鈺一張二階中品靈符繪制完了大半,準(zhǔn)備進行收尾之時,坊市中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鐘鳴聲,鐘鳴聲一連九響,靜室外的隔音法陣這時候好像失效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嘭!

  周玄鈺抓著符筆的玉手微微一顫,即將完成的靈符便因為制符師心神蕩漾的緣故,瞬間炸成一團火焰化成了灰燼。

  不過周玄鈺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心疼這個了,她在聽到鐘鳴聲后,便是雙目失神的怔怔看向鐘鳴聲傳來方向,金霞山的山頂方向。

  “【驚神鐘】九鳴,這是坊市遭遇紫府期敵人和四階妖獸來襲才會發(fā)出的警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巧?為什么陳老祖和爺爺他們剛離開沒多久,就有如此強敵來襲?”

  “不,不對,這是陰謀!這一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危險,坊市危險了!”

  周玄鈺俏臉猛然變色,連忙收好符筆沖出靜室趕往了“玉泉樓”。

  她剛到樓下,便看到樓內(nèi)的周陽等人已經(jīng)全部走出了閣樓,正在抬頭看向山頂。

  此時的金霞山山頂上空,陳家常年派駐到坊市駐守的三個筑基期修士已經(jīng)全部走出了洞府,正駕馭劍光懸停在天空中望著下方坊市中無數(shù)修士。

  “各位道友們,剛才收到前方家族修士傳來警訊,大批沙匪正在向坊市殺來,他們中不但有十幾個筑基期修士,還有可能藏著紫府期修士!”

  “由于此次來敵實力強大,我等也不敢保證能夠護住坊市中所有修士,所以現(xiàn)在各位道友若是想要離開坊市自謀生路的話,我等會給各位一刻鐘時間。”

  “一刻鐘后,凡是不愿離開坊市的修士,都必須聽從我等指揮行事,老夫先聲明,若是有人不愿離開又對老夫的命令消極怠工,小心老夫手中飛劍取他首級!”

  “好了,時間緊迫,現(xiàn)在各位道友可以做出選擇了!”

  清冷的聲音從三個筑基期修士口中傳出,在法術(shù)的力量擴散下,瞬間傳遍了整個坊市,如同一顆巨石砸入水面一樣,引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在聽到【驚神鐘】連續(xù)九響之時,大部分明白這鐘聲含義的修士心中便有了一些準(zhǔn)備,可是真的從陳家筑基期修士口中聽到實際情況后,還是讓所有修士都感到不可思議,充滿了震驚。

  “我沒聽錯吧?那位前輩說是沙匪來襲?什么時候沙匪都有膽子襲擊有數(shù)個筑基期修士和四階陣法守護的修仙坊市了!”

  “沙匪!竟然是沙匪!這下慘了!沙匪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已經(jīng)沒有一絲人性,要是坊市被他們攻破,我們就算交出儲物袋都會被他們滅口!”

  “陰謀,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要將十幾個筑基期沙匪聯(lián)合在一起,便是一般的紫府期修士都做不到,坊市危險了,我們還是逃吧,這些沙匪的目標(biāo)只是坊市中各大家族修士,我們這些散修小魚小蝦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未必會愿意多生事端!”

  嗖!

  飛劍破空,瞬間將喊著“陰謀”的修士人頭斬落到地上。

  “跳梁小丑,這么急著尋死,老夫就滿足你!”

  充滿不屑之意的冷笑聲從天空中響起,只見那放出飛劍殺人的陳家筑基修士臉色一沉,目光冰冷的掃視著下方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fā)抖的低階散修們喝道:“老夫知道你們之中肯定有沙匪混進來的奸細,所以你們要想活著領(lǐng)到賞金,最好現(xiàn)在給老夫乖乖閉嘴滾出坊市,否則后面要是讓老夫發(fā)現(xiàn)你們露出一絲馬腳,且看老夫手中的飛劍認不認得你們!”

  “再有敢妖言惑眾者,一律按照奸細處置!”

  這次的聲音一落,坊市中剩下的修士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敢再議論什么,都是眼光閃爍的思考起了去路。

  剛才那個被殺的修士,不管真是外面沙匪派來的奸細,還是無辜的,對于與他非親非故的其他修士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雖然死了,可是他說的話卻不無道理,沙匪襲擊坊市,當(dāng)然是圖財,而許多散修都覺得自己身家寒酸,和坊市中那些身家豐厚的家族修士相比,應(yīng)該不容易引起沙匪注意才是。

  因此在那陳家筑基期修士說完后,很快就有大膽的修士對著天空中三位筑基修士拱了拱手道:“幾位前輩見諒,晚輩辛苦修行不易,不想將性命落到此處,請恕晚輩無禮了!”

  這一回,那個御劍殺人的陳家筑基期修士沒有任何動作,只有另外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修士,面帶苦笑之色對著那說話修士頷首回應(yīng)道:“小道友想走就走吧,說來也是我陳家對不住各位,這次若是坊市能夠保住,老夫當(dāng)奏請家族在今后十年里將坊市滯留費降低一半,以謝各位的支持!”

  那說話修士聽到這話,臉色一喜,連忙大聲叫道:“老前輩高義,晚輩佩服,這次若是能逃得一命,定然會向各方散修同道宣揚老前輩和陳家的威名!”

  說完便直接給自己拍上一張“神行符”向著坊市外跑了出去,而天空中的三位陳家筑基修士,果然沒有任何動作。

  見此,其他有意離開的修士也紛紛效仿此人對著天空中三位筑基修士行了一禮,口稱幾句好話,然后也是平平安安的全部走出了坊市。

  只是一刻鐘不到,原本聚集了七八百人的坊市,就只剩下一半不到的人還留在原地。

  “玉泉樓”外,周陽和周玄鈺等周家修士見到這一幕,面色不禁一變,眼中神色說不出的復(fù)雜。

  “都別想太多了,我們周家和陳家乃是同盟家族,本就有義務(wù)幫助陳家守坊市,若是我們跟著那些散修一起逃跑,先別說天空中那三位前輩答不答應(yīng),就是真的放我們走了,回頭陳家老祖回來后問責(zé)起來,你們誰擔(dān)當(dāng)?shù)钠??br />
  “再說了,你們以為這些人現(xiàn)在走了,就真的可以活命了嗎?沙匪的兇殘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沒了陣法的保護,筑基期沙匪殺他們?nèi)绺畈菀粯雍唵危l都逃不掉!”

  冰冷的聲音忽然從周玄鈺口中發(fā)出,她眼中的猶豫之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臉色陰沉的盯著樓前其他周家修士,目光冷冷的掃過這些人臉龐,態(tài)度鮮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我以家族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們,凡我周家修士,必須全部參加坊市守衛(wèi)當(dāng)中,聽?wèi){陳家?guī)孜磺拜叺闹笓]行事,敢有二心者,休怪我以家規(guī)處置!”

  “家規(guī)”二字從周玄鈺口中說出,如同一陣寒風(fēng)一樣吹入在場周家修士心中,所有人包括周陽在內(nèi)的人都是全身一震,幾乎條件反射般的立即應(yīng)聲道:“是,謹遵長老命令!”

  “好,這才是我周家好兒郎!”

  周玄鈺臉色一松,然后一揮手下令道:“現(xiàn)在所有人和我一起進樓收拾東西,所有貴重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中由大家分別攜帶,不管誰最后活下來了,都必須將東西上交家族!

  “玉泉樓”內(nèi)最近就補充了一批新貨,值錢的東西還真不少,周陽等人收拾好東西后,每個人身上都裝了好幾個儲物袋,他和周玄鈺兩人身上更是掛了多達五個儲物袋,還都是那種容積一丈以上的。

  而就在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陳家筑基期修士答應(yīng)的一刻鐘已經(jīng)過去,一刻鐘后,在天空中三位陳家筑基期修士的操控下,覆蓋著整個坊市的四階下品陣法“渾天土龍陣”徹底發(fā)動了起來。

  當(dāng)周陽等人走出閣樓之時,就見到原本遮掩坊市的陣法白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土黃色巨型光罩,光罩如一只倒扣下來的巨碗,將整座金霞山都罩在了其中。

  周陽放出神識滲入地下數(shù)十米后發(fā)現(xiàn),就連地下也出現(xiàn)了一張遍及整座山峰的靈力之網(wǎng),徹底杜絕了敵人從地下突襲進坊市的可能。

  就在這時,陳家筑基期修士的聲音又一次從金霞山上空響了起來。

  “【渾天土龍陣】已經(jīng)發(fā)動,各位留在坊市中的道友,請馬上到老夫這里來集合,老夫?qū)鶕?jù)你等修為安排守護任務(wù)!

  “渾天土龍陣”的主要靈力來源是金霞山靈脈的靈氣,但是金霞山的靈脈只有三階上品,若是敵人傾力攻打的話,靈脈的靈氣怕是供應(yīng)不上四階下品陣法的消耗。

  是以陳家筑基期修士召集周陽等停留在坊市中的練氣期修士目的,便是將他們組成幾隊分派到幾處陣法節(jié)點處,讓他們在關(guān)鍵時刻將自己的法力輸入陣法中維持陣法消耗。

  在此之前,他們也可以趁敵人攻打陣法的時候,放出法器法術(shù)攻擊陣法外敵人。

  而就在周陽等人聽從陳家筑基修士安排,跟隨一隊陳家練氣期修士趕到一處陣法節(jié)點后,金霞山外面的天空中,突然飛來了十道劍光。

  “是沙匪中的筑基期修士!”

  “沙匪來了!”

  劍光在金霞山外的半空中停下,露出了十名黑袍蒙面的筑基期修士身影。

  這些筑基期修士踩著劍光高懸于天空中,目光冰冷的看著山上驚呼不斷的低階修士,眼中滿是蔑視之色。

  區(qū)區(qū)練氣期修士,便是數(shù)量再多,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根本沒有任何理睬的必要。

  他們目光只是在這些練氣期修士身上粗略一掃而過,便看向了金霞山山頂盤坐著的三個陳家筑基修士。

  “陳家的人聽著,馬上打開坊市陣法,交出所有財物,看在陳耀輝的面子上還能留你等一命!”

  “若是冥頑不明,仍要負隅頑抗,等我們打破陣法后,里面的所有人,不管是何出身來歷,統(tǒng)統(tǒng)一個不留!”

  這算是最后通牒嗎?

  周陽心中想著,不由伸長脖子轉(zhuǎn)頭看向山頂?shù)娜魂惣抑奘浚m然知道陳家肯定不會和沙匪妥協(xié),但是不聽到明確的回答,包括他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藏頭露尾之輩,也敢如此大放厥詞!”

  “我陳家自從陳太忠老祖建立家族以來,從來沒有像沙匪妥協(xié)過,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廢話少說,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我等一并接著便是!”

  三個陳家筑基期修士冷冷看著山外十個筑基期沙匪,一人一句的回擊著沙匪的話,眼中同樣盡是蔑視之色。

  作為陳家筑基修士,他們是驕傲的,有著陳家作為靠山的他們,便是周明翰這樣執(zhí)掌一個修仙家族的族長在他們面前,也要稍稍巴結(jié)一下他們,更別說是散修了。

  現(xiàn)在區(qū)區(qū)十個筑基期沙匪,便想讓有著四階陣法守護的他們束手就縛,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要是真這么做了,以后陳家還有什么臉面號令其他修仙家族?陳家的威信何在?

  “好,好一個陳家,很好!”

  “既然你們這三個老匹夫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我等劍下無情了!”

  散修也是有尊嚴的,十個筑基期沙匪被三個陳家筑基修士這一通嘲諷,人人眼中都露出了憤怒之色。

  “大家一起動手,先給這三個老匹夫個下馬威瞧瞧!”

  一個沙匪口中大叫一聲,直接放出自己的三階飛劍斬向了金霞山外那個土黃色光罩。

  這時候,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那把散發(fā)著數(shù)丈長劍光的火紅色飛劍斬在土黃色光罩上后,竟是連讓光罩晃動一下都無法做到,反倒是劍光因為陣法的反震之力被震散了大半,露出了長不到三尺的飛劍本體。

  坊市內(nèi)選擇留守的練氣期修士見到這一幕,精神為之一振,人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喜色。

  雖然大家都知道四階陣法很強,非紫府期修士不可破,但是沒有真正見到陣法的威力之前,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可是現(xiàn)在,一位筑基期修士全力一擊,竟然連讓陣法形成的光罩晃動一下都無法做到,這無疑比什么言語都更有說服力,更讓人放心。

  反觀那些沙匪,人人眼中怒色一斂,氣勢為之一滯,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不行,這四階陣法防御力太強,光靠我等的話,便是耗光法力也無法打破此陣防護,還是等那些練氣期小輩過來后再一齊攻打為好!

  一個看似沙匪中的領(lǐng)頭者微微搖了搖頭,出聲喝止了其他人再試的想法。

  金霞山頂原本正在冷笑著望著這一幕的陳家三位筑基修士看到此人出聲后,目光頓時一凝,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凝重之色。

  同為筑基期修士,他們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出聲的沙匪頭領(lǐng),其修為赫然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九層。

  這般修為,便是放眼整個陳家,也只有那位被稱作陳家第一筑基修士的陳平安能夠與之相比。

  “似閣下這般修為之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無名之輩,不知可否賜教大名?”

  金霞山上,白發(fā)蒼蒼的陳家筑基修士目光凝視著沙匪頭領(lǐng),語氣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那般不屑一顧。

  筑基九層修為,哪怕僅僅是一個散修,一個沙匪,也值得他慎重對待了。

  沙匪頭領(lǐng)聽到他這話,頓時嘿然一笑道:“嘿嘿嘿,我的名字便是告訴你,你也肯定不知道,不說也罷!

  見此,先前動手殺人的那個陳家筑基修士不由重重冷哼道:“哼,你不說我們就猜不出來嗎?這白沙河綠洲數(shù)萬里地界內(nèi),筑基九層的修士都有數(shù),散修出身的更是只有一人,你若不是那人,便定然是外地修仙界過來的修士!”

  “那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們,這次我們敢來捋你陳家的虎須,當(dāng)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你們?nèi)羰侵竿惼桨瞾砭饶銈兊脑挘蔷痛蝈e算盤了,他敢出白駝嶺一步,便是自尋死路!”

  沙匪頭領(lǐng)冷冷一笑,忽然說出了讓陳家三位筑基修士面色大變的話。

  “你們果然是有備而來!”

  白發(fā)蒼蒼的陳家筑基修士目光陰冷的看著沙匪頭領(lǐng),聲音忽然一厲,厲聲大喝道:“我陳家乃是黃沙門附庸,老祖更是黃沙門客卿供奉,你們敢殺我陳家筑基修士,便是有紫府期修士庇佑,也難逃黃沙門和我陳家的追殺!”

  “哈哈哈哈,你這是在害怕嗎?你們陳家的修士,也會怕死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沙匪頭領(lǐng)一陣大笑,帶動其他沙匪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笑得極為解氣,極為歡快。

  三個陳家筑基修士見此,當(dāng)真是又氣又怒,怒視著那些大笑著的沙匪,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像周陽他們這些練氣期修士,在聽說沙匪背后果然有紫府期修士存在后,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涼透了!

  這還怎么守?

  對方一個紫府期修士,加上十幾個筑基期修士和大量練氣期修士,力量懸殊到已經(jīng)足以碾壓坊市這邊了。

  這種陣容,便是去攻打沒有紫府期修士坐鎮(zhèn)的白駝嶺陳家祖地,也有一些機會成功了。

  “陽兒,坊市這邊看來是守不住了,等下要是大陣一破,我們馬上分散向往突圍,能逃一個是一個,你若是逃得性命,就在綠洲上面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爺爺他們回來后再去找他老人家,千萬別一個人去白駝嶺!”

  金霞山上,周陽正和其他人一樣因為沙匪頭領(lǐng)透露出來的消息而震驚失神之時,耳中忽然響起了義母周玄鈺的神識傳音聲。

  他聽到傳言后渾身一震,瞬間從失神狀態(tài)中回過了神來。

  他回過神來后,微微看了一眼義母周玄鈺,也是悄然傳音回道:“干娘,既然決定要突圍逃跑,我建議我們將多余的儲物袋找地方埋了,以免在逃跑之時被人當(dāng)做肥羊給盯上!”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周玄鈺美眸一亮,并無任何不舍的馬上拍板答應(yīng)了周陽這個建議。

  和性命相比,錢財就真是身外之物了,何況他們?nèi)羰钦娴乃涝谏撤耸种校瑑ξ锎械臇|西也還是帶不回家族。

  不過為了不引起陳家三位筑基修士的注意,這些事情只能悄然在暗中進行,不敢暴露出自家的真實意圖。

  這樣又對峙了大半日時間后,一個個同樣是黑袍蒙面的練氣期沙匪,也終于從金霞山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連同過來的,還有四個御劍飛行的筑基期沙匪。

  至此,光是圍攻金霞山的筑基期沙匪數(shù)量,就達到了十四人之多,而練氣期的沙匪數(shù)量,更是十倍于此。

  周陽注意到,這些新出現(xiàn)的沙匪,幾乎人人腰間都掛著多只儲物袋,有些儲物袋上面還沾染著未干透的鮮血,顯然是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沒多久。

  這讓他心中一沉,知道義母周玄鈺的預(yù)言成真了,那些先行下山以為能夠逃過一劫的散修們,怕是大多都死在了這些早有準(zhǔn)備的沙匪手中。

  “果然,沙匪就是沙匪,以他們石頭都要榨出油的貪婪性格,又怎么會輕易放過那些一盤散沙四散而逃的散修?”

  周陽心中凜然,再次深刻感受到了沙匪這個群體的邪惡。

  這些人除了修行功法不同外,行事已經(jīng)和傳說中的魔道修士沒有分別了,說他們是魔修,也不能說有錯。

  “給我上,用你們最厲害的法術(shù),最厲害的法器,全部都給我往那個烏龜殼上面招呼,我倒要看看,這個烏龜殼到底能支撐到幾時!”

  轟隆!

  隨著筑基九層的沙匪頭領(lǐng)一聲令下,包括那些筑基期沙匪在內(nèi)的所有沙匪,全都放出法器、法術(shù)向著守護金霞山的陣法護罩轟了過去。

  五顏六色的法術(shù)靈光,瞬間將整座金霞山上空的天空染成了美麗的彩虹色。

  不過這美麗的景色在金霞山內(nèi)防守的修士們看來,卻是無比致命,無比兇險。

  因為在眾多沙匪的集火攻擊下,守護著金霞山的陣法護罩已經(jīng)開始輕微晃動了起來,盡管這晃動的幅度并不大。

  但是任誰都知道,陣法護罩一旦晃動,便說明外面沙匪的攻擊確實起到了效果,只要這種攻擊持續(xù)下去,等到維持著陣法護罩的靈脈靈氣跟不上供應(yīng),陣法必破。

  “殺,趁著陣法還能撐住,各位道友們有什么手段,盡管都使出來,能殺一個是一個,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金霞山上,三個陳家筑基修士臉色陰沉的一聲低喝,紛紛放出飛劍殺向了陣外攻擊的沙匪。

  像“渾天土龍陣”這樣的高階陣法,防御護罩基本上都是對外不對內(nèi)的,陣外的修士需要打破陣法護罩才能傷到陣內(nèi)的人,可是陣內(nèi)之人的攻擊卻能輕易穿過護罩攻擊到陣外敵人。

  所以除非是實力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不然修仙者絕對不會去攻打有高階陣法守護的敵人山門或者坊市。

  現(xiàn)在沙匪一方就是占據(jù)著實力上的絕對優(yōu)勢,他們總?cè)藬?shù)比坊市內(nèi)的人要少上不少,可是筑基期修士的數(shù)量卻比坊市一方多出了四五倍。

  陳家三個筑基修士剛放出飛劍殺了沒幾個練氣期沙匪,馬上就被三個筑基期沙匪的飛劍給擋了下來,此后即使祭出其它法器攻擊,也都會被其他筑基沙匪擋住,再想建功,已經(jīng)很難了。

  反倒是周陽等練氣九層修士因為數(shù)量太多,攻擊又很分散,那些筑基期沙匪即使動手攔截,也無法全部攔截住,倒是讓他們趁機殺傷了一些練氣期沙匪。

  那個筑基九層的沙匪頭領(lǐng)見此,馬上又下達命令讓練氣期沙匪退后數(shù)十米,退出了陣法內(nèi)練氣期修士的法器攻擊范圍,然后遠遠的用法術(shù)進行遠程轟擊。

  這下坊市內(nèi)的修士就難受了,基本上練氣期修士法器攻擊范圍就是神識外放范圍,一旦法器飛出這個距離,就無法再以神識操控了,到時候法器放出去卻收不回來,不是白白便宜了敵人嗎?

  而法術(shù)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法術(shù)雖然也需要修仙者的神識鎖定目標(biāo)才能對敵人發(fā)起精準(zhǔn)打擊,但是現(xiàn)在金霞山外的陣法護罩那么大目標(biāo),就是閉著眼睛在數(shù)百米外釋放法術(shù),也沒有打不中的可能。

  當(dāng)然周陽等人也可以釋放法術(shù)遠程攻擊沙匪,可是他們的法術(shù)沒了神識鎖定目標(biāo)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對身手敏捷的修仙者起到任何作用,除非是那種覆蓋范圍極大的三階乃至四階法術(shù)。

  先別說他們不可能釋放出來這種高階法術(shù),便是有人舍得消耗珍貴無比的三階靈符釋放法術(shù),外面的筑基期沙匪難道就會干看著?

  這時候,周陽方才明白,為何陳家筑基修士明知道大批沙匪來襲,還會愿意放任那些散修離開了。

  這是料準(zhǔn)了那些人即使留下來,也幫不上多大的忙,反而會得罪整個坊市的散修,給陳家?guī)砹R名。

  可是現(xiàn)在,知道內(nèi)情的人,沒有人會說陳家的不是,只會說那些散修鼠目寸光,若是留在坊市內(nèi)部,說不定還能保住小命。

  時間緩緩流逝,金霞山外的沙匪攻擊一直沒有停過,許多沙匪這會兒都是一邊手握靈石吸收靈氣補充法力,一邊繼續(xù)施法攻擊陣法護罩。

  而在經(jīng)過這些人數(shù)個時辰連續(xù)不停的攻打后,守護著金霞山的那層土黃色陣法護罩已經(jīng)變薄了許多,護罩晃動的更是比之先前要強烈了數(shù)倍,顯然是防御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金霞山上的三位陳家筑基修士見此,不得不下令周陽等練氣期修士輸入自己法力維持陣法運轉(zhuǎn)消耗。

  只眼見著守護大陣被破已經(jīng)是時間問題,如周陽這樣的非陳家修士,都在暗中思考起了退路問題,又如何愿意全心全意將法力貢獻出去。

  他們表面上都是一手握著靈石吸收靈力補充自身法力,一手搭在“渾天土龍陣”的陣基上面輸入法力,看起來都在遵守命令行事。

  可實際上情況卻是,每個人都是有保留的只輸入幾分法力到陣法中,都想留著法力用著突圍。

  這種情況下,陣法護罩并未因為有修士提供法力而增強多少,頂多就是又能多拖延一段時間罷了。

  金霞山外的沙匪們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于是攻打力度又增強了一些。

  “這些混賬東西!”

  金霞山上的三個陳家筑基修士見到這一幕,真是又驚又怒,氣得不行。

  可是他們氣歸氣,卻很是明智,或者說是無奈的沒有揭破此事,更別說是處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