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微微一笑,讓整個雅間都充滿了溫馨。
就算是自詡風(fēng)流的薛紹,此刻竟然也生出了一些自行慚愧的心思。
連忙強行讓自己自信起來。
想著一會兒用最后一首絕詩,來從詩歌文賦一道,壓下眼前這位大唐第一美男。
太平公主見到江楓竟然愿意參加這場詩會,心下又是歡喜又是擔(dān)心。
歡喜的是,自己看上的人。
并不是那種自詡清高之徒,也不是那種只會做出美食的廚子。
擔(dān)憂的是,外面那些學(xué)子,可是有好幾位都是才學(xué)過人的學(xué)士。
其中還有進士及第、登臨龍門的學(xué)子。
江楓若是準(zhǔn)備不足,去了豈不是有可能被比下去?
然而內(nèi)心相信江楓乃是全才的信心要大一些,相信江楓不僅僅是廚藝堪比庖丁,詩歌文賦也能堪比大唐四杰。
江楓擦了擦手,起身對太平公主說道:“既然武娘子和六妹這么喜歡詩歌文賦,那江某就獻丑了。”
太平公主見到江楓如此這般輕松寫意,那擔(dān)憂的心思也就更輕了。
反倒是希望江楓能夠從此一鳴驚人。
讓天下人關(guān)注的不僅僅是江楓的美貌,還有江楓的廚藝,更為重要的乃是江楓的才氣。
“大郎,祝你佳作奪魁!”
太平公主當(dāng)著薛紹的面,說了這番祝福的話。
頓時又把薛紹給氣的不輕,幸好他也是一個能夠忍的人,當(dāng)下只是略帶尷尬一笑。
出了閣樓不遠。
薛紹就開口假意說道:“薛某不是不相信少東家的文采,而是這些學(xué)子當(dāng)中,有幾位可是進士及第、登臨龍門的大才,連薛某都要禮讓三分。
少東家可不要逞強啊,薛某也是有備而來,不然,怕是也要被比下去了。”
江楓無所謂道:“詩歌文賦不過是小道,江某不才,也算是略懂一些。”
薛紹瞪著眼睛看了看江楓。
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那種高傲之人,更沒有自傲之神色。
說出的話,就好像詩歌文賦的確是小道,并不值得一提。
那樣自信的神色。
他只在少部分人中看到過,第一個便是他熟悉的人,也就是他的祖父和父親大人。
第二個便是當(dāng)年的大唐四杰之一,也就是現(xiàn)在的侍郎盧照鄰。
除此之外,當(dāng)真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登臨龍門的宋之問,那也是不敢自詡詩歌文賦乃是小道。
“那薛某只好拭目以待了!
過了廊道,便到了桃林。
學(xué)子們還在討論著詩歌文賦,想要寫出像是大唐四杰之一的王勃那般驚為天人的文賦出來。
可是都是實力有限,只能是心中羨慕、口中稱贊一番。
“這不是那位白玉京的少東家嗎?三郎怎么把他帶過來了?”
“這不是關(guān)鍵吧,關(guān)鍵是對方怎么是從東邊的閣樓出來的?”
“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聽說很是神秘,連天后娘娘都駕臨白玉京幾次了。
那白玉京的前身,還是周國公府上的產(chǎn)業(yè)呢!
樊樓之紅火,全長安獨一份,竟然就這樣拱手讓給了那位少東家!”
“誰說不是呢,都在猜測這位少東家的身份!
“有人說……。”
妄議當(dāng)今陛下和天后娘娘,當(dāng)真是傳出去,他們的前途也就沒了。
不僅僅是前途沒了,可能身家性命都要沒了。
所以只能是點到為止。
懂得都懂。
“讓大家久等了,這位的身份,相比不用介紹了吧!毖B溫文爾雅,很是有禮節(jié)。
雖是口上說著不用介紹,但是還是把江楓的身份介紹了一下。
“這位乃是名滿長安的白玉京少東家,更是傳聞中,大唐有著仙人之姿的少年郎。
一手廚藝也是讓全長安城的人都趨之若鶩,白玉京外面可是人滿為患。
都想要嘗一嘗這位少東家所做美食呢!”
聽著好像是夸贊江楓,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學(xué)子來說,卻并不是那回事兒。
圣人言,君子遠庖廚。
他們可不想和一個廚子為伍,頓時就有一些自詡有些才學(xué)的迂腐學(xué)子,眼中帶著一些不屑起來。
只有少數(shù)像是宋之問這樣精明的人,早就察覺這位少東家的身份不一般,不能輕易得罪。
但是對于薛紹這種做法,卻又是帶著一些看戲的成分。
作為當(dāng)朝宰相薛元超之孫,薛紹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會這般說。
如此一來,這位少東家的身份雖不是有些人想的那般,但是最起碼能夠讓周國公讓出樊樓,這身份就不能是他們這些無根基的學(xué)子能夠得罪的。
在宰相薛元超和周國公武承嗣之間稍微比較了一下,宋之問選擇了后者。
“在下乃是弘文館學(xué)士宋之問,有幸在此得見盛名已久的江大郎,實在是當(dāng)浮一大白也!
對于宋之問的態(tài)度,不少人疑惑。
但是有些人僅僅是疑惑之后,就想明白了。
頓時也上前施了一禮。
而薛紹見此,頓時氣憤不已,卻又不能真的就表現(xiàn)出來。
對方明顯是在他的祖父和周國公之間做了一個選擇,然后選擇了后者。
當(dāng)下記住了這些人。
以后,不可能再有什么交往了。
江楓稍微回了一禮,不至于故作清高。
薛紹見此直接上前說道:“剛剛薛某所做兩首,算不得什么佳作,有幸被各位抬舉。
實在是愧不敢當(dāng),剛剛少東家聽聞我們這詩會還差一首詩魁,就有了興趣,也想要試一試。
大家一會兒,倒是可以多多指點一下。”
打斷了還有一些跟風(fēng)想要上前和江楓攀談的人,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支持薛紹的學(xué)子自然有眼力,明白薛紹的心思。
連忙開始烘托著氛圍,讓對方作詩,又或者是把自己剛剛推敲的詩句拋出來。
薛紹則是看了看宋之問等人。
宋之問自然知道自己做出選擇之后,就不可能通過薛紹之手,把自己精心做出來的詩歌文賦傳達到宰相薛元超面前。
不過,當(dāng)真是得罪了這位宰相之孫,也并不妥。
當(dāng)即施禮道:“實在是慚愧,宋某最近未曾有過佳句,今日這詩會,只能是看著大家才思涌泉,做出上佳之作了!
薛紹這才露出了一些你還算是識趣的神情。
又對江楓說道:“少東家,我們剛剛,以這荷花為題做了詩句,然后又以那邊的柳葉為題。
這第三題,便是以人為題。
不知道少東家可有佳句,寫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江楓始終淡然瀟灑,不做作、不自傲。
“如此,江某獻丑了!
說完,走到薛紹寫詩的那個桌子,也就在身邊不遠,站在桌子邊,提筆寫詩。
筆走游龍。
詩,成了。
薛紹就站在旁邊盯著,見江楓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傻眼兒了。
對方這字,蒼勁有力、鋒芒畢露、猶如一把刀一樣插進他的心口。
“嘶……!”
不少人,是倒吸一口涼氣。
今日,總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見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