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許愿
當(dāng)我們幾個沉浸在馬上將要揭曉鬼墓真相的喜悅里時,胡小眉潑了盆冷水。它說這可能攸關(guān)地府的秘密,揭破它的神秘面紗,對我們來說并不見得是件好事。盡管我們由此可能獲得自己宿命的秘密,但也可能是終結(jié)我們宿命的一個劫難。
我們明白它什么意思,宿命的終結(jié),可能會厄運降臨,即使不遭到地府的懲罰,我們也會遭遇厄運的荼毒。但我們依舊心意堅定,因為以后會發(fā)生什么,都是難以預(yù)料的。除了夏芷煙外,我和丁咚、西門流星都懂得算命占卜,能夠預(yù)測自己的未來。要說這種東西準(zhǔn)不準(zhǔn),那是一個腦殘的問題。
因為算命占卜,說準(zhǔn)也可以說不準(zhǔn)。為什么呢?首先我們拿算命之外的風(fēng)水學(xué)來舉例,大家都知道風(fēng)水寶地是固定的,但凡有真才實學(xué)的風(fēng)水先生,一眼就能看出這塊地的兇吉。就像每一代帝王為自己選帝陵,所找的風(fēng)水大師,在他們沒有相互見面通氣的情況下,點出的龍脈寶穴是驚人的一致。
然而為什么龍脈這個風(fēng)水寶地,不能保佑一個朝代千秋萬世?答案是風(fēng)水先生看到的只能是外表,卻無法看到地殼下的運動。雖然地表沒有改變,還是老樣子,但墓穴中的地殼因為運動改變了地氣,也就使風(fēng)水格局發(fā)生了變化,直接導(dǎo)致改變墓主人后代氣運的衰竭。所以沒有一個朝代可以經(jīng)久不衰。
風(fēng)水和算命是有共通之處的,一個人的命運雖然是先天所帶,生下來便注定的,但大家不知道,后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會悄然改變你的先天運數(shù)。先天命運好比是風(fēng)水寶地的外表,后天經(jīng)歷便是地殼運動,一個意外的遭遇,便會改變命運軌跡,走向你先天運數(shù)的歧途,這是算命先生所算不出來的。
我和西門流星曾經(jīng)都算過自己的未來運勢,但都沒算出過,我們這一年來所遭遇的人生大起大落。這就是意外,我們的命運早已變味了,還用在乎打開鬼墓帶來的霉運嗎?萬一因禍得福,以后會越過越好呢?
說白了,我們這次就是要跟命運做斗爭,終結(jié)宿命,或許會給我們帶來一次重生!
胡小眉說不過我,只有無奈地放棄了游說。不過在太湖邊上的第一晚我們沒有動手,還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準(zhǔn)備,比如先演練好八卦遁形陣,還有夏芷煙做最后人劍合一的努力,并且我們要吃一頓飯。
這可能是最后一頓散伙飯,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不保證能夠活著走出來,這頓飯也就變得意義重大。
我們住在一個農(nóng)家小院里,包了所有房間。符早已在蘭州得到充足的補充,還有銅錢劍、桃木劍、八卦鏡、三清鈴和鎮(zhèn)尸物品,統(tǒng)統(tǒng)都準(zhǔn)備齊了。在房間里,也演練了八卦遁形陣,放出羅大頭這昔日的鬼差,都難以找到我們的形影。
夏芷煙獨自在一個房間里,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和青冥劍磨合的更加默契,基本上達(dá)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晚上叫旅館老板整了一桌菜,擺在院里,享受著略帶涼意的湖風(fēng),大伙兒說說笑笑,喝著太湖本地的佳釀,各個心情十分輕松,完全沒有明天即將面臨鬼墓的一絲壓力。
在熱烈歡快的氣氛中,夏芷煙忽地面沉似水,情緒有些低落。她轉(zhuǎn)頭望著太湖眉兒島方向,一對美眸中充滿了復(fù)雜的神色。
丁咚于是問道:“芷煙,你怎么有點不太開心?!”
夏芷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在想,此去危險重重,大家是否該許個愿?”
丁咚莞爾道:“應(yīng)該許個愿,我希望成功解開我們宿命真相,大家平平安安的回來!
西門流星端起一杯酒說:“我的心愿是趕緊結(jié)束這一切,回到龍江拿下沐雨!
我斜他一眼說:“這么快忘了喜兒?”
“哥,你這就不對了,怎么老是揭人傷疤呢?”這小子很生氣瞪我一眼,不過提起此事,從他眼角能夠看出一絲哀傷。
胡小眉咬了咬嘴唇說:“我如果要許愿,就是大家打不開鬼墓,然后跟著我一塊去沙漠。”
馬長安接口道:“師父,這次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我也很想在鬼墓里找到我的宿命。以前我覺得做個出馬弟子,為人驅(qū)邪治病,本本分分的過日子挺好?蛇@一年來,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想解開這個謎題,我的宿命到底是什么。”
西門流星喝了杯酒說:“你的宿命就是倒霉鬼,一輩子受胡仙的氣!
胡小眉立馬瞪大眼珠:“什么意思?胡仙怎么叫人受氣了?”
西門流星急忙笑道:“瞎說的,別往心里去。”
胡小眉撇撇嘴,大有一副你敢再嚼舌根子,要你好看的架勢。
夏芷煙微微笑了笑,雙手攥在一起,閉上眼睛默許了個心愿。我們都問她許的什么,這丫頭笑著搖頭,但我發(fā)現(xiàn)在她微笑的眼神里,隱有一股悲哀之色。我心說難道這丫頭對此行預(yù)感到了什么嗎?有哥們我在,完全沒必要有什么擔(dān)心,我會像以往一樣,把大家平安帶出鬼墓。好像說大話了,不過以往的事實證明,我這不是吹牛。
“大家都許愿了,你呢?”胡小眉沖我努努嘴,隨即大伙兒的目光便落在我的臉上。
我皺了皺眉,端起酒喝了一杯,然后又夾了一只糊蟹邊吃邊說:“許愿這東西沒用,太俗氣了。如果非要許愿,我就許一個和丁咚盡快結(jié)婚的愿望!
大家頓時都樂了,丁咚臉上微微一紅,瞪我一眼說:“沒正經(jīng),我才不會跟你結(jié)婚,你就一輩子單著吧!”
我聳聳肩說:“怕什么,有你陪我單著,哥不寂寞!
大家立刻又笑了起來,只是夏芷煙卻沒笑,臉上隱隱流露出一絲失落。胡小眉善解人意,止住笑聲,舉起酒杯說:“為了明天咱們能夠凱旋而歸,干了這一杯酒!”
夏芷煙于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舉起酒杯與大伙兒碰在一起。她這反常的神色,我總覺得怪怪的,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