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智擒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鬼娘們是不是擺空城計嚇唬我?當(dāng)年諸葛亮獨坐城頭,彈了一曲就把司馬懿給嚇跑了。不管那是不是杜撰的,這種計策早已在千百年來被用于實戰(zhàn)當(dāng)中,屢獲奇效。
女鬼或許正在用琴聲和三個死鬼較勁,形成騎虎難下膠著之狀,那么我隨便一張符就能要了它的小命。如果猜的不對,那后果很嚴(yán)重,付出的代價將會無比慘痛。哥們開始猶豫了,指訣夾著三昧真火符,在房梁下不住踱步。
鬼娘們依舊在沖我陰森地獰笑著,似乎在嘲笑哥們太膽小了,又或許在譏諷我是個笨蛋。我咬了咬牙,還是覺得不能貿(mào)然出手。因為這關(guān)系到刀里的三個死鬼和老張父子五條命,我不能把它們作為賭注。
可這樣下去不是回事,我的元氣遲早會被三元歸一耗盡,它們五個也遲早會魂飛魄散。怎么辦?又是一道令人想罵街的難題,我正焦急地思索時,只聽咚一聲響,張德志跳的動作過于激烈,腦袋撞墻上了。
一下子看到他頭頂上的紅繩和綠玉簪,眼前禁不住一亮,有了!
他們頭上的紅繩或是綠玉簪,都和女鬼之間連接一條肉眼看不到的冥途,以此互通聲氣。這是女鬼最大的破綻,可以由此突破,給它沉重一擊。不過以它的狡猾程度,不會容我輕易接近紅繩和綠玉簪。一旦沒碰到東西,反而被它生出警惕,再使這種辦法就不靈了。
想到這兒,我假裝晃了晃腦袋,把手里的符丟掉,擺著手臂跳起了難看的舞步。眼神也盡量呆滯,不去看那女鬼。但我還是用眼角瞥了一下它,這娘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來被蒙住了。
我見這招得逞,于是在地上一躺,滾向老張父子倆。這期間我又偷偷瞅了女鬼兩眼,從它開心的笑意上,沒有看我的出破綻。砰,我用力撞在老張父子倆人腿上,他們站立不穩(wěn)相繼摔倒,張老頭就在倒在我的眼前,頭上的紅繩和綠玉簪觸手可及。
要是不跳舞,伸手必犯大忌,現(xiàn)在我一邊滾一邊揮動著手臂,鬼娘們絕不會起疑。我順手攥住了老張頭上的綠玉簪,將食指送到簪子尖上,捅破指肚。光是用血不管用,反倒變成了它的美食,我迅速用流血的食指在簪子上畫了個十字。
丫的東西太小,畫起來十分勉強,但意思到了就行。這便是一氣十字殺,加上我的一聲怒吼,血氣即刻沿著它們之間的冥途傳導(dǎo)過去。
再看這鬼娘們,臉色大變,瞬間一股蚯蚓般的血氣竄上臉孔,以鼻梁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十字!
“啊!”女鬼失聲慘叫,琴弦叮地崩斷,女鬼用雙手捂住臉孔,顯得痛苦不堪。
鬼頭刀馬上停住搖擺的舞姿,嗖地前竄過去,一刀斬斷了女鬼的右臂,跟著又?jǐn)財嗔怂淖蟊。頓時黑血橫飛,兩條膀子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女鬼慘叫聲更加響亮。
我心說不好,這玩意叫的聲音這么大,驚動了外面經(jīng)常怎么辦?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我翻身爬起,從包里掏出一條紅繩甩上去,正好纏住女鬼的脖頸,用力往下一扯,鬼娘們像一只折斷了翅膀的鴨子似的,噗地一頭栽到地面上。
仨死鬼顯然火氣未消,沖下來又切斷了它的兩條腿,女鬼于是變成了和昨晚的男尸一個模樣,只剩下半截身子了。加上我的紅繩纏頸,它現(xiàn)在就是一條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死狗,任由哥們擺布。
“別叫,住嘴!”我輕聲喝道。
鬼娘們哪肯聽話,越發(fā)的叫聲更響了。特么的,你在挑戰(zhàn)老子的底線,我于是右手輕輕一扯,紅繩勒緊了一下它的脖頸,鬼娘們終于服軟,停住了叫聲。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頭一緊,八成是警察。當(dāng)下趕緊掏出封鬼壇,將女鬼塞了進(jìn)去。和正在犯迷糊的張德志甩下頭說:“去開門,如果是警察,什么都不要說,他們要進(jìn)來就讓他們進(jìn)來。”
等張德志出門,我叫寧芳芳帶鬼頭刀上房梁藏起來,然后點燃一張金光符,將女鬼四肢以及鬼血清掃一光。此刻桌上還擺著酒菜,我拉起張老頭坐在桌邊,叫他一定保持鎮(zhèn)定,別在警察面前露出破綻。
此刻也恢復(fù)了電力,我摘下頭燈裝進(jìn)包里。過了兩三分鐘,張德志帶著兩個警察進(jìn)屋。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警察,叫我們拿出身份證,另一個中年男警,背著雙手往前走著,不時左右瞧望。
他忽然看到了地上的黑灰,皺眉問:“這是怎么回事?”
我才要開口,張老頭搶先說道:“今天是老伴的忌日,我在地上給它燒了點紙,還沒顧上打掃!
中年男警點點頭,又向旁邊搜查,似乎要找到剛才發(fā)出尖叫聲的女人。身份證核對完畢,年輕人也跟著四處查看,可屋子就這么大地方,藏個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張德志撓頭說:“兩位警官,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剛才的叫聲不是從我們這兒傳出去的,我聽著像是隔壁。真的,我剛才還把耳朵貼在墻上聽了聽……”
“不用說了,我們?nèi)ジ舯诳纯!敝心昴芯瘮[擺手,和年輕警察走了。
張德志跟在后面,等他們出了宅子,趕緊把大門關(guān)住上鎖。我和張老頭也是如釋重負(fù)的松口氣,沒想到老頭演技不錯,很快就從恐懼中鎮(zhèn)靜下來,不然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被警察看到肯定會起疑心。
他們父子倆還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個穿著紅衣,血肉模糊的女人,臉還沒看清楚,我就把它塞進(jìn)壇子里了。我說你們別怕,這就是一直禍害大爺你的那只女鬼葉妃。老頭聞聽此言,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他能不怕嗎?
我給他們爺倆倒上一杯酒喝了,暫時壓壓驚,然后和他們說:“我要問葉妃點事兒,你們?nèi)绻ε拢捅尺^身子不要看。”
爺倆對望一眼,均各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去了。
我從包里取出封鬼壇放在桌上,用咒語逼迫鬼娘們在壇壁上露出痛苦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