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可疑的老張頭
劉大仙和我們說,她這次來倉庫就是為了對付媾仙,所以來時在家里點了一根大香,足夠燃燒一天。這是以防在媾仙洞里迷路的法子,說著拿出一根香點上,只見香煙想左側飄走,證明和家里的香火通靈,在指引方向。
她于是頭前帶路,大家跟在后面,鉆了十幾個洞窟,最后終于走出了迷窟。然而這不是我們墜崖的地點,是一條向上延伸的斜坡。這肯定是出路,大家都十分欣喜。
走上斜坡,我和劉大仙并肩而行,問起她為什么要對付媾仙,她所請的神靈不就是這玩意嗎?
劉大仙說自己請的是深山里的胡仙,與媾仙壓根沒關系。本來這媾仙是早被封禁在山底的,不知什么時候突破封禁,霸占了泰來公司倉庫,在此作惡。好在媾仙目的不在殺人,而是勾引附近蜂靈和貓靈供自己修煉。可是身邊埋著這么一顆地雷,劉大仙怎么能夠安心?她和這玩意斗爭已經很長時間了。
只是媾仙十分強大,她每次都是鎩羽而歸。昨晚遭到蜂靈襲擊,她今天便沉不住氣了,于是又決定去倉庫和媾仙斗法。誰知在倉庫正在召喚胡仙上身之際,眼前突然一黑便人事不知,直到剛剛醒來,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這種情況也屢有發(fā)生,以前每逢和媾仙斗法時,眼看占了上風,卻突然昏迷過去。只是之前醒來還在倉庫里,這次竟然直接進了媾仙洞。她說如果不是我們救她,十有八九是難逃一劫。
我聽完后心里跟明鏡似的,她的突然昏迷除了老張頭干的還能有誰?有道是家賊難防,防誰都防不住身邊人。我問她老張頭法術怎么樣,劉大仙笑了,說自己老頭子根本不懂法術,他是建筑工出身,娶自己的時候窮的叮當響,如果不是靠她,別說他當保安了,連口飯都吃不飽。
這就奇怪了,老張頭不懂得法術,怎么可能讓劉大仙昏迷?不過從昨晚的情形看,老張頭的確什么都不懂,否則不可能被蜂靈上身。要知道這玩意是六親不認的,就算你養(yǎng)的也難以保證不殺你。何況這是媾仙滋生出的惡靈,那是非常兇猛的。
我也不說破此事,畢竟沒親眼看到老張頭使壞。就這么說著話,我們走上斜坡,看到了我留下的飛虎爪。原來是從這里下來的,然后陷入媾仙的迷魂陣,跑上了懸崖。至于是怎么走到了拱石上的,哥們還想不明白。有些詭異的事是沒有答案的,也沒必要對此糾纏不清。
我們攀住繩子一一爬上去,便回到了初時的隧道。這里已經一只蜂靈都沒有了,空蕩蕩的特別安靜。大家踩著貓骨走向盡頭,姓單的忽地咦了一聲,引得我們全都回頭。只見這混蛋用腳踢開幾根貓骨,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蜂窩。
剛才一路走來,一個蜂窩都沒看見,那是因為在媾仙散魂后,蜂靈連帶蜂窩一同化為青煙了。這里居然還殘留了一個,令我們都感到好奇。
姓單的惡狠狠地伸腳便跺,劉大仙忙道:“別動它!”
但為時已晚,在劉大仙說完同時,姓單的右腳踏扁了蜂窩。頓時身子一震,眼珠暴突,臉上血管條條凸起,縱橫密布,模樣十分嚇人!
“快跑!”劉大仙大叫一聲,頭前跑走了。我們心知不妙,拔腿便是一陣狂奔。
跑出幾步后,只聽身后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我們都沒敢回頭,姓單的一定掛了,這次我沒當爛好人,如果是玫姐哥們一定會救,這孫子那就免了。我們急惶惶奔到隧道盡頭,逐一鉆出洞口。此刻外面是黑夜,雨已經停了。大家都出來之后,我和老黃搬起滾在一側的大石,將洞口封住。
玫姐拿出一張封禁符貼在石上,馬泰來壓根沒等我們,早已跑下山坡,晃動的人影逐漸遠去。我們也不敢在此地久留,隨即下山來到劉大仙家。老黃沒進家門,道聲再見便匆匆離去。
劉大仙非常緊張,將門窗關好,貼了幾張符,又點燃了三根香,這才松口氣。她說那只蜂窩既然沒有消失,那是蜂靈之王。它盡管也活不了多久,但臨死反撲之勢也是非常嚇人的,比平時殺人會更加兇猛。姓單的是不長記性,純粹撞在了槍口上。
其實這種情況我也猜了個八九分,姓單的為人心術不正,死了活該。我們在屋里靜等了一會兒,不聽外面有任何動靜,徹底放下心來。這心力一散,就感到全身劇痛,整個人酸軟無力,真想趴在地上狠狠睡他一覺。
劉大仙拿出一個青花瓷罐,揭開蓋子用小勺舀出一些灰色粉末,和我們說這是療傷神藥,既可內服又可外敷。我倆于是在手心和身上傷口上敷了藥粉,然后又調了兩碗藥湯喝下去。酸酸的,苦苦的,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你別說,這藥還真是挺靈,傷口很快便止住疼痛,身體疲乏一掃而光。
我問老張頭呢,怎么不在家?劉大仙說今晚值班,有時自己出門治病,他自己吃上幾口就進城了。我又問下午你去倉庫,老張頭知道嗎?劉大仙搖搖頭,看著我說,每次她去對付媾仙,都會用法術叫丈夫沉睡過去,免得發(fā)現(xiàn)了被嚇著,不過睡一下午傍晚就會醒來。
聽到這兒,我不覺得不對勁了,玫姐也錯愕地看著我,我倆都明白彼此的想法,老張頭既然被她用了法術入睡,怎么可能一個前腳出門,一個后腳跟出來呢?
老張頭一定懂得法術,要不然就懂得破解法門,總之他不是個普通人。但我們依舊沒有說破,相互使個眼色,起身告辭。
我們倆開車回去的路上,商量著要不要再去泰來公司試探一下老張頭,這時劉亞光打來電話,說剛發(fā)現(xiàn)老婆死了,叫我務必來一趟。
田菊都死半天了,怎么才發(fā)現(xiàn)?田菊的魂魄就在身上,早打算要去的,于是暫時拋開老張頭,我們開車直奔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