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連死二人
丁權(quán)哪敢再跟著我們回去,嘴里不知說著什么,撒腿奔向停車場。我們一進大樓,立刻聽到樓上傳來尖叫聲和呼喝聲。值班員的辦公室在二樓,上去后發(fā)現(xiàn)整個樓層已經(jīng)是亂成一團。
我們四個走到門口,也沒人留意。透過人群向屋里瞧看,只見一個人渾身鮮血歪倒在椅子上,臉上血肉模糊。由于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昏暗,一時看不清具體情況。
只聽身邊有人小聲說:“小劉挖掉了自己兩只眼珠,太可怕了!
“他自己挖的?”
“是啊,兩只眼珠還掛在他自己的指甲上……”
我們對望一眼,都感到不寒而栗。自己挖掉自己眼珠,哪得多大勇氣,并且需要承受劇痛的極大忍耐力。沐雨可是刑警出身,她搖搖頭,示意不相信自己挖的,然后往前擠了一下,似乎想進去看下現(xiàn)場,但被擠了回來。
“誰都不要進屋子了,警察要我們保持現(xiàn)場!庇腥舜舐曊f道。
我們進不去,只有下樓,F(xiàn)在這么亂,調(diào)取錄像的事兒就別想了。才要打算回去,誰知遇到了熟人。這次警察帶隊的依舊是劉一凱,這小子見到我便壓低聲音調(diào)侃一句。
“你小子怎么到哪兒哪兒死人?”
我干咳兩聲說:“嚴肅點,你可是警察,要尊重死者。”
劉一凱立馬繃緊臉色,挺著肚子走向樓門。這段時間不見,他又發(fā)福了。我跟上兩步說:“我懷疑這件事與丁咚尸體失蹤有關(guān),能不能讓我跟著進去勘察一下現(xiàn)場?”
“來吧!
夏芷煙和西門流星留在外面,我和沐雨上樓。警察在走廊里拉起警戒帶,將圍觀人眾隔離,我倆跟著劉一凱進了房間。
有個警察拉開窗簾,頓時整個屋子充滿陽光。這下看清了值班員的情形,兩只手臂向上抬起,左右手食中二指彎曲,指甲上分別掛著一枚鮮血淋漓的眼球。說實話我不太喜歡血腥場面,尤其是這種殘酷的畫面,忍不住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但沐雨卻一臉平靜,竟然還伸頭仔細看了下手指上的眼球,不過隨即被一個警察趕開。他們忙著拍照、提取指紋和腳印等工作,我和沐雨被擠到墻根下。
“確實是死者挖掉了自己眼珠!便逵旰芸隙ǖ馗倚÷曊f。
我不由皺眉:“說說你的見解?”
“死者死后手指彎曲僵硬,說明是臨死前的動作。”她沖血淋淋的手指努努嘴,“這個動作無法造假,加上指甲確實刺進了眼球內(nèi),這種現(xiàn)場也是很難偽造的!
我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挖掉眼珠時會非常疼痛,在這種疼痛下,人的手會攥起來,還是保持原狀?”
沐雨秀眉微蹙道:“這要看各人的承受能力和表現(xiàn),不是所有人在劇痛之下會攥緊手掌,有時疼痛過度沖擊神經(jīng),也會造成麻痹,手指會保持原有狀態(tài)!
好吧,這方面我不如她專業(yè),但我還是不信,這人是挖掉自己眼球自殺的。就算非常疼痛也不至于痛死,一定還有致命傷。
可是法醫(yī)現(xiàn)場檢查一遍,除了眼球被挖,沒有其它傷口,我不由感到很奇怪。這時劉一凱擺擺手,帶著我倆出去,來到走廊盡頭窗口處,掏出煙遞給我一根。
“怎么樣,看出什么了嗎?”劉一凱歪著頭問我。
我為他點上煙說:“暫時看不出,不過我們可以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還有昨晚丁咚失蹤時間的,要綜合排查一下。我懷疑值班員發(fā)現(xiàn)了偷尸賊,是這人回頭過來殺人滅口的!
劉一凱抽了口煙說:“偷尸的案子我沒負責(zé),聽說監(jiān)控失靈,只有一片雪花,什么都沒拍到。但可以先調(diào)取樓里的監(jiān)控,走,跟我去監(jiān)控室!爆F(xiàn)在這小子不把我當外人,似乎還隱隱把我當成了貴人。
監(jiān)控室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高大上,只是一間普通辦公室,安裝了幾個液晶顯示屏,分別監(jiān)控火葬場不同地點的場景。
監(jiān)控室負責(zé)人在劉一凱的要求下,調(diào)取了二十分鐘之前的錄像。剛好畫面中出現(xiàn)值班員和丁權(quán)進入走廊,我不理解丁權(quán)為啥不去警局,賴在火葬場干嘛。他倆進了辦公室,隨后一個身穿帶有帽罩體恤衫的男子,出現(xiàn)在樓梯口。
這人先是東張西望幾下,動作顯得十分可疑,只不過帽罩壓的很低,看不清長相。他看到走廊里沒人,于是快步走向值班員辦公室。恰巧這時丁權(quán)出門,這人急忙轉(zhuǎn)身,假裝瞧看墻壁上的宣傳畫。
丁權(quán)去了廁所,這人便一溜煙跑進辦公室。畫面平靜了半分多鐘,這人急惶惶跑出來,很快沖進樓梯消失無影。監(jiān)控負責(zé)人又立刻切換樓梯上的監(jiān)控畫面,這人又出現(xiàn)在樓梯上,正迅速往下奔跑。
不過攝像頭安裝在一樓正沖樓梯的屋頂,這人處于樓梯半坡時,帽檐已遮擋不住面目。沐雨說道:“暫停,把畫面放大。”
負責(zé)人依言將畫面暫停,并放大了幾倍。雖然像素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清這人長相。
“是他?”劉一凱皺眉道。
“他是誰?”我回頭問。
“你不認識?”劉一凱詫異地看著我。
這哪個孫子啊,我憑什么認識他?我搖搖頭。
“這是彭集縣最大地痞頭子,今年才二十三歲,已經(jīng)有很多前科了!
我聽說過,好像叫什么劉飛,手底下有一百多個小兄弟,在彭集縣說一不二,沒人敢惹。聽說有次跟人打架,開卡車帶著幾十個小痞子,各個手拿長刀和鐵棍,打傷了不少人。很多人都認識他,但我生活規(guī)律不同,日伏夜出,活動范圍也就從家到超市,所以從沒見過這人。
按理說這種人走到哪兒都很高調(diào),今天故意遮住自己的臉,分明是來殺人的。加上監(jiān)控鐵證如山,這小子跑不了了,丁咚尸體也必定是他偷的。
劉一凱立刻請示了下上司,從火葬場帶走幾個警察前去捉捕劉飛。我們匆忙打車跟在后面,萬一這小子要是逃了呢,我們也好撿個漏。目前找回丁咚尸體,是萬分火急,千萬不能讓他們毀了。可現(xiàn)在丁咚尸體是不是被毀也不知道,只能往好了去想。
我們跟著警車回到縣城,到了本縣最大一家KTV門前,據(jù)說這是劉飛開的?蛇@時KTV門外圍著很多人,幾乎將整個街道都堵的水泄不通。我心說不好,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果然,下車后一打聽,有人跳樓自殺,死者就是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