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超尸”
我抱起昏迷不醒的夏芷煙,將她放在桌上,現(xiàn)在顧不上研究機關(guān)順序和方向了,再說哥們也不懂。抓住佛像直接又向右轉(zhuǎn)動,居然還能旋轉(zhuǎn),嚓,又轉(zhuǎn)了半圈。等了片刻不見有任何動靜,接著往右轉(zhuǎn),最后轉(zhuǎn)到佛面朝前,便轉(zhuǎn)不動了。
于是又倒轉(zhuǎn)回原位,再向左轉(zhuǎn)了一圈,前堂里依舊沒絲毫動靜。
老子拆了你,我一氣之下,用力將佛像往上扯起。誰知喀喇一聲,佛像雖然沒從桌上拆掉,但向上拔高了少許,桌后墻壁唰地打開一道門戶!
頓時一股冷風(fēng)涌出,令我不由自主打個激靈。
原來你是屬賤貨的,不動真格你不服軟。我心里罵了一句,想把桌子推開讓出道路,竟然紋絲不動。低頭向桌底看了下,其實是個實心的石桌,外表看上去有桌腿,那不過是雕刻出來的一個假象。這肯定是總機關(guān)了,看來我猜的沒錯!
我于是從桌上翻到對面,調(diào)整頭燈,發(fā)現(xiàn)門里是一條橫穿左右的墓道。看樣子是拆分出去的一座墓穴,可為什么不在平行位置,卻在下面?探測儀又瞎了?
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道理,可能是佛像機關(guān)引發(fā)的變化。當(dāng)下也沒工夫去研究什么原理,抱起夏芷煙進入墓道。
熟悉的青石板道路,與上面主墓道毫無分別,并且寬度和長度,應(yīng)該也沒任何變化。它們相當(dāng)于主墓的克隆物體,什么都會一模一樣,無非是在混淆視線,讓盜墓賊難以確定哪個墓室是真的。
我現(xiàn)在急于逃出去,根本不再去想那具古尸。別墅和寶藏比不上一條生命,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救活夏芷煙。當(dāng)下急匆匆奔過這十幾米的墓道,進了前堂。方桌、佛像和蒲團,一樣不少。
只不過我特意觀察了方桌,這個是實木做的,下面不是實心,那么桌上佛像也就不是機關(guān)了。
繞過隔墻來到墓室門外,依舊是兩扇緊閉的石門。我剛要把夏芷煙放在地上,猛地背后風(fēng)聲響起,我迅速向左跳開。只見一條黑影擦肩掠過,沖到石門前停下,然后急速轉(zhuǎn)身。
擦,是個人,并且是西門流星!
這小子圓嘟嘟小臉黑如焦炭,兩只眼睛卻通紅如血,緊緊盯著我,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獰笑。
我有點懵,他不是應(yīng)該被人面鬼蝗分尸了嗎?就算沒咬死,也應(yīng)該死于鬼毒,為啥活的這么好?這么想似乎不太厚道,好像盼著他死似的?蛇@種情形,也太奇怪了,況且他現(xiàn)在看上去像只大號鬼蝗,根本不認(rèn)識我,反而把我當(dāng)成了獵物。
“西門,你想干什么?”我還是出言試探一下。
西門流星嘴角上勾,詭笑的意味更濃,突然,他離弦之箭般往前躥出,直奔我來了。他大爺?shù),簡直快如鬼魅,我壓根來不及多想,抱著夏芷煙倒地滾開。他于是再次擦著我的身子掠過,到了前方隔墻前停下。
我放開夏芷煙,自己一躍而起,同時從包里拔出銅錢劍。這小子盯著我的手,血紅的眼珠泛起一抹恐懼。我心頭突地一跳,八成是因為鬼毒發(fā)生變異,變成與人面鬼蝗一樣的“行尸走肉”!
那還是死了,只有死后才會變成鬼蝗式“僵尸”!
我的一顆心登時沉底,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墒乾F(xiàn)在必須先拋開感情,保住我倆性命再說。咬了咬牙,左手捏訣,一個箭步上前,挺起銅錢劍刺向他的左眼。西門流星眼中懼意更濃,閃身向右躲開。
動手時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被刺中,所以這是一記虛招。在他躲閃同時,左手攥住劍身往下一掰,這把劍頓時散開,拆分為一枚枚銅錢。盡管拆開,依舊擁有開靈結(jié)緣的威力,隨即手腕一抖,幾十枚銅錢往前撒出。
西門流星正在躲避之中,即便是“僵尸”也無法做連續(xù)躲避動作,一片銅錢劈頭蓋臉,擊中眼睛、額頭和臉頰,喉頭上也擊中兩枚。額頭靈竅和眼睛是關(guān)鍵,尤其是眼睛,那是鬼毒凝聚之處。
“呃……”西門流星痛苦的悶哼一聲,捂著雙眼軟倒在地。
我快速從包里摸出一個針盒,那是從堂口帶出來的,取出一枚銀針刺到他的頂門上。這是百會穴,在道家稱為泥丸宮,生人練氣聚頂之所,也是尸氣匯聚的“天門”。刺入此處,再以控尸咒,就能暫時將他收為己用。
這個手法類似于湘西趕尸,不過他們用的是封魂之法,利用尸體內(nèi)的魂魄,來操縱尸身。我這種控尸,控的是尸氣。
我剛要念咒,誰知這小子氣喘吁吁道:“什么情況,我在哪兒,誰在我頭頂扎了根針?”
沒死!
我差點興奮的要哭,趕緊抓住他的手腕摸了摸脈搏,還有心跳。我懵了,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但顧不上想那么多了,忙問:“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感覺個毛線,道爺全身冰冷,腦子里像灌滿了膠水,昏昏沉沉的!边@小子說著放開雙手,露出一對微紅的眼珠。血色褪去大半,但鬼毒的癥狀還在。
“只要不死就好,先逃出去再想辦法拔毒!蔽页读怂话。
西門流星顫顫巍巍站起身,晃晃腦袋說:“剛才我好像進了墓室,又從棺材里跳下去,就到了這里!
“你還想到了什么?”我問。
“還有……”這小子捂著腦袋,顯是在極力思索,“那些鬼蝗在身邊飛來飛去,也不咬我……我知道了,道家典籍中記載,鬼毒發(fā)作即將變成‘蝗尸’時,在鬼蝗眼中會視為同類?墒俏覟槭裁礇]變蝗尸?”
“別管那么多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逃出去!蔽一仡^看了眼墓室石門,這也應(yīng)該暗藏了機關(guān)。
西門流星摸了摸頭頂上銀針說:“我現(xiàn)在好像是半個蝗尸,是開穴刺氣控制了尸氣,才得以讓我清醒的。靠,我不會變成超人吧?”
超人?我看會變成“超尸”。
不過他這話倒是點醒了我,他身上所謂的尸氣,其實還是鬼蝗的鬼毒。但這種毒素?zé)o法將他殺死,反而將他變成了“超體”。你別說,還真具備超人的能力,否則不可能像剛才那樣飛來飛去。
“撞門!”我沖石門努努嘴。
“你以為我真是超人啊,居然叫我撞門?”這小子還不樂意了。
“你現(xiàn)在很牛,試試就知道了。如果變成蜘蛛俠那樣的變態(tài)玩意,飛檐走壁,英雄救美,入室……”我說到這兒停下,不能教他學(xué)壞。
西門流星被我說的眼睛直冒光,也想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大能力,當(dāng)下咬咬牙,拔腿沖向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