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傻樣
后來又從這老幫菜嘴里,得知了百年間我們冷家與白家的恩怨。
白家早在幾百年前,就是這一帶富甲一方的大戶。以前還沒有石門村,只有白家莊園,莊園外便是那座石牌坊。可是誰也不知道,那座牌坊是用來養(yǎng)鬼的,養(yǎng)出的鬼魂稱作吊門鬼,所以白家大院,也被叫做白吊門。因此我們冷家和白家,一直勢若水火,爭斗了很多年。
二戰(zhàn)時期,白家莊園被日本鬼子炸毀,唯獨石牌坊卻屹立不倒。白家大兒子死于那場轟炸,老太爺便帶著二兒子逃進(jìn)城里,修建了一座宅院。穩(wěn)定下來后,死性不改,在城里繼續(xù)養(yǎng)鬼,害死了不少人。
解放前,我太爺爺找到一個機會,手刃白老太爺和白二爺,白二奶奶自己上吊而死。但白二爺和白二奶奶吞食了自己養(yǎng)出的大量白吊鬼,變成兩只兇猛的惡鬼,對冷家進(jìn)行瘋狂報復(fù)。不過最終也沒能殺死太爺爺,白二爺反被打散魂魄,影婆收走它的殘魂,躲入白吊門下。白二奶奶逃回白家大院,用鬼術(shù)封鎖了大門。
太爺爺當(dāng)時也身受重傷,無力闖入,后來重傷難癒,臨死沒有除掉白二奶奶,抱憾而終。白二奶奶經(jīng)過此役,也是元氣大傷,幾十年里不敢露面,這才給我冷家一個喘息機會。因為那時爺爺還小,根本對付不了這個兇惡的鬼娘們。
左南山是白老太爺?shù)倪z腹子,當(dāng)年太爺爺放過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小妾,就是左南山的母親。它母親逃回鄉(xiāng)下,生下它之后不過兩年,全國得到解放。后來開始分田地斗地主,他們娘倆就放棄了回城里繼承家業(yè)的念頭,從不敢說自己是白家人。它在鄉(xiāng)下得遇一位老拳師傾囊相授,以后才有了吃飯的活路。
其實對它來說,對白家?guī)缀鯖]有什么感情,也沒有復(fù)仇的念頭。和我爺爺結(jié)識到相交,也沒想過要害他。但后來隨著越來越有錢,白家那種邪惡血統(tǒng)終于萌發(fā),先是利用金錢引誘美女,然后就開始下藥迷女干,再后來就開始先女干后殺。還曾經(jīng)有過與人一言不和,就暗地將其殺害的案例。
隨著手上命案越來越多,他感到害怕了。每晚都做惡夢,每次聽到警笛聲都會心驚膽戰(zhàn)。這時他就想起了白二奶奶,因為跟我爺爺無話不談,白二奶奶鬼魂還住在白家大院下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于是在一個深夜,他跑到宅院里,終于見到了白二奶奶,而這個鬼娘們也知道是自己的小叔子,就答應(yīng)幫他。
從此之后,他得到白二奶奶的暗中保護(hù),作案更加猖狂。他兒子和孫子為啥要出國,就是因為父親是個無惡不作的禽獸,這才遠(yuǎn)走異國他鄉(xiāng),和他斷絕來往。
后來他找到了自己私生子胡大龍,讓白二奶奶教了些邪術(shù),便冒充出馬弟子斂財。這也成為他的一個保護(hù)傘,誰知竟然被我殺死,并且還將白家大院一鍋端了。你說他能不恨我嗎?!
不過殺死尤叔完全是個意外,白二奶奶這個靠山倒了之后,他又千方百計在白吊門下聯(lián)系上了隱匿多年的影婆。影婆答應(yīng)幫他報仇,但叫它殺個女人,將尸體埋在白吊門附近,供自己吸取尸氣養(yǎng)胎。
昨天晚上,它便帶出一個小姐,殺死在東郊。偏巧尤叔散步喜歡到城外呼吸新鮮空氣,又因為尿急找個偏僻地方解決,正好碰上它正在挖坑埋尸。尤叔立馬遭到毒手,被一塊埋在了坑里。
左南山在講述這些事時,尤夢就在旁邊看著,最后得知父親被殺,哭的傷心欲絕。
此刻天已大亮,小嵐早已昏迷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蘇醒。我打電話報了案,警察帶隊的居然是劉一凱,這小子因為叮咚的案子升職了。但看到左南山恐怖死狀,嚇得雙腿發(fā)軟,急匆匆跑出去一陣狂吐。
我給小嵐用了一道凈身符,她在警局清醒過來,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魂魄里的邪氣并沒驅(qū)除。要想治好她,必須讓正宗道家弟子開壇做法,讓西門流星來一趟就解決了。
小嵐供出,自己被逼成為左南山的情人,還幫它禍害了不少女子,大部分是武校有些姿色的女學(xué)員。這女人盡管顯得挺無辜,但誰都能看出是假裝的,她這么討好左南山,不就是貪圖老幫菜的財產(chǎn)嗎?
其實左南山讓她來生魂食狗,分明是有殺人滅口的動機,因為她知道太多了。而她知道這么多,卻昧著良心不報案,那就該死。想到這兒,我便打消救她的念頭,自生自滅去吧。
最后警方經(jīng)過鑒定,左南山的死狀,絕不是人力所為,加上小嵐的供詞,我們沒任何責(zé)任。
當(dāng)天上午在石牌坊附近一個林子里,挖出了尤叔和那小姐的尸體。尸身干癟,就像被風(fēng)干了一樣,顯然是被影婆吸光尸氣所致。
困在照魂鏡里的左南山和白二爺,老爸說還有很多疑問,先留著這兩個禍害,等搞清楚一切后再弄死它們。
尤家的喪事,我不能不管,加上老爸也在,我更不敢離開彭集縣。于是和西門流星打個電話,叫他們別急,等尤叔下葬,老爸老媽出門后,我馬上就去龍江市。
誰知夏明宇和夏芷煙也沒走,這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夏芷煙在陪我媽聊天。我一回來,老媽立刻找個借口離開了,可我跟這丫頭沒話可聊。坐在沙發(fā)上各自憋了幾分鐘,夏芷煙說,咱們不如再出去散散步吧。
這婚結(jié)不成,總還是朋友,我于是點點頭,起身和這丫頭走了出去。
“你不要多心,我們留下來并沒有別的意思!毕能茻煾倚α诵,笑容十分坦誠,“爺爺曾經(jīng)在這里住過很久,并且心里始終放不下左南山的死,決定留下來住幾天,等左南山下葬后再離開。我呢,過來是想跟你專程道歉的,爺爺因為是長輩,抹不下臉面,所以我?guī)蚰阏J(rèn)錯,不該劫持尤夢,險些害了她!
聽她這么說,我心里松口氣,于是笑道:“其實說起來,這還是我惹的禍根,不然左南山還想不到要害你們。大家都有錯,扯平了,誰都不用對誰道歉!
夏芷煙噗嗤笑了:“其實在來之前,我確實很不情愿,被爺爺罵了兩天。不過通過這件事,發(fā)覺你還是很不錯的一個男人!
“什么叫還是很不錯,我本來就很好。只不過珍珠埋在沙子里,很多人沒發(fā)現(xiàn)。”我感覺跟這女孩在一起聊天很放松,于是原形畢露。
夏芷煙忍不住笑起來:“既然你這么好,那我還是決定嫁給你!”
我一下愣住,不是說好了沒別的意思嗎,怎么出爾反爾呢?
“傻樣!我逗你呢,其實我覺得,你和尤夢真的好般配,真心祝福你們兩個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