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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吸血

  我和馬長安大吃一驚,各自飛腳將兩扇大門踹開,只聽有個女人嗷一聲驚叫,丟掉木棒往家里就跑。看背影長發(fā)飄飄,穿著背心短褲,是個年輕女孩。我不由怔住,這八成是喜兒吧?

  “回來,回來,是小道士找你!”我忙叫道。

  女孩立馬停下,轉身看了眼趴在地上跟死狗似的西門流星,頓時瞪大眼珠,捂住了嘴巴。隨即一溜煙跑回來,蹲在地上推了推西門流星,帶著哭腔說:“星星,我以為是偷尸賊,你沒死吧?”

  看樣子是喜兒,不過挺冒失,并且也夠二,不但跟丁咚有一拼,和這跟西門流星也很般配。

  馬長安才要走過去弄醒西門流星,我扯住他笑道:“小道士沒死,你端一盆冷水過來,澆在他頭上就醒了!

  “對,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毕矁翰湟幌萝f回院里,很快端了一大盆涼水,嘩潑了西門流星一身。

  你別說,我這餿主意還真管用,西門流星很快就睜開眼睛問:“什么時候下雨了?”

  喜兒眨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說:“剛下過,又突然停了,快進屋擦一擦!闭媸潜犞壅f瞎話。

  我差點沒笑噴,極力忍著笑將西門流星拉起來,跟著喜兒回屋。這兒地處偏僻山區(qū),生活條件有點落后,屋子里沒有幾件像樣家具,只有一臺電視機看起來挺高檔。喜兒跑過去拿來毛巾,幫西門流星擦拭頭臉和身上的水珠。

  她抬頭看著我們問這是誰,西門流星說是兩個朋友,這小妞兒警惕的眼神才松懈下來。西門流星苦著臉問你發(fā)什么神經,不看是誰掄棒子就打?

  喜兒滿臉不好意思說:“滿村都在傳,偷尸賊敢偷棺材里的尸體,說明不是一般的盜賊,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準備了棍子。爸媽剛才出門之前特意交代過,不管是誰,進門就打!”

  我心說要是你爸媽呢?就你這冒失的性格,連看都不看一眼,肯定連親爹親媽都不會放過。

  西門流星說:“我就是為了偷尸賊來找你的,先坐下,我問你件事兒!

  “什么事?”喜兒一聽偷尸賊,又變得緊張了。

  “除了小月,村里還有沒有人這里天突然不見了?”西門流星揉著后腦勺上的包。

  “有!”喜兒重重點下頭,“隔壁小海哥出去三天了沒回家,到處找不到,F(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可能是偷尸賊干的,所以全村人才感到害怕!”

  我差點沒暈倒,都什么智商,偷尸賊會偷一大老爺們嗎?

  “這小海哥長什么樣子?”西門流星又問。

  “個子不高,長的白白凈凈,跟你一樣瘦。”喜兒雙手不住比劃著。

  那具男尸的確挺瘦,八成就是小海哥。我于是問道:“他什么時候走丟的?”

  喜兒撓撓頭,想了半天說:“三天……對,是三天前的晚上,他吃過飯出門去打牌,結果再沒回來過。他爸媽打聽遍了村子所有人,都說沒有跟他一塊打過牌。又足足找了三天沒找到,今天我爸媽陪他爸媽,去鎮(zhèn)上報警了!

  我又問道:“小月的死報警了嗎?”

  西門流星立馬說道:“打開始都以為是山鬼干的,所以沒人敢報警,我本來也不信,但現(xiàn)在信了!”

  信個毛線,都說了一百遍,山鬼是女的,它干嘛要害一個女孩?好吧,我忘了你是二貨,這是我的錯。

  我沒理他,把話題又扯回到小海哥身上:“小海哥還挺年輕,為什么不出去打工?你們村子像他這樣的年輕人有多少留在家里的?”

  喜兒眨巴眨巴一雙美眸:“全村只有我和他一樣留在家里。我爸說,我大腦太簡單,出門容易上當受騙,所以不讓我出去打工!

  我心說你爸說的對,就你這樣的一下火車肯定被拐走。小海哥就不一樣了,一個大老爺們年紀輕輕,為啥會留在家里啃老呢?

  “小海哥平時跟誰打牌?他不出去打工,有錢嗎?”我問道。

  喜兒撇撇嘴:“他平時去跟張木匠那些有錢人打牌,聽說打的很大,有時候一晚就輸上千塊錢。他家里很窮的,都不知道他的錢從哪兒來的,F(xiàn)在還有人懷疑,他就是偷尸賊,才會這么有錢!

  別說,這個懷疑還真有點意思。難不成是他故意害死小月,再把尸體偷出去賣了,結果被老村長發(fā)現(xiàn),逃進山鬼洞,老村長追進去后死于血湖,他最后逃出來也沒躲過山鬼的毒手?只是時間上有些出入,小海哥看上去死亡不久,那死亡前的兩三天又在哪里?不可能一直困在山鬼洞吧?

  我又問喜兒:“小海哥除了爸媽,家里還有什么人?”

  喜兒搖頭說沒人了,就他們一家三口,小海哥到現(xiàn)在還沒結婚呢。我點點頭,跟西門流星使個眼色說,你們先聊,我和馬叔出去走走。西門流星多聰明啊,雖然不知道我去干啥,但明白是要他拖住喜兒。

  “你們要出去啊,我送送你們!毕矁哼挺有禮貌。

  “這都是我好哥們,不用跟他們客氣,來,我今天告訴你道家九字真言怎么念……”

  我出了屋子直奔東邊墻頭,他們家只有一個隔壁鄰居,墻那邊肯定是小海家。馬長安緊跟過來,小聲問我想干什么,我沖隔壁努努嘴。然后回頭看了眼,西門流星已經將屋門關上,我倆麻利地翻墻而過。

  小院不大,非常安靜,堂屋有三間,看起來十分破落。雖然知道他們家沒人,但到底做賊心虛,躡手躡腳來到屋門外。門沒上鎖,我輕輕推開走了進去。屋子里光線特別陰暗,沖門是個破舊的方桌,右側是間里屋,左側是床鋪。

  突然間看到床鋪上有人,我便吃了一驚。不是去鎮(zhèn)上報警了嗎,咋回來的這么快?可是現(xiàn)在再退出已經晚了,正有個男人抬頭看著我。他的模樣非?植溃粡埬樇∪鈬乐匚s,如同被風干了的干尸臉,暴突起一條條青筋,嘴上滴淌著血液,忽然咧嘴一笑,這模樣甭提有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