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兇宅
雖然葉子豪接連出丑,但尤夢望著他的背影卻是一臉幸福的微笑,這讓我心里不由酸酸的。
她跟我說,他們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葉子豪做的是物流公司,就在市場對面,由于距離很近,業(yè)務(wù)又主要在批發(fā)市場,所以經(jīng)常到市場走動,很多商鋪老板都認(rèn)識他。別看他這個人粗手大腳喜歡玩拳擊,卻很懂得體貼女孩子,經(jīng)常下廚給她做菜,而做出來的菜非常好吃。
我心想不知道你喜歡吃男人做的飯,否則早贏得你的芳心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人家就算沒我廚藝好,但卻是公司老板,我呢?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小商販。
尤夢又接著說:“豪哥膽子也很大,上一次市場有個女孩穿著紅皮鞋從二樓跳下去,他就沒有絲毫慌張。當(dāng)時有他在我身邊,就不覺得害……”
話沒說完,只聽葉子豪在廚房里啊一聲驚呼,緊跟著人跑到了院子里。這種民房,廚房和廁所都不在屋子里,緊挨院門的陪房就是廚房。這小子跑處理后,一臉的驚慌,沖著屋里叫道:“尸體,小敏的尸體!”
丁咚噗笑噴了:“這叫膽子大嗎?我看他快嚇尿了!
我和尤夢都是大吃一驚,起身往外就跑。但尤夢卻跑到葉子豪身后,不敢進(jìn)廚房。我直接沖了進(jìn)去,只見煤氣灶點(diǎn)著火,油鍋都快燒著,卻沒看到尸體。我一個箭步上前,將煤氣灶關(guān)掉,轉(zhuǎn)頭四望著,連根尸毛都沒有,這小子不會是惡作劇吧?
“在上面,抬頭!”丁咚忽然叫道。
我猛地抬頭,看到墻壁上有個掛櫥,而尸體趴在掛櫥上。一張紫黑的臉孔向下,灰蒙蒙的死魚眼死死盯著下面。抬頭往上看,好像它在直勾勾看著你似的,令人心里發(fā)毛。
看了幾眼,認(rèn)出的確是在市場見過的小敏,身上穿著睡衣,腳上穿著一對紅皮鞋。現(xiàn)在色澤沒那么鮮艷了,就像血液凝固后的顏色。
“它為什么會死櫥柜上面?”丁咚不解地問。
我心里想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它死在家里,鬼魂怎么可能在白天跑到市場?這嚴(yán)重的不科學(xué)。
想的這兒走出廚房,現(xiàn)在烈日炎炎,葉子豪和尤夢卻在瑟瑟發(fā)抖。我現(xiàn)在心里也在問了,這就是你說的膽子很大?有他身邊不害怕?這讓我覺得他的廚藝也好不到哪去,無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問尤夢:“還記得我剛才問過你的那戶人嗎?”
尤夢只是點(diǎn)頭,卻緊張的說不出話。我又問:“他們叫什么,你們平時有來往嗎?”
“我只知道女的叫唐欣欣。平時……我們很少來往,因?yàn)樗麄冏獾哪亲孔邮莻兇宅,我們從來不敢去。”尤夢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
“兇宅?”我自言自語一句,然后和他倆說,“你們報警,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喂,你要去哪里?”尤夢一副情急的模樣,好像很怕離開我。
我看了眼魂不附體的葉子豪,說道:“去唐欣欣家,幾分鐘就會回來!
一提唐欣欣,尤夢又顫抖一下,一句話不敢說了。
我轉(zhuǎn)身走出院門,丁咚好奇問為什么去找唐欣欣?我小聲說大白天鬼魂不可能自己出去,懷疑是唐欣欣把小敏帶到了市場。而他們住的房子是兇宅,說不定紅鞋子罪惡根源就在那里。
說話之際,來到唐欣欣家門外,我伸手敲敲門,良久沒人應(yīng)聲。于是老辦法,丁咚帶我翻墻而過,那輛破摩托車還在原地沒動,屋門敞開著,整個大院顯得非常寂靜,寂靜的有些詭異。
我?guī)撞奖嫉介T口外,探頭往里張望。
“沒人!倍∵苏f。
我掏出手機(jī),提前打開驅(qū)邪精靈,一步步走進(jìn)屋里。里屋門依舊是虛掩著,從門縫看不到任何東西。丁咚沒報警,說明也沒鬼,我便大膽地直接推門而入。突然一條黑影出現(xiàn)在眼前,嚇我一大跳,急忙往后退了兩步。
“是只死貓,真是膽小鬼!”丁咚格格笑起來。
我定睛一瞧,果然是只垂吊在屋頂上的死貓,好像還是昨天那只,身上殘缺不全,血肉模糊。偏又兩只鼓暴的眼珠向外瞪視著,十分瘆人。
“有死貓你為什么不早說?”我沒好氣說著,貓腰進(jìn)了里屋,拉開窗簾,使整個屋子明亮起來。
“死貓有什么說的,你怕啊?”她還有理了。
我看她不是犯二,好像因?yàn)榇讋艃涸谧鞴。我沒再出聲,走回到床前。被褥上血跡未干,他們壓根沒有清理過,顯然昨天他們被救醒后是短暫的清醒,否則絕不會在血被窩里睡覺。我揭起夏涼被,血跡中還沾染著大量貓毛。
這種畫面不由自主讓我想起昨天女孩啃咬活貓的情景,頭皮為之一緊。
“變態(tài),看人家女孩被窩干什么?”丁咚罵道。
我放下夏涼被,又轉(zhuǎn)頭看了下四周,屋里除了一張床外,只有兩個床頭柜,再沒其他物品。我蹲下來看向床底,空無一物。于是起身拉開一個床頭柜抽屜,里面有指甲刀和指甲油等瑣碎物品,另外還有一個方正的鐵盒。
盒子上隱有幾點(diǎn)干涸的血痕,引起我的注意,于是取出鐵盒打開蓋子。盒子里放著一張銀行卡和一份商鋪?zhàn)赓U合同嗎,我隨手拿出看了眼,忽然發(fā)現(xiàn)合同上出租方的名字不是唐欣欣,而是一個叫舒馨的陌生名字。
我不由一怔,舒馨明顯是女人的名字,不可能是那個小偷。而銀行卡對于現(xiàn)在年輕人來說,都是隨身攜帶的重要物品,不可能當(dāng)現(xiàn)金存放在家里。既然放在盒子里,八成不是唐欣欣的,應(yīng)該與這叫舒馨的女人有關(guān)。
“有開門聲!”丁咚這時報警。
我趕緊將合同和銀行卡放回盒子里,誰知一不小心卡落在了地上。丁咚這時候叫的又很急,我只有把盒蓋蓋上,關(guān)上抽屜,彎腰撿起這張卡竄出屋門。剛好丁咚帶我爬上屋頂,小偷和唐欣欣雙雙進(jìn)入院子。
唐欣欣穿著一身湖藍(lán)色連衣裙,腳上不出意外地穿著紅色高跟鞋,不過血色沒那么鮮艷。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具死尸。她在前面走,小偷在后面跟著。
我盯著唐欣欣的臉孔,忽然間有種錯覺,現(xiàn)在不是白天,而是寒夜,她是寒夜里出沒的一只僵尸,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