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媽
聽到這聲音,我不由一陣欣喜。這不是老七老八,像是十六夜游神中的十六妹。它們和老七老八都是十大陰帥之一,不過有十六個,專門負責(zé)在夜間巡查人間。它們雖然經(jīng)常打小報告害人,但跟我時常在鬼馬上斗地主聊天,關(guān)系處的還算不錯。
不過十六妹不是女的,是鬼馬上的昵稱。我急忙壓低聲音問:“是十六妹嗎?”
“當(dāng)然是我,不然還能是誰?”
“你在跟誰說話?”丁咚詫異地問。
夜游神那是高級鬼差,又是干的刺探人間機密的活兒,如同人間中央情報局,能讓死鬼隨便看到嗎?
我隨口說了聲:“十六妹。”
丁咚立馬火了:“誰是十六妹,你背著我到底搞了多少女人?”
我去,什么背著你,沒認識你之前,我們都搞很久了。汗,這話好像有毛病,我們?yōu)槭裁匆惆。?br />
十六妹吃吃笑了起來:“聽老八說你娶了個鬼老婆,就是好她吧,挺逗的。”
我這會兒哪有工夫跟它瞎比比,急道:“有個死鬼上了警察的身子,想要殺死我,拜托你幫我趕走它!
“小羊羊,我是夜游神,只負責(zé)打探消息,從不跟死鬼動手。否則被判官知道,參我一本,會吃不了兜著走!
“一瓶女兒紅!蔽覄又岳。這兩樣在地府都買不到的,算是奢侈品。
“別逗,你鋪子被封了!边@小子不虧是陰間特工,已經(jīng)知道這事了。
“我可以再做啊。”
“兩瓶女兒紅。”這小子居然趁火打劫,坐地起價。
“成交!”這些東西對它們來說是奢侈品,對我來說都是廢品。
劉一凱見我竊竊私語,不住轉(zhuǎn)頭看著四周問:“你鬼鬼祟祟的在說什么?”
“我臨死之前,總要跟我老婆丁咚說說情話吧?”我沖他笑了笑,然后壓低聲音催十六妹,“動手啊。”
丁咚咬牙切齒道:“你在跟小三說情話,你這個無恥的大騙子!”
十六妹能夠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樂的嘎嘎笑了起來。不過隨著笑聲響起,劉一凱手槍突然脫手飛出,然后懸在空中調(diào)轉(zhuǎn)槍頭,指住了劉一凱。
“誰,哪個死鬼在幫他?”劉一凱驚慌失措地來回張望。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我現(xiàn)在就開槍,讓你無處可藏!”我是純屬嚇唬他,夜游是不會開槍的,隨便打死生人,會受到地府嚴厲懲罰。
劉一凱突然嗖地向左側(cè)竄出,一溜煙沖向斜前方,速度快的驚人,眨眼工夫不見蹤影。
“幫你把他趕跑了,東西明天晚上來取!笔眯Φ馈
我望著劉一凱消失的方向,忽然又想到十六妹一走開,胡大龍再回來怎么辦?我于是嘿嘿笑著說:“再幫個忙,把那家伙拖住!
“再加一瓶女兒紅!
靠,真夠貪的,我點頭說:“沒問題。”
話音剛落,手槍如同流星趕月般,朝劉一凱逃走方向飛走。天亮之前,胡大龍絕對有得玩了。
“快如實招來,十六妹是誰?居然都排到十六了,前面是不是還有十五個?”丁咚生氣地叫道。
我沒好氣道:“那是十六夜游神里的老十六,幸虧你沒說什么得罪它的話,不然它隨便在地府打個小報告,你就進油鍋了!”
“你不早說,人家不知道嘛!倍∵丝跉饬ⅠR軟下來。
“二貨!”我罵她一句,走向欄柵圍墻。
“你才二貨,你們?nèi)摇?br />
“閉嘴,不然我把你丟給十六妹。”
“閉嘴就閉嘴,怕你。俊
我忍著笑沒再說什么,翻過欄柵墻,發(fā)現(xiàn)二層三層黑著燈,一樓卻燈光齊亮。窗戶沒拉窗簾,清晰看到一個三十左右,風(fēng)姿綽約的少婦,穿著一身蕾絲睡衣,坐在窗前化妝。
“這就是我后媽湯寶珍!”丁咚小聲和我說。
我一怔,這女人挺漂亮的,并且年齡也不大,怎么是她的后媽?轉(zhuǎn)念一想,我啞然失笑。要不是年輕漂亮,憑什么奪走丁咚母親的一切?
丁咚又說:“我爸每晚都會在二樓書房上網(wǎng),今天二樓黑著燈,說明他不在家!
我聽了這話,有些納悶,老公不在家,三更半夜的,湯寶珍化妝干什么?我在小院里瞅了下,沒布置風(fēng)水局,只有臥室里掛了一把鎮(zhèn)宅寶劍。其實這都是有錢人的誤區(qū),臥室不掛劍,你躺在床上,天天頭頂懸著一把利刃,必定會造成神經(jīng)衰弱。
“你進屋親自審問她,逼她說出一切真相。記住距離鎮(zhèn)宅寶劍遠一點。還有,打開窗戶,讓我聽到你們談話內(nèi)容。”我剛說完,丁咚已經(jīng)從身上冒出,隨即化作一縷黑氣,鉆進了窗縫。
咔噠一聲,窗戶打開了一扇。
湯寶珍一驚而起,看著窗口驚聲喝問:“誰?”
丁咚此刻站在她的后面,冷聲說道:“是我,丁咚!”
“!”湯寶珍一聲驚叫,趴在了窗臺上。我急忙躲到窗戶左側(cè),免得讓她看到外面還有人。躲好之后,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要把他們談話內(nèi)容錄下來,留作證據(jù)。
“你……你回家干什么?我每年清明寒日都會給你燒紙,從沒虧待過你,你別嚇唬我……”湯寶珍全身發(fā)抖,怕的要命。
“撒謊!”丁咚慘白的臉孔上充滿了憤怒,同時眼中閃爍著晶瑩淚光!拔易詮乃篮,從來沒收到過一分錢,沒地方可住,又沒飯可吃,每天只能靠打劫為生。你知道我被抓住后,打的有多慘嗎?有一次還差點被送進油鍋里炸了!”
我覺得丁咚所說的都是實話,不由感到一絲心酸。
湯寶珍依舊不敢回頭,臉埋在窗臺上,顫聲說:“我發(fā)誓,每個節(jié)日我都給你燒過紙錢的,怎么會沒到你手上?”
丁咚嘿嘿笑了,卻笑的極為凄慘,兩行淚珠終于劃破雪白的面龐。
“你發(fā)誓?你的誓言值多少錢?你敢讓我挖出你的心看看嗎?”
這話說得好,我沖窗里的丁咚伸出大拇指。
湯寶珍身子一陣激烈顫抖,我猜肯定嚇尿了。她幾乎帶著哭腔說:“丁咚,你別嚇我,我知道以前對你態(tài)度不好,總是罵你,可是你死后,我覺得這么對你很后悔,曾經(jīng)專門和你爸去過五臺山為你超度……”
“夠了!”丁咚一聲厲喝,嚇得湯寶珍差點沒脫落下去,“你是罵我嗎?你是虐待我!我爸在家,你就滿臉笑容,他一走你就恨不得吃了我。你用針扎過我,你用臉盆砸過我的頭,你故意用開水燙過我的手……還有那次爸五天沒回來,你把我反鎖在屋里足足餓了我五天……”
聽到丁咚這么凄慘的過往,我說實話差點流淚。在這一刻,我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永遠的保護她,不讓這丫頭再受到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