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老聽見白眉說的話,頓時沒了脾氣。 自從被白眉教訓過一次之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等到有一天,他實力提升上去之后,便將那次的仇報了。
但是他發(fā)現(xiàn),白眉所達到的層次,是他終其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后來又因為一些其他的事端,再加上風燭殘年,索性便不再糾結于塵世間的仇恨,隱世在司馬家,頤養(yǎng)天年。
想不到今天又見故人,以往的畫面歷歷在目,好像是昨天剛剛發(fā)生的一樣,但是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呀。可是,這白眉給他帶來的陰影,是他這一輩子都走不出的黑暗,只能拋諸腦后,但絕不可能徹底忘記。
“我是一個說理的人,你知道,我問你,古川之死,和司馬月有關系嗎?”白眉臉上表情恢復了平靜,但越是這種平靜,越讓朽老心中不安穩(wěn)。
朽老微微點頭:“小月確實是殺死了古家小子,可……”
“那我問你,是否是古川這人行事卑劣,品德極差,做出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白眉沒有等到朽老話說完,便打斷他的話語,接著問道。
朽老蒼老的臉上竟然滑下來一道冷汗,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也咽回了肚子里,又回答道:“應該沒有!
白眉臉色略微變冷,滄桑的聲音中出現(xiàn)了一絲不悅:“那我還問你,這次古家痛失族人,這司馬家是不是應該交出殺人兇手?”
朽老一時間不知道該要怎么回答,臉色很僵硬,承認了這個就相當于交出了司馬月。但是他實在不忍心交出司馬月,因為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白眉似乎是看出了朽老心中的擔心,話語之間的溫度又冷了幾分,就好像是深冬塞北上冰冷的像刀子一樣的風:“就你知道心疼自己的徒弟,別人的命都一毛不值。這么多年,你光長了歲數(shù),光長了皺紋,這德行怎么一點沒變?還是這樣自私,還是這樣不懂世故?磥懋斈晡曳拍阋获R的決定是錯誤的,剛才聽你說話,我就知道,這些年在你手上吃苦受罪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
司馬法天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知道該要怎么應對了,家族里有名望的老家伙現(xiàn)在死的死病的病,白眉的輩分還在朽老之上,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是一百多歲的高齡了,但看著反而是一副童顏。
他想到了以前聽人說的,修煉風水之術,到達一定境界之后,便會返老還童,最厲害的能活好幾百年。想到這里他冷汗嘩嘩的往下流,心中只渴望著司馬月的爹趕來,他的師傅不是一個厲害角色嗎?看看能不能震懾住白眉。
“這件事全憑白眉長老的決定,這次是司馬家的過錯,我不再插手,今天得罪的地方,改天我親自登門拜訪。”朽老慢慢退到一邊,這件事情,已經(jīng)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不是他不管司馬家,而是如果再管的話,他自身都會難保,那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白眉點點頭,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司馬法天不樂意了,但是憋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要說什么,索性迎著頭皮說道:“白眉前輩,我看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還是等調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論吧?古川是什么樣的人,我并不清楚,或許他是乖巧懂事的鄰家男孩,但是誰又能說得準,他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呢?”
古乾冷哼一聲:“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肯為自己子弟犯下的錯誤承認,我堂堂司馬家的家主,竟然也這樣心胸狹隘,司馬家的氣焰,我看也就到頭了!
“你……”司馬法天聽到古乾說出這樣的話,臉上頓時變色,今天他情緒起伏太過與頻繁,以至于現(xiàn)在他處在一個暴走的邊緣。要不是白眉在這里震懾,他早已經(jīng)喪失理智和古乾拼命了。
而正在這時,從院子內出來一人,帶著司馬月。司馬月此刻跟在此人身邊,一副乖乖女的樣子,這樣的場景姜浩早已經(jīng)習慣。
此人和司馬法天的氣質有幾分相像,但卻更為讓人看了舒服。白眉看見他的時候,臉上涌上一抹思考的情緒。
“前輩不用想了,金太婆就是我的師傅。”來人是司馬家司馬望,這司馬家雖說奉司馬法天為家主,但是司馬家的人都清楚,司馬法天只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牌子罷了。
司馬望當年足有實力當上家主,但他卻不喜被束縛在家主的位子上,索性便讓給了司馬法天。平時不在,司馬家以司馬法天馬首是瞻,但是他回來了,所有人都會以他為中心的。
古乾聽見司馬望的話,臉色一變,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白眉同樣訝異了一下,又探查了一下司馬望,而后微微點頭。
“想不到在這里竟然又碰見故人之子,讓老頭子我意外啊。”白眉捋了捋下巴上那一撮潔白的胡須,懷念的情緒遍布臉頰。
“白眉前輩,什么都不用說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女兒做的不好,是晚輩教女無方。但是小一輩的事情的確不好處理,我看這樣,我有一個完全的法子,既不用讓兩家人陷入仇殺中,也能緩解一下這次的矛盾!
司馬望果然是機敏過人,上前并沒有說太多好聽的話,而是一針見血,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先穩(wěn)住大家伙的心,由此就可以看出,司馬望更適合高位握權。
古乾冷聲道:“萬全的法子?你直接說不想你女兒死不就好了?”
“雖然你是金老太婆的徒弟,但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也不好徇私,你說說你的法子!卑酌忌斐鍪謮合铝斯徘^續(xù)向說下去的勁頭,想要看看這司馬望有什么方法,能夠解決這次近乎死局的矛盾。
古乾冷哼一聲,不甘的忍住了話語。
司馬望臉上淡然一笑:“如果今天我將女兒交出,兩家的仇怨只會加深,不會減弱,聽說古家現(xiàn)在在尋找觀星圖的線索,不知道是真是假!
話語說出口,古乾和白眉的面色皆是一變,想不到這司馬望消息竟然這樣靈通,連這樣的事情他都知道,看來確實是他們小看了司馬家的情報。
古乾和白眉都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司馬望的后話。因為后面的話,應該更能打動他們。
司馬望并沒有因為古乾和白眉的沉默,就故意賣關子,他繼續(xù)淡然說道:“不瞞二位,我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有一張古圖,藏著這觀星圖的位置。憑借著這些線索,應該能夠得到那觀星圖!觀星圖的用途,我想我不用和二位多說了吧,你們都是風水大師,我想你們知道觀星圖對相師有著什么樣的作用!
古乾和白眉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白眉轉過頭,凝重的說道:“觀星圖的重要性我知道,這也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原因,但是我要怎么相信你?觀星圖乃是有靈性的東西,而且所處的地方肯定不簡單,我該怎么相信你?”
而正當此時,他們都處在一片震動之時,一道人影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因為司馬法天所處的院落非常狹小,所以消失了一個人,竟然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連白眉都因為一時疏忽,而忽略了姜浩的存在。
姜浩實在是忍受了他們磨磨唧唧的樣子了,本來還想著趁著他們大打出手,他趁亂能夠跑出來,這司馬家的內部地區(qū),可不是別人隨便想進,就能夠進得來的。
剛才司馬望一出來,姜浩就已經(jīng)知道,這一次司馬家估計要占一個便宜了,因為剛才看白眉和古乾的樣子,就已經(jīng)知道此次這古家,定然會和司馬家達成一個協(xié)議,而古川,算是成為了古家知道觀星圖的祭品。
真是悲哀啊,在利益面前,人命都不過如此,人艱不拆啊。
不過剛才聽到觀星圖,姜浩心中便暗中驚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旁人肯定會覺得姜浩傻,剛才怎么一走了之了,沒有再聽聽觀星圖的下落,姜浩只能說,人都不傻,那種秘密還不是姜浩扮演的這種小角色能夠知道的。
就算改天帶著一起行動,也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別人不知道,姜浩還能不知道?一般這種風水大家族,都有一個核心基地,核心基地中有專門存放秘辛的暗室。
與其日后跟蹤他們兩家人,去追尋觀星圖的蹤跡,還不如現(xiàn)在他自己尋找的好。
在碰見一個巡視的司馬家管事后,姜浩又玩起了之前玩的那一手,將那司馬家的管事綁了起來,扒了衣服,而后用風水之術易容,大搖大擺的開始在司馬家的領地上尋找了起來。
古川啊古川,如果你在陰間的話,肯定都哭了,古家的家主竟然為了一張破圖,這么興師動眾的一次興師問罪,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唉,看來真是你做的孽啊。
姜浩唏噓一番,便認真找了起來。現(xiàn)在白眉和古乾估計還在司馬望的游說下猶豫不決,他趁機趕緊找到核心基地,搶先一步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