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擇捋著胡須,臉色頗為復(fù)雜,輕輕地探出手,拍著徐冰柔的肩膀。
“傻孩子,不過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用得著這樣么?”
徐冰柔只顧著擦眼淚,一言不發(fā),看起來委屈極了。
這情況,搞得徐天擇有些摸不著頭腦,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咳咳,冰柔啊,你如果真的喜歡那個臭小子,干嘛不跟他說清楚,這樣憋著有啥意思?”
換作平時,如果徐天擇這么說的話,徐冰柔肯定大力反對,打死也不承認(rèn)。
但是這一次,徐冰柔很難得地沒有再反駁了,臉紅紅地,低垂著頭,算是默認(rèn)了。
徐天擇一陣頭大,忍不住撓著后腦勺,抓著那稀稀拉拉的頭發(fā),嘀嘀咕咕地道:“傻孩子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臭小子雖說有些懶,但還算靠譜,少不了小狐貍精盯著他,你如果不說的話,他就要被人搶走了啊。”
“而且我也可以感受到,那臭小子對你有所好感,你如果跟他把情況挑明,他肯定會高興得蹦上天去。但這小子是榆木腦袋,根本不開竅,你不跟他挑明的話,永遠(yuǎn)都隔層紗,永遠(yuǎn)別想將他拿下,所以,有時候還是要主動一點(diǎn)的好!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此時就是這樣,徐冰柔啥事都沒說,這老頭就說了一大堆,比誰都還要著急。
徐冰柔實在聽不下去了,臉皮掛不住,忍不住嘟囔道:“爺爺,你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要亂說,再說我就要生氣了!
“有啥好生氣的,爺爺這是在跟你擺事實講道理,你不聽的話,有得你后悔的!毙焯鞊駪崙嵢坏氐溃骸凹热幌矚g,就要主動去追!如果你實在開不了口,要不要讓爺爺代你開口,跟他挑明你的心意!
徐冰柔不斷地翻白眼,徹底無語了,黑著臉呵斥道:“住口,你難道就不相信你孫女的魅力嗎?如果我只是離開這么一段時間,他就被別的女人勾引去,那他才不值得我為他付出呢!”
徐天擇抓著頭發(fā),一臉糾結(jié),腹誹著道:“你們這幫年輕人,實在搞不懂你們在想什么,分別是看對眼了,還要藏著掖著,害我為你們干著急!
“你著急什么呀,我都不急!毙毂犷H為郁悶:“再說了,我們八字還沒一撇,成不成還很難說,你就不要瞎著急了!
徐天擇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我這不是急著抱孫子嗎?”
話音剛落,可以感受到,徐冰柔身上彌漫出殺氣,磨著牙齒,語氣古怪地道:“你不是已經(jīng)抱過了嗎?”
徐天擇眨了眨眼,好像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依舊大大咧咧地道:“口誤,我是想抱曾孫子!”
“你越老越不正經(jīng)了,懶得理你了!”徐冰柔臉色發(fā)燙,急忙轉(zhuǎn)頭,不想再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
隨后,徐冰柔想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忍不住轉(zhuǎn)頭狐疑地盯著他,試探著問道:“爺爺,你今天的狀態(tài)很反常啊,干嘛一個勁催促我,撮合我們兩個?我從沒見過你如此著急,依我看,是你自己喜歡他,看他對眼,所以才使勁地鼓動我,對吧?”
此話一出,徐天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雖然心里確實有那么一點(diǎn)想法,但這自然是不能承認(rèn)的,所以他一個勁地?fù)u頭道:“你想太多了,爺爺最關(guān)心的是你,那小子才不稀罕,你不要想太多!
“騙人!毙毂岢壊凰Z氣酸溜溜地道:“果然,你骨子里都是重男輕女的想法,嫌我不是男孩子!
“這個,你誤會了!毙焯鞊褚魂囶^大,手忙腳亂地解釋。
費(fèi)了好大一通力氣,才算是將徐冰柔給哄高興了。
徐天擇一臉郁悶,此時咬了咬牙,頗為無奈地道:“閨女,如果你真喜歡那個臭小子,拿咱們現(xiàn)在就掉頭回去,跟他講清楚,爺爺怕你繼續(xù)單相思下去,會生出毛病來。”
“不回!”徐冰柔斬釘截鐵地道,態(tài)度很堅決。
“為什么?”徐天擇迷糊了。
“我要潛心修煉,下次再見到他是,要向他挑戰(zhàn),把玉佩搶回來!”徐冰柔揮舞著粉拳,斗志十足:“誰也擋不住我,到時候我要把他按在地上,往他屁股上面踩兩腳。”
徐天擇若有所思,最后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心中暗暗地嘀咕道:“這小妮子,看來已經(jīng)墮入愛河,不可救藥了。”
“我就擔(dān)心,紅塵俗世多誘惑,那小子現(xiàn)在是年輕氣壯的時候,經(jīng)不起誘惑,萬一真的被哪個小狐貍精勾引走,那可該如何是好……”
……
徐家中,偌大的別墅,只剩了姜浩一個人。
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姜浩一陣失神,腦子里面滿是徐冰柔的影子,趕也趕不走。
“那臭丫頭,臨走之前,也不跟我道別,沒心沒肺!苯聘拐u著道,像是怨婦一樣重復(fù)了好多遍。
發(fā)呆了好久之后,姜浩方才站起來,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房間,打算帶著行李離開。雖說徐天擇離開的時候,說過他可以住在這里,但是姜浩一停下來,滿腦子都是熟人的影子,壓根就靜不下心,這地方?jīng)]法待下去啊。
“算了,出去找個房子住吧,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好了!苯谱匝宰哉Z地道,拖著行李,鎖上了徐家的大門之后,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走了。
然而,就在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一輛霸氣的悍馬從遠(yuǎn)處風(fēng)馳電掣地朝徐家的大門開來,最后穩(wěn)穩(wěn)地停在姜浩面前。
姜浩心情本就不佳,此時也懶得去管來人是誰,還以為是來找徐天擇的,所以態(tài)度不是很好地道:“這里沒人了,不用看了!”
話音剛落,車門打開,從里面挑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姜浩抬頭一看,只覺得有些愣神,隨后忍不住欣喜地道:“霜霜!
冷不丁地見到一個熟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姜浩自然是頗為欣喜,就像是沙漠中見到水源的人一樣。
郭霜霜顯得很焦急,而且眼中還充滿了擔(dān)憂,跳下車之后,便是大步地朝姜浩走來,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地道:“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姜浩還以為她是過來找徐冰柔,要跟后者告別的,所以也沒多想,便道:“不用找了,冰柔剛走,現(xiàn)在誰也聯(lián)系不上她,只能等她回來了。”
郭霜霜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前,二話不說地扯著他的胳膊,拽著他就往悍馬的方向走。
“冰柔要走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惫鸺被鹆堑氐溃骸安贿^現(xiàn)在不是討論她離開的事情,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請你幫忙,你趕緊跟我上車,快,時間不等人。”
姜浩詫異地盯著她,心中忍不住猜測,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顯得如此焦急。
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這女漢子也不會去關(guān)心的。
姜浩坐上車之后,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跟我說說!
郭霜霜的臉色無比凝重,直接坐在駕駛的位置上,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離弦的利箭飚射而出。
“我靠,小心一點(diǎn),這樣很容易出事的!苯频哪樁伎炀G了,懷疑這個女漢子感情受挫,想找人同歸于盡,所以很想立刻跳車逃跑。
索性的是,郭霜霜總算開口了:“跟我去,你就會知道!
這女漢子好像很不開心,以至于不想多說話,眼底深處充滿了慌張的神色。
車子開進(jìn)市區(qū)之后,很倒霉地遇上了堵車,郭霜霜只能無奈地停下來。
姜浩借著這個機(jī)會,板著臉,再次詢問道:“霜霜,你如果把我當(dāng)朋友,就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我好對癥下藥!”
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郭霜霜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此時怔怔地望著前方的車流,有些失魂落魄。
聽到姜浩的聲音,她猛然回過神,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這女漢子居然有哭出來的沖動。
“你不是會看風(fēng)水嗎,我想請你去幫我母親看病!惫行┱Z無倫次地道。
姜浩瞪大眼睛,有些納悶地道:“看風(fēng)水跟看病是兩回事,你到底要請我做什么,把話講清楚點(diǎn)!
可以感受到,郭霜霜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神經(jīng)都是繃緊著地,時刻處于提心吊膽的狀態(tài),像是怕黑的人,晚上洗澡的時候忽然停電了……
郭霜霜眼中有些迷茫,大眼睛撲閃撲閃,嘴巴扁著,終于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可憐兮兮地道:“姜浩,我好害怕,如果情況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要怎么辦!
這女漢子的狀態(tài)實在太反常了,剛才還是雷厲風(fēng)行,現(xiàn)在忽然間就變得如此軟弱,而且還很沒形象地哭出來。
姜浩心中像是有千萬只羊駝奔騰而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見狀,他只能探出手,輕手輕腳地拍著她的肩膀,很不自然地安慰道:“別哭,有話好好說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給那啥了!
“你看,咱們旁邊有個胖司機(jī)就誤會了,現(xiàn)在正打開車門,估計要來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