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沒有食言,姜浩剛剛走到校門的時候,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他身前停下,從中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是姜浩公子嗎?”
姜浩點(diǎn)了點(diǎn)頭,稍微留意眼前的人,同時在心中納悶地想到:“這管家模樣的人,明顯是長年跟隨在大人物身邊的,具備著特殊的涵養(yǎng)。 ”
“萬寶閣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要見我呢?”
他正在想著這個頭疼的問題,那管家模樣的人從容不迫地拉開后座的門,很恭敬地說道:“姜浩公子,快快上座,我們老板迫不及待地想見您一面!
上車之后,車子風(fēng)馳電掣,不多時便是來到了目的地。
姜浩下車之后,發(fā)現(xiàn)這片區(qū)域,是他以前沒有來過的。這兒有幾條大街,全部都是在經(jīng)營古董生意,規(guī)模大得嚇人,比王氏古董行那片區(qū)域還要大很多倍。
而且走在這街道上,經(jīng)常可以看到各種穿金戴銀的土豪大款,要么就是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
判斷一個地方的檔次,只要看來往的人物就夠了,很明顯,這片區(qū)域,是專門為大人物們準(zhǔn)備的,沒有實(shí)力的人進(jìn)來,只有干瞪眼的份兒而已。
姜浩匆匆看了一眼,便是收回目光,因?yàn)槟枪芗夷拥娜艘呀?jīng)伸手,迫不及待地想帶他進(jìn)去萬寶閣里面了。
跨入萬寶閣的大門,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僅僅只是擺放在柜臺上的展品而已,便是琳瑯滿目,讓人目光應(yīng)接不暇。
門口不時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往來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姜浩正好跟一個戴著粗項(xiàng)鏈的煤老板擦肩而過,聽到了他們一行人之間的對話:
“老周,聽說萬寶閣將要拍賣一塊明代的古玉,底價(jià)八百萬,我出價(jià)兩千萬,你看看,能有多少把握拿下?”
“若是在其他時候,兩千萬的話,拿下那塊古玉,十拿九穩(wěn)。但現(xiàn)在,不好說,把握只有五成!
“為什么,那玩意的價(jià)值,不過一千多萬而已。我就是看上它獨(dú)一無二的特性,才想買下來,在幾個老朋友面前晃悠晃悠,長長臉,兩千萬怎么拿不下了?”
“趙老板有所不知啊,我剛剛聽說,另外一個老板也看上了這塊玉,已經(jīng)放話了,志在必得,定要收入囊中!
“媽了巴子,老子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我也看上了,那家伙敢跟我搶,老子就用錢砸死他。”
……
姜浩跟這行人擦肩而過,而且這些人說話的時候,又沒有可以壓低聲音,所以談話內(nèi)容一字不差地落進(jìn)姜浩的耳中。
聽完之后,他額頭上忍不住冒出幾根黑線,有些腹誹著到:“有錢人,真是任性啊!
“明朝古玉?除非是玉璽,否則怎么可能這么貴,然而這些煤老板卻不當(dāng)回事……”
進(jìn)去之后,姜浩又陸陸續(xù)續(xù)地遇到幾波人,皆是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感興趣的藏品。而他們討論的東西,價(jià)值都是沒有少于一千萬的,讓人目瞪口呆。
“姜浩少爺,一樓跟二樓,都是接待普通客人的,還請您跟我過來,我們老板還有郭先生,都在三樓的雅間等著你!蹦枪芗夷拥娜,極為禮貌地道,嘴上掛著職業(yè)性的笑容,待客之道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毛病。
聽到他這么說,姜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暗地嘀咕道:“一二樓的人,購買的東西都不少于千萬的,居然只能算是普通客戶?那能夠上到三四層的人呢,又必須具備什么資格?”
不過,姜浩倒是把他自己給忽略了,畢竟他也算是直接去到三樓的人。
在管家說話的時候,正好有兩波人,跟姜浩擦肩而過,而且他們?nèi)粲腥魺o間,都是一直在關(guān)注著管家。
聽到管家這么說,他們?nèi)滩蛔《⒅?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艷羨,似乎恨不得跑上來搭訕一番。
“據(jù)說,三樓是專門為尊貴的客戶量身打造的,在里面交易的過程,都是絕密的。有資格進(jìn)去的,除了大官之外,就是商界中的頂尖的翹楚。”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陌生得很哪,可是為什么有資格,去到三樓呢?”
這些人撓著后腦勺,看起來很費(fèi)解的樣子,隨后豁然想到:“也許,這個少年,是某個大人物的子嗣,故而才有這種資格。”
想通了這一點(diǎn),這些人眼中的光芒變得更加熱切了,而且每個人心中都是在打著小算盤,如果能夠跟姜浩勾搭上的話,那順便攀上姜浩背后的勢力,那可就賺翻了!
如果以為,到這里的人,只是純粹地為了購買古董藏品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購買古董藏品,只是次要的目的,他們到這里來,主要是為了結(jié)交各路人物,從而建立一些合作的關(guān)系,互惠互利。
而類似姜浩這種‘二世祖’,則是最受歡迎的目標(biāo),因?yàn)槠胀ǖ摹雷妗瘋兌己苋菀讓Ω?只要投其所好,把他們服侍地高高興興的,那就什么都可以辦成了!
只是這剎那的功夫而已,姜浩就已經(jīng)被這里少部分的人給盯上了,變成那些人眼中的香餑餑。
不過,他除了覺得這些人的目光有些異樣之外,并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么,也沒興趣去了解,此時跟在管家的身后,從容自若地跟著走上三樓。
等到姜浩消失在樓梯間的時候,之前一樓幾個煤老板模樣的人,頗為緊張地催促著身邊的人:“你們在門口守著,等到那位公子出來的時候,務(wù)必要把他給我請過來,我想見他一見!”
類似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
初時,只是有小部分人盯上姜浩而已,然而這消息不可能永遠(yuǎn)保密,不多時便是傳開了。霎時間,許多人都知道了這里出現(xiàn)一個‘二世祖’,故而緊張無比,開始張羅著,要邀請這個‘二世祖’去碰面……
上了三樓之后,姜浩有種錯覺,仿佛這不是上樓,而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兒的天地靈氣,太過濃郁了,比一二層還要濃郁十倍左右。吸上一口氣,都讓人心曠神怡,若是能夠在這長久地修煉,對于境界的提升,無疑具有極大的好處。
很顯然,這上面布置了許多風(fēng)水法陣,其中有幾個,姜浩能夠勉強(qiáng)看出來,但是還有幾個極為強(qiáng)大的,卻是被人故意隱藏了,姜浩也無法看穿,到底有何作用。
“姜浩,好久不見啦,你小子又變得更加俊朗了,不錯不錯。”郭正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像是許久不見的熟人,極為熱烈。
但是姜浩覺得有些生疏,郭正這副姿態(tài),多半是裝出來的,看起來有種違和感。
“郭館長,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姜浩張著嘴,大喇喇地道。
郭正呵呵一笑,也沒有跟姜浩多說,話鋒一轉(zhuǎn),指著一間裝修得很典雅的房間,道:“好啦,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我們老板正在等著你,快快隨我過來!
這家伙,顯得有些急切,拉著姜浩的手,便是來到了那個雅間,隨后小心翼翼地敲門。
“進(jìn)來吧!狈块g中,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
在進(jìn)門之前,姜浩在腦海中不斷地幻想,郭正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模樣的,想必是極為霸氣的吧。
然而,等到進(jìn)去親眼看見之后,他頓時有些驚訝,因?yàn)檫@人長得太過普通,屬于丟進(jìn)人堆中,就找不出來的人。
不過姜浩不是那種淺顯的人,很快便是透過表現(xiàn),看到更為深層次的東西。普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發(fā)生蛻變,而這家伙便是已經(jīng)蛻變的類型,這種普通的容貌,已經(jīng)成為他最好的偽裝了。
中年人輕輕抬頭,臉色顯得極為溫和,輕輕地說道:“你就是姜浩吧,聽郭叔說過你的事跡,對你頗為好奇,故此邀你過來一聚,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姜浩急忙搖頭,不卑不亢地道:“不會不會。”
“不會就好,快快坐下!敝心昴凶訙睾偷氐,親自拉來一張椅子,禮節(jié)上沒有絲毫的怠慢。
姜浩從容地坐下,看著這個中年男子的臉面,也沒有心思跟他多說話,而是很干脆地問道:“這位大叔,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呢!
中年男子輕輕一笑,也沒有掩飾,很直接地說道:“我復(fù)姓司馬,單名一個田字,你可以叫我司馬叔叔!
聽他這么說,姜浩頗為無語,他壓根就不認(rèn)識對方,而且兩人之間又沒有任何關(guān)系,直接就叫他叔叔,這套近乎的手段,爐火純青,讓人嘆為觀止啊。
“咳咳,這太過冒昧了,我還是叫你司馬老板吧!苯茝娜莸氐,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叫他過來的目的,因此不想提前把關(guān)系弄得太過熱乎:“不知道司馬老板,叫我過來,意欲何為?”
司馬田輕輕搖頭,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唉,看來你還是不太信任我,叫我老板,太過生疏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么做也沒錯。”
隨后,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瞇著眼,抬頭看向姜浩,這姿態(tài)看起來頗為鄭重,像是要托付大事一樣,讓人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