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旭陽趁亂偷襲,又在匕首上下毒,君承哪能傷成那樣呢。他們暗門向來是為達(dá)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
聽清秋這般說,影西和輕染此時不禁在懷疑,他們殺的人到底是不是個貪官。
不過這想法也就在心里想想,到底沒有說出來。
救活君承,已經(jīng)是旭陽的底線了,至于不殺他那是不可能的。清秋看他如此決絕,也知不可能再有改變,眼下也只能讓他先給君承解毒了。
人多不便行事,就旭陽和她一起回的客棧。
過來的時候,客棧的周圍都是被官兵包圍著的,里面也有幾隊官兵在來回走動,想要潛進(jìn)去是不容易的。
“我用藥迷暈他們,然后我們再進(jìn)去!毙耜栂肓讼,看著一邊的清秋說道。
“你沒見巡邏的士兵走得那么勤嗎,這樣進(jìn)去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那你說怎么辦!
清秋聽著,看著旭陽說道:“解藥給我,我去。守衛(wèi)的人見過我,會讓我進(jìn)去的……”
“你是想見他吧!
他的語氣不是在詢問,而是以很肯定的語氣再說。
心事被戳中,清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依舊一個字沒說。
旭陽見她不說話,抿了抿唇又說道:“我可以讓你救他,也可以不殺他,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回去便嫁給我!毙耜栂肓讼胝f道,他要是再不下決定,他或許永遠(yuǎn)都得不到她。
“你威脅我……!
清秋聽他這么說,心里不禁有些憤怒,沒想到她敬重了多年的大師兄竟然是這樣的人。
聽清秋這么說,旭陽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堵的。
可既然開了口,那就回不了頭了。
“秋兒,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你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我和你才是。他根本不知道你的過去,不知道你殺了多少人,他要是知道自己身邊躺著的人是個雙手充滿鮮血的人,你覺得他能睡得安心嗎,長此以往他能一直喜歡你嗎。再說,他的身份本就不簡單,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里就算沒有妻子,妾室通房怕是都一大堆了吧……”
旭陽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清秋的臉上的表情。
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就知她聽進(jìn)去了他說的話。
清秋沉默了會兒,終究是點了頭。
在她心里雖然有那樣的懷疑,可到底是喜歡上了,讓她看著他死,她做不到。為了救他,她沒得選。
“這藥你吃了,我便給你解藥,讓你去救他!
接過旭陽給的藥丸,看了眼清秋問也沒問就吃了下去。旭陽看著,心里越發(fā)不痛快。
在她拿著解藥轉(zhuǎn)身向著大門那邊走去的時候,旭陽又說了這么一句:“記住,你只有半個時辰……”
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她最明白不過。她要是半個時辰不回去,定然會毒發(fā)身亡的。
他的喜歡,她還真是消受不起。
聽著他說的話,她并沒有回頭,捏緊瓶子朝著客棧的大門走了過去。
守門的侍衛(wèi)長,一見是她,不免有些意外,但還是放行了。
進(jìn)了客棧,她直接就上了樓。
此時,東岳,西岳,南岳,北岳,中岳他們幾個都守在君承門外的。
看到清秋回來,北岳很是高興,走上前看著她喊道:“清秋姑娘,你回來啦……!
他就說了她不是那樣的人,她怎么可能棄他們家主子走呢。
“嗯,回來啦,他還好嗎!
北岳正想說,中岳就說了起來:“想知道他好不好,你去見了不就知道了……!
“中岳,你……”
北岳見中岳這般不客氣,不免很想說他?伤沒說出口呢,就見清秋推門走了進(jìn)去。
屋子里,安逸辰正在給君承扎針。他剛吐血了,情況越發(fā)不好了。
清秋一進(jìn)屋,就聞到一大股血腥味。
她著實很不安心,連忙走了進(jìn)去,進(jìn)去的時候安逸辰剛好給他扎完針。
“你回來啦!
“嗯!
至于出去干啥了,她就沒有說了。
君承的臉色越發(fā)不好看了,清秋看著心里莫名一疼:“他怎么樣了!
安逸辰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他中的毒,毒性強,蔓延的速度很快,我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楊靖已經(jīng)去抓捕刺客了,可到現(xiàn)在還沒抓到人……”
“嗯!
這次出動的都是他們暗門的高手,又怎么可能輕易抓得到呢。
兩人寒暄了沒多久楊靖就回來了,聽東岳說楊靖回來后,安逸辰就出去見他了,至于清秋就留在了屋子里。
在安逸辰走后,清秋就坐到了床邊。
幾天的時間,君承瘦了不少,因為中毒臉色難看得緊。
摸了摸他消瘦的臉頰,看了他一會兒,清秋這才將旭陽給的藥拿了出來。雖然是用瓶子裝的,但里面只有一顆。
這藥不是直接吃的,要捏開外面一層才能吃。
解藥她是見過的,一聞便知是真的。
看了看他,她將藥丸含在嘴里,喂給了君承。藥雖苦,可喂下后她并沒有舍得離開,這是她第一次吻他,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吻他了。
吻了他一會兒,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她的嘴角不由得劃過抹苦澀。
“對于你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可我能確定的是,我的心里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可惜命運太弄人了……”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他們說你是貪官,可我不相信……”
“……!
看著依舊昏睡著的君承,她一直絮絮叨叨的呢喃著。
看到他的唇色,恢復(fù)正常,她心里才松了口氣。
他沒事了,她也該走了。
“你真的叫龍承嗎,你沒事了,我也該走了,從今起我們或許不會再見了……!
她這后面說的話,君承都聽到了,可想回應(yīng)她,卻睜不開眼也說不出話,渾身都無力得很。她的話音剛落沒多會兒,他就感覺到額頭,唇上傳來一種涼涼的觸感,她主動吻他了。
可一次他卻不開心,因為她吻他,是因為她要離開他了。
聽到關(guān)門聲,他很是著急,可就是醒不過來。
半個時辰后,他才睜開了眼,一睜開眼就對著外面喊道:“東岳,西岳,你們都進(jìn)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這著實把東岳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連忙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一看君承真的醒了,他們都很是高興。
“主子,你真的醒了呢,左相他不是說,你……”
君承此刻最關(guān)心的可是清秋,他并沒有回答東岳的話,而是看著他問道:“清秋她是不是來過,她人呢。”
北岳一聽,連忙回道:“主子,清秋姑娘她是來過,看了你后她又離開了客棧……”
“眼下已經(jīng)天黑了,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他們走不了的,你們給我四處查,務(wù)必將人找到!闭紦(jù)了他的心,又占了他的便宜,還想離開,門都沒有。
這到底怎么回事呢,自家主子看起來似乎沒事了呢,他怎么一醒來就這么大的動作呢,難道他身上的毒是她給他解的。
想到這,東岳他們心里都很是不平靜。
因為這意味著,這對君承下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清秋認(rèn)識的人。
回過神,他們都沒有停留,都走了出去。
稟報了下安逸辰,君承醒來后,他們就出門找人去了。
安逸辰得知君承醒來,心里不免有些意外,得知君承是在清秋走后醒的,他心里不免多了幾分猜想。
想著,他連忙走了出門,過來的時候君承剛穿好衣服,此時正在梳著他的發(fā)髻。
“承兒……”
聽到是安逸辰的聲音。君承站起身,轉(zhuǎn)過背向著他走了過來。
“小舅舅……”
看他唇色恢復(fù)正常,安逸辰在他過來后,就抓著他的手把了下脈,他體內(nèi)的毒儼然已經(jīng)解了,手臂上的紅線也不見了。
“你的毒解了,怎么回事!
“是清秋,是她給我解的……”
安逸辰聽著,抬眸看著君承說道:“如此說來,這對你動手的人,她是認(rèn)識的。否則,她怎么可能輕易給你解掉身上的毒呢!
君承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人卻是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看君承要出門,安逸辰連忙追了上去:“承兒你的傷還沒好完全,你不能出去……”
眼下刺殺他的人,還沒抓到,君承卻還要出去,安逸辰哪里能放心呢。
“小舅舅,我要去找她……”
“可是……”
君承的態(tài)度很堅決,安逸辰阻止不了,只得帶著人跟著他一起去找人了。
這一找就是一夜,整個鎮(zhèn)子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他們。
卻不知,他們已經(jīng)從一客棧的地下密道離開了。待他們又找一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下密道。
這個密道,直通永嘉城。
在密道里,君承他們又一次遭遇了刺殺,不過這次對方?jīng)]討著便宜,全都被他們的人給拿下了。
但還沒來得及審問,他們就咬破嘴里的毒藥,死了。
“主子,他們都死了……”
“該死,這還怎么查!睏罹嘎犞挥傻谜似饋恚鼇硭恢痹诓榇虤⒕械娜,一直未有線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弄成了這樣。
“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刺殺了一次又一次,可見他們不達(dá)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安逸辰皺了皺眉說道。
“既然如此,就引他們上鉤好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他們進(jìn)了永嘉城后,便隨意找了個酒樓入住。
可一連兩天,暗處的人都沒有在動手,仿若放棄了一般。
他們沒來,安好和君深他們倒是來了。
同安好和君深一起來的,除了顏一,追命外,還有鬼谷子和莫云邪。
一看到安好他們,君承他們就喊了起來。
“爹,娘,姥爺……。”
“姐,姐夫……”
“……”
鬼谷子打量了下君承后說道:“丫頭,我就說這小子福大命大的,肯定沒事,你還擔(dān)心得很,看沒事了吧……”
雖然鬼谷子這么說了,但安好還是上前給君承把了下脈。
他體內(nèi)的毒雖然解了,可他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消瘦了不少,身子也比之前弱了不少。
看他把自己弄成這樣,安好不免很是心疼。
相比其他幾個孩子,她對君承是最為愧疚的,畢竟他從小就離開她身邊,去了帝都生活;畹靡矝]有其他幾個孩子自由自在。
“娘,我沒事!卑埠玫漠悩樱凶匀灰彩强丛诹搜劾锏。
這些年,安好他們每年都會來帝都看他幾次,每一次都會待不少時間,對他們的感情,他一直沒變。眼下看安好心疼又自責(zé),他心里不免也有些不好受。
“你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啥好了。”
想了想,安好又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姐,我們大家進(jìn)屋子里坐著聊吧……”
進(jìn)屋后,安逸辰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同安好他們說了下。
得知君承遭到兩次刺殺,君深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到底是誰這么膽大,敢對他兒子動手。
得知君承有喜歡的女孩,安好和君深他們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畢竟君承也不小了,雖然他們表面不著急,可心里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
可聽完安逸辰后面說的話時,安好他們的神情卻是有些凝重起來。
如此說來,君承喜歡的女子,跟刺殺他的人有關(guān)系了。她雖然救了君承,可也選擇了包庇他們不是嗎。
“爹,娘,清秋她是個好姑娘……”
看他們都不說話,君承不由得開口說道。
安好聞言挑眉看向君承說道:“你這小子,這才認(rèn)識人家姑娘多久呢,就維護(hù)上了……”
“你真的喜歡她!边@話是君深問的。
“爹,娘,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得很明白,也看得很明白。我喜歡她,她對我也是有情的。她走之前,我一直昏迷著,可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總覺得她的離開是別有隱情的……”
刺客并沒有留下任何有用信息,要查只能從清秋這條線查了,根據(jù)君承提供的信息,君深向各個據(jù)點去了信,讓他們的人去黑市下單殺貪官,以此引出暗門的人。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事實證明這話沒錯,可幾處接單的人,都沒有一個是他們要找的人。
暗門似乎消失了一般。
找不到人,東陽郡這邊也出事了,有人感染了瘟疫,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死了幾十個人。
一查之下,才知有人喝了污染過后的水。
瘟疫不容小覷,當(dāng)即就將有病和沒病的隔離了開來。有安好他們在,又處理得及時,很快疫情就控制了下來。
君承的身體,也在安好的調(diào)養(yǎng)下,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災(zāi)后重建這天,君承看到了清秋。
這些日子他雖然沒有親自出面,但一直有讓東岳他們在找她,可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如今看著她,他哪能不激動呢。
安好他們看著也跟了過去。
“清秋,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聽著君承關(guān)心的話語,清秋的心抽疼了下,她緊了緊手抬眸看著君承說道:“我沒事,只是近來胃口不好……!
想了想她又說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找我吧,派了很多人吧……。”
“嗯。”
“黑市也是你們下的陷阱吧!
“沒錯,只不過……”
君承的話還沒說完,清秋就一把抱住了他。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君承有些錯愕,也有些欣喜,她這是想他了吧。
“清秋,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找你,你可知我有多想……”
多想你。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口,他的身體就刺痛了下,她居然拿著她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
他對她本來就不設(shè)防,不然她哪里能傷得到他。
“承兒……”
安好他們本來看著兩人抱在一起,都不打算過來的了,卻不想出現(xiàn)了這樣的變故。
驚呼著,安好他們連忙跑了過來。
“為什么……”
君承沒想到,清秋會這么狠,居然拿匕首刺他,此刻他的心里難受得不行。
“龍承,你也知道痛呢,你為什么這么狠,滅了我整個師門。他們也是受人雇傭,可我也救了你不是嗎,你為什么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