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君深這么一說,安好倒是有些好奇他口中的跑得快,到底是跑得多快了。
“那我們快走吧……。”
這要是天黑了,趕路就不太好走了。
聞言,君深笑了笑說道:“我這不,還沒跟你說完嗎。等下進(jìn)越寒城后,買一些吃的,因為到風(fēng)之谷之前都是沒什么客棧的。等下買好東西,我們自越寒城北門出,隨后一路向北,一百里過后,有一三岔路口……。”
在君深說完后,他們就進(jìn)了越寒城,買了些吃的,隨后就上路了。
至于喝的水,顏一和木頭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的了,一人三袋水。
也是虧得安好,這一年來沒少騎馬,不然還真是不適應(yīng)他們的節(jié)奏,他們真的是跑得挺快的。
一出越寒城,大道的兩邊,都是綠綠蔥蔥的樹木,這些樹安好只認(rèn)識一些,有些卻是不認(rèn)識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是四季常青的。
因為這時候,好些掉了葉子的樹,都還沒發(fā)芽呢。
跑出幾十里地后,他們停下來休息了會兒,喝了點水吃了點水果,點心。也是虧得現(xiàn)在這天氣不熱,不然這趕路還不得難受死。
在林子休息了會兒后,他們又上路了。
到岔路的時候,他們又休息了會兒才走的,走的方向是東北方,此時已經(jīng)過了中午了。
東北方是小道,一路上很是荒涼,幾乎不見人家,高大的樹木也沒有多少。路也不平坦,騎在馬上著實顛簸。
跑了幾十里后,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的中間,有一條大道。
到了這后,安好他們又停下休息了會兒。
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大道,安好喝了幾口水后,看著君深問道:“君深,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走呢,要穿過這樹林嗎……!
“等下你就知道了!本钚α诵φf道。
聽君深這么說,安好就沒多問了,從她的包袱里,拿了四個蘋果出來,遞給了君深,顏一,木頭,一人一個。她自己也吃了一個。
休息了會兒后,他們又上路了。
安好找不到路,就跟在了君深后面,顏一和木頭則跟在了她身后。
他們剛進(jìn)樹林沒多久,騎著馬跑在前面的君深就改變了方向,向著林子的左邊跑了進(jìn)去,安好他們也跟了上去。
這里的樹木倒是沒有先前的密集,不過雜草挺多的。
因為是在林子里,速度上自然就慢了不少,不知道在林子穿了多久,安好他們才來到了一長滿青草的坡地上。挨著坡地的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水深不見底。
等安好回過神的時候,就見君深從懷里拿出了個笛子,他剛吹沒多久,就有一只很大的鴻雁從不遠(yuǎn)處飛了過來。
飛過來后,直接落在了君深的手上。
君深將一個紙條塞到它腳上的竹筒后,就將它放飛了出去。
過了半個時辰,安好就見到不遠(yuǎn)處的河道上,有一個身穿藍(lán)色衣服的人,劃著一竹筏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隨著他越來越近,安好也看清楚了這人,他的年紀(jì)大約在二十多左右,整個人看起來很強(qiáng)壯。
“松木,見過主子……。”
還沒走進(jìn),就見他同君深行起了禮,看得出他很高興,說話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笑容。
“嗯,起身吧!
竹筏是沒辦法靠岸的,在他過來的時候,君深就帶著安好向著河里的竹筏飛了過去,顏一和木頭也跟著飛了過去。
至于馬,他們已經(jīng)栓在了樹林里,等下松木回來的時候,會牽到他住的地方去。
看君深摟著安好,飛過來,松木不由得愣了下。
“松木看什么呢,這可是我們的王妃呢……!鳖佉恍α诵Φ馈
松木聽著不免很是意外,畢竟他一直待在這,對于外面的事,他都不知道呢。
寒暄了幾句后,松木就調(diào)過頭劃動竹筏了。
逆水劃竹筏,本來是不容易的,但看松木劃起來,卻是輕松的。這一邊劃,還一邊跟他們說話。不得不說,他又是一話癆,一開口就說個不停。
經(jīng)過他們的談話,安好總算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多話了。
因為之前,他都是一個人在這山林里生活的,他并沒有住在風(fēng)之谷里。
平常,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因為顏氏一族的人,很少出谷。
這久了沒人跟他說話,這一看到后,話能不多嗎。
河流兩邊的風(fēng)景著實不錯,水質(zhì)也清澈,偶爾可見魚在水里游動。
在上了竹筏后沒多久,君深拉著安好的手,坐在了竹筏上的凳子上。畢竟,這竹筏可是要劃好一會兒,才能到達(dá)地方的。
坐在竹筏上,安好竟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索性就靠在君深身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醒了過來,醒過來竟然是一片漆黑。
她剛一動,君深就感覺到了,連忙開口說道:“丫頭,你醒了嗎。我們現(xiàn)在在山道里,過了這山道,在過一會兒,我們就能下竹筏了……”
“嗯,我剛醒……。”
過了沒多久后,安好他們就看到了亮光,不遠(yuǎn)處就是出口了。
出了這黑漆漆的山道,安好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了件披風(fēng)。這不用想,也知道是君深給她披的了。山道里陰森,潮濕,她又睡著了,要是不披上,怕是該感冒了。
摸了摸身上的披風(fēng),安好的心里只覺得很溫暖。
竹筏行駛沒多久后,就停了下來。
上了岸后,松木跟君深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劃著竹筏走了。
而他們則向著上面走了去,沒走多久走在前面的君深就停下了腳步,他們顏氏一族,出口也是有陣法的。
在他破解了陣法后,那之前還看著的亂石堆,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山洞。
進(jìn)了山洞,沒走多久他們就出了山洞,隨著石梯往下走,就看到了一片村莊,有小溪,有田有地,屋子也是有木頭建造的。
整個村子四面都是由高高的山,圍繞著的,四處還栽種了不少的桃樹。這要是桃花盛開,肯定特別美。真可謂是別有洞天呢。
四面環(huán)山,風(fēng)吹不出去,就在村莊里,來回徘徊,這呼呼的風(fēng)聲,聽起來還真是夠大聲的。
他們也是正好趕上有風(fēng)的時候,不然還聽不到呢。
“我們顏氏一族,自十多年前搬到這后,就一直在這生活了。大家的生活,都是自給自足,幾乎都不出谷的!本钕肓讼耄粗贿叺陌埠谜f道。
“嗯,我們走吧!
這么說來,他們顏氏其實比他們夜氏都還要封閉呢。
石梯很長,走了好一會兒,安好他們才到達(dá)了平地。
他們還沒走進(jìn)村子,就被一群玩耍的孩子給發(fā)現(xiàn)了,他們都是認(rèn)識君深的,看到君深回來,連忙跑了過來行禮,異口同聲的喊了聲家主。
在君深讓他們起身后,他們就連忙跑回了家。
家里的人一聽,君深回來了,一個個都從家里走了出來。
顏氏一族,雖然是君深在當(dāng)家主,但他卻是認(rèn)命了一個里正的。
這不,一聽君深來,就連忙帶著族里的人,出來迎接了。
“顏正,見過家主,歡迎家主回來……”
顏正今年,五十有一,雖然年紀(jì)也不小了,但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一看就是特別憨厚的那種人。
“歡迎,家主回來……”
族里的人,一連重復(fù)了,這句話三次。
“你們大家都起來吧……。”
聽君深這么說,他們連忙站起了身,視線看過來,就看到了安好。
看她與君深站得這么近,他們心里都很是好奇,安好同君深是什么關(guān)系。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們還是不敢開口問的。
族里也有些適齡的女子,對君深有想法,看到安好站得離君深這么近,心里就很是嫉妒。
可再嫉妒,她們也不敢當(dāng)眾找安好的麻煩。
這些人看她的眼神什么樣,安好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的?雌饋,他這族里,少說也有七八個女子喜歡他呢。
是喜歡他這個人呢,還是他的長相,他的身份這些呢。
不管她們喜歡他什么,他只能是她的。
他們這些人的穿著,倒是跟燕州國人的穿著差不多。
此時,顏正走了過來,看著君深說道:“家主,你住的房子,我已經(jīng)帶人都收拾干凈了……。”
“嗯,辛苦了!
君深的回答,很簡短,倒是讓顏正不知道該說啥了。
顏正的身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子。她叫顏玉珠,今年三月初七就十七歲了,一直未有嫁人,就是因為她喜歡君深。可如今,看著君深帶了一個女子回來,她心里著實不淡定。
剛想上前說點啥,就被她爺爺顏正給擋住了。
“你們大家都回去吧……!
君深跟顏氏一族的人,本來話就不多,此刻看大家都圍著他,便讓他們回家了。
君深發(fā)了話,一個個自然不可能在這杵著了,就各自回家了。
族里的人都回家了,可顏正卻沒回家。而是跟著君深他們一起,來了君深住的屋子。
“家主,你看看有沒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我好帶著他們重新收拾……!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
君深這么一說,顏正倒是不知道該說啥了。
正在他不知道說啥的時候,卻聽君深說叫他跟他去石桌那邊坐會兒。
安好看他們有話說,自然就不跟過去了。
問了下顏一,君深的房間,她就提著包袱,去他的房間了。
這邊,君深坐下后,就同顏正說了起來:“我這一次回來,主要是帶我媳婦,祭拜下我娘和姐姐,不會在族里待多久,族里的一切就由你多費心了……。”
對于顏正,君深是很看重的,所以族里的大小事,都讓他在處理。
“媳婦?家主,那姑娘,就是你……!
看身高,身材都不錯,可顏正總覺得安好的臉看起來很稚嫩,不像是及笄的女子呢。
剛剛他也這樣想了下,所以才攔住了自己孫女。沒成想,他們居然都成親了。
“沒錯,她就是我媳婦,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
君深說的也是事實,至于安好的年齡什么的,他就不會同顏正仔細(xì)說了。
這事,他本不打算這么早說的,既然問著了,就索性說了。
一提到安好,君深的臉上,就是笑容。
顏正也是很少看君深笑,如今看著不用問,也知道安好在君深心里的份量了。
聊了會兒,顏正就回家了。
他一回家,顏玉珠就上前說了起來:“爺爺,你剛才干嘛攔著我啊,我不就是想跟家主說幾句話嗎……!
“你想說跟他說什么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眼下,家主他已經(jīng)成親了,他也不適合你,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何苦在想著他。”
他早知道,顏玉珠對君深有想法,也曾勸過,可顏玉竹根本就沒聽進(jìn)他說的話。
他本想將顏玉珠嫁出去的,可她爹娘知道她喜歡君深,還幫著她,著實讓他很氣憤。
不然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定親,還沒嫁人。
顏玉珠聽著愣在了原地,她著實不敢相信,君深居然娶妻了。
顏正這話剛說完,屋門口就走進(jìn)來了兩個人,一個扛著鋤頭,一個背著背簍,拿著鐮刀。
這兩人,正是顏玉珠的爹顏城,顏玉珠的娘顏錦。
一進(jìn)門,顏錦就放下背簍看著顏正說了起來:“爹,你說的是真的嗎,家主他真的娶妻了……!
“爹,家主娶的是誰呢……。”顏城也問了起來。
君深回來的時候,他們倆在后面地里,根本不知道,這也是在回來的路上,才知道君深今天回來了。
“他今天帶了個女子回來,這女子叫啥我就不清楚了。剛剛,我跟家主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他叫著我說了會兒話,告訴我,他這次回來,是帶他媳婦回來祭拜他娘和姐姐的……”
顏正看他們一個個都不信,便同他們說了下。
“這樣說來,我家珠兒豈不是沒機(jī)會了……。”顏錦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
顏城心里其實也不贊成,畢竟君深這冷太冷,心里又滿是仇恨,為人也復(fù)雜?善,他就是個聽媳婦話的人,他媳婦贊成他也不好反對。
如今既然這樣了,他自然要說點啥了。想了想,看著顏玉珠說道:“珠兒啊,感情的事,勉強(qiáng)不來,君深既然已成親,你就別在惦記他了……”
顏玉珠心里哪能甘心呢,在她爹說完這話后,她就跑了出去。
看顏玉珠突然跑了出去,顏錦不由得慌了:“爹,相公,這可怎么辦啊……”
“還不是你們,當(dāng)初我就說了,家主不可能喜歡珠兒的。你們倒好,還支持她,她現(xiàn)在怕是去找家主了,千萬別出什么事才好。你們還看著干什么,還不去找她,我拿點東西再去家主家!鳖佌櫫税櫭颊f道。
說完,他就去了廚房。君深之前都是在他這吃飯,可今天他問了,他們自己能做飯。他就給他們送點菜和糧食過去就行了。
他背著東西出來的時候,顏城和顏錦,已經(jīng)沒在院子里了,想來是追出去了。
他也趕忙背著東西出門了。
這邊,君深在顏正走了后,就回了他的屋子。
他剛進(jìn)屋,就看到安好趴在了床上。
看著,他向著安好走了過來,剛坐下,就聽安好說道:“還是床軟和……!
聽著安好這話,君深笑了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腿……!
“好啊……”
安好說著,翻過了身。
君深下手的力度剛剛好,揉了安好只覺得,腿不是酸疼了。
此時要是能泡個澡,更好。
讓君深關(guān)好門,她就和君深回了空間了,泡了個澡后,他們倆才出的空間。
他們剛出空間,外面就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家主,你在嗎…!
聽到有女子在叫君深,安好不由得看向了他,似乎是在問他這是誰。
君深不由得搖了搖頭,這聲音倒是熟悉,可是他不記得叫啥名了。
“出去看看……”
安好說著,就走到門口,打開了屋門。
她和君深剛從屋子里出來,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個女子。
“家主……”
本來是極其一個尊敬的稱呼,可被她這么一叫,完全的充滿了哀怨。
“你是……”
君深聽著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開口問了下。
聽到君深這么說,顏玉珠很是不可置信,他明明認(rèn)識她爺爺,可為何不認(rèn)識她呢。
“家主,你不記得我了嗎。我爺爺是顏正啊,我是他孫女,我叫顏玉珠。之前的幾年,你每次回谷祭拜你娘,都是在我們家吃的飯呢……”
這姑娘夠激動的呢,這么說來,她跟君深還是很熟了。而且,看她看君深的眼神,分明就是很喜歡呢。
安好正想著,就聽君深淡淡的說了句:“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