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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偵探推理 > 一夢恒古武尊系統(tǒng) > 第516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于知雅輕笑道;“你覺得我是在鬧,是不是?”

  顧韓城沒接話。

  他也明白,這次于知雅的態(tài)度很鄭重,比什么時候都要鄭重。

  “這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了,到時候我會告訴爸媽還有家里所有人,我們要離婚的消息!庇谥判囊庖褯Q,竟是怎么也不肯回頭了。

  顧韓城覺得很累,他不知道于知雅為什么堅持要離婚,也不知道于知雅到底在氣什么。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于知雅深深看了他一眼。

  半晌才道:“你什么也不懂!

  不懂?不懂什么?

  顧韓城是真的不懂于知雅的心思,他想,也許在家宴里說出來也好,至少家里人能幫著勸勸于知雅,興許那會兒她就回心轉(zhuǎn)意了。

  顧韓城工作很忙,他實在是無暇整天沉浸在這婚姻愛情的糾纏中。

  ……

  時間到了周六。

  顧寒傾出差了,昨晚沒能趕回京城,說好今天直接上涵碧園。

  姜錦知道二老整天都心心念念著他們的小孫子,一大早的連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帶著阿元上了北云山。

  抵達涵碧園的時候,剛好趕上吃早飯的時間。

  姜錦迎面遇上于知雅,盈盈笑容收斂兩分。

  于知雅卻跟沒看到似的,言笑晏晏地迎上她:“小錦這么早就到了?你跟阿元還沒吃早飯吧,廚房熬了小米粥,養(yǎng)胃,你們一起吃點?”

  姜錦當然是點頭應了。

  但她也覺得,于知雅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走進小飯廳,二老也才落座不久,看到阿元來了,一個個高興得不成。整個顧家能讓二老隨時隨地起身相迎的,估計也就阿元能有這個待遇了。

  “哎喲我的心肝兒哎,這么早就來了,媽媽帶你來的啊?”

  老人跟小孩子說話好像就是這個特點,明知故問。

  阿元點點頭,喊了一聲爺爺奶奶后,就抓著姜錦的手不放。

  “去跟爺爺奶奶坐吧。”姜錦主動松開手。

  阿元也不扭捏,被喬詩語牽著去了主位,硬是在二老中間加了一張椅子。

  飯桌上早餐還沒來得及擺好,姜錦看了一眼,便卷起袖子主動到廚房幫忙。早飯都已經(jīng)準備好,只需要從廚房端出去即可。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于知雅在這里端東西。

  姜錦上去幫忙,兩個人動作,自然快多了。

  等端著最后的東西,走出廚房之前,于知雅忽然叫住了姜錦。

  “對不起。”她垂著眼,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之前我對你不好,是遷怒了你,其實不論跟你還是你媽媽,都沒有關(guān)系,這本來是我自己的事情!

  于知雅以為她會很難開口的,誰想說出口了,反而落得一身輕松。

  姜錦很是意外,怔怔地看了于知雅許久。

  大概于知雅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匆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姜錦低頭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早飯的餐桌上,除了顧家二老與姜錦阿元,就是于知雅,最后一個顧筱,是姍姍來遲的,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家居服,頭發(fā)亂得跟個雞窩似的,眼睛下面更是掛著濃濃黑眼圈,實力COS熊貓胖達。

  姜錦猶記得顧筱對她的敵意,那次還在花園里沖出來對她惡語相向。

  顧筱坐下之前,深深瞥了姜錦一眼,那眼神也沒有什么善意。不過落在姜錦眼里,沒什么威脅,倒像是圍著她嗷嗷撒潑的小狗。

  許是顧忌著現(xiàn)在還有其他長輩在場,顧筱沒有像上次一樣魯莽,而是全程保持著沉默,連被媽媽指責這身不合時宜的穿著,也沒有看到一點反應。

  “韓城出去了?”喬詩語問。

  于知雅嗯了一聲,看不出情緒道:“嗯,他今天還有公事要處理,說是在午飯之前會趕回來的。”

  “小笠呢?周末也沒放假。俊

  “國防大課程緊,聽說周末也有訓練。媽,要不要打電話給國防大的老師,讓顧笠回來一趟?”

  喬詩語還沒說話呢,顧元參先發(fā)話了:“學生既然有課程,就應該待在學校,跟老師請假算什么?別叫他了!

  “好的,爸!

  喬詩語也不在意,早就習慣了老頭子的軍旅作風,國防大在他眼里跟軍隊差不多,要是能為了家宴把孫子從軍隊里叫出來才叫奇怪!

  “筱筱今天沒事兒吧?沒有跟同學約出去嗎?”

  于知雅搶先回答:“她周末沒事的,也該一起參加家宴。”

  有的事情,隱瞞未必對孩子是好事。

  顧筱不知道媽媽其中深意,撇撇嘴,沒什么胃口地舀著小米粥往嘴里送,一不小心還把舌頭給燙了。

  于知雅一邊幫她倒水,一邊責怪這孩子喝粥也不知道小心。

  顧筱沒有跟往常一樣活力滿滿地反駁媽媽,而是態(tài)度平靜,沉悶得反而不像顧筱了。

  喬詩語覺得這孩子奇怪,卻沒有深想,只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

  早飯過后沒多久,周安知就到了,比顧喬到得還早。

  二老對周安知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于知雅對他也同樣是禮儀上的客套。這態(tài)度親疏,跟姜錦一比較就知道了,當初二老在姜錦面前,可是熱情得恨不得直接喊她寶貝女兒。

  周安知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涵碧園作客的客人。

  周安知來就來吧,還帶了好幾份禮物,連姜錦都有份。

  禮物每一樣都不便宜,全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看得出選禮物的人應當是用了心思的。

  “爸,您不是喜歡收集印章嗎?我專門給您找的壽山石,請了杭城的饒老幫忙雕刻的,您看看喜不喜歡!

  顧元參嗯了一聲,看不出喜怒。

  “媽,這是用檀木雕刻成的心經(jīng),是清代流傳下來的老物件兒,據(jù)說還在廟里供奉過好些年呢!

  喬詩語往盒子里面瞟了一眼,她見多了好東西,連檀木做的整套老家具都有,一塊佛經(jīng)雕刻當然不算什么,唯一值得側(cè)目的是廟里供奉過,看來也是按照她禮佛的喜好來的。

  “你有心了。”她微微頷首。

  “大嫂,這是你和大哥的禮物。”周安知把一個稍大的盒子推到于知雅面前,“也不是特別貴重,只是我的一番心意!

  于知雅笑道:“勞你多費心思了,難得來涵碧園一趟,怎么還辛苦準備這么些東西,又不是外人!

  周安知莫名覺得這話里有話,笑容僵了片刻,又很快恢復。

  他又把一份禮物推到姜錦面前,說是給她與顧寒傾的。姜錦扯著嘴角笑了笑,連客套周旋的心思都沒有,還抱著惡意在心里想,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杜若那個女人選的。

  除此之外,阿元還有一份單獨的小禮物,是蘋果的電腦,阿元連看都沒看一眼,他用的都是特別定制版。

  大家都有的禮物,顧筱當然不會落下,連不在場的顧笠也有。

  可惜顧筱表現(xiàn)得更為不屑,連拆開禮物的想法都沒有,里面的鉆石發(fā)卡當然也沒有得見天日的下場。

  周安知忍了脾氣,裝作不在意地夸了顧筱兩句,顧筱依舊不搭理他。

  于知雅見狀,不想把氣氛弄僵,就問周安知:“怎么突然想起給大家送禮物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了?”

  周安知見于知雅總算問到了正題,悄悄松了口氣。

  他哀嘆一口,神色孤寂落寞:“不是好事,相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前段時間接到消息,說鳴溪他生病了,還動了手術(shù),情況不大好。”

  他這話一落,整個客廳都鴉雀無聲。

  姜錦不動聲色,把那個名字當成與她完全無關(guān)。事實也的確如此,周鳴溪于她而言,連在她心里牽動一絲漣漪都不可能。

  而顧筱就直接多了,嘲諷地扯扯嘴角,果然知道收禮沒好事兒。

  顧元參沉吟道:“怎么生病了?動的什么手術(shù)?”

  畢竟是自己的親外孫,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不可能完全不關(guān)心。

  周安知見老爺子發(fā)話,心里一喜,覺得事情興許有轉(zhuǎn)機了。

  當然,他是不可能說周鳴溪只是動了一個闌尾炎的小手術(shù),而是作出一副慈父憂兒的樣子唉聲嘆氣道:“鳴溪現(xiàn)在情況還不錯,我就是擔心邊城的醫(yī)療條件不好,萬一情況惡化也不好應對。爸,媽,我想把鳴溪轉(zhuǎn)回京城的醫(yī)院。”

  這話,就是在變相地跟二老要求讓周鳴溪結(jié)束“流放”。

  周安知迫切地看著二老,希望得到答復。

  只要二老對外孫有丁點心疼同意了,顧喬就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可惜,最后周安知的希望還是落空了。

  喬詩語道:“這事兒問問喬喬的意思吧,我跟你們爸爸沒什么意見,就是看喬喬怎么說!

  周安知臉色有些難看,老太太說得好像同意了似的,說白了不還是不同意嗎?他要是能讓顧喬答應把周鳴溪接回來,還用辛辛苦苦給顧家每個人準備禮物曲線救國?

  “媽,能不能再考慮考慮?鳴溪他是犯了錯,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動手術(shù)之前跟我打電話說知道錯了,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沒這么哭過。我這個當父親的,聽著心里實在是不好受啊!敝馨仓f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姜錦抿著唇,掩去眼里的笑意。

  她從專業(yè)演員的角度來分析,周安知這哭戲?qū)嵲谑翘磕_,演技也太浮于表面了,放電視劇里就是被罵面癱的份兒。

  這種程度的演技,能騙得過風風雨雨幾十年的二老?

  果然,二老不為所動,連先前的那份擔憂也跟著煙消云散。

  “還是看喬喬吧。”喬詩語依然那句話。

  “爸!媽!”周安知急了。

  顧元參皺眉:“行了,這事就這么定了。鳴溪他犯的錯誤,是反省幾個月就夠的?他違背了顧家子弟的做人原則!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老爺子的話說得很重,周安知都被嚇到了。

  他一個斯文的大學教授,實在是扛不起老爺子的鐵馬金戈之氣。

  畏懼地把話咽下之余,周安知心里又有些怨懟。

  他打定主意要在這次家宴上幫兒子一把的,還掏了老底出來準備這些東西,最后就得了這么一句話?

  殊不知,他的表情落在姜錦眼里,受盡了譏笑。

  姜錦覺得周安知很傻,難道這個男人會放著顧喬那樣的大美人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還找了個心機婊白蓮花。

  她作為顧寒傾的未婚妻與顧家眾人接觸了有一段時間,都知道顧家人沒有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相反他們很實誠,你怎么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怎么對待你。

  正是因為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姜錦都是盡力捧出她的赤子之心。

  而周安知呢?

  這送禮哀求的一套,不更像是下屬拜訪上司嗎?

  說明他心里根本沒有把顧家人當成真正的家人,而只是要巴結(jié)討好的對象!顧家不缺一心要巴結(jié)討好的人,對周安知自然不會另眼相看。

  所以說,周安知他從一開始的方法就用錯了!

  難怪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也無法融入顧家!至今還是像個外人!

  姜錦收起笑意,跟阿元湊一塊兒嘰嘰咕咕去了。

  反正過了今天,周安知應該是沒什么機會在顧家蹦跶了。

  時間飛快流逝,很快逼近午飯時間,顧韓城顧寒傾兄弟倆也陸續(xù)到了家。

  姜錦看到顧寒傾進來,就朝他擠眉弄眼。

  顧寒傾到她身邊坐下,捏捏她的掌心,低沉笑道:“這下高興了?得償所愿。”

  “哼,當然!苯\翹起嘴角。

  “聽說周安知提議讓周鳴溪回京?”

  姜錦嘴一撇:“你什么意思,難道還覺得我對周鳴溪有什么迷戀不成?”

  “怎么會呢,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裝的都是我!鳖櫤畠A也在不斷進化,說起肉麻情話來都不帶猶豫的。

  姜錦卻洋洋得意地看著他:“才不是!

  “那是誰?”

  “阿元啊,我的寶貝兒子!苯\撅起嘴,在茫然抬起頭的阿元臉蛋兒上親了親,又得到了乖兒子的回報親吻。

  顧寒傾不滿地掐著姜錦的腰,兩人跟孩子似的鬧了起來。

  喬詩語偶然路過看到這一幕,勾起神秘的微笑,悄無聲息地走遠了。

  等她來到顧元參身邊,得了疑問:“你笑什么這么滲人?”

  喬詩語啪的一巴掌拍在老頭子的手臂上:“胡說什么呢!我是在高興,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又能有一個可愛的孫女兒了!

  “什么意思?”

  喬詩語白了他一眼:“哎呀,你不懂,算了算了,多說無益!

  顧元參固執(zhí)地認為他能懂,非要喬詩語解釋一番,二老一把年紀的人,鬧起來照樣跟孩子沒什么差別。

  眼看著都快開飯了,顧喬總算是姍姍來遲。

  作為提議家宴的人,她反而是最后一個到的。

  顧喬雷厲風行地跨進門,解釋道:“不好意思,公司有急事,剛剛處理完了才過來。”

  “喬喬,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知道的媽!鳖檰棠樕下冻鑫í殞胰瞬庞械男θ荩瑴嘏置髁。

  一旁的周安知不由得眼睛發(fā)直。

  不得不承認,顧喬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從美色上來看,杜若差得遠呢?上н@樣的女人,美則美矣,卻美中帶刺。

  周安知帶著心里的惋惜,來到顧喬面前,要伸手接過她脫下來的外套。

  顧喬瞥了他一眼,一句“不用了”,拒絕了他的好意,越過周安知把衣服遞給了從旁的下人。

  兩人氣氛的不對勁,顧家人自然沒有錯過。

  二老若有所思的對視一眼,心知今天這頓飯,或許不會平靜了。

  “先吃飯吧,我待會兒有事要說!鳖檰痰瓉砹艘痪洌泻舯娙俗。

  周安知再次湊到她身邊:“出了什么事嗎?”

  這次顧喬連看都不看他。

  周安知深感屈辱,非要裝成不以為然的樣子,對顧喬噓寒問暖,還主動幫她舀了一碗湯,叮囑顧喬涼點再喝的樣子平白讓人惡心。

  不過整頓飯,顧喬都沒有動那湯碗一下,盤子里周安知給她夾的菜,她也一塊沒動。

  這下周安知連笑容都難以維持了。

  這邊,于知雅在結(jié)束了跟顧韓城的眼神糾葛后,緊跟著顧喬發(fā)話了。

  “正好,我跟韓城也有些事情想要跟大家說。”

  顧韓城神色緊繃,對于知雅的話不置一詞。

  顧筱啪地放下筷子,清脆的聲音引得所有人側(cè)目。

  顧韓城皺眉:“筱筱,你在做什么,這么沒有禮貌!”

  顧筱悶聲不吭想要起身,卻被于知雅叫住了。

  “你坐下,大家都在吃飯,你要去什么地方?”

  顧筱看了爸媽一眼,眼睛紅通通的,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哭出來似的。

  以顧筱為起始,整個顧家飯廳,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連姜錦都少了開心的想法,安靜地坐著。

  顧元參放下筷子,眉宇威嚴地掃過所有人。

  “這頓飯,待會兒再吃吧,有什么話在飯前先說!

  顧喬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米飯,靜靜道:“還是別,說了再說,興許就沒胃口了呢?”

  周安知的目光瞬間掃向她。

  不知為何,他渾身都在發(fā)毛,極度不好的預感從腳心一直涼到天靈蓋。

  一種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