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用力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她看到耶律宏曄正趴在不遠(yuǎn)處的桌上,心中微微一怔。她坐了起來,這些天她的身體已好了許多,但耶律卻因?yàn)閾?dān)心她而未允許她離床半步。
輕微的響動讓耶律從夢中驚醒,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守在易陽身旁,從未好好睡過,盡管易陽在夢中不斷呼喊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你醒了?”耶律一臉關(guān)切,他已經(jīng)不想再掩藏自己的感情,他曾經(jīng)放走了易陽一次,想讓她自由,讓她幸福,可是結(jié)果,換來的是自己的痛苦和易陽的不幸,這一次,他發(fā)誓絕不會再放手,他要把易陽留在身邊,不惜一切代價。
“水。”易陽本有話要說,但干渴難耐,她便脫口而出了這個字。
耶律發(fā)現(xiàn)壺中已無水,忙喚人來倒,但午夜時分,門外只有守夜的侍衛(wèi),耶律有些怒意,卻也不好發(fā)作,出去喚了人來。
易陽趁耶律出去的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了手機(jī),迅速給子昱發(fā)了短信,她已在這里數(shù)日,耶律阻斷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聯(lián)系,她想裴靳一定會焦急萬分,但又無力離開這里。她曾在迷蒙中聽耶律提起過這里的具體方位,于是子昱便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水!币尚⌒囊硪淼貙⑺偷搅艘钻栕爝,看著她慢慢喝下。易陽的臉色一日日好轉(zhuǎn),他放心了不少,但隨即而來的,卻是一種足以讓他跌入深淵的恐懼,因?yàn)樗冀K擔(dān)心著易陽會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易陽喝了水,覺得舒服了許多,她抬頭看見了耶律那雙飽含深情的雙眼,無奈地低下頭去,她對耶律,始終懷著愧疚,不管耶律是怎樣的一個人,對她來說,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耶律不斷的靠近,只是讓她歉意更深,畢竟,那是一段她永遠(yuǎn)無法回應(yīng)的感情。
易陽喝完水,躺下側(cè)轉(zhuǎn)了身,耶律知道她在有意躲避自己,沒有多說什么,眼前這個自己第一次真正在乎的女人,只要把她留在身邊就好了。他為易陽整了整被子,又重新坐回桌前。
長夜漫漫,耶律宏曄卻再沒有睡意,他看著沉睡中的易陽,涌上了淡淡的幸福之感,原來,幸福是這樣的,這或許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吧,他再也不想放手。
上官子昱和邢穆南他們匆匆趕到玉城之后,卻完全沒有了易陽的消息,子昱天天開著手機(jī),連發(fā)了幾條短信,卻始終找不到易陽,她知道邢穆南他們暗中也在調(diào)查,卻也毫無消息,子昱非常不安。
“要是易陽出什么事該怎么辦?”
“找不到易陽我該怎么辦!
……
子昱的煩躁情緒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其他三人,邢穆南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無所謂態(tài)度,于昭每天忙著想法子和冥夜斗嘴斗武,而冥夜還是一貫的冷漠。
“喂,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埃”
“你不是很有辦法和你朋友聯(lián)系的嗎?”邢穆南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
“現(xiàn)在她不回我短信我有什么辦法,這不是該發(fā)揮你們用處的時候了嗎?”對于子昱偶爾說的一些奇言怪語,邢穆南他們早已習(xí)以為常,此時仍是鎮(zhèn)定自若。
“我們查過,不過她的確已經(jīng)失去了任何消息。”
“糟了,要是出什么事怎么辦埃”子昱坐立不安,最終決定不能在客棧坐以待斃,便帶著邢穆南他們上街去找尋易陽的下落。
可是子昱一旦游蕩在玉城繁華的街頭,就容易被那些零零碎碎的可愛玩意兒吸引,小吃小飾物,她樣樣都不放過。
“小姐,你還沒付錢呢!弊雨拍闷鹨淮饩妥唛_了,急得小販直叫喚。
邢穆南走了上來,掏出了一小錠銀子,扔給小販,小販一看,這已是一天的收入,便收住了聲,又到別處吆喝去了。
突然,前方一個匆匆跑來的人和子昱撞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跑開了。子昱暗想,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她回頭,正想教訓(xùn)一下那莽撞的小子,卻看到那人似乎正在焦急地找尋什么。
子昱覺得此人十分面熟,當(dāng)她看到那個完美的巨星般的側(cè)面時,她大叫了一聲:“裴靳1
裴靳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到了一個可愛明媚的少女,竟然是上官子昱,一個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故人。
子昱見到裴靳頓時興奮了起來,不僅因?yàn)榕龅搅诉^去的帥哥朋友,更重要的是,她應(yīng)該可以很快見到易陽了。
“嗨,man,易陽呢?”子昱的興高采烈讓邢穆南有幾分詫異,他打量著裴靳,頗為警惕。
裴靳一臉的黯然,他此時,亦是為易陽而瘋。
子昱一行隨著裴靳來到了客棧,一路上,她了解到了關(guān)于易陽的一些情況,心想著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則絕不會連個短信都不給自己,當(dāng)然,她不能告訴裴靳自己的猜測,她看得出來裴靳已經(jīng)夠擔(dān)心了。
客棧里,子昱見到了鄔清芳,不知為何,她從見鄔清芳的第一眼起,便對這個不斷圍著裴靳轉(zhuǎn)的女人很是反感。
“尚郁,他們是誰?”鄔清芳對子昱,也同樣沒有好感。
“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也是易陽的好朋友,叫上官子昱,子昱,這是我的師姐鄔清芳!迸峤鶠樗齻冏隽私榻B。
子昱和鄔清芳對視,兩人眼中各自噴出了激烈的火花。
“對了,子昱,你還沒給我介紹這幾位朋友呢!迸峤鶆傊活欀妥雨胖v易陽的事,全然忽略了其他三人。
“哦,邢穆南、于昭、冥夜,我的保鏢,要是有誰對我不利,我保證她一定會死得很慘!弊雨耪f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狠狠地盯著鄔清芳,不知為什么,她直覺易陽的失蹤,和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脫不了干系。
“保鏢?”裴靳嘀咕了一下,又想起子昱本就是個說話奇怪之人,也就沒有多做他想,只是禮貌地請邢穆南他們坐下。
……
“聽說皇上快要大婚了,舉國要同慶三日呢。”
“赤國皇上大婚,干我們何事,想當(dāng)年,這玉城也是一座都城,輪不到他管呢!
“你小點(diǎn)聲,不要命啦!
“我就是這么說啊,看誰能拿我怎么樣!
“你啊,幸好現(xiàn)在的皇上也算是賢明之人,不知這未來皇后能不能母儀天下。”
“聽說是個溫婉嫻靜的佳人,一國之后的不二人!
“看你剛剛還一副不悅的樣子,沒想到了解的比我還多埃”
“行了行了,這些事都與我們無關(guān),吃飯,吃飯。”
……
隔壁桌的談話,子昱聽得一清二楚,她的臉漸漸陰沉下來,她雖決定放手,但聽到這樣的談話,心中依舊不快。
邢穆南看著子昱,心中不免心痛,愛一個人,從來都是件辛苦的事。
“裴靳,你嘗嘗這個,味道不錯,你要多吃點(diǎn)東西,這樣才有力氣找易陽!编w清芳雖然口上這般說著,但她卻知道裴靳永遠(yuǎn)都不會找到易陽,雖然那天她一個轉(zhuǎn)身已經(jīng)不見了昏死過去的易陽,但她確定自己下的毒,絕不會讓易陽有再次醒來的可能。
子昱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鄔清芳無故對裴靳大獻(xiàn)殷勤,更是不爽,忙大聲道:“裴靳,你過來,坐這里,我有些關(guān)于易陽的事跟你說!弊雨胖噶酥概赃呅夏履系奈蛔樱疽馀峤^來。邢穆南愣了一下,于昭在一旁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的表情,冥夜則依舊低頭吃菜。
“什么事這樣不能說的嗎?”裴靳也不解子昱為何要讓自己換位置。
“就是,還換什么位置。”鄔清芳當(dāng)然希望裴靳坐在身邊。
“我不想一些無關(guān)的人聽,不行埃”子昱白了一眼鄔清芳,她此時的一腔怨氣,正好化為怒氣,全部爆發(fā)在了鄔清芳身上。她隨即又轉(zhuǎn)頭對邢穆南道:“你和裴靳換一下位置吧!
邢穆南帶著不愿起身,他想,也許自己對子昱來說,永遠(yuǎn)都是無關(guān)的人吧,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能這樣看著她,保護(hù)著她,或許,已經(jīng)足夠了,就算他想得到的更多,如果子昱不愿,他絕不會讓她有一點(diǎn)為難。
裴靳坐到了子昱旁邊,子昱不斷在他耳邊低語,講些關(guān)于易陽從前的趣事,兩人都不覺好笑,而他們的談笑風(fēng)生和親密舉動,自然把鄔清芳?xì)鈧半死,不過兩分鐘,鄔清芳便氣呼呼地起身,先回房去了。
子昱看鄔清芳回了房,便沒有繼續(xù)演戲,而是和大家商量,該如何尋找易陽了。
半夜時分,天空中一輪下弦月慢慢沒入烏云之中。
子昱依舊難以入睡,她靠在窗前,擔(dān)心著易陽,也不由自主地思念著夏承殷。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邢穆南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澳氵沒睡吧?”
“進(jìn)來吧!弊雨呸D(zhuǎn)頭,看到了表情有些異樣的邢穆南。“什么事?”
邢穆南拿著一封密函遞給子昱:“皇上給你的!
子昱接信的手抖了一下,密函飄落到了地上,邢穆南低身撿起,然后又放回了失神的子昱手中。
子昱拿著信,有些不知所措,她很想知道信中的內(nèi)容,卻又害怕知道。如果已經(jīng)決定放棄,決定忘記,又何必再去知道夏承殷要告訴自己的,究竟是什么?看了,不過是徒增煩惱。
“你出去吧!弊雨抛叩搅俗狼埃缓蟀衙芎旁诹藸T焰上點(diǎn)燃,燃燒的火焰,映紅了子昱那張落寞的臉。
邢穆南在回身關(guān)門的時候看到了那一幕,他的心一震,他對子昱的好奇,有時也是因?yàn)樗@些出人意料的舉動,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拒絕皇上,她卻能夠理所當(dāng)然地做到。
燒了信,子昱還在獨(dú)自難過,突然,手機(jī)響了,她激動地拿來一看,是易陽。
“邢穆南!弊雨糯舐暤睾傲似饋怼
門外的邢穆南緊張地沖了進(jìn)來:“怎么了?”
“快通知于昭、冥夜,還有裴靳,對了,別讓那個討厭的女人知道,我們?nèi)ゾ纫钻柸!弊雨爬讌栵L(fēng)行,說著就向外沖,邢穆南卻拉住了她,她不解地回頭:“干嗎?”
“我讓于昭和冥夜去,你留在這里,太危險。”
“有你在,怕什么!弊雨艑π夏履弦咽峭耆男湃危m然之前他曾“失職”過兩次,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能給她一種安全感。
出門的時候,天空飄起了細(xì)雨,一片陰濕,夜深沉的可怕。
在前往救易陽的途中,子昱給易陽發(fā)了短信,說他們很快就會到,讓易陽做好準(zhǔn)備。
幾個人都策馬奔馳,子昱坐在邢穆南的馬上。
邢穆南輕輕地環(huán)著子昱,心中有些隱隱的擔(dān)心,他從來都不知道子昱會在前方面對什么,但他能夠確定的是,不論子昱將會面對什么,自己都不會離她半步。
易陽感覺到了手機(jī)的震動,她沒有想到子昱這么快就有所行動,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子昱,更可以見到裴靳,她一陣激動。
易陽轉(zhuǎn)了個身,偷偷睜眼,卻發(fā)現(xiàn)耶律宏曄并不在房間里,她微微松了口氣,然后悄悄出了房門。
外面已飄起了細(xì)雨,易陽趁著別處微弱的燈光,看到院中一個挺拔威嚴(yán)的背影,細(xì)雨濕了他的發(fā),他為何要站在雨中?
耶律宏曄突然轉(zhuǎn)過了身,看著茫然失措的易陽,他有幾分疑惑,更有幾分安心,因?yàn)橐钻枺K于在慢慢恢復(fù)。“你怎么出來了?”
“這些天都沒有出過房門,我想換換氣。”
“也是,在房里一定悶著了。身體好些了嗎?”
“嗯!币钻栞p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敢抬頭看走到自己身邊的耶律!澳愀蓡嵴驹谟曛,會著涼!睂τ诰让魅耍钻柖嗔藥追株P(guān)心。
“這樣能讓我冷靜下來,想清楚一些事情,怎么,擔(dān)心我?”耶律為著易陽的一點(diǎn)關(guān)心,竟是別樣的激動,前一刻,他還在提醒自己,這個女人固然重要,但自己所要成就的大業(yè)亦絕不能忘。為了易陽,他已將半張藏寶圖送給了思畢,那個一心只想全國太平,卻不想全國更強(qiáng)大的頑固老狐貍。雖然他的腦中,早已裝下了整張藏寶圖,不會在意這半張地圖的得失,但他明白,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絕不能大意。
“是,你救了我的命,出于基本的禮節(jié),我也不能對你視而不見吧。”易陽雖鎮(zhèn)定地和耶律說著話,心中卻在擔(dān)心著裴靳他們,她不知道耶律在這院中,到底有多少人手,更何況,耶律本身就是個萬中無一的高手。
“只是因?yàn)檫@樣?”
“對,只是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了!
耶律自信地看著易陽,堅定地說道:“無所謂,總有一天,你會真正地關(guān)心我的。”
“對不起,我想不會有這一天的。”易陽看著耶律的眼睛,也是同樣的堅定!皩δ銇碚f,最重要的東西本來就不是我,你真的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
耶律微微一愣,卻依舊不動聲色道:“對我來說,的確有些東西很重要,不過,你會明白你的地位,也同樣重要的!
“那你可以不去找什么寶藏嗎?”
“你是在考驗(yàn)我?”
“我只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已經(jīng)看得夠清楚了。”耶律上前了一步,臉貼到了離易陽很近的地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他是如此渴望,卻又如此不敢靠近的,因?yàn)樗氲玫降模粌H僅是她的身體,更是她的心。
“易陽1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易陽和耶律都驚訝地側(cè)身去看,裴靳早已跳落在院子里,他看著朝思暮想的易陽,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裴靳!币钻枎缀跻獩_上去,卻被一旁的耶律粗暴地拉到了身后。
耶律因裴靳的到來而燃起了熊熊怒火,因?yàn)樗闯隽艘钻栄壑械哪欠菘鞓,那份幸福,這是她看到自己時絕不會出現(xiàn)的。
邢穆南帶著子昱也趕到了,子昱在一旁興奮地大叫:“易陽!
“子昱!币钻栍腿欢环N親切感,因?yàn)橹挥凶雨,才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最最了解自己的人。
“喂,這帥哥又是誰啊,你沒跟我說過!弊雨乓谎郾憧吹搅藲舛炔环,英俊逼人的耶律宏曄,她發(fā)現(xiàn)帥哥的眼睛,一向都是雪亮的,即使此刻光線昏暗。
當(dāng)子昱還在好奇的時候,裴靳和耶律已經(jīng)交起手來,子昱便趕緊沖向易陽,想把她拉回自己這邊,可就在這時,院中卻突然涌入了許多人,個個手執(zhí)兵器,兇神惡煞,不用看,也知道和自己不是一伙兒的。
邢穆南趕緊把冒失的子昱拉到了自己身邊,子昱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于昭和冥夜沒了蹤影。
“于昭和冥夜那兩個家伙呢,好小子,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們竟然落跑了!本驮谧雨胚在想怎么教訓(xùn)于昭和冥夜的時候,那些人已經(jīng)向自己沖了過來,幸好邢穆南反應(yīng)及時,擋住了數(shù)劍。
“就知道,有你在一定不會有事的!笨粗夏履弦幌伦咏鉀Q了好幾個對手,子昱忍不住夸起他來,她并未自覺,她對邢穆南早已有了某種依賴感。
正在此時,子昱的身后又有人舉劍而來,邢穆南迅速地解決了面前的對手之后,伸手?jǐn)堊×俗雨诺难,把她拉向了自己懷中,他一個轉(zhuǎn)身出劍,因?yàn)閯幼髀税朊攵粚κ衷谑直凵虾莺輨澚艘坏,鮮血直冒。
“邢穆南1子昱驚得大叫,邢穆南則反劍一挑,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對手,將其放倒在地,動彈不得。從前的他,遇到這種情況,定會將對方置于死地,而如今,他卻因?yàn)樽雨挪幌矚g殺戮,而不曾下過狠手。他朝子昱做了個得意洋洋的鬼臉,子昱才總算松了口氣。
另一邊,裴靳和耶律宏曄亦打得不可開交,耶律宏曄的武功本在裴靳之上,可今日卻心緒混亂,而屢屢犯錯,竟也未占上風(fēng)。
院子里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子昱趁亂趕緊將易陽拉了過來,一旁的耶律宏曄忙要將易陽搶回,他絕不能容忍易陽再從自己身邊溜走。
子昱看耶律宏曄朝這邊撲來,大喊一聲:“邢穆南。”
邢穆南適時地出現(xiàn)護(hù)住了子昱和易陽,并迅速加入了裴靳和耶律的戰(zhàn)斗中,以邢穆南和裴靳聯(lián)手,耶律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邢穆南,快把那大帥哥搞定!弊雨旁谝慌耘d奮地大叫,看三個帥哥交手,自然是件賞心悅目之事。
“別傷他,我們快離開吧!币钻栔幌脍s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她并不想耶律有事,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也對哦,帥哥破相就不好了。喂,打夠了我們該撤啦。”
裴靳迅速退后,帶著易陽和子昱離開,耶律此時急紅了眼,卻被邢穆南死死地纏住了,邢穆南雖傷了手,接耶律的招卻依然游刃有余,耶律知他來頭不小,心情便更加焦急,眼睜睜地看著易陽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他憤恨不已。
“王爺,西廂房有人潛入!蓖蝗挥腥藖韴螅珊陼洗篌@,怪不得趕來這邊的人那么少,原來是藏地圖的西廂房出了事。他雖然擔(dān)心西廂房的事,卻更想去追回易陽,正猶豫間,邢穆南狠狠一掌,將耶律劈在了地上,自己則迅速離開了。
子昱、易陽和裴靳逃出了那個宅院之后,看到于昭和冥夜正騎著馬在等他們,裴靳迅速抱著易陽跨上了馬,于昭要拉子昱上馬,子昱卻鬧起了別扭。
“你們兩個沒義氣的,剛剛跑哪兒去了?”
“我們……我們有要事要辦啦,快上馬吧!庇谡呀辜比f分,子昱卻還有工夫在那追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要事?什么要事?”子昱執(zhí)拗著,以她的性格不弄清楚真相是絕不會罷休的。
“皇上吩咐我們來找些東西!币慌缘内ひ归_了口,他知道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子昱這個大小姐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皇上?”子昱有些恍惚,看來,邢穆南他們還有著許多自己不知的秘密。
這時候,邢穆南也逃了出來,看到子昱還沒上馬,他也來不及多想,抱起她便上了馬,也不顧這樣的動作,會讓自己的傷口有多痛。
一路人馬在細(xì)雨縹緲的黑夜中疾馳著,有人帶著久別后的甜蜜,有人卻帶著無數(shù)的疑問。
“停下來!弊雨磐蝗婚_口,他和邢穆南的馬落后于其他人,她想借這個機(jī)會,問清楚他一些事。
“他們隨時會追來!
“天這么黑,你隨便找個地方躲不行啊,我有話要問你,你給我馬上停下來,我數(shù)到三,要不然我就跳馬。”
邢穆南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這樣環(huán)著子昱,她根本就沒辦法跳,可他還是選擇了把馬停下來,因?yàn)樗来丝痰淖雨,就算不跳馬也會做出些其他危險動作來。
“我問你,你們除了保護(hù)我,到底還要做什么?”
邢穆南猜到一定是于昭和冥夜的事被她知道了,便也不想隱瞞什么:“你也知道皇上和我們一直有聯(lián)絡(luò),皇上吩咐的,我們自然需要去完成!
“所以一開始,他派你們來我身邊的目的,也不僅僅是保護(hù)我?”子昱原以為夏承殷即便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但為自己做的,定是全心全意,可沒想到他連派來保護(hù)自己的人,都另有目的,他口口聲聲說自己重要,可自己的重要程度只是這樣而已嗎?
看著子昱一臉黯然的模樣,邢穆南也于心不忍!耙婚_始我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你,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太過巧合罷了。”
“是嗎。”子昱知道,自己如此緊張這件事,只能再一次說明自己還在優(yōu)柔寡斷,還不能徹徹底底放棄夏承殷。
“現(xiàn)在你的朋友找到了,該回焱城了吧!北M管邢穆南心中亦不愿帶子昱回焱城,看著她回到皇上身邊?蔀槭裁醋约簮凵系,偏偏是皇上的女人,他的心,亦是痛苦不堪。
“邢穆南,你是不是說過,你會保護(hù)我,完成我想完成的事,即使那是違背皇上意愿的?”
邢穆南的眉微微一皺,卻仍是堅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不要回焱城,我要去萬連山,能帶我去嗎?”不管怎樣,有些事已經(jīng)決定了,更何況,忘記的過程本來就是痛苦的,自己不是早就該做好準(zhǔn)備的嗎,子昱這樣想著,期待地看向邢穆南。
天已有些微亮,邢穆南看到子昱期待的表情,心中一暖,不管自己的感情會不會得到回報,只要子昱有這份對自己的信任,就足夠了。“不管你要哪里,我都會帶你去!
子昱露出了微笑,低頭的瞬間,看到了邢穆南的傷口,她的心一顫,剛剛只為了自己的任性,卻忘了邢穆南還為自己受了傷。
“你傷還好吧?”
“不會有事的。”對于邢穆南來說,什么樣的傷沒受過,但能為子昱受的傷,只會讓他幸福。
“走吧走吧,快回去,傷口發(fā)炎就糟糕了!
邢穆南拉著子昱上了馬,將子昱緊緊環(huán)了起來,馬在雨中飛馳起來,子昱能明顯感覺到邢穆南有力的心跳和沉穩(wěn)的呼吸,雖然雨絲打在臉上,有些陰冷,但她的心間涌上了一股暖流,因?yàn)樗,不管她以后去到哪里,身在何方,都有一個可依賴可信任的人,那便是邢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