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一旦動手便絕不留情,隨著他的施法,手中一道道白霜凝聚,低溫甚至使得其身周憑空起霧,一道淡藍色霜凍球在那白霧中若隱若現(xiàn),術(shù)法還為成型便有強大威勢。
“是霜凍術(shù),玄級低階術(shù)法!看啦李凌峰少爺也早就憤怒了,這是要一擊定勝負啊1
“是啊,那土盾符怎么可能還擋得住啊,只怕只一下他就要被凍僵1
堂前李家子弟都在對場中情況不斷分析著,當看到李玄沒有任何動作,任由李凌峰凝聚術(shù)法,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比斗沒有什么懸念了。
……
“希望你的土盾符能夠如你所想的結(jié)實1李凌峰知道李玄神海三重的修為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才敢賣弄地施展這剛學到的霜凍術(shù)。
“玄級低階術(shù)法,居然這么快便施展出來!此子的確可堪大用啊1那一眾家族長輩中,也不乏贊嘆之聲,那面目青紫的老者,更是出聲贊嘆。
李凌峰原本還有點矜持,聽到那些家族長輩的贊嘆頓時有些飄飄然,想起就在前不久,李玄還憑著家主繼承人的身份扼住自己喉嚨,李凌峰心中更是涌上復仇般的快意。
看著手中術(shù)法即將成型,李凌峰再也沒有了任何顧慮,這個時候估計沒有人會在意他對李玄的奚落,但他還是很克制,“怎么啦?堂弟,你的術(shù)法呢?你不會就準備等著我攻擊吧?”
“嘯~”
隨著那霜凍術(shù)最后成型,環(huán)繞李凌峰身周的霧氣翻卷著,被那拳頭大小霜球吸引投入其中,那淡藍色霜球在一片吸氣聲中被李凌峰舉過頭頂。
重李家子弟的目光都隨著那霜球升高,想著如果這一擊向著自己而來會如何,搜索了自己所有的手段之后,發(fā)現(xiàn)根本無從抵擋。但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不會像李玄那樣站著不動,肯定會盡一切可能干擾其術(shù)法成型,心中頓時又欣欣然。
從那霜球成型,便沒有人再把目光投向李玄,因為在他們心中李玄已經(jīng)必敗無疑,此刻的李玄仿佛成了一個道具,一個驗證李凌峰術(shù)法威力的道具,沒有人會注意他。
或許還有一人,李欣雅,那個原本跟在李玄身邊的丫鬟,她呼吸急促,目光驚慌的看著李玄,李玄只是撐起那面土盾符,并沒有任何防御,這一擊下去,只怕他會被凍僵,幾次想有所動作,可最終還是攝于刑堂威嚴,沒有上前。
如愿的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李凌峰整張臉都散發(fā)著光輝,內(nèi)心的自得到了極點了,他還想保持這霜凍之球接受眾人欽羨的目光,奈何他目前的實力,術(shù)法控制并沒有到收放自如的境地。
“堂弟!你沒有術(shù)法嗎?那我只好對不起了,接我……”李凌峰面帶矜持的微笑,竭力做出一副親民姿態(tài),卻忽然心中一突。他發(fā)現(xiàn)李玄像是早就等著他這句話,自己手中霜球剛射出,他也對著自己一指點來。
“這個時候難道還想有所動作?”李凌峰自從那日被李玄單掌扼住喉嚨之時,便知道李玄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對其舉動一直很防備,李玄這貿(mào)然動作讓其心中一跳,可隨即釋然。
“你就算有底牌,可是你也沒有時間了,太晚了1李凌峰心中暗道,臉上笑容依舊,為了加強自己這術(shù)法的威勢,雖然術(shù)法已經(jīng)出手,但其口中還朗聲喝道:“霜凍術(shù)1
而就在他高呼出聲之時,前一刻還因為其術(shù)法紛紛攘攘的刑堂忽然靜了下來,李凌峰直覺有什么不對,可又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都這個時候了,他難道還能翻盤不成。
李凌峰目送著自己的那枚淡藍色霜球前行,不出意外這顆包含全部玄級低階術(shù)法威能的霜球,將在李玄身前爆開,其嚴寒之氣,會將李玄直接凍僵。
“凍僵了好,這樣你就無法開口為自己爭辯,不正好順利的對你行破深海刑罰嗎?”李凌峰心中惡意的想著,臉上還保持著那矜持的笑。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敏銳的聽到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茲茲~咔~”
前面兩聲像是威能強大的雷電術(shù)法,最后一聲卻讓他自己心神一震,李凌峰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淡藍色霜球前進之勢忽然頓住,不僅如此,一道清晰的裂痕在球體蔓延。
“不可能!這道術(shù)法我明明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崩潰呢?”關(guān)鍵時刻,李凌峰心中想到的是自己可能會因為術(shù)法崩潰而出丑。
但是堂前沉默觀看的李家子弟,卻一個個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張開的嘴巴下意識的動著,想要對邊上之人說些什么,可是眼前所見又太顛覆了,很多人瞬間赤紅了臉。
原來就在李凌峰霜凍之球出手的那一刻,李玄隨意的抬手一指,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沒有人會留意這一指,直到一道道青紫電芒在空中閃現(xiàn),凝聚成那道電光閃耀的雷神之鞭時,這些人才反應過來。
而這時那道雷芒鞭已經(jīng)沖著李凌峰寄予厚望的霜凍之球擊出,威能碰撞沒有絲毫的僵持,雷電之鞭瞬間破開那淡藍霜球,發(fā)出輕微的“波~”聲。
霜凍之秋湮滅在空中,那雷芒鞭猶有余力,“啪~”的擊打在李凌峰的身上,再次施法的李凌峰剛在身周凝聚出霧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懵了,全身冒出焦糊氣!
靜!銀針掉落在地都能耳聞地寂靜!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怎么可能?眾多李家子弟還對李玄心有怨憤,認為他修為弱小為了保命做了不光彩的事情,連累眾多李家子弟喪生?衫钚丝痰谋憩F(xiàn)卻顛覆了其在眾人心中的形象。
眾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在先入為主的心理作用,編造出一條條理由來說服自己——
“這個……是哪位家族長輩看不過去了,幫他出手擋下的吧!他?怎么可能……”一名李家子弟忽然收起滿臉的呆滯,表情又變得活躍過來,對著身旁之人連連搖頭。
“肯定是這樣1其身旁一人立刻被說服了,同時對李玄更加鄙夷:“就他那樣子,怕是嚇傻了才剛好舉手的吧1
……
堂下議論聲一片,堂上眾多家族長輩也亂成一片,那面目青紫的老者陰沉著臉,轉(zhuǎn)向一名頜下生著一縷青色胡須的老者,語氣中滿是氣急敗壞:“李老雷,收好你那只電光角牛,這是家族刑堂,不是你包庇后輩的地方1
在旁人一片狐疑中,那頜下生著青須的老者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六級電光角牛,發(fā)出的雷鞭哪有這玄階上品術(shù)法的威能。≌娴牟皇俏摇
耳聞眾人議論,大長老臉色慢慢發(fā)青,他感覺事情不在自己控制之內(nèi)了,手握著扶把一緊便準備站起,這時其身后的三長老忽然低笑一聲,大長老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三長老太過高深莫測,他的那些小心思不敢往外露。
那明明就是玄階上品術(shù)法的威能,就算是李玄發(fā)出的,也不能如此迅捷啊,大長老也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希望只是意外1
“是意外!這只是意外1
第二次施法再次在眾目睽睽之下中斷,再看到李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李凌峰突然莫名狂躁起來,再也顧不上風度。
一抬手激發(fā)出三面表面火焰縈繞的法盾,三面法盾繞體轉(zhuǎn)動將他護在中間,隨后李凌峰再次開始霜凍術(shù)。
“人都是這樣,喜歡欺騙自己,凡事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1李玄搖搖頭,說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隨后再不留手。
手臂平平伸直再不收回,一道道雷芒鞭通過指間暗紅色戒指,被迅速釋放出去,那三面法盾只支撐了三下,隨后便應聲而破。
李凌峰驚恐地撐起一道護體光罩,可是在第四道雷芒鞭之下如蛋殼般輕易破碎,“呯~”青紫電光一閃,李凌峰已經(jīng)被抽打的飛了出去,半天站不起來,嘴角處一片焦黑。
這還是李玄留了力,不然以李玄的能力,這一道雷芒鞭,便能擊潰李凌峰的肉身。李玄冷笑一聲,收了那依舊繞身轉(zhuǎn)動的土盾符。
李家刑堂第二次寂靜一片,只是這次的寂靜變得很沉悶,一種認命般的沉悶,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是李玄出的手,李玄出手輕易的擊敗了周天境三重的李凌峰。
李玄這樣的實力,甚至能夠重新奪回家主繼承人的位置。他們之前在心中對李玄的定位都被統(tǒng)統(tǒng)推翻,那道流言也不攻自破。
李玄依舊目如冷電,靜立場中,可這次誰都感覺其身周有一道明顯的氣場,再回頭去看那趴在地上掙扎的李凌峰,都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
這場比斗的結(jié)果太過顛覆,勝負已分但是場中依舊寂靜一片,這時堂前人群中的冷面李修忽然轉(zhuǎn)頭向那憨厚子弟小聲道:“這樣,我花一塊上品晶石買你的那玉佩,好不好藹—”
那憨厚子弟也剛回過神來,為李玄的高深實力咂嘴不已,聽到自己花了一個下品晶石買來的玉佩居然有人出一個上品晶石的高價求購,頓時驚喜若狂:“好啊1
這突兀的聲音,頓時帶起叫好聲一片,已經(jīng)在心中轉(zhuǎn)變過印象來的李家子弟,對李玄報以熱烈的歡呼。
家主身死,大長老一系奪權(quán),這個家族之人誰不知道,李玄此刻爆發(fā)出的實力被他們解讀成了為了李家的完整而委曲求全,李玄在眾人心中的印象,從低谷到頂峰,再次無限拔高。
而此刻那在關(guān)鍵時刻,以一聲叫好引領(lǐng)眾人觀感轉(zhuǎn)變的憨厚子弟正有點喪氣的聽冷面李修說著什么,渾沒注意到背后大長老怨毒的目光。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是說我花一顆上品靈石買你的玉佩和你的整個儲物袋1冷面李修一臉無奈的道。
“是這樣。∧遣恍!我還以為你……”那憨厚青年抓了抓耳朵,臉忽然紅了紅,作最后努力——
“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一顆下品晶石我也賣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