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是完全聽命于那幫人了嗎?”
熙娘面色一驚,慘然一笑道:“你果然發(fā)現(xiàn)了。沒錯,我是完全聽命于幕后之人了,陛下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嬴稷一抬手,隔空將熙娘攝到身前,單手握住她那曲線完美的脖頸,冷笑道:“若非你有幾分和辛棠相像,朕早就不會容你了。朕留著你的命,讓你親眼看到朕稱世為皇的那一日!”
說完,他伸手一揮,熙娘被打飛出去跌坐在地上,衣發(fā)散亂有種凌亂的美,卻無人欣賞。
“拘神侍何在?將她押入神獄!
“是!陛下!”
幾道詭異的身影從天而落,身著黑衣,手持鐵鎖束縛住了熙娘的神體。
……
另一邊,曌離開后,五仙各部皆顯神通,白仙化人看病,柳仙祛邪鎮(zhèn)兇,黃仙與灰仙搬糧運物,狐仙祛除瘟疫,請?zhí)煜从,各個法力深厚的五仙都奔走人間,柳教人員也在各地支持物資,還有五鬼使大行搬運術(shù)將千里之外的糧食等物一夜之間送到了姜國都城。
五鬼使就是當年的小環(huán)、弦月、采月、招月他們,還有一只則是新被招進去的納月,五鬼運財,五鬼搬運之術(shù)在天沚國附近,尤其是燕國和金國,許多人都會祭拜五鬼來招財。
城中百姓有了糧食,得了藥材,有了救命之糧,續(xù)命之水,總算是活了下來。
化羽宗的真人站在城頭上,看著下方搖頭嘆息。
弟子問他為何嘆息。
真人悲聲道:“天生萬靈,我等人族卻自相殘殺。人氣鼎盛時,這座城是人間煉獄。
如今你看城中魑魅魍魎,妖邪橫行,卻是人間樂土。這世道,人卻要妖來救!
化羽宗的弟子們?nèi)送嘶刈陂T,他們開始收拾行囊,南遷燕國,有不舍的凡人血親或者有因果糾纏的凡人跟隨他們一同南遷,再加上姜國三國一些投靠人員,準備了一年后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他們背井離鄉(xiāng),離開故土,走向陌生的地方,家鄉(xiāng)難以割舍的親人、回憶在他們每個人心頭流轉(zhuǎn),血與淚落在這條塵土飛揚的南遷路上,回望故鄉(xiāng),此一別,今生難再見。
臨南洲中部四國接王朝覆滅,皇室奔逃,陷入無主無序的狀態(tài),眼看就要天下大亂了,各地盜賊、山匪、“英雄豪杰”都滿心壯志,要一展身手名揚天下時,一個外來勢力橫空出世。
一個名為柳教的民間教派迅速在四國疆土上傳揚開來,此教以南華大帝為至高神,大帝座下有五大仙家,財神爺、五鬼神、等神仙奉南華大帝法旨在人間救苦救難。
而柳教就是眾神在人間的信徒,是神靈的意志顯化,倡導(dǎo)萬物共生,人獸和諧,天地同一,天人合一。
關(guān)于姜國都城的神仙事跡更是被無數(shù)說書人、江湖客、親歷者口耳相傳,在不識柳教前就對南華大帝這位神有了好感。
哪怕是小國,三個小國和一個中等國家加起來的信徒,已經(jīng)超過了柳教在大晉的信徒。
無數(shù)香火神力源源不斷的涌向柳教供奉的諸神,哪怕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五仙門中已經(jīng)多出了數(shù)位陽神境界的仙家。
而想要信仰,不做實事自然是不行的。
柳教到來后,傳播醫(yī)術(shù)、農(nóng)耕技術(shù)、以教治國,平息各地的山賊盜匪,重開荒田,平均地權(quán),仙家們施展法術(shù)保護農(nóng)田風(fēng)調(diào)雨順,降妖除魔,驅(qū)邪鎮(zhèn)鬼,不過短短兩年時間就已經(jīng)不再是千里無人煙、百姓民不聊生的地獄了。
至于出現(xiàn)什么人間盛世,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都做不到。畢竟勞動力和社會基礎(chǔ)擺在那里,仙家們雖然有超凡能力可也能力有限。
除非,讓白沚和曌來,不惜代價的施展法術(shù),營造人間盛世。
但,這樣的盛世是虛假的盛世,一旦白沚離開就會陷入混亂甚至出現(xiàn)更糟糕的情況。
三年之期很快到了,化羽宗已經(jīng)遷移到了燕國,宗門得以存續(xù),大晉派來大軍接收四國,四國百姓夾道歡迎,歡天喜地的把各地接收官員、武將都迎入了城內(nèi),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愿意,大晉軍隊也沒有一兵一卒的傷亡,他們以為是皆大歡喜。
但當劃分行政區(qū)域,分派官員時,所有百姓都要求官員上任前要當面拜大帝神像,吏、差、等都需要當面拜五仙像才能上任,要不然百姓們都不認官差。
各地官員為了這快速接收領(lǐng)地,也為了安撫民心,就答應(yīng)了下來甚至寫成了定制。
隨后的過程,都一路暢通無阻,設(shè)立村、鎮(zhèn)、縣、府、州,等各級官員、地域分界線、軍隊駐守、施行各種政策、開荒種田、統(tǒng)一度量衡、語言文字、車同軌、書同文、官道通每一縣,百姓們都積極的響應(yīng),畢竟誰不想過好日子?
四國百姓們聽話的讓大晉官員感覺有些不真實,他們都已經(jīng)做好了和刁民對抗,斗智斗勇,大施拳腳的打算,沒想到四國百姓都聽話的像是小綿羊,甚至像是傀儡一般,讓做什么便做什么。
各地官員也都注意到了許多百姓都信奉柳教,但是他們設(shè)置分封的土地神、城隍神也有人拜,他們就放心了。畢竟大晉就連京城都有柳教信徒,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柳教信徒的存在,畢竟連圣皇陛下都親自承認了柳教是正統(tǒng)神教,可允百姓祭拜。
而且聽說,柳教拜的神,就是大晉唯一的一品神帝,尋常的神靈,他們這些官員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像一品二品這樣的神靈,就是六部尚書都要敬重無比。
……
在大晉接收四國土地時,金國,南府,西湖旁。
兩個美貌女子身著一青一白的羅衫裙衣,聯(lián)袂而行,所過之處路人無不被她們的美貌震驚,甚至有一個書生看呆了眼失足掉入河里,引得那青衣女子笑了出聲。
“姐姐,你看那個人好呆啊。路都走不好,連我們妖……”
白衣女子打斷道:“青兒,不可胡鬧,你這般話是失禮了!
青衣俏皮女子止住了笑聲,“哦,青兒知道了,我們快走吧,吳公子別等急了才是!
白衣女子聞言臉頰微紅,用寬大的白袖遮了一下額頭,伸手點了一下青衣女子的額頭,道:“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兩個女子笑著走過橋邊,路邊連女子都要呆上一呆。一個婦人望著遠去的身影,醒過神來喃喃道:“好美啊!
“豈止是美啊?簡直比天仙都要美!”她身旁的漢子仍舊失神的望著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你說什么?比天仙都要美?你還見過天仙。课以趺床恢腊?”婦人冷哼一聲,伸手就打了漢子一巴掌,把他打醒了過來,忙自知失言哄起了婆娘。
一旁的一個俊朗公子對旁邊的茶鋪小二問道:“哎,小二,久聞你們南府美女天下聞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啊。這等世間絕美的女子,真是堪比天仙啊!
小二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口水,道:“公子,你這就不知道吧。剛才過去的兩位娘子啊,可是咱們蘇南城第一美人,那位白衣服的娘子姓白,名素貞。在城南開了一家藥鋪,經(jīng)常給窮苦人家不要錢看診呢,咱們城里的百姓啊都叫她活菩薩,白娘子呢。
旁邊的那個青衣娘子,是白娘子的結(jié)義妹妹,大家都叫她小青,很是古靈精怪的。城中不知道多少公子少爺都想得到這白娘子的芳心,可是都沒有成。
誰知道白娘子對城北的一個賣破書畫的小子看上了眼,哎……上天真是何其不公!”
小二說完,就見這位公子忙起身要走,他問道:“哎,公子,你上哪呢?”
“本公子也要去試一試,如此佳人,錯過就是后悔一生!”那公子說完就快步追上。
小二切了一聲,雙手抱胸,小聲不屑道:“切,就你那樣子,估計白娘子看都不會看你一眼,還不如我呢,三個月前青姑娘從這走還看看了我一眼呢。”
說著,小二忽然反應(yīng)過來,暗道糟了,忙大步追上,大喊道:“公子!你還沒給錢呢!”
第190章 青白二蛇游人間
西湖斷橋上,白素貞看了眼小青提的東西,道:“待會咱們?nèi)チ藚枪蛹夷憧蓜e再亂說話,出了什么漏洞又要我費心思來圓說了!
小青笑道:“是,姐姐,青兒知道了。一定會管住我這張嘴的。”
“小生有禮了,二位娘子請留步。”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穿著絲綢華衣,手持折扇,笑容滿面的行禮。
白素貞見狀,也略欠身子,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
“。∧镒由恼媸敲踩籼煜砂。”那年輕公子一抬頭就被近距離的白素貞美貌迷失了魂,滿目癡迷。
小青冷哼一聲,單指一點頭上太陽穴位指尖冒出一團無人能見的青光,輕輕一點。那年輕公子哥當即發(fā)瘋了一般似的大笑大叫,手舞足蹈的跳進了河里。
“噗通~”一聲,水花蕩起三尺高。
白素貞和小青紛紛掩嘴輕笑,笑完之后又對小青道:“好了青兒,別鬧出人命了!
“姐姐放心,像他這種登徒子就該好好吃些苦頭!毙∏嗲那纳焓忠粡棧呛永锏墓痈鐑耗X子瞬間清醒過來,大喊救命。
蘇南城是金國聞名的水鄉(xiāng),自然河網(wǎng)水渠到處都是,相應(yīng)的河上船只隨處可見,立即就有船只靠近把一身濕的公子哥兒撈了上去。
白素貞二人一路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一處破落笑院門前,看得出來紅木門已經(jīng)很陳舊了,有了些腐朽的痕跡。
二人正要上前敲門,卻忽然見得門上貼了兩幅門神像,金光一閃兩個神將便從中跳了出來,攔在了門前,喝道:“大膽妖孽!不好好在山中修煉,下山來霍亂人間,還不速速退去?”
白素貞眉梢一挑,她已經(jīng)懶得解釋了,直接道:“小青,把他們定住,咱們進去吧!
“好,姐姐!毙∏嗦勓噪p手結(jié)印一旋,忽然伸手放出兩道青光把兩個門神定在了門像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進去。
小青對兩個門神笑道:“就憑你們這兩個微末道行的小神,再修煉一千年都不是姑奶奶我的對手!”
走進院門,是一片小竹林,竹葉沙沙迎風(fēng)搖曳,林后有一排房屋,屋前一個面相老實的書生正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副畫,直到二女走到身旁才發(fā)現(xiàn)是來人了。
他忙起身行禮道:“二位娘子,在下有失遠迎了!
白素貞笑道:“不礙事。吳公子,我觀你的畫藝又有所提升了。這幅夏竹風(fēng)林圖就已經(jīng)有了幾分名家的筆墨了!
“啊真的嗎?多謝白娘子指點,若沒有你的教導(dǎo),在下是絕對畫不到如此程度的!眳枪颖嵵氐。
白素貞笑了一聲,從小青手里拿來一籃子的東西,擺在他面前道:“這是蘇南府最好的赤顏墨,還有秋毫筆,都是丹青大師難尋之物。這是我家中的閑置之物,想來就當是上回小青弄壞了你的祖?zhèn)骷埉嫻P的賠禮。”
“什么?赤顏墨?秋毫筆?這未免也太過貴重了吧?我不能收!眳瞧鹈[手搖頭道。
“這有什么貴重的?”小青道:“我們府上什么稀世珍寶多的是,這兩樣?xùn)|西不過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東西罷了。你不收,就是還在怪我弄壞了你的畫筆了。”
“這……”吳起急的滿頭大汗,想不出來什么言辭拒絕。
白素貞見狀為他解圍道:“吳公子,這也是小青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家祖上的故事吧?我還是比較好奇你祖上的畫師故事!
“這……好吧,那我就為二位娘子詳說一番我家們身世。
不瞞二位娘子,我家祖上其實不是金國人,而是來自東邊那個大國,晉國。祖上當年乃是聞名天下的畫師,傳說生前最后一幅畫乃是名動天下的絕畫,更有傳言說……”
“說什么?”小青好奇道。
“傳言說祖上畫的那副白蛇望月圖里的白蛇開了靈,成了妖!畫中妖,專門以食人魂魄修煉,后來被高人毀去從此消失于世間!眳瞧鸹貞浀,他抬頭一看發(fā)覺眼前二女的面色都很難看,不由反應(yīng)過來,告罪道:“是我唐突,嚇著了二位娘子!
白素貞擺手道:“不礙事,我們膽子可沒那么小。后來呢?后來又是怎么到了金國?”
吳起嘆道:“后來家道中落,又恰逢大災(zāi),家中先人犯下了死罪,不得已之下遠走他國,到了天沚國安居。又過了幾代,我吳氏一族人丁興旺就分出了幾只支脈,我這一脈就來到了金國,誰知后來其它幾脈先后沒落,如今說起來我丹青吳氏也就剩下我這個落魄書生了!
白素貞聞言心神微動,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吳公子家世竟然如此坎坷!
白素貞和小青稍稍留了一會便起身離去,只留下吳起偷偷的用眼去看白素貞那般美好的身影,他只是個窮書生,一無功名,二無家世,城中不知多少富家公子求而不得,自己怎么可能會得芳心呢?
……
夜晚,白府內(nèi),丫鬟傭人都安息之后,白素貞打開窗戶,盤坐于床開始修煉。
而小青則是飛身到城外的荒山里修煉,因為她的修為太淺,比不得白素貞法力高深,哪怕在人間人氣濃郁的地方也能修煉。
小青來到破廟里,剛要走進去修煉,卻伸出舌頭化為蛇信子在空氣中感知了一下淡笑道:“有人?”
她落腳無聲的走入破廟中,殘破古廟陰森破舊,天上圓月高懸照的廟中一片明白,小青倚在門邊如蛇一般扭動著身軀探出頭來望向廟中。
卻見破舊的蒲團上端坐著一個光頭和尚,那和尚看身影頗為挺拔,面容俊朗。
一陣夜風(fēng)吹來,草木沙沙作響,小青的衣衫也隨風(fēng)飄動,她玩心大起,緩緩走向和尚背后,身上的衣衫每走一步就會自行脫落一部分,當她走到和尚身后一尺前時,身上只剩下一層淡淡的輕紗,整個人都仿佛被和尚抱在了懷里,輕笑道:“和尚,你真是個出家人啊?”
和尚沒有理她,只是仍舊在閉目誦經(jīng),雙手合十。
小青笑著貼近和尚耳邊媚笑道:“和尚,你,情動了!”
說這個時候和尚終于睜開了雙目,冷道:“妖孽!魅惑人心,勾引凡人,今日本禪師就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