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聲大起,狂浪書生的衣服瞬間四分五裂奔向各方,并且在空中燃燒成了熊熊火光,三針銀針射入了火光里絲毫無獲。
樓下未中迷藥的數(shù)人此刻才聞聲趕來,急聲問道:“家主,發(fā)生了什么事?”
“哼,那個書生果然是暗中踩點(diǎn)的黑道人物。好在他中了我的煞毒,沒有幾十天功夫只怕無法祛除!鼻癫黄嚼涞溃骸坝涀。覀兺蠼^不可再收留其他人了。”
“那……商隊中還有一個姓白的怎么辦?要不……”趙默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示意道。
“不!那個人尚未看清來歷不能輕舉妄動。你們是忘記了咱們?nèi)招卸倮锏脑幃惖牧藛?那個人絕對來歷非凡,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鼻癫黄接醚凵裰浦沽藥兹耍址愿赖溃骸叭グ驯幻曰璧娜硕紗拘,守夜的都小心些,免得再中了招數(shù)!
“是!”
……
客棧外,狂浪書生此刻已經(jīng)身穿黑色夜行衣,面色微微發(fā)黑急忙往遠(yuǎn)處跑去,心中咒罵道:好狡猾的老東西,自以為毫無破綻,卻被對方看穿還中了埋伏。
“呼~”
“唰~”
一陣夜風(fēng)吹過,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過。
“誰?”狂浪書生忙警覺起來,“閣下哪位?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的!
“唰~”
“唔~唔~唔!”
一道黑影閃過,一只碩大蛇頭長開嘴吞入了這位武林高手,在它肚子中發(fā)出了幾聲低沉的掙扎,便沒了聲音。
……
深夜,雨仍在不急不緩的下著。
然而客棧里卻燈火通明。
“不好了!家主!”
“家主,人不見了!人都不見了!”
三個隨從急慌慌得喊道,驚動了邱不平。
“怎么回事?”
他站在閣樓二層,望著客棧大廳里焦急的幾人。
“家主,咱們的兄弟,都不見了!”趙默聲音有些發(fā)顫。
“真的,家主。我進(jìn)去看了,咱們十幾個兄弟一個都沒有了,只有姑爺和他的書童還在!壁w五也接話道。
徐六臉色白的可怕,“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而且沒有一點(diǎn)打斗掙扎的痕跡。”
邱不平神色一驚,忙走進(jìn)了幾間客房探查一遍,毫無發(fā)現(xiàn)。
“店家!店家!給我出來!”
邱不平冷聲喝道。
“哎呦~幾位客官,這是怎么了?”
“砰~”
“砰~”
“砰~”
杵著拐杖點(diǎn)在地上走一步敲響一下的佝僂身影出現(xiàn),老嫗嘆道。
“你這個瘋婆子,把我們兄弟都藏哪里去了?”趙默上前就掐住了老嫗的脖子,厲聲問道。
“什么?咳咳~你……們說的,老婆子我都聽不明白啊!
老嫗艱難的喘氣道。
“對了!趙五,你去看看那個白姓公子還在不在!”
邱不平猛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
“是!”趙五跑上樓,用力拍打著房門,喊道:“姓白的,你還在不在?快給我出來,我家家主等著尋你問話呢!”
“咯吱~”
門突然被打開,白沚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隨后便至!
趙五被他的氣勢為之一震,只能故作冷聲道:“那快點(diǎn)下去,我們家主還在等著呢!
白沚并不理會他,轉(zhuǎn)身拿起了屋里的長簫,聞到了那趙五身上有著常年不散的煙草氣味,那是吸食多年煙草沾染上的味道。
拿起簫走到了屋外,恰巧碰到了那個書童玉溪,白沚淡淡道:“別出門,在房里守好你家少爺,要不然就會死!
玉溪一愣,正要抬頭說話,卻見到一雙金黃色的豎瞳直視著他的眼睛,嚇得他忙跑回來房里,對著盧長安驚恐的小聲道:“少爺!少爺!他……他……他不是……”
白沚轉(zhuǎn)過身下了樓,大廳里只有邱不平坐著,趙默、趙五、徐六都站在兩旁,老嫗和小九都站在柜臺旁,那個大廚站在二人身后默不作聲。
“諸位,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白沚疑惑道。
邱不平沉聲道:“白公子,我們十幾個兄弟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什么?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白沚驚道:“難不成他們都趁夜卷了財物跑了?”
“沒有。院子里財物分毫不差,門墻也沒有翻躍的痕跡。他們就這樣消失了!”趙默肯定道。
“這,也太奇怪了吧?”白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白公子,還請閣下不要再裝神弄鬼了!”徐六沉聲道。
“什么裝神弄鬼?”
“我們半日之間行過百里,用雙腳走過了快馬都需要一兩日才能走過的路程。這種事情,只有玄門高人方能做到!鼻癫黄秸Z氣肯定道:“否則,白公子你便是妖!”
“邱老爺這是說的什么話?”白沚反而淡然了起來,“你就沒有想過,是這個客棧里的妖魔之類引你們過來的嗎?要不然,既然能有縮地成寸的玄妙法術(shù),怎么就偏偏落在了這里?停在了龍山客棧前?還偏偏在這里丟失了十幾個兄弟?”
“呸!你這后生說的什么話?”老嫗氣道:“難不成我們這客棧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平白污蔑我們!小九他天生蠢笨,我這大廚也頭腦簡單只會做飯,難不成是我這老婆子還能把十幾個大活人變沒了?”
“難道不是老婆婆你食人成癮,一時間見了這般多的大活人忍不住獸性大發(fā)把商隊的兄弟吃了個干凈?”白沚反問道。
這話一出,眾人看向老嫗的眼神都覺得不對勁了。
老嫗眼神逐漸變得陰冷,小九見狀悄悄地往后退了兩部,仿佛知道即將要出現(xiàn)什么畫面一樣。
客棧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白沚突然輕笑一聲:“各位別當(dāng)真,不過是看諸位太過緊張,說了個笑話。”
“什么?你……咳咳,你這小子竟然敢這般污蔑我!”老嫗頓時氣的面色發(fā)黑,怒斥著白沚。
“白公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在開玩笑了!鼻癫黄矫嫔瓪庖婚W而過,“還請白公子表明身份。”
“我的身份?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言的白公子啊,絕無半句虛言!”白沚認(rèn)真道。
“嘶~嘶~嘶~”
四周忽然傳來令人渾身一寒的聲音,一條條三四丈長的巨蟒游走或纏爬在柱子上,吐著蛇信漠視著眾人。
“蛇!蛇!蛇!好大的蛇!”趙默驚恐的指著房頂,四周至少有十幾條大蟒圍住了他們。
邱不平忙渾身緊繃,站起身來防備著四周。
小九反而毫無波瀾,面上反而有了一抹悲傷,輕聲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白沚拿起長簫輕輕吹起低沉的簫音,四周蟒蛇紛紛搖頭晃尾的跳起了舞來。
“我尚能牽扯住這些蟒蛇,你們速速離去!”
眾人聞言紛紛奔逃而走,邱不平反而沖上房間里,拿出藏在房間里的一柄劍鞘,拔出劍頭卻見鞘中無劍,而是有九根用紅線纏住懸空的銀針。
看到九根針尚在,他輕舒了一口氣,然后忙從窗戶邊一躍而走,運(yùn)起內(nèi)力一跳便是十?dāng)?shù)丈。
可這時,龍門客棧中猛然竄出一條巨大的黑色蟒影閃電般一口吞了躍在空中的邱不平。
黑色蟒影身子凸起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巨蟒再次消失不見。
徐六趙默等三人反而一路無人阻攔的逃出的客棧,頭也不回的奔逃向遠(yuǎn)方。
客棧大廳里,只剩下白沚和老嫗、小九、和大廚一個人了。
白沚見三人離去,便停下了吹簫。
一條巨大王蛇從客棧上方而降,直接將屋頂砸破了一個窟窿,它盤在地上口吐人言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原來竟然同屬異類。
你既已得修行法門為何又要入人間來干涉我的修行?”
白沚伸手,隔空攝來一條巨蟒,入手便化作了一條小蛇,在他手中掙扎著了一下便軟了身子纏住了修長的手指,十分親昵。
“這些所謂的巨蟒,不過都是些騙人幻術(shù),大部分同類都被你吞吃了吧?”
“嘶~”
一條花斑巨蟒和青色巨蟒爬出,盤在了黑王蛇妖旁,“這不是嗎?它們兩個已經(jīng)被我苦心培育將近化妖了!
白沚看了眼兩條巨蟒,它們都是母蛇,且被這條黑王蛇交配過。
“你這般做法,是個人抉擇。我自然不會過問分毫。但你卻趁著我喚引四方同族時,強(qiáng)拘族人圈養(yǎng)為食。
這兩條,也是等著化妖后就會被你吞吃增長修為吧?”
黑王蛇冷笑道:“果然,閣下不愧是虺山柳仙,不過這里遠(yuǎn)離虺山數(shù)百里,你的香火神力又能有幾分實力?豈能比得過我苦修七百年的道行?”
白沚淡淡道:“你盡管來試試!
黑王蛇猛然張口吐出一道黑煞,黑煞分化為無數(shù)條小蛇,這些黑煞是它凝聚怨氣煞氣所煉神通,詭異莫測,可污法寶肉身,可封妖氣靈力。
同時,站在無人矚目角落里的彪悍大廚也撲了出來化作一只肥胖的怪物,半身化為蛇尾,雙瞳豎直,雙爪猶如鋒利的刀刃撲向白沚。
白沚翻手一轉(zhuǎn)長簫,簫音響起,半妖大廚一撲而空,那些黑煞小蛇也失去了目標(biāo)在空中盤桓,四周霧氣漸漸濃郁起來,遮擋住視野,伸手不見五指。
黑王蛇冷哼一聲,身形猛然拔高化作了三十余丈之巨,撐破了客棧,張口一吐狂風(fēng)大起吹散了霧氣,白沚的身形重新浮現(xiàn)而出。
客棧轉(zhuǎn)眼化作了一片廢墟,小九和老嫗都躲在一旁觀望,盧長安被壓在了一塊橫梁下,書童捂住嘴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青、花二蛇也纏身而上,吐著蛇信要去廝殺。
白沚伸手一拋,手中長簫橫飛而去,帶著瑩瑩月光打在了二蛇身軀上,震蕩出一道道氣波,二蛇當(dāng)即被打的癱瘓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
黑王蛇身軀一動,張口吐出一道道猶如閃電的黑光打向白沚。同時,空中那些煞怨所化的飛蛇也爭先恐后的飛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