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嫣被簡寧反扭了胳膊,姿勢極其狼狽不說還疼得她要命,她不敢再動,一動簡寧就會用力,她只能寄希望于她娘制止簡寧。
“娘,你快命她放手!”
她也不敢再叫簡寧賤人,當(dāng)著雍王丟了這么大的臉?biāo)牖钏毫撕唽幍男亩加,同時也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就不往這邊來看熱鬧了。
原本段心嫣聽聞府里丟失的嫡女回來了,她是要去主殿瞧下是不是個冒牌貨,結(jié)果等她更衣重新梳妝一番出來,又聽聞段煜帶人打了門房,而且雍王也在。
段心嫣還沒見過雍王生得什么模樣,只聽說是個美男,是不是她得自己親眼看了才知道,于是她又改變主意帶著丫鬟先往前院來了。
她本來想著偷偷瞧上一眼就走的,哪里想到前院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雍王因著霍錦成和丁有田不搭理他,索然無味下獨自來了錦鯉池這邊賞魚,兩下里二人正好撞到一塊,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簡寧她們給堵住。
“叫你娘也沒用,今兒你要不老老實實給李姨娘賠個不是,我便砍了你這胳膊再劃花你這張臉,我倒要看你娘能不能救得了你!”
簡寧說著又暗使了點力,立時疼得她呼爹叫娘,鼻涕泡都快出來了。
“嫣兒!”閔側(cè)妃上前一步道:“今兒這事是你不對,快些向李姨娘賠了不是,滾回你自己屋去!”
“嗚嗚......賠不是她也得先放手啊!”
簡寧道:“說!你錯了,請姨娘恕罪,二回再不敢了!”
“快些說!遍h側(cè)妃也催促道。
段心嫣賭氣賠了不是,簡寧這才松開她,她用帕子捂著臉跑了,閔側(cè)妃也想腳底抹油,沒等她開溜李側(cè)妃身形一動,阻了她的去路。
“姐姐且慢,我有話說!
“自我跟了王爺算來也有三十余年,從前姐姐總抱怨我躲清閑,不與姐姐分擔(dān)府內(nèi)庶務(wù)。我今想了想,確是我的不是,自王妃姐姐身體抱恙以來,府內(nèi)大小事務(wù)都是姐姐一人在操持,我是該替姐姐分擔(dān)一二!
“王爺臨去前也曾當(dāng)面囑咐過你我,命我二人盡心侍奉好王妃姐姐,打今兒起主殿里的一應(yīng)事務(wù)都由我來打理,姐姐正好也可輕松些。”
她用的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宣告她的決定,她和閔側(cè)妃之間的關(guān)系向來談不上有多親密,只是也從未紅過臉起過爭執(zhí)。兩人東西殿住著,平時基本是各住各屋各過各的,一月里都難得碰上幾回面。
不是一路人,處不到一塊去。
閔側(cè)妃心里氣得要死,面上卻不得不擠出笑道:“妹妹總算是想通了,早該如此,你我原是一樣的人,合該同心協(xié)力才是,便依著妹妹的。往后你我各司其職,王妃姐姐那邊就勞妹妹多費心了。”
“王爺,今兒我也乏了,我們王爺不在,也不便多留客,若無他事請先回吧!彼謱χ和跷⑶ジA艘欢Y,再又轉(zhuǎn)向霍老夫人,忍著氣也福了一禮,才帶著丫鬟婆子快步去了。
她一走,雍王也悻悻而去。
“姨娘,這是我相公,姓丁,名有田!焙唽幇讯∮刑锢嚼顐(cè)妃跟前,丁有田口稱姨娘,對著她長揖了一禮。
李側(cè)妃因著自己側(cè)妃的身份,避了下,只受了他半禮。隨后認真打量了他幾眼,看向霍老夫人笑道:“夫人說的沒錯,是個俊俏人兒!
她看丁有田的穿戴只當(dāng)他就算不是世家公子,至少也是出身耕讀人家,她執(zhí)了簡寧手道:“女兒家嫁到什么樣的人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爺真心實意待你,姨娘真替你歡喜!
李側(cè)妃從丁有田和簡寧的眼神交流中便看出,兩人情投意合,想著大小姐流落在外還能嫁得如意郎君,欣慰之余她不覺紅了眼眶。當(dāng)著霍老夫人和霍錦成她也不好多問別的,只叮囑簡寧,“明兒來時把兩位外孫小姐帶過來給姐姐瞧瞧,看見她們興許姐姐的病能好得快些兒!
簡寧應(yīng)著,攜了丁有田同霍老夫人母子準(zhǔn)備走時,段煜在后面喊了聲姐夫,丁有田和霍錦成不約而同定住回過頭。
霍老夫人瞧見這一幕,想著自個兒子怕是轉(zhuǎn)了心意,再一想,心寧雖嫁了人,可她兒子也娶過親,心里不由打上了小九九。
“何事?”丁有田瞟眼霍錦成,看向段煜問道。
“明兒你會同長姐還有我兩個小外甥女一起過來不?”
“會。”
“那明兒我再同你說!
段煜沖他擠了下眼,他和馬小麥一樣不喜讀書,成天想著上陣殺敵做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平常這時他應(yīng)在“清風(fēng)書院”念書,因書院翻新校舍,休沐兩日才不用去,但夫子留了功課,交不上后兒去書院是會挨板子的。
他倒不是怕疼,只是手心被打腫好幾日都碰不得刀劍,這便令他極為苦惱,方才他忽想起自己先前問過丁有田,知道他是上京來趕考的,那點功課對秀才姐夫算得什么?
“你呀,仔細你爹爹回來揭你皮!”李側(cè)妃看他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抬指在他額頭戳了一指道。
“只要娘不說爹爹怎會知道?”段煜提著兩柄劍興沖沖的去了練武場,他哥和段心嫣的姐姐姐夫都跟著爹爹去了北地,把他羨慕壞了,他得抓緊練好本事將來才能跟著他爹上戰(zhàn)場。
北地那邊戰(zhàn)火并沒燃起來,只是幾座小城池受鄰國挑唆,想要借助鄰國的力量從大宴國分離出來自成一國。這分出去容易,將來想要再收回來可不易得,沒準(zhǔn)得需要好幾代君王的努力,永平帝自然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在他還坐在皇帝寶座上時發(fā)生。
他背負不起千古罪人的罵名。
北地那邊的突厥素來忌憚有著戰(zhàn)神之稱的平南王,早些時候平南王來信告知永平帝,他帶著段家軍到了邊城,擺開陣勢日日在邊關(guān)操練兵馬,看到段家軍這般生龍活虎的氣勢,鄰國主動示好呈上一份邊城官員的名單,道是那些官員主動聯(lián)絡(luò)他們尋求幫助想要自立的。
平南王已羈押了那些想要作亂的官員,其中包括幾名邊城守將,這會已率三軍押著那些官員守將在返京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