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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寧穿警服的相片,丁有田看過,和秀姑不說一模一樣,至少八九分相似是有的。因而他懷疑,現(xiàn)在的馬福全和過去的馬福全,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馬福全算不得美男子,但卻是個極富英雄氣概的男人,他倒不擔心馬福會對簡寧有什么非分之想,田氏如今有孕有身,馬福全對田氏又格外的好。

  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可簡寧對馬福全有沒有傾慕之心呢?

  不行,單是這樣想想,他心里都老大不自在。越不自在,他就越想知道答案。

  “有什么好說的,他是個話少的人。不過……”簡寧抬眸,“他現(xiàn)在好像話多些了!

  簡寧似乎明白點什么,共事那么久,她從沒想過武隊已成家,因為逢年過節(jié)他總是留在隊里值班。要有家,大過年的誰不想著回去與親人團聚?她那個家自她師父走后成了一座空屋,每到放假她也是要回去打個轉(zhuǎn)的。

  所以,不僅是她,隊里的其他同事也都一致以為武隊是單身。

  雖然不知道具體什么原因,但簡寧猜測他之前跟他妻子的感情或許并不好,可能他妻子跟田氏真的長得一個樣,那么他現(xiàn)在是在彌補?彌補他前世對家庭的虧欠?

  有意思。

  簡寧不經(jīng)意地笑了笑,低眉又繼續(xù)縫制起衣裳。

  她的笑,落在丁有田眼里,心上像被刺扎了一下,“你是想到馬大哥,故而發(fā)笑?”

  “你管我,我想笑便笑。”簡寧剜了他一眼。

  “總有個緣故才笑,我記得你說你跟他是同事,是一塊共事的意思嗎?你是他屬下?”

  “對。我是他手下的一名女特警,他是我們的頭兒,就是隊長,相當于他現(xiàn)在的職位,捕頭吧!

  “這么說,你過去在那邊是女捕快?”

  “嗯,可以這么說!

  丁有田不太能理解,衙門里怎會有女捕快?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捕頭和捕快日日廝守在一塊,難保不日久生情。

  他一著急,追問道:“你心里可是有過他?”

  簡寧手上動作一滯,繼而抬眸瞪著他,他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你想過他,也沒什么的!

  其實,他問這話也沒什么,可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和語氣,簡寧莫名心中就來了氣。她撂下衣裳,不由分說將他攆了出去。又去臥房自榻上拿了他的被子,扔給他,剝奪了他睡榻的權(quán)力。

  “娘子,我沒別的意思,你聽我解釋……”

  他扒著門,還不想走。

  簡寧在門內(nèi)啐了他一口,“呸!誰是你娘子?去睡馬棚吧你!”

  丁有田摟著被子站在門外,好話說了一籮筐,簡寧就是不理他。估計沒戲了,他想去東屋吧,考慮到大寶有傷,怕夜里翻身擠壓到他。想了想,他摟著被子去了劉瞎子家。

  “你這是……”劉瞎子開門,看他抱床被子,愣住了。

  “我被娘子趕出來了,師父,你不嫌棄徒兒吧?要不嫌棄,徒兒跟你擠一晚!

  “嫌棄!”劉瞎子抬腳擋住他。

  這么直白?都不帶拐彎的?

  “師父……”他可憐巴巴的,還輕咳了兩聲。

  “要死死遠點!眲⑾棺硬粸樗鶆樱此难凵裣袷窍胍蛩浪,“醫(yī)館不能睡?非得上我這?”

  “鑰匙在房里,徒兒要能拿到鑰匙,也不會大半夜來驚擾師父!

  “既知驚擾,何必來驚擾!

  “好歹師徒一場,師父要真如此絕情,莫不如斷絕師徒關(guān)系吧。拜師時我給你磕了三個頭,你還我。你便是還我,你教我的我可還不了!

  “你還不了憑什么讓我還你三個頭?不還!門兒都沒有!

  “門可以有!

  丁有田咧嘴笑了,不由分說闖了進去,“咱們繼續(xù)做師徒,這門兒就有了!

  “你怎不對你娘子耍無賴?沒用的東西。”

  沒用就沒用吧,丁有田把被子撂在劉瞎子床上,剛要躺下,想起劉瞎子家里還有張竹床,從前孟氏把他一家趕到劉瞎子家時睡過那張竹床。

  “那張竹床呢?”他里外找了一圈沒找著。

  “劈了,當柴禾燒了!

  “不可能。定是放去密室了,我去找下,不信我找不到你的密室!

  “消停些吧,再鬧,我也學你娘子攆你出去。”

  “兩個男人睡一張床不妥,你縱不嫌棄我,我嫌棄你!

  “你自睡你的!眲⑾棺討械迷倮頃]目盤腿坐在圈椅上,屏息靜氣打起坐來,如老僧入定一般。

  不一會,他頭頂冒起裊裊白霧,丁有田暗稱神奇,試著學了下,可兩條腿卻不聽使喚,怎么也做不到劉瞎子那樣,把兩腿交疊到一塊,只得無奈放棄。

  翌日,簡寧醒來,在大寶房里沒看到丁有田,估摸著他是上劉瞎子家睡了。

  她打來水,看著大寶服過藥,去院里試著打了一套太極拳。比昨天情形好些了,她又試著練冊子上的第二招式,還是不行,她沒再強行練。

  “師父!瘪R小麥來了。

  “昨兒你爹為什么打你?傷好些沒?”

  “嗨,沒事,一點不疼,就起了一點印子,算不得傷!

  “不疼你能哭?我給你上點藥吧。”

  “真不用。我不是因為打疼了哭,是我……”馬小麥撓撓頭,怪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自己錯了,爹說娘懷了身子,今兒我一定好好幫我娘干活,再不貪玩躲懶了。我爹說我不小了,該懂點事兒了!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簡寧心里想著,年后是不是得暫時放田氏幾個月假?畢竟釀酒不是個輕松活兒。

  昨晚,她把丁有田攆走后,馬福全又給她發(fā)消息,問起丁平順和三娘之間到底是怎么個情況,他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田氏跟他提了年后辦鏢局,要不要請丁平順去打雜這事,他問簡寧的意見。

  簡寧的意見是暫時不用,丁平順那人看著表面老實,實際奸滑得很,她事后有側(cè)面打聽過,街坊四鄰對他的評價多半不好。

  不是她不想幫常氏,常氏這人沒話說,但攤上丁平順這么個男人,這輩子也是夠嗆。就看她家丁盛日后能否有出息,享不到男人的福,能享兒子的福也算不錯了。

  丁三爺來后,送丁盛和馬小米去了學堂,又去碼頭幫簡寧打聽了,二十八有艘船正好去竹嶺縣,他交付了訂金,給他們一家在船上定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