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姑娘為何會離他而去?看這處宅院,想必那姑娘早已經(jīng)是自家兒子的外室了,怎么會突然就走了?
思來想去,陳父陳母唯一能猜測的到的便是那姑娘絕非是個什么良家女子,定是又傍上了旁人方才棄陳九霄而去的。
思及此,陳母心下不禁怨起了槿清,卻又有些不解了起來,既然他二人的關(guān)系都到這步了,陳九霄如何不將她收進房中?憑他們老兩口對陳九霄婚事的急切,做妻還是做妾他們都不會不同意的……
陳母正疑惑不解,陳父那邊已是對陳九霄開了火:“沒出息的東西,為了個女人就辭官?”
陳九霄聽言,波瀾不驚,依舊是那副頹廢憔悴的模樣,一言不發(fā)的站著。
如果非要在朝堂上一展宏圖才算是有出息的話,那陳九霄承認自己胸?zé)o大志,遇到了槿清之后,他只想與槿兒雙宿雙棲罷了……
陳九霄不出意外的被陳父陳母責(zé)罵了一頓,可那又能如何?陳九霄辭呈圣上已批,饒是他現(xiàn)在反悔了也無計可施了。
陳父陳母訓(xùn)斥過了陳九霄,原本是想要他一并歸家的,但陳九霄死活不肯走,陳父陳母也別無他法,總不能硬將他綁回去吧?索性也只好由著他留在此處了。
陳父陳母帶著一肚子氣走了,陳九霄亦是滿心的煩悶,槿清離他而去,他本就傷心欲絕,又挨了爹娘的一頓責(zé)罵,心情愈發(fā)沉重,見著爹娘拂袖而去,他悶聲對霽月明月道:“去拿酒來!
言罷,他便轉(zhuǎn)身回了臥房。
霽月明月應(yīng)聲前去,面上毫無意外之情,這幾日,陳九霄沒有一日不是借酒消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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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fù)一日,轉(zhuǎn)眼已是初冬。
槿清與陳九霄分開已是有些時日了,這段時日里,陳九霄日日都小心翼翼的偷偷護著她,生怕她被人欺負了去,也生怕她與旁的男人有了交集。
槿清的生活一向是簡單的很,上值和散值,用膳和睡覺,除非被迫無奈,否則絕不出門而去。
又是一日黃昏時分,天陰沉沉的,格外的冷,看樣子,似是要下雪。
槿清頂著凜冽的寒風(fēng)回去了家中,陳九霄一路跟隨,看著她進了宅子,卻仍是沒有離去,頂著刺骨的寒風(fēng)守在了槿清的宅院附近。
天色漸暗,也愈發(fā)陰沉,北風(fēng)呼嘯而過,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小雪。
陳九霄卻仍是沒有離開的意思,迎著刺骨的寒風(fēng)依舊守在槿清的家門附近。
槿清回到自家歇息了片刻便更換了衣裳瑟縮進了被窩里發(fā)呆去了。
晚膳沒用過,她也全然不覺得餓,自從分手后,她幾乎日日只晌午在御醫(yī)院的時候食一餐,且也只是隨便吃吃,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那肉嘟嘟的腮頰也小了許多。
這陣子槿清極力的讓自己忙一點,很多不屬于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她也搶著做了,只因為自己一旦閑下來,腦中必然會浮現(xiàn)出陳九霄那張臉……
當下的槿清裹著被子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她懶得燃炭火盆,只抱了一個湯婆子來取暖,方才躺下便不由自主的想念著陳九霄,猜測著此時此刻他又在做什么……
想著想著,槿清心中一顫,竟又覺著陳九霄仿佛就在她身邊一般。
這段時日,她日日都有這樣的感覺,時而強烈,時而淡然,可卻是一直都在。
槿清蹙起眉頭忖了忖,最終還是忍不住起身,披上了外氅便猛的打開了房門……
陳九霄沒想到槿清會突然開門,好在他自幼習(xí)武,聽覺足夠敏銳,且又動作迅速,聽到槿清撥弄門閂的動靜當即凌空一躍,踏著墻壁便飛身上了房頂。
房門打開的瞬間,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的槿清忍不住瞇起了眼,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zhàn),她裹緊了衣裳,邁過門檻,四下里張望了起來……
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落在臉上涼涼的。
不過片刻,槿清便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可那陳九霄就在附近的感覺卻是愈發(fā)強烈,她強忍著冷風(fēng)四處查看了半晌,卻仍是沒能見到陳九霄的身影,只好失望而回。
趴在房頂?shù)年惥畔隹粗南聫埻麑ふ业拈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還是這段時日以來,他第一次有機會能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她……
她瘦了好多,還穿著那么單薄的衣裳就跑了出來,本來身子就弱,還這么不知道注意!
陳九霄忍不住一陣心疼,見著槿清終于回房去了,這方才松了一口氣,飛身自房頂跳了下來。
望著槿清家中那緊閉的門扉,陳九霄心中五味雜陳,他真的好想槿兒!方才他見著槿清,真真是想什么都不管,撲過去將她緊緊地抱住……
陳九霄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槿清會察覺到什么而再次開門,若是將他睹了個正著,那他的罪狀可是又多了一宗。
思及此,陳九霄加快了腳步,回去了花雨巷。
陳九霄回去了花雨巷的宅子,照舊吃酒,吃到醉醺醺便在思念中入睡……
他二人一個試圖在酒中麻痹自己,一個試圖用繁忙來拋卻思念,如此這般,日復(fù)一日……
陳九霄辭去了官職,陳父又正在氣頭上,自是不想再看見陳九霄,陳九霄獨自在花雨巷的宅子里,白日里去偷看槿清,晚上借酒消愁,日子過得一成不變。
槿清那邊廂雖略有不同,卻也相差無幾。
就在槿清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會這般一成不變的繼續(xù)下去之時,她靜如死水的生活終于起了波瀾……
貴妃秦槿姒有了身子,欽點槿清來負責(zé)她安胎的事宜,以及孕期的調(diào)養(yǎng)。
槿清甚是驚訝,秦貴妃為了求子,服用了許久的湯藥來調(diào)理身子,這些事情槿清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更為驚訝不解。
因為秦貴妃的調(diào)養(yǎng)事宜皆是由聶淮嗣負責(zé)的,如今有了身子,怎么也該是由他繼續(xù)接手才是,怎得就要她一個連貴妃娘娘是何體質(zhì)都不知道的人來負責(z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