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保住從良同志的性命，只有一個辦法可行...截肢！”所有的專家，都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沈從良的右臂，已經(jīng)被徹底感染。要是不做切除手術，任由里邊的毒素蔓延下去，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專家，都是帝都最頂尖的專家，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再高超的醫(yī)術，面對著沈從良體內(nèi)的毒素也是無可奈何。
“就沒有別的辦法？”首長坐在沈從良的身邊，抬手替昏迷中的他掖了掖被子道。幾個專家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搖了搖頭。真有辦法，他們是絕對不會當著首長的面要求給病人截肢的。截肢，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簡單粗暴，卻能保住人的性命！
“首長，要盡快。您看他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朝心臟的位置移動了！”沈從良烏黑的右臂腫脹非常，那股子黑色，正順著鼓起的筋脈不停蔓延著。蔓延的速度很快，說話間就是一寸。
“手術！”首長知道拖不得了，一咬牙，替昏迷中的沈從良拿了主意。沒了胳膊就沒了吧，起碼還能留條命在。
“老沈？老沈？”我打聽到了沈從良和首長所處的位置后，馬不停蹄的朝著醫(yī)院趕去。我只知道沈從良受傷了，卻不知道他到底傷得有多重。到了13樓外科病室，我挨間病房開始查找起來。
“程小凡同志？”一個魁梧的漢子攔住了我的去路，看他那筆挺的站姿，我敢肯定他是一個軍人。
“是我，首長還好吧？”我點點頭道。
“首長安全，現(xiàn)在在21樓。沈從良同志也在那里，請跟我來！”魁梧的漢子伸手將我朝電梯方向引去道。跟著他進了電梯，很快我們就到了21樓。一出電梯，兩個荷槍實彈的戰(zhàn)士就過來對我們進行著檢查。
“小凡，過來！”整層樓，都是武裝人員。首長手里夾著一支煙，正靠坐在走廊里�？匆娢襾砹耍泵ξ艺惺值�。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吸煙，隱隱的，我心里涌上了一絲不妙的感覺。這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讓他愁到需要吸煙的地步？不會是老沈...心里這么想著，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首長走了過去。
“首長，老沈呢？”我走過去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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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邊...你，去看看吧！”首長抬手朝身旁的房間指了指說道。
“老沈...”沈從良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床頭吊了好幾個瓶子，里邊有血漿，也有各種顏色的藥品。屋子里隱隱有一股子血腥味，還有一股子藥水的味道。沈從良閉著雙眼，就那么平躺在床上。我走過去，下意識想要去替他拿拿脈。手一伸過去，我當時就愣住了。被子底下是空的，老沈的胳膊呢？我輕輕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咬著牙又將其放了下來。老沈的右臂沒有了。
“打了麻藥，藥性還沒過去。他體內(nèi)的毒素蔓延得很快，所有的專家都一致決定要做截肢手術。不然...”首長跟夫人雙雙進來，站在床頭看著沈從良說道。
“為什么不等我來？”我嘴唇有些哆嗦著問道。
“時間上，來不及的。你不知道，老沈體內(nèi)的毒素蔓延得有多快。3個小時不到，就已經(jīng)接近了心臟。就算做了手術，也不敢保證他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被完全清除干凈�！笔组L將指間夾著的香煙搓成了碎屑，然后松手灑掉了說道。
“我來看看！”我覺得自己心里有些堵的慌。繞過床頭，我走到沈從良的身邊，伸手拿住了他左手的脈搏。脈搏還算平穩(wěn)，隨著我的道力往他身體里輸送著，他嘴里低聲喃喃了一聲。
“小凡！”將沈從良體內(nèi)殘余的毒素都給清除掉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麻藥的藥效，也隨著毒素一起被我給清除掉了。醒來的第一感覺，沈從良就覺得很疼。他的眼珠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定格在我的臉上。
“我在！”我緩緩催動著道力，包裹住他的傷口，好叫他不是那么的疼。
“那東西...”沈從良呡了呡嘴唇問我。
“沒事了老沈，沒事了！”我對他強笑了笑答道。
“都是我的失誤，不應該同意將它運進京的。還好有你...”沈從良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著首長的。我知道，他這是在主動承擔責任。
“與你無關，這件事是有關部門協(xié)商之后一起決定的�！笔组L對他擺擺手道。
“很多事情，我已經(jīng)心有余力不足了！”沈從良將眼神看向我，然后用左手輕輕拍拍我的手背道。我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掌，然后轉(zhuǎn)身將床頭的那瓶葡萄糖液起開，用棉簽沾了幫沈從良潤著嘴唇。他的額頭上布滿了虛汗，我知道他很疼。
“首長，我有個請求！”呡了呡嘴唇上的葡萄糖液，沈從良咽了口唾沫后對首長道。
“你說！”首長走到他的身前，俯身看著他。
“天組的事情，今后我想托付給小凡同志負責。我老了，想偷個懶，回家歇歇。”沈從良低聲將請求說了出來。
“你小子，別急著拒絕。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得很。好歹，咱們也共事兩年多了。你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你在天組，我才心安。也只有你領導他們，他們才能服氣，天組的工作才不會停滯不前�！鄙驈牧加志従徰柿艘豢谕倌�，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說道。
“這個請求，我同意！還有，從良同志，將家里人都接來吧。就在這里安家，小凡同志能力沒問題，但是欠缺統(tǒng)領整個天組的經(jīng)驗。你養(yǎng)好傷，好好幫他幾年。等他完全上了道，才是你退居二線的時候�！笔组L不等我開口，接著就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知道天組的前身，是什么組織吧？”沈從良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天組同事拿過來一個黑色的錦盒問我。
“欽天監(jiān)！”我點點頭答道。
“不錯，這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腰牌。雖然如今不興這個了。不過對于天組來說，它就是一份紀念，一份歷史！從今天開始，它歸你所有了。一直到，你找到下一任監(jiān)正，才能將它交出去！”沈從良很費勁的看著盒子里那塊黑黝黝的腰牌，半晌，才哆嗦著手將它交到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