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咋了?”沒有去夜總會休息,章必得坐著姚美麗的車回到了家。門開,看著被一個陌生女人攙扶進來的丈夫,還有丈夫膝蓋上的那攤子血,章必得的媳婦急忙迎上來問道。最近新聞里每天都在報道外賣小哥出車禍的事情,她天天在家擔心著這事。送單都是有時限的,遲了客戶就投訴?梢前凑占t綠燈那啥的來干,保不齊一天就得被人投訴幾次。投訴個幾次,特么今兒不白干了么?可是不守規(guī)則吧,沒準就出事。出事了你還是全責。所以說,真勤扒苦干的人是最難的。左右為難!
“摔了一跤,讓他去醫(yī)院也不去。你幫他看看要緊不的,要是不行待會我用車送他去醫(yī)院!痹僭趺凑f,章必得也是個男的。這一路攙扶上樓,讓姚美麗也有些覺得夠嗆。她一下坐到椅子上喘息著說道。
“你這膝蓋都磕破了,還是去醫(yī)院吧…”小心翼翼的將章必得的褲腿給卷上去,他媳婦看著皮開肉綻的膝蓋心疼得不得了。到了家才知道,章必得身上不僅僅是膝蓋有傷,他的胳膊肘,還有后背上都是被磨蹭出來的傷痕。傷或許不算太重,可是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很嚇人。最后,在他媳婦的要求下,他還是坐著姚美麗的車去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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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休息一天還得這算那算的,這回在家休養(yǎng)好了再說上班的事情。”包扎得跟個粽子似的躺在床上,章必得聽著媳婦的絮叨有些心不在焉。他兩眼直勾勾看著天花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想那個姚美麗。年輕貌美,又多金。這樣的女人,就是男人的毒藥。誰說不是呢,跟女人想找個有錢的男人,然后輕松過日子一樣。男人整天,其實也在琢磨著這事呢。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也別說女人拜金,男人也拜。
“唉!醫(yī)藥費加上扣工資,三個月白干了!”良久,章必得才回過神來說了這么一句。
“嘆什么氣呢?”正說話間,病房的門被人給推開了。姚美麗手里捧著一束鮮花,提了個果籃從外邊走進來問道?吹搅艘γ利,章必得的心里忽然就覺得好受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也明白自己跟這個女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己不該動人家的念頭的,可是那個念頭,卻是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吸附在他的腦子里。
“受了傷,還在琢磨錢呢。”章必得的媳婦起身讓開了座說了一句。
“醫(yī)藥費我剛才幫你交了,你就安心休息吧。等傷好了,去我公司上班?”姚美麗的一句話,讓章必得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
“我,去你公司上班?我啥也不會…”他的眼神亮了那么一下,可是接下來又黯然道。他的媳婦,站在一邊看了看兩人,默默地端起塑料盆走進了衛(wèi)生間。對于感情,人們都是很敏感的?粗煞蚰巧癫赊绒鹊臉幼樱挚粗矍斑@個身材凹凸有致,又很懂得打扮的女人。她決定把時間讓給他們。
自己能給他什么呢?瘸腿,長得也一般,身材也沒人家好,還不能掙錢。女人在衛(wèi)生間,搓洗著替丈夫擦抹身體的毛巾,滴落下幾滴眼淚來。要是他倆能成,我就讓位置!良久,女人狠著心做出了決定。
“姚小姐呢?”等她端著盆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卻看見自己的丈夫一個人躺在床上發(fā)著楞。將搓洗干凈的毛巾在男人身上擦抹著,她隨口問道。
“哦,走了,說是公司還有事。吶,這是人給的湯水費,說是算給我預支工資了。拿著,兩萬!”章必得回過神來,從枕頭下邊摸出了兩沓鈔放到媳婦的面前說道。
“你不要,你自己留著。老公啊,你真的打算去她公司上班么?”女人搖搖頭,沒有去接丈夫的錢。
“人往高處走,難得人家賞識我,總得去試試唄。實在不行,我再回去繼續(xù)做我的送餐工。萬一成了呢?人這輩子,誰說得清楚!闭卤氐靡呀涢_始幻想,自己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提著公文包進出高檔寫字樓的情景來。高檔寫字樓,以前他經常進?赡鞘墙o人家送飯。今后不同了,自己也能成為里邊的一員。他覺得自己的命運,似乎伴隨著姚美麗的到來而改變了。
“我看那姚小姐,對你很不錯的樣子呢。你倆咋認識到啊?”妻子試探著問起了章必得。位置可以讓,可是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弄明白。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個糊涂鬼吧。
“就是給她送了幾次餐而已,她這人是挺不錯的。乍一看冷若冰霜的,可是接觸幾次,我發(fā)現她并不像別的有錢人那樣高傲。她是一個,嗯,怎么說呢,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從這次我受傷,她跑前跑后的就能看出來!闭卤氐锚氉栽谀强湟γ利悾钠拮,則是神色黯然的繼續(xù)幫他擦拭著身子。
“小姐,有何吩咐?”姚美麗回到了家中,隨手將包兒扔到了沙發(fā)上。一個垂垂老矣,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走過來躬身問道。
“小蔡,你今年多大了來著?”姚美麗靠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支煙后問眼前的老人。沒錯,她喊這個老人為小蔡!
“回小姐的話,小的今年90有6了!小的老了,小姐還是跟當年一樣年輕漂亮。真是可喜可賀!”老人諂媚的恭維起姚美麗來。
“你這張嘴啊,還跟當年一樣。沒什么事情,就是過幾天,有個新的補品回過來而已。吩咐下去,到時候說話都把著點門,別讓人家起了疑心。好多年,沒有遇到這種血氣充盈的人了。”姚美麗說著話,還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嘴唇。
“小姐,小的知道的。只是,那人會來么?”老人聞言急忙說道。
“會,他一定會來。有了我的夢魘種子,他現在滿腦子,都應該是我的身影吧?多么健壯的身體,嘶溜!”姚美麗說著說著,在那里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