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畜生早就該死了!壁w偉國的老家,并沒有像刑警們猜想的那般小別墅,小花園,家里還養(yǎng)著拉布拉多什么的。他父母居住的,依舊是好多年前的那幢紅磚平房。家里最貴重的電器,應該是那臺液晶電視了。只不過沒有安裝機頂盒,播放的效果跟老式彩電沒多大差別。雪花點,噪音該有的都有,唯獨沒有的是高清!
最2{新G@章$節(jié)W2上
“您這話...畢竟是您的兒子...”負責此事的刑警遞了一支煙過去勸道。勸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這也是在套老人的話。畢竟直接問,似乎有些不好。這么說的話,想必人家會把原因告訴自己吧?刑警將老人嘴里的煙點上,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白開水,茶葉什么的沒有。老人自己還在喝著白開水呢。而且桌上的剩菜,只有一個咸菜外加幾片白菜葉子。趙偉國的父母生活得很艱苦,跟趙偉國的身家收入實在是不想稱。
“權當沒有這個兒子,小畜生...”老人提起自己兒子來,那是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趙偉國,平常不回家?guī)兔Φ拿?”見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刑警們趕緊把話題扯到了莊稼和菜園子上頭去。好半天,等老人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他們才接著問道。
“打前年跟那個小狐貍精好上了之后,就沒回來過了。以前吧,每個月還會托人給我和他爸帶千把塊的費用?墒悄侵,兩年了,半個子兒沒看見過他的。老頭子去找他,他帶老頭子去飯館,點了倆菜,扔了二百轉(zhuǎn)身就走了。老頭子回來就病了,說兒子把自己當叫花子!币慌缘钠牌沤舆^話茬兒對刑警們說道。老太太心里有事,總沒有老爺子那么能忍得住。本來早就想找人說道說道了,可是又怕說出去讓人家笑話,F(xiàn)在正好警察問起來這事,她索性就把心里憋著的話一股腦全給說了出來。
“小狐貍精?”聽到這個稱呼,刑警們的腦海中莫名的想起了那個康妮來。
“叫什么我們不記得了,只記得姓康。前年春節(jié)來過家一次,完了嫌棄家里飯不好吃,當天就拉扯著偉國回城里了...”老太太抹了把淚接著說道。畢竟是自己兒子,再不好也是,現(xiàn)如今人死了,說是去看一看,老頭子也不讓。老太太一方面氣惱兒子對二老不管不顧,一方面又傷心自己的兒子死在了自己的前頭。
“我是為錢的事情惱火么?我這輩子啥時候看重錢了?女人就是沒見識!崩蠣斪訉⑹掷锏臒煹俸莺菟Φ介T外,然后沖自己老伴兒發(fā)了脾氣。
“早些年,那小畜生娶過媳婦的。”老爺子抬手擦抹了一下嘴角的唾沫,然后對警察們說道。
“娶過媳婦?那檔案里怎么沒有呢?”警察聞言就奇了怪了。
“沒有辦結(jié)婚證,30年前那會兒,辦不辦證的沒現(xiàn)在管得這么嚴。鄉(xiāng)下地方,擺上幾桌,讓鄉(xiāng)親們做個見證就算數(shù)。末了吧,人家還替咱家續(xù)上了香火。再后來,小畜生就出門做生意了。他腦子活泛,做生意一做一個準。慢慢的,手里就有了錢。這房子,還是那會兒他回來蓋的。有錢有啥好?錢是有了,可是人心變壞了。最開始呢,一年還回來幾次。后來,就是春節(jié)回來個兩三天。一直到跟那個狐貍精認識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家里的婆娘他也不要,兒子也不要,就要那個女的!崩蠣斪釉谀抢锒逯_道。看得出來,他對趙偉國以前的那個女人,還是比較滿意并且滿懷愧疚和同情的。可那又怎么樣呢,他年齡大了,兒子不再指著他過日子了。說話,自然就不再算數(shù)。
“那,您兒子的前妻...”刑警們想跟趙偉國的前妻聊聊。
“死了,吊頸死的...”土話叫做吊頸,俗話叫做上吊。老爺子這會兒,反倒是滴落下幾滴淚水來。
“那您的孫子...”刑警們對視了一眼接著問道。盡管接著問下去,對這兩個老人有些殘忍?墒沁@是他們的工作,不問,就是失職。
“在外頭上班呢,孩子命苦,家里有父親跟沒有一樣。要是小畜生能管著我那孫子,還用得上去給別人打工?”老爺子心疼自己的孫子,說著說著,肚子里對趙偉國又是一肚子的火氣。
“爺爺,奶奶,家來客人了?”正說話間,打門外走進來一個26-7年齡的年輕人。他手里提著一條魚,還有一刀排骨?戳丝醋郎系南滩耍櫫税櫭既缓笳泻糁。
“順兒,這幾位是警察...你爸他...昨兒去了...”年輕人叫順兒,或者叫趙順吧。等他把手里的肉和魚放進廚房,老太太這才擦抹著眼淚對他說道。
“哦!”趙順顯得很冷漠,聞言也沒有露出什么傷痛或者詫異之類的表情來,只是低聲哦了一句。然后拉過一把椅子,陪坐在爺爺奶奶的身邊。
“談女朋友了吧?啥時候結(jié)婚,你爺爺奶奶的心事也算是落地了。”見趙順顯得很冷漠的樣子,一個刑警主動跟他搭訕了起來。這一家人,很有點意思。刑警們的心中,對趙家人有了這么個評價。
“以前談過,不過后來吹了。現(xiàn)如今都現(xiàn)實得很,沒有錢誰會跟你對不對?不過也不怪人家現(xiàn)實,換做我是女人,我也不愿意嫁給一個要啥沒啥的男人苦熬。跟我媽似的,熬到最后又怎么樣呢?年輕的時候跟著吃苦,該她享福了,卻被人給甩了。其實吧,我真能理解那些妹子們。與其到最后被甩,還不如先享福了再說。起碼也落了一頭不是?”說起女朋友這茬,趙順的話顯得多了一些。
“他...是怎么死的?”末了,趙順還是問了警察一句。
“被人殺了...很殘忍...”警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很遺憾,盡管是這樣。從趙順的眼神中,警察們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絲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