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經(jīng)過幾道崗哨的輪番檢查之后,我們來到了那幢紅墻灰瓦的房子里。一號坐在辦公桌后頭翻看著什么,抬頭看見我跟沈從良進來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然后繼續(xù)埋頭翻看起手里的文件夾來。我跟沈從良對視了一眼,然后緩緩坐到了沙發(fā)上。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特服端了兩杯茶躡手躡腳走過來放到了我們的手邊,然后對我們輕輕點了點頭。
“拿去看看!”過了好久,約莫半個多小時吧。一號才抬手捏了捏眉心,將手里的文件夾放到桌上對我們示意道。我端起茶杯佯裝喝茶,同時對沈從良挑了挑眉毛。我起身去拿文件夾不合適,沈從良是我的上級,他去比我得體。有時候玩笑歸玩笑,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
“俄羅斯聲稱發(fā)現(xiàn)地獄的入口,宣稱天堂和地獄的確是存在的...”沈從良起身拿過文件夾,緩步走回沙發(fā)坐下后輕聲讀了起來。我坐在一旁聆聽著內(nèi)容,不由自主的瞇了瞇眼睛。側(cè)身朝文件夾里的資料看了看,一副放大了的照片粘貼在里邊。一個看起來很是巨大的原形深坑出現(xiàn)在我的眼簾里。通過照片看來,那個圓坑深不可測,壓根就看不到底部是什么樣子。
“俄羅斯...”沈從良抬頭看了看一號,他不明白俄羅斯的事情一號為什么這么重視。接到一號的電話,沈從良原本還以為是這邊有誰需要我去出手幫忙的。難道,上頭有意派人去俄羅斯?一念至此,沈從良又看了我一眼。
“往下看!”一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沈從良聞言連忙翻了一頁。第二頁上,一個跟俄羅斯那張照片相差仿佛的照片粘貼在那里。不過看起來,這個圓坑出現(xiàn)的地方應該是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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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低聲問了一句。
“瓦屋山!”沈從良將資料遞到我的手上說道。我接過資料低頭看去,上邊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地址,還有經(jīng)緯度后就再無其他。注目看向那個深坑,我居然產(chǎn)生了些微的眩暈感。這只是看照片就有這樣的感覺,我不敢想象真的身臨其境了會是一種什么感受。
“您是想...”沈從良拿起資料合上,雙手恭謹?shù)胤呕匾惶柕霓k公桌上輕聲問道。
“這個深坑是前幾天才陡然形成的,當?shù)亓謽I(yè)公安還有旅游局的人員先后去勘查過!币惶柗畔虏璞谅曊f道。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還有下文。我跟沈從良都沒急于插嘴,而是端坐在那里等著一號把話說完。
“只不過除了傳回這張照片之外,那些同志們無一返還。我的意思是...”一號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接著說道。聞言,我跟沈從良急忙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立正在那里。
“我的意思是,查,天組派人去查。不管它是陰間入口還是什么,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還有,如果可能的話,此事你們天組最好能妥善處理掉。如果你們處理不掉,真到了事態(tài)緊急的那一刻,我會讓火箭軍動手!币惶栯p手撐在桌上,抬頭看向我跟沈從良說道;鸺姡娴牡搅四且徊,不說瓦屋山會蕩然無存,恐怕就連附近的居民都得搬遷吧?我跟沈從良兩人面色齊齊一整,抬手對一號敬了一個禮后高應了一聲是!
“嗡嗡嗡!”君命如山,我只來得及草草跟家里打了個電話說要在帝都逗留幾天。然后就被帶到了軍用機場。機場里停著一架運輸機,我到時,它的螺旋槳正緩緩地開始轉(zhuǎn)動著。運輸機旁,齊齊站著六個天組帝都總部的同仁。他們?nèi)冀y(tǒng)一穿著黑色的中山裝,胸前別著一枚金黃的天字徽章。這枚徽章代表了他們的身份。一見我,他們齊齊抬手橫于胸前朝我敬了一禮。我停下腳步,朝他們回了一禮后這才在機組人員的帶領(lǐng)下開始登機。
“下方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再往前飛,飛機的雷達就會失靈,這里的磁場實在太厲害。這次行動的最大困難,就是我們不能使用一切的電子儀器。所以到達位置之后,大家一定要首先尋找到隊友。一定一定不要單獨行動!鄙肀持德鋫愕牡鄱伎偛啃袆咏M組長在我們的耳邊大聲喊著。機艙內(nèi)的噪音實在太大,不用喊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等我們紛紛點頭示意表示明白之后,他才起身走到艙門旁邊。兩個機組人員見狀趕忙走過來,幫我們檢查著身上的降落傘是否綁扎到位。
“嘟,嘟,嘟!”昏暗的機艙里,一直閃爍著的那盞紅燈忽然間變成了綠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鳴笛提示音。機組人員逐一拍拍我們的肩膀,然后對我們握了握拳。
“哐!”艙門被打開,一股子極強的吸引力從外邊涌了進來。強勁的罡風吹拂得我們的面龐一陣扭曲。將護目鏡戴上,我們依次從艙門跳了下去。幾秒鐘之后,七朵碩大的蘑菇便出現(xiàn)在湛藍的天空上。而那架運輸機,則是超前飛了一段距離后調(diào)轉(zhuǎn)機身開始返航。
居高臨下看著腳下的森林,還有縈繞在森林當中的薄霧。我控制住略有些緊張的情緒,開始拉動著降落傘的控制繩調(diào)整嘗試著調(diào)整它降落的位置。而顧纖纖則是在我心頭不住安撫著,就算降落傘出了問題,她也能保我無虞。
“唉,唉,唉!”我的雙腳從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冠上掃過。好吧,突擊學習了片刻的降落要領(lǐng)已經(jīng)在我腦中蕩然無存。此時此刻,我只想著自己的降落傘千萬別掛在樹上。
“欻啦啦!”世事都是如此,好的不靈壞的靈。任由我怎么祈禱,最終我的降落傘還是掛到了樹上。兩只松鼠從樹洞里探出頭來瞅了我一眼,然后抬爪做了個洗臉的姿勢,便順著樹干出溜到了地上。我低頭看著腳下那十來丈左右的高度,伸手拔出腰間的軍刀開始割起了傘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