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市局刑警隊隊長許海蓉,馬上派一輛救護車過來!痹S海蓉將被擊傷的老嫗拷上,然后給指揮中心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她示意那兩個圍在地窖旁邊的警員退遠點,自己則是順著梯子爬了下去把那女孩兒給背了上來。畢竟性別不同,人家還光著,讓男警員下去背人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老嫗畢竟不是反刑偵方面的高手,或者說不是一個跟警察打慣了交道的慣犯。等她醒后,經過一段時間的攻心和突審,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做人皮燈籠的事情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本來人家只是想問問,她是怎么把一姑娘給迷倒,然后又為什么要放鍋里去洗的。沒成想,老嫗倒是痛快,躺床上把啥都給說了;蛟S她也是覺得自己沒幾年活頭了,啥都無所謂了吧。
“燈籠上那八個姑娘,我花了八年時間才湊齊。每個人,我都單獨為她們做了一盞燈籠。去年的時候,我把她們八個都集中到了一盞燈籠里。她們的皮都做了燈罩,骨都做成了燈架。內臟那些東西,我給埋進了菜園子里當了肥料...”聽著眼前這老嫗若無其事的講述,許海蓉和一旁的記錄員直覺得一陣后脊梁發(fā)冷。按照人家說的,她做這些事情,也不圖名也不圖利,單純的只是想懷念一下死去的老頭子而已。為了懷念一個人,害了八條人命。如果再晚兩天,第九條生命即將逝去。
“該說的,老婆子我都說了。我這純是為閨女你幫忙,不然我這么大把年紀,咬牙不說,你們也拿我沒轍。我餓了,給點吃的吧。我們家老頭子啊,過幾天就該來接我了!崩蠇炋稍诖采,看著身邊的許海蓉笑了笑說道。
“醫(yī)生,那個姑娘怎么樣了?”吩咐警員盯緊了這老嫗,許海蓉起身走出了病房。來到隔壁隔著玻璃往里看了看,然后她隨手拉住一個醫(yī)生問道。
“身體沒有明顯的器質性損傷,目前病人的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觀察兩天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之后,才好下結論。放心吧,有了結果我第一時間給你們打電話!贬t(yī)生翻看了一下病例對許海蓉說道。言語中還是很客氣的,沒法兒不客氣,因為沒準下回自己還得求著別人呢?
“隊長,這燈籠...”回到了刑警隊,有干警指了指對方在一起的那幾盞燈籠問許海蓉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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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證物室存放,你愣著干嘛?干多少年刑警了,膽兒還這么小。得了得了,你們倆一起去!币娔切叹对谀抢铼q豫著,許海蓉搖搖頭說道。
“吶,這幾盞燈籠你找個地兒放著吧,這次案子的證物,可別弄壞了!睂艋\送到了證物室,刑警還不忘提醒同事一句。
“謝謝警察同志,謝謝警察同志!彪m然自家姑娘還在昏迷當中,可終究是還活著。女孩兒的父母接到了警方的電話,很快就趕到了醫(yī)院。他們拉著門口警察的手就連連感謝著。老百姓就是這樣,哪怕你僅僅只是干了一些份內的事情,他們都會對你感激涕零。
“許隊下班了!”下午6點,許海蓉換上了便裝。點了支煙靠坐在椅子上,準備等同事們都走了之后自己再走。同事們經過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都紛紛跟她打著招呼。
“下班,你們先走吧,我抽根煙歇會兒!痹S海蓉對同事們一一點頭回應著。一支煙抽完,她又拿出手機給醫(yī)院值班的干警們打了過去。再三叮囑了一番一定要注意疑犯的動向和安全之后,這才提著包走出了刑警隊的大門。
“老頭子,我是真真兒的活夠了,你來把我接走吧。”躺在病床上的老嫗兩眼直愣愣看著天花板,嘴里低聲在那里喃喃著。
“唉,你盯會兒,我出去買點吃的。給你帶碗餛飩?”留守在隊里值班的刑警對同事打了聲招呼,然后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長時間坐在那兒,就算有電視有網絡,人的腰椎和頸椎也受不了。他決定趁著買夜宵的時間,去街上活動活動。
“帶碗炒面吧,餛飩不經餓!蓖聝裳鄱⒅娔X,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敲打著。他在玩游戲,一款畫面做得十分精良的國產武俠游戲,此時正跟人組隊下本呢。也就是在隊里值班的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的玩通宵。要是在家,這個點老婆早就叨叨起來了。所以對于他來說,值班其實是一件不錯的差事。晚上打游戲,白天回家睡覺。工資不少掙,還沒人嘮叨他。
“你呀,少玩點游戲吧。這個月又充多少進去了?3000有了吧?”同事走過去遞了支煙給他,看著他游戲里的人物那身十分炫酷的時裝問道。
“買了個寵物,2700,還沒洗呢。不敢洗,想洗到完美不知道要花多少了。”人頭也不回的跟同事說道。
“老板,來份鍋貼,十個串兒,再來瓶啤酒。對了,待會炒個面我打包!弊叱鲂叹牭拇箝T,街對面就是一溜小吃攤。來到相熟的那家路邊攤,刑警找了張小桌坐下來對老板說道。
“稍等啊,馬上就好!”老板知道這位是干嘛的,將其他食客的食物暫且往后壓了壓,優(yōu)先給他烤起了串兒來。
“別玩了,來吃東西!卑雮小時之后,吃飽喝足又散夠了心的刑警提著方便盒回到了刑警隊。
“這個月吃你不少頓了,下個月歸我請啊!”同事此時也刷完了本,退出了隊伍之后起身接過炒面嬉皮笑臉的道。
“你啥時候不往游戲里這么砸錢了,啥時候再說請客的話吧。就那倆錢兒,每個月固定得交媳婦一筆。你特么這個月的煙都是蹭我的呢。我說,你小子要在治安隊這么干還成。人家掃黃打非的來錢容易?稍蹅冞@是刑警隊,拿死工資的。你悠著點吧!蓖?lián)u搖頭扔了一盒煙給他勸道。
“你吃著,我去巡查一遍,沒事兒待會瞇瞪一會兒。”拿起了手電,刑警對正狼吞虎咽的同事說了一句,起身就往證物室和檔案室那邊走去。
“別吃了,燈籠呢?”過了沒一會兒,正往嘴里扒著面的刑警就聽見同事在門口氣急敗壞的問他。值著班,把證物值丟了,等著處分吧。